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回身一槍,彈走了背心處,突如其來的暗器,將全身罩門曝露於天河絞劍光之下。()
若劉火宅有意,只需稍稍的……不控制,列缺鳴身上,定當一瞬間十七八個大窟窿,死到不能再死。
不過劉火宅哪裡會趁人之危,漫天劍光戛然而止,有的懸崖勒馬,有的折向偏出,擦著列缺鳴歪出。
鋪天蓋地的劍光叢中,凸顯出列缺鳴一個人形,彷彿佛陀降世,神靈罩體,光芒萬丈,蔚為大觀。
只可惜,美妙的景象無人有暇欣賞,列缺鳴回身探看,劉火宅也隨他看去。
這個從背後,卑鄙無恥的偷襲列缺鳴的傢伙,究竟是誰呢?
是玉無瑕!
陰影中行出來的女子,身姿曼妙,清麗出塵,不是玉無瑕又能是誰?
劉火宅難以置信擦眼睛,無論怎麼擦,都是活生生的玉無瑕沒錯。
可是,怎麼可能?!玉無瑕正被隔離在樓蘭洞天裡面呢,沒有自己打開通道,她怎麼出來的?
不單劉火宅驚訝,列缺鳴也同樣驚訝:「是你這妖女?」橫槍胸前,大是戒備。
不至於這樣吧?劉火宅納悶,二人的確相互敵對,做過一場沒錯,不過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且是在神都洛陽的事了,怎麼再見面,還這麼的……劍拔弩張?
玉無瑕笑了,招牌式的蔥手掩朱唇,風情萬種:「如何不能是我?」言罷,大有深意的撇了劉火宅一眼。
「嘉峪關一別,已將四個月了……列公子竟能從刀家的追殺中逃脫,委實可敬可佩!」玉無瑕氣死人不償命的道個萬福。
雖不知由來,劉火宅卻看得出來,這萬福不是那麼的真心實意,反倒調侃的成分居多。
下一秒,答案揭曉,列缺鳴駐槍而立,一聲冷哼:「還不是你這妖女,勾引了那刀叢雲,讓他喪心病狂的調兵圍毆於我?」
「那也是因為,你不依不饒的從洛陽就糾纏於我,萬里追蹤,我不勝其擾罷了!」
「既不勝其擾,你便告訴我,那奇毒究竟是不是出自迷天教不就好了?」
「我說了,你信嗎?再說了,我不告訴你,迷蹤原上,聖教山門又不會自己跑掉,你去找別人問,不是一樣的嗎?」
「怎能一樣?迷天教毒術冠絕天下,而令尊之毒術,冠絕迷天……此般奇毒,若不得到他的答覆,問別人也屬白問。」
「原來你們懷疑我爹!」玉無瑕冷笑起來。
列缺鳴默然承認了,稍後補充道:「不能不懷疑。玉掌門莫名失蹤近二十年,誰知道他這二十年裡,都做了些什麼?」
「你!你!」玉無瑕怒眼圓睜,「……明明知道,他被人囚禁了二十年,竟還這樣說?」
樓蘭洞天之事瞞不過修真界,畢竟大戰當時,就有少林、武當、逍遙三教掌門從旁圍觀。
雖然因仙諭的關係,一些事只在大派高層散播,列缺鳴身為武當精英弟子,接下來的長老人選,不會不知道。
列缺鳴昂頭挺胸:「這些皆是昔日所想,自然不懼再說一遍,不過……」陡然低頭拱手作揖,「現在我已知道,事情並非如我想的那樣,在這裡,我向玉姑娘,以及令尊,賠禮了。多有得罪,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玉無瑕一陣意外,有些不情願,但列缺鳴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樣?無奈揮手:「算了算了,我也有不是之處。」
原來這樣,唇槍舌劍中,劉火宅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玉無瑕離開洛陽之後,列缺鳴的糾纏並沒有完,而是一路追蹤,直跟到了嘉峪關。
由神都洛陽至嘉峪關,大路迢迢上萬里,列缺鳴一路追去,可以想見玉無瑕被纏到了何種程度?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列公子的水磨工夫,整個武當山上下,誰聽了,不豎起大拇指?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無計可施之下,也不知是**呀,是**呀,還是**呀,玉無瑕就勾搭上了嘉峪關好色如命的二世祖,讓他派人,好好折騰了下列缺鳴。
如此一來,二人重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合情合理了。
而當日在大宛城中,刀百里的驕橫跋扈,肆無忌憚,也同樣可以解釋了。
這邊道歉,那邊接受,事情就算完了。
劉火宅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雖知道是惹火上身,很想好好抱玉無瑕一下,親她兩口。
若非她從天而降,突施援手,自己估計還在和列缺鳴糾纏呢,而且,輸也不是,贏也不行……
被她這麼一打岔,列缺鳴似乎忘記了,決鬥的事了:「玉姑娘,不知道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玉無瑕輕輕睨劉火宅一眼,讓劉火宅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
美女的眼睛會說話啊,玉無瑕乃是美女中的美女,一個眼神,抵得上千言萬語——
你打算……讓我怎麼說呢?說和你是一路的?
劉火宅面色如土,開玩笑,若那樣說,豈不是讓列缺鳴立刻醒悟到,那一下,一半是報仇,還有一半,是特意為自己解圍來著。
那豈不,還得要再做過一場。
不這樣說嘛?那你就得答應我些條件了……玉無瑕眼波流轉。
肉在砧板上,一刀也是切,兩刀也是剁,有甚分別?劉火宅默然點頭,心中其實也有幾分好奇,玉無瑕究竟要用什麼理由,將二人同行的干係撇的乾乾淨淨。
理由,還真的有,而且很簡單,是劉火宅自己沒想到罷了。
「一月之前,樓蘭大戰的事列公子應該也聽說了。那次戰後,有不少冥府厲鬼趁機逃脫,飛往了這個方向,小女子奉命前來調查,不知列公子又是……」
列缺鳴聞言頷首:「在下也是為此事而來……」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