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思筠從董立國那得知許毅出事的消息之後,她當時真的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要是許毅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周思筠駭然發現,倘若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那她以往所做的事情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什麼事業,什麼國家經濟建設,這一切都變得毫不重要,她之所以這麼久來都能像一台機器一樣高負荷地運轉著,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公司是許毅的,有許毅和她一起在共同奮戰。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價值觀已經和以前有了根本的轉變,曾經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自立自強的女強人已經不見了,原來她一直這麼努力,完全是為了這個比自己更小,更天才的大男孩!
想清楚這層之後,周思筠已經顧不上世俗的那些道德桎梏了,她此刻只有一個希望:希望許毅這次能夠沒事,然後……然後撲進他的懷中,向他訴說自己對他的感覺,無論他喜不喜歡自己,周思筠都已經有了心裡準備,性格堅韌的她早已決定不會輕易將他放棄。
就在周思筠開著車超速向醫院駛去的時候,她接到了周松的電話,直到此刻,她那緊繃的神經這才徹底鬆弛,以至於由於精神在短時間內一緊一鬆而導致的後遺症差點讓她撞上停在路旁的一輛汽車。
既然沒有任何問題,按照許毅的意思他是急著要出院的,可是在醫生的強烈要求之下,他最終只得妥協,聽話地留下來再做進一步的觀察。無聊之下,許毅想起來應該給已經得知這個消息的親人打電話報個平安。雖然他們很可能已經得知了自己已經無恙的消息,但他親自打電話告知卻也是必須的。
許毅的手機現在也不知道丟在哪裡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許毅也沒有在特護病房裡面找到電話。無奈中,他只好決定去問那個病門旁給他站崗的保鏢。
很顯然,現在董立國已經充分意識到許毅的重要性了,這次還給他分配了一個精幹的手下負責許毅的安全問題。
說實話,這次董立國嚇得也不輕,沒想到在他的精心保護之下還會出現這麼大的漏洞。差一點就被對方給一窩端了,沈教授加上一個「小神童」,如果對方下了殺手,這次的損失簡直不可估量!僥倖的是這次那個殺手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善心,竟然只帶了東西離開了,而且中間好像還發生了內訌。經驗豐富的董立國根據一些細枝末節大致猜到了一個可能性。只不過這個可能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許毅怎麼會認識那個殺手。
許毅的保鏢是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中年男人,他的樣子很普通,歲月的風刀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古銅色的皮膚,寸長的頭髮,雖說不是那種放在人群裡面都找不到的類型,但卻也不是顯得很是突出。
房門沒關,許毅直接朝他走去,這個時候,他正坐在旁邊的一張凳子上,直挺挺地坐姿顯示他肯定受過軍事訓練,脫下軍裝的軍人雖然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但是還是可以從一些細節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而對外界反應已經達到極度敏感的許毅更是看到了更多的細節——他竟然看到那個人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準確地說,是向房間裡面的方向轉動了一個肉眼不可察覺的弧度!
不會吧?許毅簡直是以為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是注意到了那個細節,他相信自己現在的感官。許毅想到了以前看的有關《賭神》的香港電影,在電影中,那些賭術高超的傢伙的耳朵好像都會像這樣動,許毅一直都認為那只不過是導演們為了表現他們超人的聽力的一種誇張的表現方式,卻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親眼看到了。
彷彿是驗證許毅的想法似的,還沒等他開口,那個人就好像是條件反射似的站了起來,整個人猶如一根被彎曲的彈簧一樣,一瞬間就已經伸展開來,還沒等許毅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口:「許先生,你要出去嗎?」
事實上,許毅的腳步真的很輕,輕到普通人絕對不能那麼快就發現他的接近,他這麼快就反應過來,只有一個解釋——他的確很警覺。
許毅自然不會愚蠢地認為董立國派給他的保鏢會是一個花架子,所以對他的表現出來的能力他也沒表示太大的吃驚。
「啊……這位大哥,你好,不知道怎麼稱呼?我叫許毅,你直接就叫我小毅就可以了,可別叫我什麼『先生』,太見外了。」許毅微笑著說道。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老李了,許先生。」老李不冷不熱,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充分展現了他身為保鏢的一面——酷。
既然這樣,許毅也不好堅持,轉而問道:「呃……老李,請問你身上有手機嗎?我想給家人打個電話。」許毅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仍舊是那副毫無表情的神態,老李聞言就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機遞給許毅。說實話,他整個人的裝扮很保守,許毅見他從口袋中拿出這麼一款時髦的手機,整個人的感覺說不出的彆扭。
好像猜到了許毅的心思,老李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工作需要。」
聽到這里許毅也就釋然了,看來這個手機是上面發給他的工作裝備。
「老李,你也別站在外面了,到裡面來吧。」末了,許毅又補充了一句,「我想這樣也更利於你開展工作。」
老李剛開始也有些猶豫,怕直接在裡面會影響到許毅的休息,不過聽到許毅後面的那句話就再也沒有顧忌,逕直走了進去。
許毅跟在後面,邊走邊撥家裡的電話號碼,還沒走幾步,許毅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轉過頭來,他就看到一個身影箭一般地直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