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遠遠傳來了德魯伊們的怒吼聲,顯然他們已經遭受飛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布祖雷亞諾。布祖雷亞諾始終淡淡的望著前方,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一樣。處高位做大事者,不但要對敵人狠,有時候還要對自己人狠,甚至對自己狠,殺伐決斷這幾個字講的就是無情。
疾馳的馬兒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不安的嘶叫著放緩了步伐,一群殭屍從前方兩側樹林裡或走或爬、慢悠悠的攔在了草地上,一雙雙無神而空洞的眼睛沒有了焦點,只那麼直勾勾的望向前方。
安飛眉頭一挑,他早已感應到了樹林中的死氣,布祖雷亞諾沒理由感應不到,做為一個副手,他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布祖雷亞諾先動手。
「有些古怪。」布祖雷亞諾抬頭看了看夕陽,輕聲說道:「你留下!」說完布祖雷亞諾逕自跳下了馬車,沒有任何加,眨眼間便衝過了馬車,斜刺裡直向著那群擋路的殭屍們迎去。
蘇珊娜全力飛馳時,看起來像一顆彗星,鬥氣會在蘇珊娜身後留下一條如彗尾般的痕跡,而布祖雷亞諾衝刺起來像一個兇猛無比的巨獸,雖然他的體型和巨獸相比要差上許多,但氣勢卻勝過七分,每一次踏步,他的腳下都會迸射出一團如煙花般的砂土,直穿出幾十米開外才落在草地上,被碾碎的青草也像湧泉般噴起老高,安飛知道,那完全是靠著強橫的力量踩踏草地造成的。
就在布祖雷亞諾距離殭屍不到二十米時。他突然跳了起來。一隻由光霧組成地巨熊出現在布祖雷亞諾身後,在布祖雷亞諾落地地同時,那只巨熊也揮掌重重擊打在大地上。一道無形而劇烈的震波呼嘯著掃過,對面那群殭屍象篩子上的黃豆般紛紛被彈起老高,下一刻從地上冒出無數蔓籐組成了一道巨大地網,把所有的殭屍蓋在下面,越纏越緊,已經看不到殭屍的存在了。只能看到那一片蠕動的蔓籐。不過殭屍的生命力確實很頑強,有的殭屍已經被蔓籐硬生生勒成兩斷,卻猶在蔓籐下拚命掙扎著,腐臭地血水流在外面,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在空氣中慢慢瀰漫開來。
「安娜西塔,不要玩這種小把戲了。」布祖雷亞諾的聲音如海嘯般劃過上空。
「如您所願。」安娜西塔馬上做出針了鋒相對的回答。
淡淡的灰色煙氣從樹林中飄了過來,所過之處,樹木迅變得枯萎了。飄落的樹葉還沒等落在地上就化成了灰燼,接著是樹枝,最後是粗大的樹幹,片片草叢也被吞噬得精光。而土地的顏色居然也跟著生了變化,由黝黑變成了灰白。死氣沉沉地灰白。
挺立在前方的布祖雷亞諾悄悄握緊了拳頭,這不是對他的考驗,而是對士蘭貝熱的試探,如果士蘭貝熱任由一個德魯伊面對腐蝕之霧地話,足以證明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
二十米、十米,腐蝕之霧越來越近了,蔓籐無法抵抗這樣的侵蝕,蠕動著縮回到地下,重獲自由地殭屍們咆哮著向布祖雷亞諾爬了過來,而士蘭貝熱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布祖雷亞諾長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隨著安娜西塔清晰可聞的笑聲,三個黑暗騎士從腐蝕之霧中閃電一般衝了出來,組成一個三角直撞向了布祖雷亞諾。
只在瞬間,布祖雷亞諾的身軀便膨脹了數倍,一隻小山一樣的銀色巨熊出現在大家眼前,如車**小的熊掌撕裂開空氣,重重擊中了衝在最前面的黑暗騎士,那黑暗騎士好像沒有重量似的向後倒翻著飛出去,撞在了右後方的黑色騎士身上,腥臭的血液四下飛濺,兩個黑色騎士的身體已經嚴重扭曲了,和胯下的骨馬一起變成了擰成一團的麻花。
左後方的黑暗騎士挺槍刺向布祖雷亞諾的胸膛,布祖雷亞諾揮掌向上一甩,好似驅趕討厭的蒼蠅一樣,那黑暗騎士連人帶馬倒飛出去,飛到了腐蝕之霧中,再也看不到了。
「嘎嘎……這樣就變身了嗎?」安娜西塔的笑聲有些難聽,但說話的聲音卻顯得很溫柔,好似多年老友在調侃。
「吼……」布祖雷亞諾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蔓延過來的腐蝕之霧好似遇到了狂風一樣,翻騰著向後退了幾米,露出了一片毫無生機的土地。
一人一騎緩緩從霧中走了出來,說他是人有些不合適,因為他也是一個死靈生物,和同伴相比,他顯得很傲
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好似去參加一場宴會般。他的形異,身材比普通人高大,被一層暗紅色的盔甲遮蓋著,頭上還戴著一頂殘破的王冠,比火系魔晶更加閃亮的瞳孔看起來分外猙獰,手中的騎士槍長達一丈,槍尖遙遙指向布祖雷亞諾。他胯下的戰馬也很高大,身上掛滿了幽蘭色的火焰,如毛,透過幽蘭色的火焰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裡面那粗壯的骨骼。
布祖雷亞諾緩緩向後退去,他不是膽怯,這個詞從來沒有在他的字典裡出現過,但是如果在腐蝕之霧中與可怕的死靈騎士戰鬥,那無異於一隻雄獅跑到大海裡去獵捕鯊魚,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布祖雷亞諾有戰鬥的勇氣,可沒有自殺的衝動。
傲慢的騎士終於舉起了手中的槍,還向布祖雷亞諾做了個騎士禮,這是開始戰鬥的宣言。而那又開始運動起來的腐蝕之霧乖乖的停在了騎士身後,布祖雷亞諾不由愣了一下,難道這個死靈騎士還知道公平?安娜西塔是什麼樣的人他非常瞭解,出現這種事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一點,也許是這個死靈騎士太強大了,安娜西塔還無法完全控制住他,為了不激怒死靈騎士,所以才會控制腐蝕之霧不再向前蔓延。
「榮耀……」那騎士用干涉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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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祖雷亞諾感到一陣悲哀,雖然存在於本能中的習慣讓他沒有忘了這兩個字,但他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是榮耀了,一個死靈也沒有榮耀可談,他能給人們帶去的只有恐懼和尖叫。
殭屍們緩緩爬出了腐蝕之霧,在五個黑暗騎士的帶領下遠遠繞過了布祖雷亞諾,向停在那裡的馬車逼去,那個死靈騎士無動於衷的看著布祖雷亞諾,他只要求和布祖雷亞諾公平一戰,別人的生死與他的戰鬥無關。
「看我好欺負嗎?」安飛嘟囓了一句,跳下了車,隨手把『青龍偃月刀』插到地上,雙手叉腰,讓腰部旋轉了幾圈,接著踢了踢腿,甩了甩胳膊,這是賽前熱身。早在之前,他已經猜到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了,所以才嘗試著用風刃做一柄青龍偃月刀,風刃槍很難給殭屍等亡靈生物造成毀滅性的傷害,火劍的攻擊範圍又太小,大關刀不但拉風,而且實用,一掃一大片啊!
安飛這套動作很古怪,那些殭屍們爬行的度變慢了,幾個黑暗騎士也遠遠站在了那裡,亡靈生物的猶豫並不代表他們會思考,但從側面透露了那個安娜西塔的情緒。其實安飛錯了,沒有人會認為他好欺負,知道的人多了,秘密也不再是一個秘密,現在滿世界都是尋找**村長的人,除了猶蘭德的颶風之外,還多了魔霧的人。只不過猶蘭德可以公開尋找,魔霧卻要偷偷摸摸的,畢竟他們的身份太敏感了,恐怕一見面就要被那強大無比的劍聖當場擊殺,之所以一定要活抓安飛,不止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秘密,也是為了關鍵時刻用安飛去要挾那個劍聖。
在安娜西塔看來,安飛做出的一切無法理解的東西都傳承自那強大無比的劍聖,她不但要思考,還要把看到的牢牢記在心裡。
「安飛,我不想傷害你!」安娜西塔的聲音更加溫柔了。
「那就別傷害我。」安飛倒是一點不客氣,隨後伸手拔出了『青龍偃月刀』。
「你願意到我的家裡去做客嗎?」雖然知道這種事情不太可能,但安娜西塔還是想試試,最完美的結果就是安飛會自願加入他們的陣營,那麼一切事情都好說了。以前的先輩們想法太單純,總是逼著人們在同化與死亡間做出選擇,總是夢想著做整個大6的主人,結果人們的反抗越來越激烈,經過無數次的失敗,現在他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合作,魔霧中除了亡靈法師之外,還有很多不願意做亡靈法師的盟友和部下,因為他們學會了怎麼樣去分蛋糕,甚至會把自己應得的也分給異類。路是要一步步走的,先要在世界上佔據一席之地,然後才能想其他的事情,要一下子把所有的東西都抓在手裡,那是夢想。
「做客?」安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理說那個安娜西塔應該恨他入骨的,不應該這樣客氣,只是安飛壓根也沒準備相信對方的話,他把大關刀放在肩膀上,笑道:「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