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在刺血後面,佐佐木越走越是心驚,靜!周圍太安靜了,自己的手下自己瞭解,如果說守在這裡不製造一點聲響出來那可真是見鬼了,甚至最初進來的時候佐佐木還有些擔心,生怕那幫白癡鬧出什麼動靜被對方現,從而不敢交出貨物。可此時此刻,在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呼吸聲的氣氛下,他突然希望那幫埋伏起來的手下製造點聲響出來,至少可以讓他安心。
人心,一直以來都很複雜。
「你,對,說你呢,你到底要帶我們走到什麼時候?」佐佐木加快腳步,喚住刺血,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只是他那點城府哪瞞得過刺血的眼睛?
刺血嘴角一奚,不屑的笑了笑,隨便往前一指,說:「就在前面,怎麼……不敢過去?」
佐佐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支那人,你當我是傻瓜嗎?這裡面我早就派人搜查過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你怕是記錯了吧?」
他說話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七八個倭人瞬間將槍口對準刺血。冷冷防備這個敢於輕視他們的男人。
佐佐木鼻孔裡哼哼一聲:「在你們來以前我就派人檢查過了,將這林子前前後後搜查了至少五次以上,絕沒有什麼可以藏貨的地方,支那人,我很好奇,按正常來說,你們應該提前做些安排才是,你們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頂不上什麼作用,但至少也該多來些充充場面吧?可你們什麼都沒做,而且比我們來的還晚,雖說膽氣很壯,令人歎服,但是不是太托大了?是不是以為貨在自己手裡,吃定我們不敢動手?」
刺血雙眸環視,已點清佐佐木這邊連他在內共有七十三人,心中殺機驟生,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便也笑道:「瞧你個子不高,腦子卻挺健全,不錯,這裡沒貨,更沒你們想要的東西,把你們引到這裡目的很簡單——救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佐佐木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到嘴邊,最後居然彎下腰,重重跺起腳來,彷彿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差點沒笑昏過去。手下那些倭人雖不明白老闆是不是吃錯藥了,卻也跟著嘿嘿傻笑。
好不容易直起腰,佐佐木指著刺血net息道:「就憑你?還想救人……哈哈,支那人,你腦袋沒病吧。」
刺血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恬燥的傢伙十分厭惡,冷哼道:「的確是腦子病了,應該有人給你治療一下了。」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沉悶的落地聲響起,一連串寒芒閃過,滴血四濺,那七八個握槍的倭人立即軟到在地上,他們的身後鬼魅般站著十幾名臉上塗滿油彩的軍人。
說是軍人,因為他們統一穿著黑色軍裝,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任何人都沒能反映過來,就連張哲也只顧著觀察四周了,一瞬間思維凝固。
「噗!」
一聲槍響,張哲背後的手銬被刺血一槍打斷,然後脖子一緊,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張哲已經反應過來,低聲說道:「注意那個女人的安全,其他人全部殺光!」
刺血匆匆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撲了出去,還在呆人群裡,立即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其間夾雜無數槍聲,一時間,密林中變成煉獄!
春樹在第一時間聽到槍聲,心裡一緊,旋即又放鬆下來,人往往就是這樣,明只某些事情一定會生,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在事情生之前的那段時間裡,心裡免不了緊張,當事情真的生以後,反而又安心了。
他一點也不擔心佐佐木的安全,因為林中埋伏了至少有一百名手下,加上佐佐木帶去的七十多人,近二百人如果連一個人都控制不住的話,這些人也只配找根繩子上吊了,春樹忽略了一點,他只想的是2oo比1,卻沒想過,這二百人是對上怎樣一個人?
就好像,二百個嬰兒對上一個成年人。嬰兒的數量再多,也永遠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對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比如跆拳道,你要白帶去跟黑帶交手,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就算嬰兒手裡握著武器又能如何?那也得扣得動扳機才行。
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生變化,根本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春樹這樣想,就注定他會失敗。
佐佐木是唯一可以直接將消息傳給春樹的人,所以他也是第一個被刺血動手除掉的人,他一死,解決其他人就變得輕鬆多了,沒了佐佐木坐鎮指揮,那些心驚膽寒的小倭們頓時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有些心智堅定地,還能放兩下空槍,至於其他人,只知道一個字,逃!
四面八方都是槍聲,誰也不知道周圍埋伏有多少人,未知環境中,人的恐懼心被挖掘到極限,小倭們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逃出這個充滿血腥的鬼林子。
亂軍之中刀槍無眼,自古就有明證,亂槍之中,張哲自然不敢涉身,誰知會不會被流彈擊中,他還沒自負到刀槍不入的程度。所以就一直躲在一顆樹下的草叢中,雙手護著腦門,連抬都不敢抬。
「撲」又一個人倒在自己身邊,張哲沒去理會,瞧瞧挪了挪身子,沒想到倒地那人也跟著挪了挪,以為是來保護自己的,張哲悄悄抬頭說道:「我這裡不用保護,快去解決那幫矮子!」
話音剛落,他就驚訝的張開嘴巴,身邊居然是一個滿臉鮮血,卻異常「驚喜」的倭人,張哲心裡一寒,因為那倭人的槍口正對著自己,ma的,這也太倒霉了,居然碰到個裝死的。
張哲可以感覺對方的手指在緩緩扣動扳機,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下是躲不過去了!剎那間,一朵火光閃現,槍聲響起,張哲一閉眼軟軟的暈了過去。
只是剛暈了兩秒,他又感覺有些不對,怎麼周圍的槍聲還是那麼刺耳?而且除了pi股上有些疼痛以外,似乎沒什麼特殊感覺,自己還活著?轉瞬間,張哲清醒過來,驚訝張開雙眼,卻看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見滿臉髒污的西梅爾夫人正揮動碩大的皮箱,狠狠對著那倭人的腦門砸了下去,當真是虎虎生風,煞氣縱橫,瞬間將這倭人脖子砸斷,這還沒完,她的皮箱再次舉起,又砸向倭人的後背,顯然是及其憤怒所致。
這女人不簡單,居然懂得鞭屍,張哲自嘲一笑,沒想到居然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西梅爾給救了,這真是諷刺,自己還口口聲聲說要護她周全呢,不過轉眼間他就現自己錯了,因為西梅爾砸幾下累了,一pi股坐在自己身邊,後面正站著一個倭人保鏢,手上的槍口還有些紅印,再看地上那具屍體,背心處一個槍口正徐徐冒著青煙。
「你救了我。」張哲淡淡看了那倭人一眼。
那倭人笑mi瞇的說:「我只保護夫人的安全。」
西梅爾突然驚叫一聲,一巴掌拍到張哲pi股上:「上帝啊,你的pi股!」
張哲不理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回頭道:「趴的久了,腿腳有些麻木,記住,把你看到的都忘掉!」
西梅爾之所以如此吃驚,是因為張哲pi股上的傷口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變的度癒合,當張哲站起來的時候,pi股上已經只剩下一道淺淺的印痕,因為子彈是擦著pi股射出去的,所以彈殼並沒有留在裡面,如果真的留在裡面,張哲恐怕要再受一次痛苦,割開pi股取彈殼了,這種自我癒合的缺點就在這裡,它只能癒合傷口。
被一槍打了pi股,又被西梅爾現了自己的特殊,張哲心裡壓抑著一股怒氣,這幫倭人——該死!
他從一個屍體上抽出一把小巧的倭刀,立即加入戰團,看來裝死也並不是想像中那樣安全,似乎只有殺光這些倭人,他才能徹底安心。
雖然刺血等人手段高明,可那幫倭人人數實在太多了,到現在仍有三十多人在黑暗中堅持。
耳邊驟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張哲來不及細思,一個翻身躍了出去,驀然間俯在地上,緊接著「呯呯」幾聲槍響傳來,原地落了四五子彈。
「還好反映的快,戰場中果然刀槍無眼!」張哲吐了口氣,雙臂在地面一撐,身子已緊貼著地面向那三個倭人疾射而出,手中倭刀橫向揮出,血光飛濺間,頓時響起幾聲慘叫,三名倭人小腿處被整齊削斷,倒在地上痛呼掙扎,血噴如泉……
張哲沒有繼續動手,他變tai的希望這三名倭人就這樣疼死過去,以報自己pi股開花的仇恨。
後來兩名倭人有幸見識了張哲的手段,全部目瞪口呆,不知道這傢伙是人是鬼。他們生怕步入這三個可憐蟲的後塵,不顧他們苦苦哀求,轉身就逃了,這時候那還管得了別人生死?先保證自己的小命要緊。
張哲漸漸掌握了節奏,死在他手上的倭人越來越多,槍聲漸漸稀鬆,直到張哲割斷最後一名倭人的喉嚨,整片密林靜謐異常,氣氛有些詭異。
漸漸的,張哲身邊聚集了十幾名手下,刺血也在這時候突兀的冒了出來,丟掉已被鮮血然紅的手套,張哲驚訝的現,刺血身上居然連一點灰塵都沒有,好像根本不曾加入過這場戰鬥,只是誰都明白,死在他手上的倭人最多。
再看自己一身的狼狽,張哲不由暗歎:「自己已經可以用怪物來形容,卻依然比不上刺血,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看了人都到齊了,清點人數的時候,除了一個兄弟因為被流彈射中了腦門不幸死掉以外,其他的人都只是受了些輕傷,還有人身上連傷口都沒有。
對於這種戰果,張哲非常滿意,不過對於那名死去的兄弟他表示非常遺憾,死在這個骯髒的國家,也許他會很不甘吧。張哲自然將這一切都計算在春樹頭上,恨不得將他剔骨抽筋。不過他知道這不可能了,因為春樹已經逃了。
如果這麼久了他還傻站在那裡等死的話,他春樹也不配活這麼久了。
眼下不是考慮如何追殺春樹的問題,關鍵是要考慮如何離開倭國,估計已經有許多人正在趕來這裡,他們再想坐船離開,無異於癡人說夢。
最終這個難題還得交給西梅爾解決,此刻的西梅爾夫人哪還像富可敵國的貴族?簡直就是垃圾堆裡撿來的野孩子,灰頭土臉的,衣服也被碎石枯枝劃的亂七八糟,能遮住身ti已經很難得了,還有許多地方沾滿了鮮血泥土,怎麼看都像難民營裡出來的。
再狼狽她也是西梅爾,她也一樣可以在倭國覆雨翻雲,避開張哲火1a辣的目光,西梅爾夫人說:「我在江戶郊外有一間工廠,那裡主要是加工一次xing用品,除了工人以外,很少有人去那裡,所以我建議你們去那裡躲一躲,當然,條件會比在東京灣差得多。」
這時候能保命就行了,誰還會顧得上條件好壞?張哲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同意了,這時候多呆一秒,就多一份危險,有了藏身之所,他們再也不原耽擱,立即動身。
西梅爾兩名保鏢都沒有危險,就留下一個給張哲帶路,帶著另外一個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張哲給刺血使了個眼色,刺血會意,帶著一名手下,悄悄跟在了西梅爾後面,當那名保鏢鑽進車裡的時候,刺血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西梅爾當時就驚叫起來,嚇得魂不附體,刺血沒有給她解釋,只讓手下換成保鏢的衣服給西梅爾開車,他相信以西梅爾的jing明能夠猜出他的做法。
事實也是如此,西梅爾驚訝過後,漸漸想通了,沒有激烈反應,任由這名華人駕車載自己離開。她心裡清楚,自己的保鏢畢竟是倭人,很難保他不會對自己和張哲產生仇恨,張哲殺了他,實則也是在幫自己……
只是西梅爾有些擔憂,這兩名保鏢和松下本田一起都是天皇派給她的,松下和本田被張哲給廢了,如今這兩個傢伙也要在世界上消失,真不知道天皇知道以後會怎麼想,是不是懷疑自己已經想撇開他出去?
有得必有失!
有些事情想想就讓人頭疼,西梅爾長長歎了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道路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