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漢和隊長的腦子同時飛速轉了起來,死神之名在風雪大陸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現在這個人說有死神的消息,傻子都知道這其中有多大的利益。
中年大漢笑容滿面的對歷寧道「你們還真不錯啊,全大陸的傭兵都在找死神,竟然被你們先找到了。」
說完,中年大漢把臉一板,冷漠地對隊長說道「對不起,現在傭兵公會不歡迎你,請你先出去。」
隊長臉色一變,這擺明了是趕自己出去,不想自己聽到有關死神的消息,隊長眼珠轉了兩轉,就這樣離開實在是太甘心了,眼看到嘴的肥肉難道就這樣讓它溜走嗎?
隊長一想及抓到死神後的巨大利益,心底的慾望按捺不住,利益已經強大足以抵禦帝國法令的地步了,隊長冷哼一聲,毫無感情地說道「你想阻止軍隊執行公務嗎?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將這名傭兵帶回軍營接受檢查,如果你有異議,小心我將你就地格殺。」
說完,隊長朝外大吼一聲「外面的士兵聽著,全部進來,進入二級戰備。」
歷寧臉上的表情變了,沒想到隊長竟然鐵了心想將自己帶回軍營,歷寧已經感到不妙了。
中年大漢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讓軍隊在傭兵公會將傭兵帶走,這讓傭兵公會的臉往哪裡放啊,而且死神這個任務要是在自己這個分會完成了,估計自己也可以升上好幾級,不用再坐這裡每次接待前來交任務的傭兵了。
想到這,中年大漢也是一聲大吼「外面的傭兵聽著,馬上進來阻止軍隊在傭兵公會裡搗亂。」
外面的士兵聽到隊長在裡面一聲大吼,二級戰備,這是雙軍交戰時才會使用的戒備等級啊,士兵們不敢猶豫,聽到命令後,馬上向傭兵公會裡衝了進去。
圍在傭兵公會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有很多人都趕來看熱鬧了,其中最多的是平民百姓,平時小鎮上的日子過得平平淡淡,現在終於有了刺激的熱鬧可看了,大多數鎮上的居民都趕了過來。
趕來看熱鬧的人中間還有一部分是停留在小鎮上的傭兵,他們人數也不是很多,就有十來個人,原來打算離開小鎮的他們一聽傭兵公會門口出事了,就趕了過來。
此時傭兵們都站在看熱鬧的人群前面,臉上都是一付氣憤的神色,不過畢竟來生事的人都是軍隊裡的士兵,沒弄清楚的傭兵們還不敢動手。
聽到傭兵公會裡面傳來聲音將士兵都叫了進去,傭兵們終於按捺不住,幾個性子急燥的武器都撥出一半來了,此時再一聽到傭兵公會裡傳來傭兵的呼喚聲,傭兵們都撥出了武器,跟在士兵的後面衝了進去。
衝進了傭兵公會的傭兵,愕然發現自己想像中的打鬥場景還沒有發生,傭兵公會裡面的人都默默地站著,見到傭兵們手持武器衝進來,大部份士兵轉過身來,將武器對向了傭兵,雙方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不過空氣中已經開始瀰漫著殺戮的氣味了。
進入的士兵站在隊長四周,面對著中年大漢和歷寧,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隊長看見中年大漢竟然叫來了這麼多的傭兵,心中也是一驚,今天這件事看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了。
隊長死死地盯著中年大漢,做了最後一次努力,開口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叫上這些傭兵陪著你一起死。」
說完,隊長也不等中年大漢開口,轉頭對身後的傭兵說道「你們膽敢違反帝國禁令嗎?你們想和他們一起死嗎?」
傭兵們氣勢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身為安東尼奧國的一員,怎麼會不知道帝國禁令呢,大多數傭兵手中的武器慢慢垂了下去,中年大漢一看不好,急忙大聲叫道「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是聽到這名傭兵知道死神行蹤,就要強行帶走這名前來交任務的傭兵,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盛了。」
傭兵們一聽,什麼,死神的行蹤,那可就相當於一筆巨大的寶藏啊,手裡原來低垂地武器又抬了起來,握得更緊了。
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士兵這下子也明白了,原來是為了死神啊,二級戰備叫得不冤,叫一級戰備都可以,士兵們的情緒一下子亢憤起來,雙方眼裡都射出了陣陣寒光,就像兩群爭奪食物的狼群一般。
隊長寒聲道「好好好,你們是真的想違抗禁令了,士兵們,動手,將這些人就地格殺。」
傭兵們一聽隊長這樣說,為了自己的性命,都搶先出手了,只見一片刀光劍影向士兵們襲來,士兵們也急速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傭兵們戰到了一起。
傭兵們和士兵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個個實戰經驗都非常豐富,手中使用的招式都是去除了無用的花招,招招實用無比,也凶險無比,稍一不慎,就可能丟掉性命。
傭兵的人數比士兵的人數要多出兩人,隊長一個人挺住了兩人的攻擊,而其餘的士兵明顯單兵不是傭兵們的對手,而且這些傭兵都是一個傭兵團的,平時在一起配合慣了,而且傭兵們平時沒事就喜歡打架,在酒館裡打架更不在少數,所以在傭兵公會這狹小的空間裡,傭兵們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
軍人的優勢就在於大型戰鬥中,通過優秀的指揮,兵種的配合,發揮出超出實力以上的力量,而現在士兵們卻無法傭兵公會這個空間裡組成有效的戰陣,並且士兵中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所持的武器都是長兵器,在房間裡根本就施展不開,縛手縛腳的,士兵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的結果就是在三分鐘後,一名手持長槍的士兵發出一聲慘叫,被一名傭兵一刀切斷了脖子,腦袋被劈飛了起來。
隊長的眼睛變得血紅了,這支小隊成立以來,就一直跟隨著自己,與自己一起經歷過幾次大的戰役都沒有損失一個人,沒想到在這小小傭兵公會卻死了一個,隊長在悲憤的同時也發現了其它士兵的危急情況。
隊長必竟是經歷過戰火考驗的老兵,馬上意識到如果還是在傭兵公會裡打鬥,自己的人都會死掉的,隊長一劍橫掃,將身前的兩個傭兵逼退後,大聲吼道「衝擊陣型,衝出去,再和他們打。」
傭兵們的團長也發現了士兵們的窘境,他也大聲吼道「堵住門口,不能放走一個,將所有的士兵全數殲滅在房子裡。」
這一下,攻擊的重點變成了門口的爭奪了,隊長聽到了團長的叫聲,朝著發出叫聲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正靈活的躲開一名士兵的疾砍,躲開攻擊的同時順手在士兵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受傷的士兵咬緊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響,繼續攻擊著這個喊話的人,隊長心痛之餘憤怒的想道你還想將我們殲滅在這裡,我現在就先殺了你。
隊長剛才逼退的兩名傭兵退開一步後,又向逼了過來,隊長眼中寒芒一閃,不等兩人靠近,搶失向前大步跨了兩步,迅速接近了其中一名傭兵,手中的巨劍化成一道狂風,帶著一道刺身的破風聲劈了過去。
隊長這一劍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傭兵被隊長的這股氣勢鎮住了,同時也不願與他拚命,馬上向後猛退開來,另一名傭兵一見隊長將後背露了出來,馬上從後面攻了上來,一刀朝隊長的背心猛砍過來。
隊長見到身前的傭兵如自己所想的一樣,並沒有選擇硬接自己這一劍,而且向後退去,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聽到身後傳來的破風聲,隊長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
退開的傭兵看到了隊長的笑容,他心底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脫口提醒自己的同伴道「小心。」
可惜他的叫聲太晚了,隊長身體先是向左一個側身,然後向前一俯,手中的劍閃電般地劃了一個半圓,從右腿邊向後劃了出去,隊長身後的傭兵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就已經被隊長一劍從下到上活活劈成了兩半。
鮮血和內臟一下子噴灑了出來,淋在了隊長的背上,隊長躲也不躲,任憑鮮血淋在自己身上,血液順著隊長的脖子向下流去,隊長伸手摸了一把還是溫熱的血液,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卑鄙的傭兵,現在知道我們的歷害了吧。」
傭兵的憤怒爆發了,同伴死在面前,對哪一邊來說,都是不小的刺激,那名退開的傭兵更是自責,此刻已經撲向了還在狂笑著的隊長,手上的武器沒有施展一點防禦的招式了,全是以命博命的招式攻向隊長。
隊長一陣不屑,剛才兩個傭兵才堪堪與自己戰成個平手,現在你一個人就想為同伴報仇,真是自不量力,隊長刷刷幾劍,震開了傭兵手中的長刀,一聲低吼,一劍刺向了傭兵的胸口,眼見長劍毫無阻礙的沒入了傭兵的胸膛,傭兵沒有發出慘叫聲,也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
隊長一愣,馬上回過神來,不好,後面肯定有人要偷襲自己,隊長向回猛抽長劍,可是面前就要死去的傭兵去一把抓住了劍刃,死死的抓住了,隊長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抽回自己的長劍了,隊長當機立斷,棄劍出掌,隊長一把拉過傭兵的身體,自己一個閃身向傭兵的後面躲去。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是後面偷襲他的正是傭兵團的團長,蓄足了力量的團長,一劍擊出,如一條出洞的毒蛇,露出了含滿毒液的獠牙快速的追上了隊長。
千鈞一髮的一瞬間,一條人影衝到了兩人之間,團長毒蛇般的長劍『噗』地一聲,將擋在前面的人刺了個對穿,隊長和團長都是一驚,定睛一看,隊長眼眶欲裂的狂叫道「啊~~~~~,你這個無恥的小人,還我兄弟的命來。」
一邊叫著,一邊揮舞著拳頭,一拳一拳向團長髮起了猛烈地攻擊,團長也沒能取回自己的劍,士兵臨前用自己的肌肉緊緊地夾緊了團長的劍,現在團長和隊長一樣,都是赤手空拳,團長一邊躲避著隊長的攻擊,一邊用言語刺激著隊長「我無恥,是你自己無恥吧,你不光是無恥,還是一個無用的領導者,竟然要自己的下屬用身體來幫你擋劍,你還真是無用啊。」
隊長咬緊牙關,一拳重過一拳,一拳快過一拳,團長左右閃躲,就不與隊長正面對抗,隊長見總打不到團長,氣得大叫道「你這個怕死鬼,有本事停下來,我們好好鬥一鬥。」
團長冷嗤一聲,不屑地道「我才不像你那樣沒腦子,我就算打不過你又如何,只要最後活著的是我就行了,我只注重最後的結果,過程是怎麼樣的,我從來不關心,只有你們這種腦筋不開竅的人,才會去硬打硬拚,笨蛋一個。」
說著話,團長欺近了隊長的身體,疾攻了幾招,等隊長重力回拳的時候,他又躲閃開來,圍著隊長又繞起了圈子。
兩個人打得不亦樂乎,兩人的手下打得難解難分,不過士兵們已經開始陷入被動了,他們不但沒有衝出去,反而被傭兵們逼到了一個角落裡。
隊長見久攻團長不下,而自己弟兄的情況又越來越危急,心生一計,既然我無法打到你,就去打你的手下,看你怎麼辦。
隊長裝做被團長的話氣昏了頭,一邊大聲咒罵著,一邊揮拳不停,繼續追趕著團長,同時腳下開始有意識的接近正在攻擊著士兵的傭兵們,團長見隊長越來越不冷靜了,心中暗暗高興,再過一會,自己的傭兵收拾了那群士兵,再一起來收拾你。
想到這,團長突然發現隊長離傭兵的距離好像太近了,仔細不想,不好,這傢伙有問題,團長暴吼道「小心偷襲。」
隊長發現團長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猛地擊出兩拳,兩拳同時擊中兩名傭兵的背心,傭兵沒想到與自己團長打鬥著的敵人會來偷襲自己,悴不及防之下,被隊長一拳震斷了心脈,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後,兩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士兵們原本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此刻見到自己的隊長大展神威,一下子擊斃兩名傭兵,不由大聲喝彩,士氣也是一陣大漲,手中的武器舞動得也迅捷流暢了許多,傭兵則是一陣手忙腳亂,被士兵們逼退了一段距離。
團長這下也不再說話了,也不再游鬥隊長了,他開始與隊長硬碰硬的對戰起來,雙人之間不時傳出轟轟的爆響,隊長也不開口,一心只想盡快擊斃眼前這名刻死的強敵。
兩人這邊悶頭撕殺不說,傭兵和士兵那邊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了,雙方大多數人身上都已經多處負傷,殺紅了眼的兩邊,現在什麼招式都已經拋開了,什麼實用不實用的,全都不記得了,現在雙方人數相等,正好一對一的進行搏殺,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刀換一刀,一拳換一拳的打鬥了。
隊長和團長鬥了一會,誰也奈何不了誰,隊長一拳擊在團長的小腹,團長一拳擊在隊長的胸口,兩人口角流血的飛退,隊長撫著胸口,團長撫著小腹,兩人狠狠地瞪著對方,不停的喘息著。
兩人在喘息中突然發現身邊太安靜了點,一點刀劍相擊的聲音都沒有,兩人詫異地轉過頭,發現士兵和傭兵全都在重複著他們剛才的行動,所有的人身上都有著不少的傷口,血流滿身的人正在以刀換刀,以劍換劍,地上已經躺著七八具屍體了。
隊長和團長不約而同地收回眼光,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在對方的眼裡都看懂了對方的意思,兩人同時做出一個決定,隊長和團長同時大喊道「住手。」
士兵和傭兵斗紅了眼,對首領的呼喊都像沒有聽見一般,兩邊都機械的揮動著手中的武器,打擊著對方。
隊長和團長無奈之下,只好拖著受傷的軀體插入到傭兵和士兵的爭鬥中,將一對對殺紅眼的人分了開來,分開大多數人之後,剩下的人也回過神來,雙方都虛晃一招,退離了戰鬥,各自回到自己首領的身邊。
隊長和團長各自看了看剩下的人,兩邊都差不多損失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也差不多都是重傷,隊長和團長又對視了一下,隊長開口道「今天再打下去,我們兩邊只有兩敗俱傷的下場,我明白,你們是不會讓我帶走那個傭兵的,我也退一步,我要知道死神的行蹤,知道了死神的行蹤,我們馬上就走,今天的帳,以後再算。」
團長考慮了一下,今天將這些士兵全殺了,自己這邊也不能剩下幾個人活著,算了,反正自己最關心的是死神的行蹤,現在正好藉著這些人的要求套出死神的行蹤,呆會帶著人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如果現在就將這些士兵趕走了,這個傭兵要是不肯將死神的行蹤說出來,那自己的手下就是白白犧牲了,反正這些士兵總不可能逃離軍營再來找自己的麻煩,想到這,團長點點頭,開口答應了隊長的提議。
兩人的意見迅速被手下的人接受,兩群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歷寧的身上,歷寧也加入了傭兵這一邊,在打鬥中也受了傷,兩道深深的傷口一道在右肩上,一道在左腰,傷口邊皮肉綻開,血不停的流了出來,中年大漢正在幫歷寧包紮傷口,歷寧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聽到團長和隊長的交談,歷寧心中一動。
歷寧想到沒想到自己團長的吩咐,自己還沒有採取什麼手段就已經完成了,這下子,想不影起別人的注意都不行了,可是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傭兵團的團長見歷寧看著大家不說話,連忙開口說道「兄弟,你也看見了,大家再打下去只有死在一塊的份,所以你最好還是將消息說出來吧。」
說完以後,團長怕歷寧懷疑自己的動機,緊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來的話,你放心,我們也是絕不會同意他們把你帶走的,就算我們戰至最後一人,也一定會保障你的安全。」
歷寧一眼看穿了團長的言不由衷,他不揭穿團長的居心,歷寧表情熱烈的向團長表示了感謝,然後回頭向中年大漢為難的道「大叔,如果我現在將死神的行蹤告訴他們,那還會不會算我們傭兵團完成了任務。」
中年大漢看了一眼傭兵公會,現在傭兵公會裡已經一片狼籍,血流遍地,所有人的目光現在都盯著中年大漢了,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傭兵公會裡大多數人的生死了。
中年大漢歎息了一聲,收回了目光,所有人的心裡一緊,手裡的武器也捏緊了,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中年大漢把大家的反應都收到了眼底,連忙開口對歷寧說道「你現在就將死神的行蹤說出來吧,我現在就在你們團的記錄本上記錄你們已經完成任務的登記,不過你們團的獎勵要等到證實了你所說的是事實以後才能獎勵給你們團。」
歷寧得到了中年大漢肯定的回答,放下心來,這個結果是最好的,不光完成了團長所囑咐的任務,還為團裡爭取到了獎勵,歷寧馬上將死神的消息說了出來「死神現在就在邊境小鎮上,我們還見到他身邊有幾個冰雲大陸上的矮人,我們團長估計他可能準備逃到了冰雲大陸上去,現在我們團長正帶著我們的傭兵團想辦法拖著死神,不過以我們傭兵團的力量是無法阻止死神的,他正是派我回來搬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