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點點頭道：「嗯，小程序體積不大，代碼估計也不長，用彙編是最好的選擇。這個問題算是基本有了解決方法，接下來，說說母程序的編寫。」
母程序在整個理論中也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剛開始的智能就是靠母程序來產生，也就是說要完成一個智能從無到有的過程，聽上去好像有點天方夜譚，但自然界的規律告訴我們，這並不是沒有可能，許毅在這方面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
許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接著回答道：「首先是基本程序塊的組合，將若干個可以成功運行的小程序塊隨機組合成一個較大的程序，從而完成某種特定的功能。這種組合是隨機的，並沒有任何人工干涉。」
沈教授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由於組合的隨機性，所組合而成的較大程序所能完成的功能也是不確定的，也就是說我們並不能預知、也不能控制這些程序的具體功能。或許，這種隨機組合而成的較大程序根本不能完成某種特定的功能，只是毫無意義的代碼體，更別談智能了，但這並沒有關係，因為這是自編程序的第一步。」
「第二步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程序全部記錄下來，將其組合方式完全記錄進數據庫，我把這一類程序叫做樣品程序。」說著，許毅拿起書桌上的筆和紙開始畫了起來，邊畫邊講解。
「第三步，將樣品程序拿去執行。並且由第三方來監視執行結果。這裡的第三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系統自身，他們各有優缺點。由人來完成監視，功能比較簡單，但是自動化程序較差，而由系統自身監視自動化程序高，但相應的系統的結構會變得非常複雜。我將這第三方成為監督機構。」
「通過監視的結果，我們可以發現那些樣品程序有的可以執行成功，有的則執行失敗，我們把那些能夠成功執行的樣品程序保存下來，成為最後的『經驗程序』。而那些失敗的樣品程序也保存下來，成為『負經驗程序』……在以後的重複循環過程中，將新形成的樣品程序和負經驗程序相比較，這樣就可以先將已經出現的負經驗程序剔除……」
說到這裡，沈教授也就完全明白了許毅所構想的「母程序」，上述過程其實就是母程序所要完成的功能，總共分為五步，如果最後執行不成功，就返回第一步重新循環，直到找出一種成功的隨機組合連接之後的經驗程序。而且，這個母程序同時完成了自編程序的編寫和調試工作。上述過程的核心操作是隨機組合連接，所以完全不需要有智能的參與就可以編寫新的程序來。從而實現了從無到有的過程！完成了這一步，以後就完全有可能由無智能狀態產生智能。這些最初的經驗程序是產生智能的基本系統程序，更高層次的智能操作，都可以由這個無智能的自編程序系統編寫出來。
許毅說完之後，兩人之間有了一段短暫的沉默。沈教授皺折眉頭沉吟不語，考慮著許毅剛才話。事實上，沈教授現在才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許毅的能力，從剛才的談話來看，他的類人智能現在已經快接近最底層了，很快他就可以將理論付諸實踐，用實踐來檢驗其正確性。具體結果如何？沈教授很清楚，結果的不同將產生天差地別的巨大反差，一旦這個理論能夠行得通，那……
良久，沈教授終於開口了，他依然是提問：「用這個方法來產生一個新的程序，需要在大量隨機組合連接中通過試運行樣品程序從而選擇出能夠成功運行的經驗程序，其產生速度未免太慢了，可以預料到，負經驗程序將大大多於經驗程序，這個比例將相當巨大。」
許毅笑笑，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是的，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整個類人智能系統的全部智能程序都靠這種方式來編寫顯然是不現實的，速度太慢。不過我們可能通過其他方式來實現自編程序。沈伯伯，那些已經產生了一定智能的程序可不能浪費了。」
經過許毅這麼一提醒，沈教授也立即想到了，他一拍額頭說道：「我把這個給忘了！對，可以利用已經產生的智能程序來產生更高一級別的智能！」
「是的，我把這個過程叫做學習過程。」
「呵呵，幹得不錯！」沈立文拍拍許毅的肩膀誇獎道，接著他又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於是問題：「你知道什麼叫組合爆炸嗎？」
許毅點點頭，組合爆炸他自然知道，這是計算機理論中流傳的一種說法，這種情況是說組合會引起組合出來的東西無限增加，通常是指數級別的，到最後，將會導致組合成為計算機無法隨的操作。許毅的母程序理論就用到了組合，組合不爆炸問題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組合的確會產生很多無意義的結果，從而產生組合爆炸，但是可以通過一些必要的措施來防止這個過程，例如我前面所說的負經驗程序。另外還有一些方法，具體細節需要進一步完善……」
時間悄悄在一老一少的一問一答中流逝。
「小毅，雖然現在這個理論看上去好像已經接近成功，但這僅僅是停留在理論上，現在需要的是實踐，希望你能繼續沉心研究下去，真正做出東西來！」
能夠得到沈教授的認可，許毅心中非常高興，很認真地點頭答應。接下來，許毅開始向沈教授請教自己在學習和研究中所碰到的一些問題，最主要的是他在閱讀沈教授的那些書籍的時候所留下來的疑問。兩個人討論得不亦樂乎，在有不同看法的時候，往往爭論得面紅耳赤，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只好將那個問題暫時放下，以後再進一步研究。
很快到了晚飯時間，沈教授留許毅吃飯，還說沈柔早就想見見他，許毅欣然答應，畢竟他也很想見見Sel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