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曹博聽了這個詞不由得一愣,接著他不以為然的笑了:「難道你在說神話故事麼?」
「或許吧。」說這不過是個比喻,但是現如今的世界未知領域實在是太廣闊了,或許有些東西確實是曹博所不知道的。
「就比如說我們這些……」殖靈者撫摸著自己的胸脯,然後若有所思的小聲說道:「如果那些沒有見過我們、不熟悉我們的人,看到我們這些傢伙之後會有什麼感覺呢?」
「天啊!那真是一群怪物,或者說是魔鬼?」有些自嘲般說道:「雖然我們確實具備人類的靈魂,可是我們已經和普通的人不一樣了。」
曹博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說著說著竟然傷感起來,而且他也始終摸不到對方和自己說這些的真實用意是什麼。
「這不過是一個開始!並且也只是一個開始……」說了一句很模糊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好好揣摩一下我給你留下的線索。」
「你實在是個幸運的傢伙,如果今天沒有表現出令我滿意的一面的話,你絕對不會走出這裡。」說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話:「相信我,雖然你的實力不錯,但是你在我的眼裡還只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說著,那個殖靈者竟然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慕容武櫻竟然又折了回來,跟在他後面的這次換成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看來剛才那只野牛應該是他變化之後的形態。
「臭小子,別跑的那麼快!」那個男人恢復成*人形之後,顯然體力要比剛才好一些,因為他的喘氣聲沒有那麼粗了。不過曹博仍然能夠聽得出,這個傢伙消耗了不少體能,因為他的說話聲已經有些不連貫了。
「你千萬、千萬不要讓我追上你……我,我一定會……」那個男人雙手在頭頂有力的揮舞著:「我一定會把你撕成碎片的!」
而慕容武櫻的度卻絲毫沒有降低,雖然他一邊跑一邊鬼喊鬼叫,可是曹博卻看得出,這個傢伙的步伐和兩腿邁步的頻率和之前差別並不大。
「蠻牛!累了吧?」一把將那個男人拉住,在他的一扯之下竟然將那個粗壯的男人奔跑的勢頭制止了,而那個人此時在的手裡就如同一個孩子。
看著對方輕描淡寫的動作,曹博有點相信他之前所說的話了,自己所瞭解的只是一個隱藏在人群中的狙擊手。可是如果他的力量也同樣強大的話,那麼這個傢伙將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放開我!」那個被稱作蠻牛的殖靈者揮手想將的手打脫,可是的雙手一錯,再次抓住了對方的身體。兩個傢伙來來回回了四五次,蠻牛才似乎現自己怎麼都掙脫不了對方的束縛。
「難道你想讓我把你的弱點暴露出來麼?」低喝了一句:「你現在還沒有覺悟,憑你現在的度根本就連毛都抓不住那個孩子?」
「可是!」蠻牛想要為自己爭辯兩句,可是他一抬頭卻看到對方凌厲的目光,那目光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刺在蠻牛的心上,將他的一股火都洩了出來。
鬆開了自己的左手,然後回過頭看了看曹博:「這個傢伙如果不是已經開始洩氣的話,就連我都制服不了他!」
說著,竟然拉著蠻牛向病房裡走了進來。
曹博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並且為了防止對方突然向自己或者許褚動攻擊,所以他側了一下身子將許褚擋在後面。
顯然是看透了曹博的心思,不過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含笑經過曹博的身邊向窗邊走去,當與曹博擦肩而過的時候,曹博現明顯的緊了緊手腕,而那個蠻牛也沒有做多餘的動作。
「小心,今後你將遇到各式各樣的人,也會遇到更多的勢力。」背對著破碎了的窗口,然後留給曹博一句話:「今天只是個開始,而且你所看到的並非就是事實的真相!」
說著,在曹博的注視下,竟然拉著蠻牛一同向窗外躍去,這一舉動將曹博看的是瞠目結舌。
難道他們都會飛不成?曹博急忙跑到了窗口向外看去,可是此時天色已晚,雖然樓下還有微弱的火勢沒有被控制住,可是從曹博這裡望出去的能見度卻非常低。
而且那兩個殖靈者很明顯並沒有墮下樓去,因為的聲音竟然從曹博的頭頂傳了過來。
「看清你身邊的人,或許朋友並非是真正的朋友,而敵人或許也不是真正的敵人……」曹博循著聲音望過去,可是除了漆黑的夜幕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曹博將許褚放在床上,慕容武櫻那個小子也適時的回來了。
「他們走了?」慕容武櫻似乎還有些不相信,其實曹博也有這種感覺,那就是這些殖靈者的這次襲擊實在是有些虎頭蛇尾了。
曹博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對方解釋,而且他根本就無從向對方解釋。所以曹博只是叮囑著讓慕容武櫻照看好床上的許褚,然後他衝出房間,因為曹博知道金皓月就躲在不遠處的病房裡,他不想讓這個女孩兒再次出什麼事情。
曹博推開了那個病房的門,索性確實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這樣,並沒有派其他人來對金皓月不利。
看著那個縮在床角向自己看來的金皓月,曹博覺得對方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而與此同時自己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種想要保護對方的意願。
「是曹博麼?」金皓月可能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先是迅站了起來想要跑到曹博的身邊,可是隨後她的卻頓住了身體,金皓月的眼神中有些懷疑、還有一絲的恐懼。
曹博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的說了句:「是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終於活下來了……」
聽到了曹博的聲音,金皓月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上前兩步一下子撲到曹博的懷裡,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曹博卻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漸漸濕潤了。
「太好了,我真的好擔心你會出事,因為那些怪物簡直是太可怕了……」金皓月從曹博的身上稍微抬起身子,然後雙手捧著曹博的臉頰仔細的看著他。
「你真的沒有事情麼?」金皓月看完了曹博的臉,又向他的身體上下看著,似乎在檢查曹博是不是受了傷。
曹博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關心自己,他心中有些感動,所以情不自禁的摟住了金皓月的肩膀。
「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
此時的病房中一片漆黑,而兩個年輕的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他們兩個因為剛才共同經歷過的患難,竟然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那種感情無比的真摯和自內心,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得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病房的燈被打開了。曹博這時才從柔情蜜意中驚醒,他看到門外滿是人,而鄧琦、尤征輝、月吟詩和長風墨也在其中。
「你們都沒有事情吧?」雖然剛才在經歷危險的時候,這些人都不在曹博的身邊。可是曹博卻知道當時他們的心情一定是非常急迫的,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竟然將這些人困住了,不過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曹博也就放心了。並且,他對於之前所說的話,也漸漸產生了信任。
長風墨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沮喪的搖了搖頭:「別提了,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而鄧琦低聲安慰了長風墨兩句,然後又向曹博詢問是不是受傷了,當他得知曹博並沒有大礙的時候,看得出鄧琦由內而外的鬆了一口氣。
「這裡死了很多人,我們的夥計正在救助傷員和統計傷亡名單……」鄧琦將現在的情況簡單的向曹博做了個介紹:「我們好像太小瞧那幫傢伙了,本來以為能夠輕鬆的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是到最後受到損失的卻是我們……」
鄧琦說到這裡看了金皓月一眼,顯然是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當著外人說的,而曹博立刻領會到了對方這種意圖,所以輕聲讓金皓月到門外等自己一會。
「算了,這件事情已經都生了,也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曹博表示既然這個計劃失敗了,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整天待在醫院裡。因為那些殖靈者在這次之後,近期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行動了,而且曹博說他也不想連累其他人。
「如果那些傢伙真的想要來找我的麻煩,我無論躲在哪裡都是沒有用的。」曹博決定要回到學校去了,請假這麼長時間,他的學業已經落下很多了。再說,一味的等待終究不是辦法,有些事情還需要坦然的去面對。
鄧琦聽了曹博的話有些驚訝,他走到曹博身邊,然後小聲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聽到誰說了什麼?或者你對我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鄧琦急忙辯解道:「這次實在是他們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我們似乎也低估了那些傢伙的實力。」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曹博輕輕的拍了對方的肩膀一下:「只不過我還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讓我一輩子都躺在醫院裡吧?」
「如果有什麼新進展的話,你們也可以到學校來找我,而我們……」曹博臨走的時候在鄧琦耳邊說道:「我們還是朋友。」
曹博帶著金皓月離開了醫院,在下樓的途中曹博看到了到處的破壞,和一處處觸目驚心的血漬。
那些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曹博突然想起反覆說的一句話:這還只是個開始。
當曹博和金皓月離開醫院,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的時候,突然曹博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一個非常耳熟的聲音如同銼刀般響了起來。
「曹博!你沒想到我還沒死吧?」那個傢伙匍匐著身子,身體上到處都是斑斑的傷口,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
他怎麼還沒死?曹博看著那個被自己打倒,可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爬了起來的殖靈者,看著對方通紅的眼珠很顯然是要找自己拚命!
如果現在只有曹博自己的話,他還能夠輕鬆應付對方。可是現在曹博的身邊多了一個金皓月,曹博很擔心金皓月會被那個傢伙偷襲到。如果金皓月中了黢毒的話,她的生命基本上也就劃上了句號。
嘟嘟……就在此時,曹博覺得左手邊傳來一陣耀眼的燈光,一輛大卡車從那邊呼嘯而至,此時的路面上行人和車輛不多,所以卡車的度很快。
「來!」金皓月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樹枝,然後她迅的晃動著樹枝,吸引著那個殖靈者的注意。
這個女孩兒瘋了!曹博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本來自己還盤算著怎麼讓金皓月逃走,可是她卻自己衝了出來。
果然,殖靈者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金皓月的身上,曹博甚至看得出他馬上就要撲出去了。
可是金皓月卻臨危不亂,她用力的將手中的樹枝向馬路中央擲了過去,而那個殖靈者不知道怎地,竟然也向那條樹枝追了上去。
「不……」當殖靈者叼住樹枝的時候,他出一陣淒厲的喊聲,因為他看到面前突然衝出了一輛巨大的卡車……
砰……儘管司機拚命的踩了剎車,可是殖靈者的身體卻如短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曹博看到那傢伙的四肢已經扭曲,胸口深深的凹了下去,儘管這個殖靈者的身體強壯,可是仍然擋不住卡車的撞擊。
「漂……漂亮!」曹博感覺自己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身邊的這個女孩兒,而金皓月則拍了拍手,臉蛋紅撲撲的,眼睛裡的一絲驚慌竟然還沒有退去。
「嚇死我了!」金皓月拍著自己鼓鼓的胸脯:「那個怪物死了吧?」
「死了!」曹博點頭堅定的回答著:「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