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賊在三國這年代是禁忌
甭管各路諸侯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毀大漢氣運,亂天下生靈之根本,這兩項罪名的黑鍋是鐵定得張角和黃巾賊來背的了,當然要跟張燕那樣能夠改投換面或者周倉那樣願意隱姓埋名的還有條活路,但冠上黃巾餘孽這四個字,那就等死
果然,荀彧一聽這事,立刻神色肅穆,告了個罪,立刻向外走去,不過周童對這黃巾餘孽也挺感興趣,跟曹沖掰扯兩句,也跟著荀彧往外走
過了中庭就是前門,四人剛進其內,立刻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娘的,放開,聽到沒有」
「你大爺的,我不是黃巾餘孽」
「還有,我再說一次,我賣的是巧克力,不是大力丸,這玩意吃不死人」
「你不信?來吃一口,乖,吃一口,他***,你倒是吃一口啊,吃了就知道我說的是真話了,快吃,快吃,甜的,牛奶味的,有個不著調的傻子特愛這味兒」
在這一瞬間,周童頓時思緒萬千,五味雜成,只差沒有熱淚盈眶了,這聲音太熟悉了,實在是太熟悉了,而且那口起,明顯不是古代的人啊,周童頓時一個激靈,撒著小腳丫著就一路狂奔,在曹沖和荀彧愕然的目光下,咻的一聲就竄到大堂去了,把兩人都給嚇了一跳,合著這位先生還是文武全才,這身手不賴啊
另一頭,周童進了大堂,往裡頭一看,果然看到高訟正跟兩個兵丁扭打著,一臉的忿忿,手裡還抓著把巧克力球,死命往人嘴裡塞
「你個***才不著調的傻子呢」周童一把衝出去,給了高訟一個熊抱,搶過那巧克力球塞嘴裡,哽咽道:「好吃,太好吃了,我還以為見不著你了呢」
「靠,童鞋,你也穿了?」高訟激動道:「兄弟啊,果然有難同當」
這時候,曹沖也進了大堂,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立刻揮了揮手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想必不會是黃巾餘孽的了,你們都下去」
「嗯,自己人,自己人」周童打了個圓場,順手撒了把巧克力球給曹沖和荀彧道:「吃,放心,不是大力丸,肯定好吃」
曹沖和荀彧看著那黑乎乎的玩意,心有疑惑,最後還是曹沖咬了咬牙,拿了一顆丟進嘴裡,荀彧一看曹沖都吃了,沒辦法,也只得往嘴裡丟了一顆,隨即一臉愕然
「這丹丸……」曹沖楞了半晌才道:「味道好古怪」
這話把周童給嚇的半死,殺曹操的兒子,這罪名不小,好在曹沖唧了一下嘴,立刻補了句道:「不過真好吃」
「那就都送你了,吃完了再找我要」周童直接把巧克力球都塞曹沖手裡,然後拉著高訟道:「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
「這事說來話長,而且看起來咱們的時差還不同,你這應該是剛來,我都蹲了一個月了,你看看我這身衣服」
周童上下一打量,好麼,剛才還沒注意,高訟眼下完全就是三國的打扮,一身粗衣,帶著草帽,腳踩牛角靴,鬍子拉渣的,自己則還穿著海賊王的印花體恤……
「這事是咋整的啊」周童迷茫道:「我們怎麼就都穿了呢,而且穿就傳,我們這穿越還得排隊?你先來,我後腳跟著?」
「我哪知道啊,反正這事回頭再提」高訟拉著周童道:「有錢沒有?現在先跟我去救人,白展飛那傢伙也來了,不過得用點錢才能見著他」
周童一拉褲兜,兩袖清風……
「去幫先生取些錢來」曹沖立刻機敏的喊了一聲,荀彧倒也乾脆,直接笑著遞過個錢袋子道:「先生不妨先用我的」
「這個怎麼好意思呢?」周童一邊賠著笑,一邊著實不客氣的接了錢袋子一看,好傢伙,那些細碎就不說了,還有兩塊金餅子,不愧是世家出來的人
「趕緊走,我們路上說」高訟催了周童一聲,然後有模有樣的給曹沖施了一禮,拉著周童就往外跑
一路邊走邊說,高訟來的比周童要早,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些,便一點一點的告訴周童
眼下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許都,這一點周童也聽曹沖說過了,跟歷史上那個重疊,眼下赤壁之戰要開打,許都只有荀彧坐鎮,其實曹操的手下裡,荀彧的地位就跟劉備手裡的諸葛亮差不離,兩人都主管內政,戰略問題只下達大方向的方針,只不過荀彧比諸葛亮命好,劉備底子薄,所以諸葛亮還得東奔西跑的
扯遠了
其實高訟穿越過來的時候不是在許都,而是在洛陽一帶,正好被一家要遷徙來許都的人所救,然後就來了許都,然後很偶然的情況下找到了白展飛,但是白展飛這小子有點麻煩,現在兩人正趕著去撈人,同時對於怎麼會穿越過來的,高訟的看法跟周童差不離,主要是黃承彥搞的鬼,他給的那銅錢其實也是一陣法,利用銅錢改了八卦陣圖,而且十有**可能是那下落不名的太平青綱要領中的天冊或地冊,至於為什麼要把他們送來三國,高訟也摸到了一點頭緒,但正要說著呢,兩人已經到地方了
怡香閣
看到那掛著的牌匾上寫著那麼三個大字,周童就傻了
但凡有「色」之士都知道,只要是什麼怡香樓,怡春院之類的地方,十有**是青樓……
「我說……」周童忍不住道:「你不用那麼飢渴?好,就算你太長時間沒那個啥了,咱們好兄弟,你跟我直說就是了,不就一點錢麼,還用的著拿白展飛那賤人當借口?」
「狗屁」高訟翻了個白眼,直接一拉周童道:「你跟我來了就知道了」
看著高訟那一臉決絕的樣子,周童也很無語,不就是找小姐麼,你在現代找跟回古代找有什麼區別,犯的著弄的跟如臨大敵的樣子麼,還不都一樣是做皮肉生意,不過周童隱約有點後悔,早知道把那盒子杜蕾絲帶過來了,這玩意估計這地方沒賣的……
進了那怡香閣,立刻有個滿臉往下掉粉的老鴇迎了上來,可惜態度不咋地,估計是看高訟穿的太樸素,至於周童……
用古代來衡量現代的說法叫非主流,好聽點叫另類個性,難聽點就叫穿的跟傻逼似的,這要能有好臉色才奇怪了
「呦……」
那老鴇走上前來陰陽怪氣的吐了個字,高訟就順手從周童袋子裡抄了塊碎金子往空中一拋,那老鴇頓時跟練過傳說中的草上飛似的,一個箭步就拔地兩兩尺高,硬是把那金子拽在手裡,哦,往上跳的應該是武當梯雲縱
「老身有眼不識泰山,兩位公子勿怪,勿怪啊」那老鴇拿了金子,立刻翻臉翻的比翻還看,就是那臉上的粉掉的勤快了,***,這得擦多厚的粉啊
「甭廢話了,把你們這兒的男人都喊出來」
光鐺
一聽高訟無比大氣的說了這話,周童頓時腳下一個踉蹌,這穿越穿的都把性趨向給穿岔線了?
「你別亂想」高訟尷尬的擺手道:「晉時男風極盛,其實三國的時候也有這一口了,不過還沒那麼明目張膽的……」
高訟說了半截發現自己這話好像不對了,這意思不就是他也好男風麼,那臉就憋的紅了,看的周童想笑又不敢笑,高訟本還欲解釋,那老鴇已經帶著一群俊俏的後生過來了
「站好了,站好了,都給我精神點,兩位大爺要挑中了你們,那是你們的福氣」
那老鴇神氣活現的吆喝著,讓那些俊俏小生全部一排站著,周童頓時樂了,這排排站竟然也是古傳的,看夜總會那一套也不鮮
而等那一群俊俏小生站定,周童一眼就把白展飛給揪了出來,說實話,這小子是有點小帥,站在這堆專業貨色裡也真是一點不差,可惜精氣神差的遠了,面有菜色,看的出這小子貌似吃了點苦
「就他」高訟不動神色的指了指白展飛,繼續拋了塊金子道:「給我間包廂,再給我準備一桌酒菜,大魚大肉,有什麼好的就上什麼,要快」
「這……」
那老鴇顯然有點猶豫,估計白展飛也就拉來湊數的,說實話,就白展飛現在那一臉黃瓜色的模樣,再帥估計都沒人要,不過一看那金子,還是咬牙跑到白展飛邊上低語幾句,白展飛一臉吶然的抬起頭,一看是周童和高訟頓時眼珠子直冒喜色
高訟悄然的給白展飛做了個別喊的手勢,隨即衝著那老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老鴇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立刻帶著三人上了二樓,進入包廂的時候,菜色已經齊全,顯然是一直事先弄好一直溫著的,雖然味道會差些,不過話說回來,跑到這種地方來還有心思顧及這菜色好不好吃的,那不是二傻就雛兒
待那老鴇離去,白展飛頓時眼淚汪汪的,高訟和周童都等著這傢伙擁抱自己呢,結果白展飛見了那一桌子菜就跟見到親爹似的,捧起一隻燒雞就往嘴裡塞
「靠」周童笑罵了一聲,拍著白展飛的肩膀道:「至於餓成這樣麼?」
「廢話」白展飛一翻白眼道:「一天三餐就吃一麥餅子,再兌一清水,他娘的越吃越餓,要不是沒力氣,老子早就殺出去了,鬼才蹲在這兒呢」
周童嘿嘿的笑著,喝了口酒道:「你有一陣子不是特喜歡當鴨子勾搭美婦和人妻麼?」
「哎,我本來也這麼想的」白展飛無比悲慼的道:「我哪知道連男的也得接啊」
噗
周童頓時把酒噴的一地都是,看白展飛的眼神自然也怪怪的了
「你別那麼看著我」白展飛委屈道:「為了我的清白,我可是寧死不從的」
高訟打趣道:「是女的,你就從了,對?」
白展飛不搭話,不過要真是接女客,那他估計偷著樂,也不指望兩人來救他了
「好了,好了,吃點東西,邊吃邊說,其實我也餓了」高訟拍拍手,招呼著周童一起坐下道:「咱們分析分析這事兒」
「嗯」周童應了一聲道:「黃承彥的事,我看咱們也就別分析了,十有**他搞的鬼,我記得來前我還看到那幾個老東西了,於吉也在,最讓我納悶的是我們家那老房東竟然也在,衝著我一直很苦逼的笑」
高訟琢磨了一下道:「他估計不是真左慈就是龐德公,其實怎麼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怎麼回去,重要的是我們現在不能就這麼回去」
「啥意思?」白展飛大口吃著,突然一抬頭很不滿意道:「我太討厭這破地方了,光拿吃的來說,要不是我太餓了,我保證連一筷子都不帶碰的」
白展飛說的是大實話,周童和高訟也苦笑,三國的吃食真不怎麼樣,這年頭雖然有鹽,但都是自然鹽,也就是拿海水直接曬出來的,也有是用打鹵井造出來的鹽,這種鹽很粗,似晶體,雖然有鹹味,但夾雜著腥味和苦味,這年頭也沒有雞精,排骨精什麼的,那所謂的精緻小菜在三人的眼裡真的跟方便面沒放調料包似的
「忍忍」高訟想了半天措辭,最後苦笑道:「你就當軍訓得了」
白展飛眼淚汪汪道:「軍訓吃飯也給放味精」
「吃餅,也湊合了」周童丟了塊大麵餅給他,隨即喝了口酒道:「倒是這酒真不地道,我現在總算明白,那演義裡的將軍為什麼喝酒都拿罈子喝,喝了一缸也不帶醉的,他娘的,這麼淡的味道連小日本的清酒都不如啊,我喝一缸也照樣生龍活虎」
「小日本現在恐怕連什麼是酒都沒做出來呢」高訟笑笑道:「再說這不是沒有蒸餾技術麼,你權當是喝葡萄釀了」
「算了,不提這些,我們也不是來旅遊的」周童放下酒杯道:「說句心虛的,怎麼回去,我心裡還沒底呢,鬧不好得老死在這兒,你現在突然說黃承彥需要我們做什麼,是不是做完之後就能回去了?」
「這就不好說」高訟戲謔的笑道:「是不是回不去,你就不做了?」
「哎,誰讓我雷鋒他孫子呢,苦活累活都得我來啊」周童歎了口氣道:「你說說咱們應該做些什麼?」
「這事說起來可亂了」高訟歎道:「知道赤壁之戰要開打了麼?」
「知道」周童點頭道:「我剛才還看了糧草調度,附近的關卡調了不少糧草到前線去,據說曹操已經在江陵了」
「跟我打聽的差不離」高訟歎了聲道:「但你知不知道,趙雲一騎當千,長阪救主的光榮事跡沒有了?你知不知道劉備眼下也在江陵?」
「啊」周童詫異道:「劉大耳朵被曹操給抓了?」
「他被抓了倒不是什麼大事,事實上,他們是結盟了」高訟苦笑道:「歷史變了」
周童很愕然的端坐其位,連白展飛也是抬起頭等著下文,兩人都知道關鍵的地方要來了
「被改變的事情有幾件,第一件事是馬騰殘部讓人給破了,馬走投無路,但沒有跟劉備,而是去投江東了,第二件事是劉備現在是荊州之主了,但劉表不知道搞什麼,勢力也沒歷史上大,所以劉備現在還是只有兵馬兩三萬,連城都守不過來,貌似為了跟曹操聯盟,還劃地給曹操了,第三件事是他們為什麼要聯盟,這也是歷史改變的最大原因,因為東吳竟然比歷史上強大數倍,正準備打過長江,號稱兵馬80萬,對了,順帶一提,會導致這樣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你們肯定想不到,是因為呂布沒死,被曹操所敗後,帶了不少兵馬投了東吳,現在很受重要,第二個原因你們想不到,因為有一個敢用呂布,同時跟呂布一樣崇尚武力,同他相當合拍的傢伙也沒死」
周童小心道:「小霸王孫策伯符?」
「對哩」高訟歎息道:「說句實在話,孫策這人真是了不得,他當個皇帝也許不夠格,還不如孫權,但是那種好勇的性格和果決,證明他當個將軍開疆拓土絕對是一把能手,歷史上也就是命不好,早夭了,可看看現在,小霸王名副其實啊」
「我知道他是以前主公,也不用那麼吹捧他」周童調侃了一下道:「那我們該做什麼?」
「這個我倒是想先問問你」高訟反問道:「歷史能夠改變麼?我是指外界因素,比如我們突然來到了三國的時代」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當然是不可以的」周童想了想道:「拿我來說,如果我是周泰的後裔,可如果我們在周泰把兒子生出來之前就把他給砍了,那他的兒子就不會出生,自然到我那個時代,也就不會有我的存在,我就會被時空直接抹殺掉,而且這裡還有一個延伸問題,如果在後代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就算了,但如果後代是某國總統,那樂子就大了,雖然不會因為這樣,那個國家的總統就沒有了,可會出現的總統,政策不同,甚至外交手段不同,影起的連鎖反應甚至會擴展到整個世界,所以,歷史不是可改變,而是已存在的歷史不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