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兵團 第十卷 殺機萌動 第六章 草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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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曹博在莊仁的帶領下來到一棟偏僻破舊的小樓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莊仁事先在這裡設下了埋伏,等著自己上鉤之後群起而攻之。

    因為這裡屬於舊城區、周圍都是已經建築了二十年左右的老樓,曹博記得侯濤的家裡應該是比較富裕的,再怎麼樣也不應該住在這種地方。

    「感到奇怪麼?」莊仁瞥了曹博一眼冷冷的說道:「其實當初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世上的事情興興衰衰變化得還真的很快。」

    莊仁說侯濤的父親本來開著兩個廠子,家庭的生活一直都算是小資,否則也沒有那麼多錢供給侯濤到處惹是生非。

    不過後來他家的一個小工廠突然起火,當時的火勢比較兇猛還遷延到周圍的居民樓,讓普通的住戶也受到了一些損失,正因為這樣所以侯濤的父親才不得不拿出大筆的賠償金。

    「而且侯濤經營的音像社也被查出涉黃,有讓人罰了不少錢,不管他家再怎麼有錢也經不起這樣折騰。」莊仁所說的兩件事都和曹博有關,小工廠的火其實是段飛翔找人放的,而音像社也是曹博向警方提供的線索。

    屋漏偏逢連陰雨,本來侯濤的家裡已經幾乎將自己的老本都搭了進去,可是誰想到侯濤又出了這種事情。無奈之下侯濤的父親賣掉了豪宅和車子,可是即便是這樣侯濤的病情也只能是維持,卻無法徹底治療成功恢復正常。

    「雖然他以前確實太飛揚跋扈了,可是現在看起來既然遭受了這麼大的罪,也就算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了。」莊仁也說不好和侯濤之間的關係,以前侯濤在鼎盛的時候他們兩個雖然各懷鬼胎,可是表面上還是稱兄道弟,現在看到侯濤從一個『富二代』淪落成這副模樣,莊仁自然也感到唏噓不已。

    曹博並沒有說話,雖然他對莊仁所說的也有些感慨,可是對於侯濤的處境卻絲毫不感到同情。因為儘管這些遭遇在侯濤看來算是倒霉至極,可是如果讓他還是那麼有錢的話,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遭殃了。

    錢作為一種流通的貨幣,雖然在現實世界裡極為重要但卻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使用得好了則會利國利民,如果在像是侯濤這種人的手裡,雖然說不上是禍國殃民,可是卻也會危害社會一部分人的利益。

    而且侯濤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父母也應該付一部分的責任,子不教父之過,侯濤聚眾鬥毆、強迫少女和他生關係,這一系列的事情如果侯濤的父親加以制止並且好好教育的話,本來就不應該生的。

    所以莊仁無論把侯濤的現狀說得有多可憐,可是曹博仍然感覺到無壓力,雖然也有些同情可是侯濤變成這副德行也純粹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不過金美媛對此還是觸動比較大的,或許是她的家庭和侯濤的差不多,所以聽到莊仁的話之後有了什麼觸動吧。

    莊仁將曹博他們帶進了一棟破舊的居民樓裡,說這是侯濤父親跡前的房子,因為現在他們家已經算是一貧如洗,所以才不得不搬回到以前的舊址。

    當被莊仁敲響的房門打開的時候,曹博看到開門的是一個滿鬢斑白的中年男人,看他略微福的身體和保養的不錯的皮膚,別人看了只能當他是四十歲出頭;可是再看他那副憔悴的面容和掛滿了疲憊的神態,那種滄桑感又有些像是年過花甲的老人。

    那男人見到曹博他們顯然是愣了一下,接著他仔細的打量了這三個年輕人一眼,隨後問了一句:「你們是侯濤的同學吧?」

    「是啊,叔叔,我們聽說侯濤生病了,並且很長時間都沒有上學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他的。」曹博搶先開了口,接著將剛才在樓下買的水果遞了上去,雖然曹博自己的生活也很拮据,並且還要照顧那個王老人,可是他懂得的人情世故可要比莊仁、金美媛他們多多了。

    曹博他們的到來讓侯濤的父親很高興,他連忙將三個人讓進了屋子,還一個勁兒的說:「我們搬回來這麼久,你們還是第一個上門的小濤的同學,以前你們的關係很好吧?」

    莊仁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而曹博則迅答應道:「我們以前確實和侯濤接觸比較多,當我們聽說他出了事情,所以馬上決定過來看看。」

    「對了,侯濤回來了麼?」曹博一句話就切入了主題,而侯濤的父親則有些疑惑的看著曹博問道:「你怎麼知道小濤下午出去了?」

    曹博心中早有計較,所以告訴對方今天有人在外面看到了侯濤,並且現他的精神和以往有些不同,所以自己才知道侯濤出了事情的。

    雖然曹博並不是什麼虛偽狡猾的人,可是他也不算是什麼純粹的正人君子,所以有些時候人必須要說些謊話,否則如果曹博承認侯濤是自己搞成這樣的,那麼侯濤的父親非得拿菜刀和曹博拚命不可。

    果然侯濤的父親『哦』了一聲之後就不再問了,他告訴曹博說自己的兒子也剛剛回來不久,現在正在裡屋讓他的媽媽餵飯呢。

    「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侯父歎了口氣說道:「以前我忙於做生意東奔西走,所以也沒有時間管教孩子,即便是之後聽說了他那麼放縱,可是因為溺愛卻縱容他犯了很多錯誤……」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侯父似乎有很多話憋在心裡,好不容易見到了侯濤的『同學』,所以才禁不住的說了兩句。

    侯父帶著曹博他們走進屋子,自從剛才曹博他們進來之後就現,這棟樓不但從外面看破舊不堪,就算進了屋子也能看到四壁生長的綠苔和下雨後陰出的水跡。

    並且房子十分狹小,曹博猜測像是侯濤他們家之前奢侈慣了,現在瞬間落魄之後一定會適應不了吧?

    不過當他走進僅有七八平的臥室,看到一個中年的女人認真的一口一口的給侯濤餵飯的時候,那臉上的神情掛得並不是哀愁而是一種淡淡的幸福。

    「這三個是侯濤的同學,你看他們多懂事,還特地過來看我們兒子。」侯父向自己的愛人介紹了一下曹博他們,而那個中年的女人則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將精神放在侯濤身上了。

    床上的侯濤目光有些呆滯,他只是直直的挺著背脊坐在床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面,直到母親將飯送到嘴邊,他才機械的張開嘴巴吃上兩口,雖然侯濤此時還是個活人,可是行為卻和機械人毫無區別。

    曹博藉著和侯父說話的機會,他走到床邊仔細的觀察起侯濤來,可是讓曹博感到驚訝的是,剛才在醫院的病房裡看到的那團藍色物質,此時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曹博本來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還特地繞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可是當他仔細的檢查過侯濤的全身之後,現確實再也找不到那個東西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曹博心中不由得飛快的盤算起來,因為他之前有過一次經歷,就是在醫院裡將金老人救起來的那次。在曹博的想法看來,如果一個人的靈魂離開肉體的話,那麼這個人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而之所以侯濤之前一直瘋瘋癲癲的,是因為他的靈魂雖然逸散出身體,可是卻又沒有完全和身體脫離,所以才出現半瘋半傻的情況。

    可是現在看侯濤體外的靈魂卻消失不見了,而他現在又好好的坐在這裡……難道是侯濤的靈魂回到他的身體裡了?可是如果那樣的話他的精神也應該恢復了才是啊,不應該表現的如此渾渾噩噩的。

    「侯濤,你還認得出我們麼?」曹博小聲問了一句,可是侯濤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仍然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本來前幾天還很活潑的,可是自打剛才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侯母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憐愛的拿著一塊衛生紙擦去了侯濤嘴角的污物。

    「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你看我們現在這個情況,還能來看看我家小濤……」侯母顯然是個很堅強的人,因為適逢大變她竟然沒有被擊垮。可是只是說了那簡單的兩句話,侯母的眼眶竟然也濕潤了。

    「沒什麼。」曹博又尋了兩遍,仍然沒有現靈魂的蹤跡,接著他點點頭準備告辭,雖然他是想將侯濤治好,可是看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他神通廣大也無計可施了。

    「看侯濤沒事兒我們就放心了。」曹博說著就要離開,可是莊仁卻不合時宜的問道:「你不是說有祖傳秘方麼?你怎麼不試試就要走了?」

    曹博在聽到莊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被幾道目光所注視,不過他還沒等說話就聽到侯母在身後率先開了口。

    「你們都是小孩子,過來看看已經是一片心意了。」侯母雖然救兒心切可是卻不糊塗:「我們跑了多少家大醫院都沒有效果,你們幾個不過是孩子……」言下之意是他們即便是學醫的,可是醫術也絕對不可能和那些著名的醫師相比,更何況侯濤應該去看精神科,這和曹博他們的專業並不相符。

    「以前的日子雖然過得很殷實,可是卻非常空虛,因為我雖然有丈夫、有兒子,可是卻十天半個月才能見一次面……」侯母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丈夫一眼,而那個男人回應般的點了點頭。

    「現在雖然看我們過得可能很苦,可是我卻感覺很幸福,因為我又能照顧丈夫和兒子的起居了,對於一個像是我這種年紀的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呢?」侯母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真情實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草根階層的幸福吧?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多打擾了。」曹博雖然沒有將侯濤治好,可是他看到這家子並沒有被困難擊敗,而是過得更加融洽和睦,這樣曹博覺得過意不去的心境也解脫了。

    「臭小子,又騙我!」莊仁自然不知道曹博的想法,所以直到曹博說要離開,莊仁都以為對方在消遣自己呢!

    你看,這就是兩個人之間最大的不同,也是最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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