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情緣 章一百七十八 嘴上無德,手下無情
    谷門與彀門之間,大約三百多丈,按照新朝的規矩,左右皆邁為一步,便是約六百多步。(小說~網看小說)

    「駕!駕!駕!……」鞭者誠心刁難,靴夾馬腹,催使如風。

    馬蹄翻騰,昨夜剛剛下過小雨,於是泥點污水一股腦的向後甩去。

    以劉火宅的天賦神通,再加上霧獸雲若,這些泥點本來無關緊要。

    但他不想這樣便曝露實力,當下視若無物,沾了滿身滿臉。

    虎撲!熊落!鷂翻!動作看起來普通平常,其實一步之間三式變化,鍛體不停。

    三位元嬰的魂魄強度遠遠超過其它,其運使效率自也大大增加。

    劉火宅乾脆把一些三魂遊魄都給放了,只留下三隻元嬰的二魂七魄,再加上幾十條絕陰魂,催使鍛體之術。

    谷門到彀門,彀門到谷門,六百丈,一千二百步。

    劉火宅跟在馬屁股後面,從揮汗如雨熱火朝天的練陣間穿過。

    新兵老兵紛紛交頭接耳,探討這滿臉泥濘一身狼狽的倒霉蛋究竟是誰。

    劉火宅的姿勢再漂亮好看,沾了一身泥點,跟在馬屁股後面吃灰,沒有誰會真的發現,他奔跑的講究……

    「他啊,不就是那劉火宅嗎。」這當中不免有些消息靈通人士,飛快將答案散播出來。

    「哦,他啊!」就好像大學課堂上,堂堂都去的大家不一定認識,堂堂都不去的,大家反而都認識一些,劉火宅現在就屬於那,教授每次點名都不到的。

    對劉火宅的猜測,已經是新兵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練兵場上的新兵們,算是見著真神了,紛紛行注目禮。

    一因此人,竟拿參軍如此不當事,怠懶到可怕,二是此人如此拿大,最後竟被分配到了地猛營裡,消息宣佈的時候,當真跌碎了一地眼鏡。

    沒有三兩三,就別上梁山啊。

    劉火宅的狼狽銷?魂,場上的新兵沒有一個同情的,都看的津津有味,該!好!讓你得瑟,讓你不來!

    就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劉火宅谷門到彀門彀門到谷門跟了一圈,兩圈,三圈……

    十圈,二十圈……

    一圈差不多兩公里,二十圈,便是有將近四十里了。

    馬背上鞭者回看劉火宅,微微喘息,他騎馬騎的都有些累了。

    但是劉火宅呢,劉火宅跟在後面反而跑的更快了,幾乎要頂到馬屁股上。

    其實不是劉火宅快了,是馬慢了。

    四十公里高速奔馳,這匹只能用來趕路,沒辦法沙場陷陣的普通馬已將力竭了。

    這小子,是在將我的軍呢!

    鞭者回看,心中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換馬!換好馬!」高聲嚷道,心中自得,你當我就只能騎一匹馬呢?

    「希津津!」立刻有人策馬上前接應。

    奔馳之中,兩個人手臂相握,凌空發力,來了一式空中換座,顯示出精湛的騎技,默契的配合,甚至迎來幾聲巴掌。

    瀟灑漂亮的換座之後,鞭者很受鼓舞,伏身提臀,陡然加速,熱血澎湃,眨眼間就串出了幾十丈遠,不過旋踵,來到了谷門門外。

    策馬返程之際,他恍惚看到,百丈之外,劉火宅原地踏步,鬆弛筋骨,劇烈運動後的放鬆……

    「你幹什麼?」鞭者怒不可遏。

    「沒幹什麼呀?」劉火宅天真無牙。

    「怎麼不跟了?」劉火宅的反應,讓鞭者怒氣更盛。

    「不跟了?我不是正跟著嗎?」劉火宅滿臉無辜。

    「跟著?」向劉火宅指的方向一看,鞭者鼻子都氣歪了,他的確跟著呢,跟著已經汗流浹背,自己跑回廄中吃草喝水的被換下的那匹馬。

    「不是那匹,是我騎這匹。」

    「誰規定的?」劉火宅懶洋洋反問。

    「啥?」鞭者被問的一愣。

    「我問,誰規定的?」

    鞭者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腦子轉了三兩圈才明白對方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勃然大怒:「草你奈奈,你個新……啪!」

    耳光聲響如驚雷,震呆了邊上的新兵。

    鞭者被大耳刮子扇飛出去,正落進馬廄裡,正吃草喝水的馬十分不爽,一撂橛子又給踢飛出來。

    牙掉了三兩顆,腿斷成兩截半,臉頰高高隆起,小腿彎折的殘酷而可笑……

    「劉火宅,你想造反嗎?」早有人看在眼裡,一見情況不對,數騎策馬衝上。

    劉火宅無奈攤手:「他罵我奶奶。」

    「草你母……」鞭者跌在地上,聞聲又罵,骨氣倒是還有。

    「啪!」於是,再度飛去,再度被尥蹶子踢回,臉倒是腫對稱了,腿卻被踢在了同一邊,這下連勉強站立都不能了。

    「不管我媽,還是我奶奶,你都罵不起!」劉火宅陰森森說道。

    「拿下!」新來的領頭的怒髮衝冠,一揮手,幾人衝上制住了劉火宅。

    其實是劉火宅束手就擒。

    「劉火宅,你要幹什麼?第一天進兵營,就想造反咩?」領頭的聲色俱厲。

    「可不敢。」劉火宅哂笑,「造反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安在我頭上,有點不合適吧?」

    領頭的一窒,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哪裡想到劉火宅還認真了:「……那也是不聽軍令,其罪當誅!」立刻換了一個罪名。

    「軍令?他剛才說的是軍令?軍令在哪兒?我咋沒看到呢?」劉火宅好奇的張望。

    「不要裝瘋賣傻!」領頭的手裡也有鞭子,聞聲一鞭抽下。

    兩個人夾著劉火宅呢,負重有些大,劉火宅側向挪了一小步,躲過了自己,卻沒法帶人家也避過。

    「啪!」一鞭抽下,無辜的士兵頭皮中間一道血痕,那猙獰血痕沿著眉心、鼻子一路向下。

    領頭的沒怎麼留力,所以他這傷,便也駭人,整個鼻樑都被抽斷了。

    士兵放開劉火宅捧臉哀嚎起來。

    劉火宅無辜的看著他:「不是我打的。」

    眼睛看向四方,四方許多雙眼睛都正投向這裡,憤怒的人少,暗爽的人多。

    這幾位,果然都是南宮坡手下,葉二郎的人。

    透過人群與葉二郎目光相對,劉火宅微微一笑:「別說我是違抗軍令,他說的話,我一句都沒違反過。但他罵我奶奶,罵我媽,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打。」

    「那你也是以下犯上……」

    「也別說我是以下犯上,記得贏下南宮擂後,我便是三班借職了,從九品,他是什麼?似乎還沒有品的吧?以下犯上,那是他才對。」

    三言兩語,劉火宅把欲加之罪推托的一乾二淨,心中暗爽,風蕭蕭的劇本編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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