大人,您這樣就不對了。」恩斯托微笑著說道:「們應該積極的想辦法解決問題,迴避是於事無補的,反而會讓問題更加惡化。」
恩托斯這番話的口氣很溫和,實際上卻充滿擠兌的味道,而對士蘭貝熱來說,這些話已經刻薄到了極點,他的眼神變得很冷,剛想開口反擊,索爾已經搶在了他的前面:「恩托斯,你有辦法?」
「是的。」恩托斯恭敬的彎了彎腰:「老師,您也知道,我一向喜歡和人研究探討一些人性上的東西,普通人的心理比較容易瞭解,沒什麼意思,反而是那些偏執狂的心態千變萬化,人性中充滿了矛盾和愚昧,所以……」說到這裡恩托斯的目光瞄向了士蘭貝熱。
「你總是這麼不務正業!」索爾突然板起臉打斷了恩托斯的話。他知道恩托斯要說什麼,不過是藉機譏諷一下光明教會,但這些話好說不好聽,索爾的品格還是非常正直的,縱使真的要和士蘭貝熱徹底翻臉了,手底下見真章就是,他不喜歡惡語相向。
「您說的是。」恩托斯陪笑道。
聽到恩托斯口稱老師,士蘭貝熱總算知道了那討厭的傢伙是什麼人,無他,悶棍宗師這個稱號已經算得上是臭名遠揚了,在與艾黎森帝國的上層接觸時,士蘭貝熱不止一次聽到艾黎森帝國的魔法師們借恩托斯的事情去嘲笑索爾,一個大魔法師不應該有那樣的學生。恩托斯地話很難聽,但士蘭貝熱選擇了沉默。他已經打定主意賴到底了。他真地沒有能力解除神罰術,只能去找教皇,除了耍賴他沒有別的辦法。
「說說你的辦法。」索爾緩緩說道。
「其實神罰術地成功率很低。又需要非常苛刻的條件,承受魔法的人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天使的力量會大打折扣,承受魔法的人實力過於強大,又有可能吞噬天使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就要遵守這個世界地法則。一個靈魂狀態的天使是無法為所欲為的,巔峰強者們,比如說您,就會給天使帶去致命的威脅。」
「重點!」索爾冷聲說道,對自己其他學生,他從來沒有冷言冷語過,唯獨對恩托斯是一個例外。他太瞭解恩托斯了,這傢伙在別人面前從來是人模狗樣的。可一旦回到自己身邊就變得嬉皮笑臉了,這麼大個人還像個孩子一樣,不板起臉來很難管住他。
「很簡單,天使的神識就保存在光輝權杖裡。毀掉了權杖就可以毀掉天使的神識。」
士蘭貝熱身形一震,好似被晴空霹靂擊中了一樣。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絕不會過五個,都是教會中地領袖人物,到底是誰背棄了光明神,膽敢把這樣的秘密洩露出去?如果有可能,士蘭貝熱真想用最犀利的魔法把恩托斯的靈魂轟成粉末,但索爾在面前,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在馬奧帝國和艾黎森帝國開戰地時候,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索爾不是鈕因海姆的對手,而教皇威廉也選擇了觀望戰局,馬奧帝國地國王猶蘭德太頑固了,堅持拒絕教會的進一步滲透,相比較之下,艾黎森帝國要開明得多,所以教皇威廉心底是傾向艾黎森帝國的。誰知最後索爾竟然重創了鈕因海姆,讓無數人大跌眼鏡,教會這才意識到,只醉心於魔法研究、不接觸政治,甚至不關心自己在魔法師品階榜中排名的索爾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他的實力是深不可測的。
至於戰後的調停,表面上的理由是亡靈法師的活動日趨猖獗,有捲土重來的勢態,所以各個國家要團結在一起,實際上有一大半理由是不想讓猶蘭德繼續擴大戰果。
「這樣就簡單了。」索爾輕聲說道。
如果恩托斯的話對士蘭貝熱來說是晴空霹靂,那麼索爾的話就是致命的閃電,讓他全身都變得僵硬了,士蘭貝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光輝權杖是教會的聖器,毀掉教會的聖器意味著什麼?是孤立、是戰爭,是不死不休的報復!索爾敢承擔這樣的責任??
「確實簡單了。」一個聲音應道,隨後歐內斯特的身形出現了,他週身上下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中,好似披掛著無形的鎧甲,緩緩而來如在閒庭信步,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卻在十餘米左右,眨眼之間便來到了近前。
「光輝權杖是教會的聖器,我絕不會把權杖交給你們!」士蘭貝熱用強硬的口吻說道。
「你可以留下,我不介意。」歐內斯特的話顯
強硬。
士蘭貝熱知道索爾近期一直和歐內斯特在一起,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肯定是那個又臭又硬的歐內斯特了,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那傢伙認定了什麼事沒人能夠阻攔,除了死亡。士蘭貝熱緊盯著索爾,用最後的努力緩聲說道:「索爾大人,希望您能冷靜一些!」他不敢說威脅的話,擔心事與願違,反倒引起了索爾的憤怒。
「大人,您又在本末倒置了。」讓士蘭貝熱憎惡到了極點的恩托斯又開口說話了:「這不是我們應該不應該冷靜的事,關鍵是您先做了錯事,沒看到我們的小安飛早已經怒火中燒了麼?」
看著眼中隱顯鋒芒的索爾,士蘭貝熱的心沉了下去,目光落在了布祖雷亞諾身上,如果語言已經變得蒼白無力,那麼只好動手了,但他身上的詛咒還沒有解除,得到了布祖雷亞諾的支持,他才有可能逃離困境。
布祖雷亞諾早已解除了變形術,感應到士蘭貝熱的目光,他微微抬起了頭,隨後又把眼簾垂了下去。人都是自私的,布祖雷亞諾也不例外,把自然之心借給安飛,一半是因為與索爾的約定,一半也是為了拉攏關係,秘密人人想要,縱使不能獨享,至少也要獲得分享的資格。雖然他本身也是宗教的領袖之一,但自然女神的信徒們手段相對要溫和一些,不像光明教會那樣急功近利,可以用保守和激進來形容這兩個宗教的風格。更關鍵的是,在馬奧帝國內,生活著數以萬計的自然女神的信徒,光明教徒卻沒多少,如果真的撕破了臉,猶蘭德一聲令下,那些信徒們的下場是不言而喻的,盟約當然要遵守,但總不能為了盟約把自己的信徒們送上死路!
何況士蘭貝熱的做法也真是讓人心寒,一方面利用安飛引出那些亡靈法師,給自己打造聲勢、為光明教會爭取榮譽,沒等事情結束,又把安飛算計在裡面,更把他也瞞在了鼓裡,既然士蘭貝熱一心要獨享秘密,沒把他當成福禍相依的盟友,他也沒有必要強出頭。
「好!」見布祖雷亞諾背棄了自己,士蘭貝熱恨聲說道,他一陣恍惚,突然想起了自己老師當時說過的話:『你心機太重,遲早會毀了自己。』他一直不以為然,因為他從老師的遭遇裡懂得了沒有心機的下場,一個不借助神授之冠的威力也可以釋放出神級禁咒的光明大祭司,必然會給教皇威廉造成威脅,直接挑戰了教皇威廉的權信,最後受到誣陷,被關在了懺悔之獄中,至死也沒有和自己見上一面。
誰知道今天老師的預言終於實現了,如果不算計安飛,也許會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有兩個辦法解除神罰術,一個是毀掉光輝權杖,一個是由教皇親自做洗禮,而索爾和歐內斯特選擇了簡單而有效的方法,他們不想麻煩教皇。
『好』字出手,士蘭貝熱猛地揮動了一下緊握手中的光輝權杖,如果面對著其他對手,最好的選擇就是把光輝權杖收回到空間戒指中,寧死也要扞衛教會的聖器,但面對著索爾,這種無賴的方法是不好用的,做為一個空間系大魔法師,索爾太瞭解空間的構成了,只要讓自己留下一絲生命的氣息,索爾就有辦法打開獨立的空間,除了硬拚之外,他現在連耍賴的資格都沒有。
在耀眼的光球出現的一瞬間,索爾踏前一步把尼雅擋在身後,輕歎道:「你這是何苦!」他的魔法杖依然留在左手中,右手向前一指,十幾道風刃直向著光球射了過去。這倒不是索爾托大,他瞭解士蘭貝熱的狀況,光明系魔法可以很好的克制亡靈系魔法,但是當亡靈系魔法強大到了一定程度時,也可以迅瓦解光明系魔法的威力。縱使面對著全盛時期的光明大祭司,他也有把握戰勝對方,元素系魔法師要比同級的光明祭司強大是不爭的事實,中了詛咒的士蘭貝熱更是無法對他構成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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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娜也動了,只是她的身形還沒等展開,歐內斯特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兩柄長劍相撞擊出了轟然巨響,一團比士蘭貝熱釋放的光球更為耀眼的光芒爆起,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不過歐內斯特恢復的度非常快,旋即又以閃電一般的度衝了上去,他的任務就是要把蘇珊娜逼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