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新西港口岸,道路兩旁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不過這些人並不是普通人,基本上清一色的俄國大兵,他們統一黑色西裝,xiong口部位微微隆起,應該是藏了武器,張哲大汗,這巴爾戴夫也真行,居然在這裡擺出如此陣勢,知道的人肯定覺得這伙海盜不簡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迎接哪國領導人呢。
不過能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張哲還是很高興的,離著老遠就已將爽朗的笑了起來。
「哦,我的朋友,真誠歡迎你的到來?」巴爾戴夫張開手臂,與張哲重重抱在一起。
「你的熱情讓我很開心。」張哲在他背上輕輕一拍,小聲道:「巴爾戴夫,我的朋友,希望你節哀順變。」
「謝謝。」巴爾戴夫放開他,真誠的說了一句。
看到海瑞拉站在後面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巴爾戴夫急忙打了聲招呼:「哈嘍,海瑞拉小姐,才幾天不見,你顯得更加迷人了。」
「巴爾戴夫先生,我想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再說吧……」海瑞拉打過招呼以後,遲疑的看著跟在巴爾戴夫身後之人,一個年邁的老人,還有十幾名眼如死灰的保鏢,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人危險。不由轉過頭,正對上張哲示意她放鬆下來的目光。
巴爾戴夫微微笑道:「請容我正式介紹一下。」他指著老人,臉上充滿敬畏:「這一位是……」
還沒等他介紹完,守在右側的保鏢身後突然傳來一陣sao動,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喊道:「你們怎麼可以隨便封閉港口,天吶,知道這樣做會讓我有多大的損失嗎?」
這句話一出,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包括張哲,也不由翹望去,只見被保鏢死死攔住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身高最多不過1米7o,體重卻一定過三百磅,才只說了一句話,他就明顯有些氣喘,這讓張哲忍不住擔心他多說兩句會不會直接累死!
巴爾戴夫只看了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天虹集團董事長吳幫慧,以為他是來搗亂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瞇著眼睛冷笑道:「吳董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吶?」
吳幫慧看了巴爾戴夫一眼,並沒有特殊表情,氣喘吁吁道:「是巴爾戴夫先生,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榮幸之至。」
「哦,我在迎接我的朋友,如果對吳董有什麼影響的話,那可真是抱歉。」巴爾戴夫嘴上說著抱歉,臉卻高高揚起,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
吳幫慧倒也不與他口角,擦了擦一腦門的汗,苦笑道:「實在湊巧,我也是受人委派過來接個客人,沒想到遇上這麼個情況,又想到自己還有幾艘貨輪應該在這個時間靠岸,所以激動了一點,真是抱歉,如果知道是巴爾戴夫先生在接朋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打擾的。」
他這話不假,張哲來的時候,確實有幾艘大型貨輪停靠,卻被十幾名囂張的俄國大兵用槍給逼了回去,想想就覺得好笑,這新加坡怎麼看都像他們克拉德組織的地盤,也不知美國人這麼些年是怎麼經營的,居然還不如後來者。
看到張哲似是而非的在一旁點頭,巴爾戴夫確定了對方不是來找茬的,語氣終於緩和一些:「原來如此。既然這樣,吳董就請自便吧。」巴爾戴夫說著就要走,卻沒想到後面又殺出一輛汽車,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男人臉皮粗黑,另一個則滿臉傲氣,身邊兩個女人也顯得不倫不類,一個衣著高貴,嬈手弄姿時盡顯蕩fu風情,另一個則穿著一身大紅色旗袍,手裡還抱著一捆鮮花。
他們一下車頓時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吳幫慧在內。
那名滿臉傲氣的年輕人看到吳幫慧,頓時難掩喜色,加快腳步向吳幫慧走了過去,低聲叫了一句:「爹地。」
這一叫,立即讓人明白了他的身份,不錯,此人正是吳向東,緊趕慢趕的,總算是在手下動手前趕來,還好有吳幫閒跟著,很容易認出自己的手下,及時阻止了她,否則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既然父親沒事,這吳向東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名華人身後的紅頭女人,這女人的頭漂染的很均勻,也十分自然,完美的身材,再配上jing致的五官,實在是平生僅見的美麗,不用問,這女人一定就是那個傳說中生吃心肝肺的魔蠍妖女了,果然是公認的南海第一美人,那雙桃花眼實在太勾魂了。這樣的女人能摟上一晚,就算讓他少活一個月他都願意。
這種吸引力對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來說,實在太大了,所以吳向東心念急轉,瞬間將目光放在那個穿著大紅旗袍,手捧鮮花的女人。他將父親拉到一邊,用一種故意壓低,卻能讓所有人清楚聽到的聲音問:「爹地,那位先生可是您要迎接的帕米先生?」
手指的位置正好是張哲那裡,此刻張哲正被巴爾戴夫請上車,畢竟還有事情要談,所以他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而海瑞拉和刺血卻被邀請向後面一輛車走去。
吳幫慧明顯一愣,沒弄明白兒子的意思,之前他正在去港口接貨的路上接到兒子的電話,說要自己假裝迎接客人,雖然懷疑兒子這麼做的目的,但考慮到吳幫閒與兒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多問,畢竟吳幫閒做事沉穩,他信得過。
此刻再聽兒子說起,自然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帕米是誰,沒想到兒子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對著那個拿花的女人暗中示意,緊接著就見那女人快步向張哲走去,口中還說著流利的英文:「歡迎帕米先生來天虹集團視察工作!」
吳幫慧一聽之下更加好奇,這女人反應也太快了吧,自己都還沒點頭確認呢,她就已經迎了上去,還真是缺乏管教,心說待會兒帶回去好好tiao教一番,免得今後再生這種誤會。
其實真正讓吳幫慧下決心tiao教的,還是那女人的身板兒,實在太有型了,雖然臉蛋兒馬馬虎虎,可那pi股搖擺起來肉嘟嘟的,異常,這吳幫慧向來對肥嘟嘟的pi股情有獨鍾,所以他一時失神,卻沒來得及制止。
穿著大紅旗袍,一身禮儀小姐裝扮的女人捧著一大束五顏六色地鮮花、臉上帶著比鮮花還要甜美的笑容,擺動著讓吳幫慧想入非非的大pi股,盈盈向張哲走來,張哲一隻腳本已經鑽進車裡,可見這禮儀小姐向自己走來,身ti頓了頓,不解的望向吳幫慧。
吳幫慧也剛好緩過神,面對張哲的目光,他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這一笑讓張哲有種很不安的感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正要喝止這女人,卻見眼前白光一閃,刺血以一種視網膜跟不上的度撲向那名禮儀小姐,眨眼之間,那禮儀小姐已經向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下一秒,空中爆出一朵炫麗的火光,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天空灑下一片血霧。
這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因為這個炸彈的威力,足以將七八個人炸成碎片,若不是刺血反應夠快,張哲今天非得交代在這裡不可,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合作夥伴巴爾戴夫也別想活著回去。即使這樣,張哲此刻耳膜還在鳴響,腦袋裡一片轟鳴。離他最近的巴爾戴夫毫無疑問也被這變故驚呆了。
唯一近距離還有反應的,就是那個一直跟在巴爾戴夫身邊的老人了,倒不是他的承受力很強,而是在爆炸生的前一秒,他旁邊一名眼如死灰的保鏢突然將他壓在身下,雙手緊緊護住他的腦袋,保證他安全的同時,也將爆炸的響聲隔絕,這也是老人沒有暈過去的原因。
刺血踢飛那肉彈以後,已經回到張哲身邊,警惕的目光在細細觀察四周,到底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近百名大兵加上數十名保鏢,沒有一個人能看清他的度,當時他撲過去的時候,眾人只覺一陣輕風拂過,然後就見那女人高高飛起,以及爆炸產生的火光。
一秒,兩秒……五秒,場面足足定格了五秒,眾人這才紛紛反應過來,巴爾戴夫緩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指著吳幫慧怒吼:「抓住他們!」
兩排保鏢立即上前,不由分說將吳幫慧一夥人制住,那些企圖反抗的保鏢,個個都被幾十子彈打成了篩子。
直到被按在地上,吳幫慧才從震驚中清醒,掙扎著肥胖的身ti,驚恐道:「誤會,巴爾戴夫先生,這都是誤會啊!」
「誤會?」巴爾戴夫面露猙獰之色,不顧身份跑過去對他肥胖的肚皮狠狠踹了兩腳:「你這混蛋居然還跟我提誤會,這麼多人可是親眼看到那肉彈從你兒子車上下來,你還有臉否認嗎?」
「冤枉啊。巴爾戴夫先生。」吳幫慧慘叫一聲:「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就算再蠢,也不至於派我兒子把殺手送來吧?而且我們父子今天都在這裡,也沒有帶多少手下,如果真有心刺殺您,何必還多此一舉的出現呢,巴爾戴夫先生,您可一定不要中計啊!」
他這說法的確很讓人懷疑,要說吳幫慧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就連怒火勃的巴爾戴夫也不由皺起眉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取決。
這裡畢竟是新加坡,他雖然在這裡苦心經營十數年,可根基到底不深,不如吳家這種歷經百年的大家族,如果真將吳家的人這麼大模大樣的殺了,那吳家報復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可如果不殺,又實在嚥不下這口氣,這讓巴爾戴夫感覺異常頭疼,一隻手緊緊抓著車門。
此刻坐在車裡的迪迪霍爾夫,若有所指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愚蠢的人也有聰明的時候,而聰明人,往往會做出蠢事!」
他這句話一說,一直低著頭縮在那裡的吳幫閒瞬間變了臉色,悄悄抬起頭,看了這老人一眼,腦門上隱隱有冷汗流出。
巴爾戴夫聽了老人的話,似乎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忽然大笑起來:「哈哈,看看你老兄,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不用這麼緊張嘛!」說著話,他命令手下將吳幫慧等人放開,拍著他的肩膀道:「吳董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這次的確是一個誤會,為我剛才的衝動,我必須向吳董道歉。」
「不,不不。」放鬆下來的吳幫慧連連擺手,訕笑道:「巴爾戴夫先生說笑了,這次原因在我,是犬子一時失察,差點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回去我一定狠狠教訓他,這次的事情還請巴爾戴夫先生多擔待,改日吳某一定攜犬子登門賠罪。」
「哈哈,都是老朋友了,說賠罪可就見外了,這樣吧,我就住在硬石酒店,吳董有心的話,可以過去找我喝兩杯,順便研究一下是什麼人算計我們。」巴爾戴夫大氣的揮手道。
「那是,改日一定要和巴爾戴夫先生痛飲幾杯,如今巴爾戴夫先生還有客人,吳某就先告辭了!」吳幫慧一拱手,轉身招呼兒子離開。
直到他們的汽車消失在視線盡頭,巴爾戴夫的笑臉才冷了下來,換上一臉隱忍的憋屈。
張哲走上來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怎麼了,我的朋友,看你委屈的樣子,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他們?」
「你是在諷刺我嗎?怪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巴爾戴夫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張哲倒也沒有否認,直接點頭:「不錯,他的目標是我,而你從始至終沒讓我言。」
「你又不是笨蛋,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巴爾戴夫突然笑了起來。
張哲無奈的聳聳肩,搖頭道:「你這傢伙,真是很讓人討厭。」
「可你還是要面對我這個討厭的傢伙,不但如此,你還會幫助我這個討厭的傢伙,對嗎?」巴爾戴夫已經坐到那位老人對面,拍了拍身邊的坐位示意張哲上來。
張哲沒有任何猶豫的鑽了進去,車門一關,瞬間平穩起步,坐在對面的老人拿出一瓶白蘭地,悠然自得的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將酒瓶遞給巴爾戴夫,舉著酒杯緩緩搖晃,似乎在醒酒。
巴爾戴夫比他要客氣許多,先給張哲倒了一杯,最後才輪到自己。
張哲將杯子放在鼻端,輕嗅著杯子裡散的那股濃郁酒香,看似有些陶醉,目光卻緊緊盯著對面的老人,企圖看透他的內心。
老人深藏不露,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張哲不由有些佩服他,一張古板刻薄的臉上能一直保持住公式化的微笑,實在很難得,至少張哲就做不到這一步。
良久,老人舉起酒杯,溫和的笑道:「迪迪霍爾夫,巴爾戴夫的父親。」
張哲眼皮一跳,旋即坐正身子,同樣舉起酒杯道:「很榮幸認識您。」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一時間將杯子裡的酒喝乾,迪迪霍爾夫把弄著空酒杯,饒有興趣的盯著張哲:「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難怪巴爾戴夫會選擇與你合作。」
「謝謝。」張哲面對迪迪霍爾夫長時間的審視,並沒有絲毫緊張。
「嗯,你大概已經猜到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迪迪霍爾夫終於擺正姿態,笑容收斂,一時間變得認真起來。
「我想,或許是克拉德組織通過公海議會,現了雅加爾這支潛力股,打算談合作。」張哲將自己心裡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然後靜靜看著迪迪霍爾夫。
迪迪霍爾夫笑道:「你猜的不錯,呵呵,那麼你意下如何呢?」
「合作?」張哲淡淡咀嚼這個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良久,突然將酒杯擲於腳下,直起身板正對上迪迪霍爾夫驚訝的眼神,一字一頓道:「我們之間——沒有合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