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興走出了客棧,看了看對面客棧的窗口,他歎了一口氣,算了,團長雖然對自己無情,自己還是不能對他無義,再說傑瑞應該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否則也不會被傭兵公會放出了傭兵追殺令,只希望兩邊的爭鬥不要傷及無辜。
團長帶著團員來到了傑瑞他們客棧的前面,左右打量了一番,團長眉頭一皺,心裡感覺不妙,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呢?難道是臣興出了什麼事?團長一想到這,帶著團員馬上衝進了客棧。
客棧老闆看著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嚇得跳了起來,老闆賠著笑臉跑上進來「幾位客官是不是要住店?是的話需要幾間房啊,小店還有幾間上房。」
團長沒有理老闆,對身邊的一個團員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團員心神領會,一記手刀切在了老闆的脖子上,老闆兩眼一黑,軟到在地,人事不知了,這時,客棧夥計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結果在團員照樣施為下失去了知覺。
歷東這時走了房間,來到了前面,見到了團長,他張嘴剛想說話,團長搶先壓低聲音問道「歷東,臣興呢?他沒過來嗎?」
歷東一愣「沒有啊,臣興什麼時候過來了?」
團長臉色變得鐵青,他已經明白臣興竟然離開了,團長輕聲道「計劃有變,大家跟我一起上去。」
說完帶著團員輕手輕腳地上了樓,團長幾個手勢打出,傑瑞和德文的房門前圍站了幾名團員,武器都持在了手中,而團長帶著歷寧來到了絲帝汀的房門前。
在團長他們進入客棧的時候,傑瑞就感覺到了,他心裡冷笑一聲「你們還是來了。」
傑瑞向後輕輕一彈指,彈出一記指風打在了諾德的腦袋上,諾德輕聲痛叫一聲,醒了過來,他揉著頭,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傑瑞,傑瑞還是面壁躺著,姿勢還是一點沒變,而且發出輕輕地鼾聲。
諾德心裡嘀咕道「裝什麼裝,這個房間裡除了我就是你,我不會自己打自己,那一定是你打的了,真是,就算想叫我起來,也不用把我當白癡吧。」
這時諾德感到樓下似乎有了一點異常的動靜,他傾耳仔細聽了聽,聽到了一群人上樓上發出的輕輕地腳步聲,諾德一驚,這種腳步聲是身懷武功的人發出的,比正常人的腳步聲要輕上許多,傑瑞猜得不錯,真的有人想對自己這些人不利。
諾德身體一震,想跳下床先發制人,傑瑞的聲音及時傳進了他的耳朵「笨蛋,你現在起來有什麼用,打草驚蛇而已,再等等,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諾德想到德文和絲帝汀他們沒有防備,又喝了那麼多酒,心裡不禁有點著急,傑瑞彷彿看見了他焦急的神色,傳音說道「你放心吧,德文的經驗比你豐富,下午我要你們少喝點酒的時候,他應該就有了防備了,他下午根本就沒有喝多。」
沒想到話剛一落,傑瑞的臉色就一變,怒喝一聲「無恥,竟然做這種事。」
說完,閃電般的躍了起來,一把拖著諾德衝出了房門,門口的人眼睛一花,兩條人影就衝了出去,門口的傭兵一愣,隨即回過神來,馬上跟著向絲帝汀的房間衝去。
團長和歷寧已經進入了房間,絲帝汀睡在床下,絲毫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團長抽出了長刀,暗示歷寧將繩索展開,兩人慢慢地向絲帝汀靠近著。
絲帝汀曾經被血斧魔屠那幫人折磨過,對危險似乎產生了一種本能,歷寧和團長走到床前的時候,絲帝汀猛的醒了,她兩眼一睜,發現一道明亮的刀光逼近了自己的脖子。
傑瑞此時已經和諾德衝進了房間,傑瑞伸手在團長的肩上輕輕一推,團長只覺得一股力量從肩上傳到手腕處,手腕帶著長刀不由自主地改變了方向,向歷寧斬了過去。
團長大吃一驚,猛力向回收刀,可是由於自己和歷寧距離太近了,全力收刀已經來不及了,團長大叫「歷寧,小心。」
歷寧嚇了一跳,向後一個大仰身,刀光一閃,歷寧只覺到自己的頭上一涼,臉上落下了一些東西,他伸手向上一摸,自己的頭髮被削去了一半多,頭皮也破了,正在向下流著血,想起剛才險死還生的情況,歷寧出了一身冷汗。
團長也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這次行動已經失敗了,不過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向前急進半步,手上的長刀更快的向絲帝汀劈了過去。
傑瑞眼中怒氣更重了,諾德也看清了房中的一切,對團長這種行動也是滿腹怒氣,他沒有擔心絲帝汀的安全,而是一把掏出了自己的匕首,向門口跳了過去,笑話,有傑瑞在這裡,絲帝汀會出事才怪。
絲帝汀也完全清醒了過來,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團長這時發現絲帝汀的眼睛沒有一絲的驚惶,而是帶著嘲諷的神色冷冷地看著他。
團長感到一道冷風從身後襲來,擊在自己的手腕上,手腕『卡』地一聲斷了,刀也無法再握住了,掉在了地上。
歷寧見到團長受傷了,心裡一急,將手上的繩索向傑瑞一扔,同時抽出自己的武器撲了過來,團長大喊一聲「歷寧,住手。」
歷寧手中的武器一頓,不明白地看著團長,團長握著斷腕,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從剛才傑瑞兩次出手的情況來看,傑瑞的實力真的是很高很高,自己這些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團長好恨啊,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聽從臣興的勸告,一意孤行,造成了如下這種局面。
團長離開了絲帝汀的床前,向後退了幾步,向傑瑞示意自己不會再對絲帝汀動手了,然後苦澀地對歷寧道「你不要動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德文的房間也傳來了打鬥聲,諾德已經守著房門與走廊上的傭兵打了起來,傑瑞冷冷地看著團長,陰沉地開口說道「你還不叫你的團員住手嗎?」
團長看著傑瑞那隱含殺機的眼神,心冷似水,他提高聲音叫道「大家住手,行動失敗了。」
歷寧急步來到團長的旁邊「團長,我們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團長無奈地道「沒辦法啊。」
聽到團長的話,傭兵們都停止了攻擊,諾德見他們停手了,也不再繼續擋在門口,退回到傑瑞的身邊,讓出了房門,與下了床的絲帝汀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傑瑞的身後。
走廊上的傭兵紛紛想進入房間,可是房間太小了,見來不了幾個人,這時,傑瑞看著團長道「叫你的人都退出客棧,我不想在客棧裡大開殺戒!」
團長無語,帶頭走了出去,原本不知道房內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傭兵見到團長竟然完好無事的走了出來,都疑惑地看著團長,團長大聲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跟我一起出去,你們真想死不成。」
隨著他們退出客棧,德文和井前也與傑瑞他們會合了,德文的臉色正常,身上帶有幾處傷口,不過都沒有傷到要害,傷口也不是很深,傷口正在向外滲著血跡,絲帝汀驚呼一聲,撲上去擔心地檢查德文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傷口,井前身上完好無損,只是臉色蒼白,抓著長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德文對絲帝汀微微一笑道「傻丫頭,德文大叔沒事的,這點小傷一會包紮一下就好了。」
說完,德文帶著疑問的口氣問道「傑瑞,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傭兵吧?難道有人請他們來殺我們?」
傑瑞對著德文輕輕地一揮手,一道聖潔的光圈將德文罩了起來,不到一秒鐘,德文的傷口就在『聖光術』的治療下癒合了。
傑瑞見德文的傷口都治好了,收回手,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我才會留下他們一條命,我們現在就下去問問吧。」說完,帶頭樓下走去。
德文聽到傑瑞的話,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裡產生,雖然傑瑞的語氣與平時和自己說話時差不多,可是德文總感到傑瑞的話讓他全身都不自在,一股隱隱約約的殺氣籠罩著四周,德文不禁看了諾德一眼,諾德對德文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這群傢伙把傑瑞惹火了,你還不知道吧,傑瑞在大陸上有個外號,叫『死神』,現在死神發火了,這群傢伙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諾德的話沒有引起德文、絲帝汀他們的驚訝,他們只是對傑瑞有一個這樣的外號有點詫異而已,然而再聯想到傑瑞在殺血斧魔屠那幫人時候所展現的手段,就一點詫異也沒有了。
諾德見幾位矮人沒有什麼反應,張嘴準備再解釋得清楚一點,傑瑞打斷了他的話,在樓下叫道「諾德,你還在囉嗦什麼,還不快點下來。」
諾德輕輕地一吐舌頭,向德文他們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在絲帝汀的輕笑聲中,和德文他們一起走下了樓。
團長一行人在客棧前面呈半圓形排開,一個個都陰沉著臉不說話,傑瑞站在圓心處,冷冷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團長看著傑瑞,乾嚥下一口口水,開口說道「我們承認這次任務失敗,你想怎麼樣就給句痛快話吧。」
傑瑞向前猛地踏出一步,整個人竟然凝出一股極強的殺氣向前衝出,站在他對面的傭兵都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一步,心頭沉悶無比,一股恐懼的感覺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傑瑞冷冷地開口「理由?」
團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說道「理由?不就是傭兵公會的追殺令嗎?還有完成S級任務的獎勵啊,這就是理由啊。」
傑瑞眉頭一皺,追殺令?S級任務?唔,自己好像是曾經在傭兵公會接過S級的任務,可是這和傭兵公會的追殺令有什麼關係?
傑瑞還沒有說話,諾德在後面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傭兵公會的追殺令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你要知道,傭兵之間互相殘殺是傭兵公會的大忌之一。」
團長看了一眼傑瑞,雖然臉上的面具掩蓋了傑瑞的表情,可是傑瑞沒有出聲阻止諾德的話,這表明這個問題也是他想知道的。
團長心中一動,難到對面的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整個傭兵公會追殺了不成?團長一陣懊惱,早知道是這樣,自己還不如一路跟著他們,等人手到齊之後再動手。
團長心裡那個後悔啊,嘴裡也無精打采地回答了諾德的問題「你們真的不知道傭兵公會已經取消了他,」說著,一指傑瑞「他的傭兵身份了,並且解除了他所屬傭兵團的資格,還對他發出S級任務難度的傭兵追殺令。」
諾德一聽,失聲叫道「什麼,傑瑞被傭兵公會發出了傭兵追殺令?這不可能。」
團長被諾德的失聲大叫驚醒了頭腦,他看了一眼驚慌的諾德,心裡的恐懼突然減少了很多,團長大聲道「這是真的,連這位的樣子我們也是從傭兵會公貼出來的畫像上看來的。」
傑瑞低沉地聲音響了起來「傭兵追殺令?那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
團長和諾德都不出聲了,和團長身邊的傭兵都用吃驚的眼色看著傑瑞,這個少年一個人就逼得傭兵公會發出了傭兵追殺令,可是本人卻連傭兵追殺令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德文也忍不住了,雖然矮人族很少有人加入傭兵,可是對於傭兵的一些規矩和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他發現傑瑞是真的不知道,於是站出來為傑瑞解釋道「傭兵追殺令是由傭兵公會最高長老會一致同意後才能發出的,而它所針對的對象都是窮凶極惡、手段凶殘的人,這種人一般都實力極高,普通的傭兵往往不是其對手,而這種人又極大的威脅到了傭兵們或平民的安全,所以傭兵公會在這個時候就會由最高長老會討論決定是否發出傭兵追殺令追殺他,據我所知,雖然傭兵公會有這樣一條規定,可是執行過的,這還是第一次,就連血斧魔屠都沒能排上隊。」
說完,德文古怪的看著傑瑞,傑瑞感覺到了德文眼神某種無名的情緒,他回頭向德文看了一眼,德文沒有和他的眼神對視,迅疾的低下了頭,躲開了傑瑞的眼神。
傑瑞暗暗歎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淡淡地問道「傭兵公會對我發出追殺令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雖然傑瑞的語氣很淡,但是眾人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傑瑞現在怒氣很大。
團長看見了德文開始對傑瑞產生了懷疑了,心裡緊張的情緒大大地緩和了,他緩緩地道「你自己難道就不知道嗎?你難道就不記得你在神滅山所殺死的那些傭兵了嗎?」
傑瑞愣了一愣,然後心頭的怒火猛地升了起來,那股懾人心魄地氣勢也猛地漲了起來,壓得團長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傑瑞想起了當時在神滅山那些傭兵所暴露了來的壓惡嘴臉,以及無辜死去的奇德和基拉,傑瑞怒道「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些傭兵中的人渣,他們是死有餘辜。」
團長對傑瑞的怒火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傑瑞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他冷冰冰地問道「你剛才進入我們這位女同伴的房間是想幹嗎?」
團長頭上的冷汗一下冒了出來「這個,那個……」
傑瑞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想抓她當人質啊?」
絲帝汀一聽到人質兩個字,臉上的神色變了,這兩個字讓她想起了自己落入血斧魔屠手中的遭遇,團長拚命搖著頭,連忙否認著「沒有,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傑瑞眼中的寒光突然一收,恢復到平時的模樣,團長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傑瑞說道「你們動手吧,否則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
團長狂叫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們?」
傑瑞不帶絲毫人情味的一字一句地說道,彷彿死神在宣告他們的罪狀「因~為~你~們~違~反~了~傭~兵~法~則~!」
團長聽到了傑瑞的話,登登登地倒退了幾步,他惱怒地叫道「好,既然你不讓我們活,我們也就豁出去了,弟兄們,動手。」
傭兵們也都豁了出去,一個個都撥出武器衝了過來,只有一個人在原地跑了幾步,看著大家都衝了出去,他去向後逃去,團長憤怒地叫道「歷寧,你做什麼?」
歷寧一邊跑,一邊答道「團長,不好意思,我也要退團,我先走了,不要怪我,我以後會記著你的好的。」
傑瑞雙手向後一震,一股真氣將諾德、德文等人向後送出了三米,隨即傑瑞雙手向後一背,嘴裡呤唱道「水系終級防禦魔法——水幕天華。」
隨著傑瑞的呤唱聲,諾德他們被『水幕天華』的防護罩保護起來了,傑瑞做完這一切後,冷冷地看著飛快逃走的歷寧,冷冷地說道「傭兵法則第一條,不得背叛同伴。」
傑瑞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巨錘打在眾傭兵的心頭,眾傭兵的心志一陣動搖,手中的攻擊都弱了兩分,而傑瑞的矛頭直指的歷寧更是不堪,他只覺得耳中一陣轟鳴,心頭一痛,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歷寧的膽子都嚇破了,沒想到傑瑞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吐血,他心驚膽寒的埋頭狂奔起來。
傑瑞說完的同時,身體向前一躍,從撲過來的傭兵頭上一躍而過,落在了歷寧的前面,歷寧發現身前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腳下不由一停,嘴裡罵道「媽的,哪個找死的這個時候擋我的道。」說著抬頭一看。
他看見的是一隻帶著黑氣的手掌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轟」的一聲,歷寧被傑瑞一掌拍得血肉橫飛,碎成千百塊。
傑瑞收回手,回過頭來,緩緩地向愣在原地的傭兵們走去,冷酷地說道「傭兵法則第二條,不得**。」
說完,身影一閃,只聽得一聲慘叫,又一名傭兵被傑瑞震成了一團肉泥。
剩下的傭兵見到自己的弟兄一個個死在傑瑞的手中,眼睛都開始充血,心一橫,反正不反抗也是死,反抗也是死,拼了,死也要死得有骨氣點。
傑瑞對傭兵們的表神和行動視若不見,繼續說道「傭兵法則第三條,不得傷及無辜。」
第三個傭兵也死了,傑瑞在傭兵的攻擊中如魚游淺水,輕鬆自在的閃躲著,沒有一件武器可以碰到他的身體,絲帝汀看著傑瑞那充滿殺氣的身影,一句話帶走一條人命,忍不住低聲向身邊的諾德和德文問道「傭兵法則一共有多少條啊?」
諾德和德文苦笑起來「不多,一共才五條。」
傑瑞已經念出的第四條「傭兵法則第四條,傭兵之間不得不得以眾欺少,以強欺弱。」
看著一條條生命就這樣終結在傑瑞的手中,絲帝汀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井前則早已經低下頭,不敢再抬頭看上一眼,諾德和德文都覺得嘴裡一陣發苦,彷彿一時之間都不會說話了。
「傭兵法則第五條,傭兵之間不得互相傷害至殘至死。」說完,殺完第五個傭兵的傑瑞悠悠然從包圍中撒了出來。
團長血紅著眼睛看著一堆碎肉,四堆肉泥,他全身顫抖著吼道「你這個惡魔,你有什麼資格說傭兵法則,你早已不是傭兵了。」
傑瑞的眼光一凝,定定的盯著團長,傑瑞緩慢而低沉地說道「我有足夠的資格以傭兵法則來處罰你們,因為『傭兵之王』迪爾就是我的爺爺,你們違反了他的誓言,所以你們該死,就和神滅山那些傭兵一樣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