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卯年,九月初十,沖鼠煞北,值神位,宜嫁娶,祭祀,作灶,出行遠遊,忌開倉,伐木,上梁,出貨財!
中國人不管是神論者,還是無神論者,他們在信仰方面也許是不同的,但是大多數中國人都很喜歡看黃歷,甚至研究黃歷,看看一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運勢如何,那感覺就如同現在很多人喜歡研究星座是一樣的,所以,在決定回程的那一天,高訟就特意的翻了翻黃歷,結果現宜出行遠遊之後,眾人都是心裡大定!
其實,黃歷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九月初十,正巧就是十月六日,如果再不回去的話,那國慶長假就結束了,周童早已經是吹風機黑名單上的頭號恐怖份子,而高訟這位好好學生,也有後進折騰先進,越活越回去的跡象,周童倒是無所謂,反正他是債多不壓身,曠課是經常的事了!
「回頭你就去教導處幫我說,說我去英國了,考七級的小提琴,過了就能拿小提琴演奏證書,我還不信了,那破學校一年都出不了幾個拿到演奏證書的學生,自己那麼爭光,教導處還敢給我記過,最多就是回去說自己沒考過,罵一頓就完了,還能真吃了自己?」
當周童牛掰轟轟的把這話告訴高訟的時候,高訟也是徹底無語了,這是典型的還沒有作案就已經開始在考慮怎麼撤退了,絕對的死硬份子,徹底沒救的那種,能混到畢業證書就算祖上積德了!
問題是周童不在乎,但是高訟在乎啊,他可是想好好念完大學的,雖然這年頭那張證書幾乎沒用,研究生都只能去賣蛋卷兒,但唸書畢業,這種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不管有用沒用都得拿到手,連周童都混,更別說高訟這好學生了。
於是,在九月初十的清早,一群人就登上直飛中國上海的國際班機,然後轉汽車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英國方面派出了斯威思爾護送,這隻老蝙蝠在床上躺了兩天就完好如初了,而且就如同周童猜測的一樣,有些東西是講政治的,但有些事講的是功績和資力,斯威思爾的資力絕對是鐵打的結實,本來就只差臨門一腳,哪怕是從政治角度考慮,比如斯威思爾是血族,是吸血鬼的問題,但是也壓不住那麼大份功勞,再想到斯威思爾也確實忠心耿耿,索性就再給了他一份免費拿的功勞,也就是護送曹芷菁回國,這本就是毫無難度的工作,但卻也是不小的功勞,畢竟曹芷菁的身份和莎葉文的囑咐都是不可忽視的,到時候等斯威思爾回到英國,就憑著兩份功勞的疊加,他就是想不陞官都難!
如此一來,整支隊伍就變成浩浩dangdang的,畢竟讓斯威思爾護送,總不能讓他光桿司令一個吧,一來顯的不尊重,二來真出點什麼事,斯威思爾又不是天下無敵,所以英國方面很大方的派了一批特種的人,然後又讓斯威思爾帶了三個特衛對的人,看的出很重視,但這麼一來就搞的有些浩浩dangdang的。
「剎啊……」
「周童!」周童無奈的第n次打斷斯威思爾道:「不是跟你說了麼,別喊我剎,喊名字!」
「周童就周童!」斯威思爾挪了挪屁股,讓自己保持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道:「等下了飛機,你可是東道主了,我可是第一次去中國呢,回頭你是不是該帶我見識一下中國的特色,比如中式酒吧,還有那種穿旗袍的東方美女,嗯,最後是旗袍的開叉能夠開到大腿根的!」
周童咧著嘴露出個笑容道:「我帶你去看不穿衣服的好不好?」
「真的?」羅威拿從後座湊上來道:「我也去。」
「滾蛋,兩個只用小頭不用大頭的傢伙!」周童直接翻了個白眼,狠狠的鄙視了兩人一把,當然了,主要是鄙視斯威思爾,想想羅威拿本來多純潔的一孩子,除了嘴巴毒一點,也著實沒什麼mao病了,作為代表跟著斯威思爾混了兩天,立刻就被老蝙蝠給腐蝕掉了。
「童鞋!」高訟cha嘴道:「我估計到地方也該七號晚上了,我回學校報道,你不跟我回去?還是真按你說的那話茬jiao代?」
「真那麼jiao代……」周童頓了頓,看想羅威拿道:「我記得是不是有個特工機器,就那種你明明在中國,然後調頻一下就能把號碼改成其他地區的那高科技東西!」
「那東西我知道!」斯威思爾cha嘴道:「但那玩意不算高科技吧,就是利用手機轉接做出來的一個東西,我這手機就有這功能,甭管誰來電,號碼都歸我自己設置,當然,那也得確實有的號碼,你直接nong個1當號碼肯定不成。」
「我沒那麼無聊!」周童轉頭沖高訟道:「你回頭就讓吹風機給我電話,讓她自己查是不是英國區的,說辭就那麼說,我最多十天就回去了,順便讓大家都小心點,最後戰役都是幫狂熱份子,簡稱瘋子,現在三個主事者被我們掛掉兩個,難保不會瘋狂報復。」
高訟點點頭表示明白!
四人就這麼嫌扯著,打飛機上無聊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一群人才輾轉的回到自己的城市,其間斯威思爾帶人離開,在上海國際機場轉飛都,不管是以什麼原因,他們這麼一大票有政治成分的傢伙入境,自然得先去大使館報道,中國在這方面可是相當嚴格的。
而到了地方後,高訟則是去學校,羅威拿當然也得回自己的駐地去報告情況,周童雖然特不待見老給自己找麻煩的馬賽克,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去報告並且匯報情況,反正曹芷菁有郭嘉和曹家兩兄弟在,多半沒事!
「記住我們的約定!」臨走前,曹芷菁跟周童隔著馬路做了個手勢,而周童則是很無奈的拍拍胸口記住了。
說實話,周童很納悶曹芷菁為什麼讓自己多留十天,而且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原因所在,最後唯一想到的些須可能性就是曹芷菁可能要讓自己辦什麼事,而且怕是不怎麼輕鬆,至於具體的,那他是想破腦袋都想不著的!
這時候,周童就覺得自己有點像關二爺,當年二哥不也是在曹cao手底下想走也走不掉,最後還是幫曹cao給砍了顏良和文丑才走掉的,而且走歸走,結果還是得過五關斬六將,忙的都快內分泌失調了才順利跟劉備匯合的,由此可見,曹cao這傢伙絕對是生意精,做事總不吃虧!
可是仔細想想,周童就現曹芷菁更會做生意,人家關二爺好歹確確實實的被曹cao救了一回,可自己憑什麼呢?好像自己啥好處都沒落著,還幫曹芷菁砍了葬魂曲和哀魂曲,好不容易砍完了,卻還是不給走……
「他娘的,不會小爺我也得來一場過五關斬六將吧?」
周童不無悲慼的想著,然後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車過來接他,這車自然也是馬賽克安排的,周童現在好歹光榮而歸,怎麼的也不能坐出租車吧!
上了車,周童本來想跟司機習慣性扯兩句,實在是出租車坐慣了都得嘮兩句,結果司機是個悶罐子,半個巴掌打不出個響來,周童也感覺很無趣,好在車的檔次不低,有那種小電視機,周童索性看起電視!
剛打開就跳出個專題頻道,新做的一個專題很有意思,是在說一個海龜收藏家!
這海龜收藏家的出身非常的有意思。
他的父親正好趕上了中國文化改革的「十年」之期,當時剛改革開放,正巧趕上打擊資本主義,而這收藏家的老爹出身成份不好,擱現在非常的好聽,是個教授級的,壞就壞在他爹是農大教授,而且專門搞養殖業的,在這方面有很多學術言,結果湊巧趕上那年代,接著就悲劇了,當時吃個豬rou是奢侈,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吃,買個米得糧票,買rou也得要票,總之條條框框的很多,這收藏家的老爹因為是養殖業的權威,特別是養豬方面更是行家,結果就被認定成資本主義的小尾巴,直接就悲劇了!
那些表過的文章也被認定成證據,屬於言論問題,被直接劃分成右派份子!
好在右派份子在黑五類當中算輕的,像地主,富農,反革命,有過黑色檔案的壞份子,基本抓到一個就是批鬥,有些還得蹲大牢,積蓄充公不談,完了還得人見人打的成過街老鼠,而右派份子則是好一些,因為其中大多都是知識份子,而且基本都屬於言論問題,並不是真的資產豐厚,還不算那麼不受待見,而且事實證明當初錯判的右派份子達到數十萬之多!
但不管怎麼說,黑五類就是黑五類,所以當時那收藏家的老爹就被下放到鄉下,政策對其很苛刻,本來那收藏家都通過了高考,可就因為是右派份子,家庭成分不好,結果楞是被退學,他老爹最終也是鬱鬱而終!
再後來,這故事就有些狗血了!
大概是1978年的時候,全會舉行,談到了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問題,也談到了解放思想,於是「右」傾問題被搬上檯面,許多右派份子被證明許多是無辜的,還放了公文,某某同志的問題純屬錯判,已平反昭雪之類的!
可是,當時那收藏家的年紀卻也已經過了唸書的年紀,即便政策放寬,也不再對他這位曾經的黑五類子女苛刻,他也謀不到好的出路,只能在一間工廠打工,直到郵票熱的掀起!
當時,中國郵票的收藏價值以每日一翻的瘋狂價格翻新,特別是那些限量版和錯版的郵票幾乎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從幾萬塊錢一張到上百萬一張的都有,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的錢還很值錢,買根冰棍才5分錢,所以一百萬的價值,幾乎抵擋的上眼下的千萬資產!
而這位收藏家的父親本來好歹是個教授,不算富裕,但也算有些小錢,特別愛收集錯版郵票,足足有十幾套那麼多,於是乎,這位收藏家一下就從一貧如洗變成了千萬富翁,而那時候的千萬富翁可是真真的有錢人了,當時買塊地皮,只要政fǔ肯批,國家肯批,那都不過幾萬塊錢的事!
再接著,這位收藏家則是重拾了父親的老本行,辦起了養豬場和rou聯場,要知道當時改革net風拂大地,為了加快社會主義文明的建設,像一些rou票限量供應都要取消,所以他這舉動算是誤大誤撞,再度讓他大撈特撈一筆,開始以千萬資產奔億萬而去了,算是最早賺到第一桶金的商人一類!
再再後來,中國社會主義建設化,走上國際軌道,迎來了移民風chao,這位收藏家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移民去了溫哥華,開起了餐廳,依舊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而且大賺特賺一筆,眼下已經有九家的連鎖中國餐廳了,而他自己也是又跑去了法國定居,同時玩起了國際貿易,同樣也是賺了許多,身價早已經用億來計算,而且貨幣單位還是歐元!
但是這位收藏家在家致富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祖國,也沒有因為自己父親的遭遇而憤恨中國,相反的,可能因為早年因為郵票家的關係,這位收藏家對古董非常的感興趣,這些年流落在外,也不缺錢,所以收集了許多中國流失海外的古董,眼下回到自己的祖國,一者是想要在中國投資,二者老人都有一種葉落歸根的思想,三來就是把這些古董給帶回故里了,而且這位收藏家還聯繫全國範圍不少內的博物館,準備巡迴的展出這些古董,同時還把少數幾件的國寶級古董無償的贈送給國家!
於是,便有了這一期海龜收藏家的訪談節目!
說實話,這一類海龜回國為國家建設的新聞很多,但周童一直很嗤之以鼻,什麼在國拿到幾個博士頭銜,專家頭銜,然後拒絕高薪,回國報效之的,這些都是屁話,你回中國幹活就不拿錢了?不開車?不住別墅了?所以都是扯蛋,這些人純粹因為國外競爭力強,所以想回國過著享受且安逸的生活,說的很好聽,卻照樣拿著天價的薪水,他們其實什麼實事都不幹,也就一張嘴巴特厲害!
但是對於這位收藏家老先生,周童還是萬分佩服的,因為他做的就是實事,那些國寶級,甚至禁止jiao易的古董值多少錢?用千萬來形容都是少的,上億的玩意說捐國家就捐國家了,如果說為買個名聲,那肯定太傻bī了點,隨便nong點錢建個希望小學不成?非捐古董?所以說,只有這樣真正做實事的人才是真正愛國家,想著祖國的,必須報以敬佩之心!
於是,周童很津津有味的把一期挺無聊的訪談給看完了,而等他看完的時候,車子也是正好到了馬賽克的那家美容養顏膠囊公司!
上了樓,直奔馬賽克的辦公室,剛打開門,馬賽克立刻迎了上來。
「辛苦啦,辛苦啦!」馬賽克笑著就幫周童拉椅遞咖啡的。
「少扯蛋!」周童順手撈了盒桌子上的高價手制捲煙給自己點上,噴了個煙圈道:「英國那邊的事情都知道了?」
「知道啦,人給救回來就是好事。」馬賽克打了個哈哈道:「這次英國方面也表示的很熱情,我真沒想到你能把葬魂曲都給幹掉了,這可是大功一件,也是國際性.事件,那群英國佬還想跑我這兒打官腔,想要拉功勞,可以我們對這問題向來很淡薄!」
「對,沒錯!」周童一點頭,然後伸手道:「但不管你怎麼扯,錢得給我。」
馬賽克裝傻道:「啥錢啊?」
「你當我傻啊?」周童翻了個白眼道:「我在外頭這麼拚命,別告訴我不算任務?我可告訴你,拿不到任務獎勵,我就拆了你這兒!」
「哎,看你那小氣勁!」馬賽克無奈的拿出支票本,唰唰的寫了兩筆丟給周童。
「我靠,二十塊錢!」周童接過支票一看,然後一下就又給砸馬賽克臉上氣道:「你坑我玩呢?二十塊錢?還拿支票寫。」
「這不是窮麼!」馬賽克打了個哈哈道:「你又不缺錢,跟我較這真幹嗎?不就是給我白打下手不甘心麼,你跟老爺子說想回來不就完了,得得,我不提這茬,我們說正事。」
周童納悶道:「你能有什麼正事?」
「當然有了!」馬賽克歎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啊,最後戰役現在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不少國家的特別部門都徹底的瘋了!」
「不瘋才怪呢。」周童吐了個煙圈道:「哀魂曲也掛了。」
馬賽克楞道:「不是說逃了麼?」
周童聳聳肩道:「我讓人埋伏了一下,掛掉了,不過沒屍體的,愛信不信吧!」
「你沒事騙我幹嗎?」馬賽克搖搖頭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世界過地的最後戰役都有所動作,一般這時候,他們總是要做些報復性.行為來顯示自己有底氣的,不過這事我們管不著,我就是想告訴你,雖然乘著你去英國的功夫,我從亞洲區調了大量人手,打掉很大一批最後戰役的成員,但是最近還是有最後戰役的成員陸續進入國內,而且……」
周童皺眉道:「別賣關子,直接點!」
馬賽克頗為無奈的一歎氣道:「本來是重量,結果被我打掉了九成九,現在人家重質不重量了,已經知的只有十來人,不知道的加起來最多也就數字翻一倍,但個頂個的全部都是精英,連蹤跡都查不出來,多半會來我們這邊,你最近可小心了!」
「哼,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就死一雙!」周童不屑的哼了哼道:「還有其他事麼?反正英國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報告你自己寫吧,我懶的管!」
「沒其他事了,哦,還有一件!」馬賽克突然一拍腦袋道:「老爺子走的挺急,說是找到一個叫司馬徽的傢伙了,走之前還讓我告訴你,讓你辦的事情要抓緊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