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焦慮的是蘇輕恬,強自按捺著怒意:「劉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解釋一下!」
從容不迫的是葉一舟,內容同樣出人意料:「劉火宅,你已經晚到了幾日,限你明日午時之前,到保州營報備,若逾期不到,以逃兵處置!」
早在二人之前,劉火宅就停步看向了小丫頭。(小說~網看小說)
他有預感,小丫頭又給他找了樁麻煩。
卻不知道,這麻煩是跟全幽燕百姓為敵……
「你如果真的要嫁給這傢伙!」小丫頭戳指毫不客氣的指向葉二郎,「那樣的話,我就嫁給師傅,和他困覺,搞亂?倫……」
真真是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小丫頭一番話,直把屋中人電了個外焦裡嫩。
蘇輕恬一陣眩暈,簡直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厲喝:「蘇諾!」
心中既是釋然,又是難受,釋然的是,小丫頭只是脅迫之語,應該並未真個發生了什麼,難受的是,小丫頭竟以如此荒誕的方式來威脅自己,說明她真的對這件事反對到了極點……
美人兒黯然神傷。
劉火宅實在不知如何面對蘇輕恬,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只得向葉二郎微微點頭:「知道了。」自承了身份,轉身離開。
這傢伙,究竟是何神聖,而小丫頭那邊,還能有何驚人之語?
屋中人看的眼花繚亂,倘若不會左右互博之術,真跟不上錯綜複雜的變化。
小丫頭抱著劉火宅胳膊跟屁蟲一樣。
「諾諾,你留下!」蘇輕恬喊道。
小丫頭不理。
「諾諾,你在外面好些日子了,今天晚上,就陪姐姐說說話好不好?」蘇輕恬軟語央道。
小丫頭的腳步放慢了……
「我給你做好吃的……」
小丫頭艱難的停下了腳步,艱難卻執著的回頭:「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蘇輕恬沉默了,無奈看著小丫頭轉過樓角,無力的傾倒在葉二郎懷裡:「為什麼?為什麼?……」淚水津津。
「蘇諾就是個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主意的。」葉二郎輕輕拍著蘇輕恬柔荑,溫聲撫慰。
蘇輕恬勉力一笑,心道,這丫頭倔起來的樣子,你是沒有領教過……
「放心吧,那劉火宅明日到了軍營,便會徹底在我的監控下,不會讓他對小妹怎樣的,倒是今晚……」
得葉二郎提醒,蘇輕恬幡然醒悟:「清兒,清兒!」
容貌只比蘇輕恬遜色幾分的女子應聲而至。
「找個人,盯著諾諾的房間,如果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通知我,不,第一時間進去阻止……不,還是通知我吧,不……」蘇輕恬進退失據,風中凌亂。
叫清兒的女子撲哧笑了:「輕恬姐,我會安排兩個人,一個進去阻止,一個通知你,怎麼樣?」
蘇輕恬勉力一笑,仍舊心魂不屬……
「你一點一滴的,把你姐姐、葉二郎,還有今天晚上的整件事說給我聽,不許有任何保留!」剛剛拐彎,劉火宅捏了小丫頭耳朵提道。
最初時候,他以為蘇輕恬房間氣氛的詭異,就跟迎春閣裡玉無瑕做主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後來才想起來,玉無瑕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她是迷天聖教的人,身手不凡。
可是蘇輕恬呢?一個普普通通的妓?女,也能如玉無瑕一樣?
當中必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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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為什麼要撮合那蘇輕恬和葉一舟?!」
河北東路,大名府,幽雲經略相公府,書房。
時間,是南宮擂新兵剛到大名城,還未轉到保州城時。
隨著這屆南宮擂召開,聲名鵲起的保州城守南宮坡,滿臉不滿的向南宮東城發問。
南宮家,沒幾個人敢在南宮東城面前放肆,南宮坡便是其中之一。
或許因為親生的孩子都不成器吧,也可能有別的原因,南宮東城對這旁支後輩很是照拂。
不過南宮坡也爭氣,在保州城混的風生水起,也讓他益發填了幾分底氣。
「哦?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獅鼻豹眼,滿臉絡腮鬍子的南宮東城緩緩放下紫毫筆,不疾不徐饒有興致的說道。
「那葉一舟,是我們特意造勢的軍中才俊,以此來吸引、安撫別州不知情況的新銳精兵,他這樣的情況本來就不易和任何人結親,何況那人還是蘇輕恬!」南宮坡義正詞嚴。
「就算您要拉攏他,怎麼也得許他我南宮家的姑娘啊?我看南宮鈴就不錯。若您想拉攏的蘇輕恬,那也得是……」向前挺一挺胸,南宮坡展示了下自己的當仁不讓。
「哦,用了這個理由嗎?」南宮東城笑了,兩道粗黑的眉頭像是蟲子在爬。
「?」南宮坡疑惑。
南宮東城悠然道:「我還以為,你會用自己比那葉一舟更優秀,那廝不過是咱們順帶提拔,根本沒資格和你搶女人呢!」
南宮坡微微一滯,放低了聲音:「我又不是傻子,自討挨罵……」
投筆入筒,南宮東城斜睨南宮坡一眼:「你不想自討挨罵,在保州城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竟然和那些人勾結,又做出那等事,還……」聲色俱厲。
南宮坡初時驚悸,斜眼瞅了南宮東城幾眼,嘿嘿哂笑:「不過……做的還不錯吧?」
「唔……將就吧。」南宮東城鼻子哼了一聲,「斧鑿的痕跡還重了些,不過,方向沒錯。」
「我就知道。」南宮東城眉花眼笑,「但……既然方向沒錯,您為何還?」
「因為……我比你想的更遠,比你看的更久,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會隨隨便便管這等閒事了?」
「還是你以為,你在保州城,短短兩三年間就幹了不少的事,我南宮東城來這幽燕之地已七年,軍政大權在握,會不如你一個小小城守落下的子多?」
「大伯原來是在佈局!」南宮坡眼睛亮了,「就是不知,您老布下的子在哪裡?用的又是哪一計?」
「我布的子,不就是你正在問的嗎?至於用的計嗎……嘿嘿,足足七年啊,當年之事終於被我調查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一個引子。」南宮東城笑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