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之追圖書館裡,在這樣一個無人打撓的僻靜處,入戲在繼續翻閱著來自高等精靈智慧的書籍。該影坐在她的對面,回憶著自己對熔火之心開荒的總結。
老一魯西弗隆,擅長放精神控制和詛咒的納迦,在第四次法師和牧師掌握了以最快速度解除詛咒和精神控制時通過了。
老二瑪格曼達。這頭巨狗的狂暴狀態和恐懼術在獵人們還沒有學會寧神射擊時有著不可一世的殺傷力,,至少得有兩個獵人輪流對它進行寧神射擊。然而擊敗了老一後,團隊裡只有該影得到了一本寧神射擊,這導致他們第一次挑戰瑪格曼達的死狀非常之慘。一直堅持到第三天晚上,應入戲的建議,大黑鷹從候補隊友中找來了一位矮人牧師,並把設法為鍛造專業的高大全弄到一枚閃光的秘銀徽記。矮人牧師特有的反恐結界和秘銀徽記,使得團隊在第三天晚上,終於在艱於呼吸的狀態挺過了擊敗瑪格曼達的難關。
老三納迦基赫納斯。這又是一個帶著護衛的納迦。團隊的法師已經開始適應解詛咒為已任了,該影已經不用詛咒得不到及時去去除的錯誤責備他們了。基赫納斯最擅長的是火雨,但只是廖廖幾個隊員因為大意死在火雨下,第二次復活再嘗試時,它的火雨已經對精英團的隊友失效了。當然入戲給扛護衛的戰士準備的自由行動藥水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老四加爾。這是一個巨大的石元素,唯一出眾的地方就是他有八個石頭小弟,八個小弟會引爆和把人炸飛。但一旦把加爾從它們身邊拉開後,就無所作為了。在打過小怪熔火爪牙後,術士們已經對放逐元素生物得心應手了。因為只有三名術士,其餘的四名戰士全部派上頂石頭用。而小弟過多造成的混亂問題,團隊用了五個小時的時間才學會了控制距離和時間。
老五迦頓男爵。是一個孤獨的火元素,沒有小弟。它會放地獄火。會隨機燃燒法系職業的魔法。但是迦頓男爵最招牌的動作是人體炸彈,隨機甩在人的身上,五秒後引暴,把人炸到空中,落地時對旁邊的人造成非常高的傷害。但在入戲的計劃下,他們第二次就順利通過。她劃定東西兩個區域專門給中了炸彈的隊友所用,命他們一中炸彈立刻朝著指定的區域跑,並有牧師在旁邊負責看護,以便及時為中炸彈的人上盾,以保證隊友的生命安全。所幸的是,團隊非常聽從指揮,中了炸彈後行動都能做到迅速和敏捷。
老六沙斯拉爾。又是一個納迦。但見識過一次後,沙斯拉爾的名字就被奧暴男取代了。所謂奧暴男,就是一刻也不停頓地放奧暴術。除此外,他還會瞬間移動。但打敗它非常輕鬆,隊伍站成大圈圍著他,坦克在中心。當奧暴男瞬移到人群中時,被攻擊的人馬上跑向坦克。這一點對於已經配合得越來越默契的團隊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老七薩弗隆先驅。又是一個納迦。這種長相的BOSS已經令團隊感覺乏味了。但是這個傢伙施放在所有人身上的魔法「痛」,可令他們一點兒也不乏味。他還會治療自己,攻克他們治療的辦法全靠盜賊的踢斷,團隊裡六個盜賊操作非常令該影放心。他們在第五次取得了勝利。
老八焚化者古雷曼格。非常威風的大石頭人,帶著兩隻無敵的狗為小弟。但一旦把狗把他拉開後,除了會放火球和發怒後,就剩下皮躁肉厚一個特點了。除了治療職業數量有些吃緊外,精英團殺掉他是格外意外地輕鬆。
十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八個熔火之心的頭目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手下敗將。每次成功擊敗一個BOSS,該影就會手動記錄下BOSS的名字的,擊殺的情況和體會。
他們都已經成功擊殺了兩次老一和老六了。因為熔火之心一周復活一次。開荒到老七時,整個熔火之心裡所有BOSS又復活了。第一次開荒,除了大狗瑪格曼達那裡卡了三個晚上外,他們幾乎是以一個晚上一位BOSS的進度在前進著。第二次,他們僅花了兩個晚上的時候,就非常順利地打到了老七的巢穴,一個晚上三個BOSS。該影知道,第三次第四次,一個晚上打通九個BOSS的時候會很快到來。
獵人的巨獸之王套裝,牧師的預言,聖騎士的秩序之源,法師的奧術師,盜賊的夜幕殺手,術士的惡魔之心,戰士的力量,德魯伊的塞納裡奧。除了薩滿的套裝,他都見到過了。
直至今天,他已經獲得了他的巨獸之王的第一個裝備——巨獸之王頭盔。終於可以把頭上那頂破舊的張著嘴的馭獸頭盔放在了銀行裡,換上了這個用紅灰兩色的線條簡約的紫裝頭盔了。
殺掉焚化者古雷格曼時,入戲得到了預言法袍。套裝的胸甲一直被看成最重要的一部分,該影非常感激大黑鷹把預言法袍分給了入戲。儘管他對大黑鷹那種如國王施恩般的頒獎儀式已經感覺到越來越無法忍受了。
他最初看到預言法袍被捧在大黑鷹手上時,有些失望,因為深黃色和赤紅色相間的設計顯得笨重而俗氣。但入戲把它穿在身上後感覺就完全變了,似乎什麼袍子到了她身上,都顯得輕盈飄逸,總有一種如月光般潔白而神秘的光芒從她肌膚裡散了出來,在空氣中飄浮。他當時看著她愣愣地想:她屬於神話,不屬於凡間。她一定是神賜給他的禮物。這位神,也許是月亮女神艾露恩。不然的話,她身上為什麼總是散著月亮的寒光呢?
入戲說她正在寫一份積分系統。但馬上要挑戰老九管理者埃克索圖斯了,該影知道她時間緊張,除了絞盡腦汁應付開荒外,她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在忙碌,總是神秘地來無影去無蹤。
暗夜精靈是不會蒼老的,儘管入戲如今憂心沖沖,但她的臉龐從不曾出現疲倦的痕跡。但自從進攻熔火之心以後,該影覺得她看起來有些虛幻了。尤其在熔火之心的那些黑色的岩石和火光的襯托下,她的身體看起來總是比旁邊的人顏色淡一些。
該影知道很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他本來就用不一樣的目光看待入戲。
「馬上要去打老九了?有什麼要交待我的嗎?」該影看著書桌對面的入戲突然發問,他早就看過入戲為他準備的資料,但資料歸資料,入戲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老九是非常關鍵一個BOSS,他擁有獵人和牧師史詩任務的道具。如果這一次入戲再得到這枚神聖之眼,她就可以去完成牧師的史詩任務了。
入戲抬起對來,沒有眼瞳的眼眸裡閃著靜寂的光芒,那光芒從來都令該影迷惑,「管理者埃克索圖斯說是除炎魔外最難的一個,有一個銜接問題比較嚴重。他有八個小弟,四個醫師和四個戰士,醫師可以變羊,但如果護衛少於四個時,變羊就會被免疫掉。目前是以團隊的素質,我覺得問題並不大。第一次,建議保用保守的242打法。把四個醫師變羊,殺掉兩個戰士,再殺四個醫師,然後是戰士。全力攻擊的目標就看你的獵人標識就可以了。」
該影點著頭說:「聽起來有點複雜,但應該比老二好對付。如你所說,我們的隊友都很伶俐。」
入戲又說:「有一個取巧的辦法。就是你上去,把八個護衛引下來,與BOSS分開。你在全適的位置假死後,護衛就會把目標轉向隊友,而BOSS自己回去了。」
「我不喜歡取巧。」該影搖頭,拒絕了這種誘惑。「雖然這對我而言很簡單做得到。但是團隊需鍛煉。」
「我們沒有德魯伊。這是個問題。」入戲突然轉開了話題。
「怎麼說?」
「打到現在,沒有德魯伊也可以勉強應付。但到了後面就難說了。德魯伊的戰鬥復活和激活、熊形態,以及為所有屬性加成的野性印記,都是非常重要的技能。團隊裡要有兩個德魯伊,就會穩妥得多。」入戲分析到。「我不知道大黑鷹收人為什麼不收一個德魯伊。可能是這種職業的冒險家太少了。我們得去尋找德魯伊。不然以後想打炎魔和黑龍公主,是寸步難行的。」
德魯伊?朵兒的模樣立刻浮上了該影的腦海。他立刻搖了搖頭。心想:朵兒討厭地下城,朵兒還笨得令人汗顏,她還有能足足氣死一個團隊的能力。再說,當初她當艾澤拉斯怨婦之時,他曾經狠心地對待過她。他猜想她可能已經決定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那,就可能去鐵爐堡招兩個德魯伊來!」
話一說出來,該影就明白了此舉的困難之處。該影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尋著,滿級的德魯伊,他似乎只見過朵兒一個。從功利的做法上來說,他似乎應該去把朵兒搶來,因為按入戲的分析,德魯伊以後肯定成為搶手貨。但該影明白自己是不會這麼做的,他寧願像培養高大全那樣,再去培養一個德魯伊。
……
晚上八點時分,黑鷹之影精英團如常湧進了熔火之心,開始挑戰老九管理者埃克索圖斯。
老九的巢穴在熔火之心的最東邊,獨自居住在一塊高高的圓形岩石上。當入戲用從艾薩拉水元素公爵那兒取來的水之精萃,滅掉了老八住處的火盆後,他們一路清理掉通往岩石高處小徑上的熔火爪牙,該影往岩石高處看時,已經看到了埃克索圖斯的影子了。
仍然是納迦那令人乏味的長相。他的八個小弟烈焰行者醫師和烈焰行者精英長相也是同樣的乏味。
但這堆長相乏味的納迦,他們的本事可不乏味,而這一次是對團隊意識和合作的艱難考驗。
首先要挑一個戰士和他一起看住管理者。
該影看著高大全,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高大全無法與大黑鷹最看重的戰士鋼石相比,開荒熔火之心以來,BOSS們一向是由他倆輪流當坦克。從效果看,該影清楚得很,高大全要比鋼石遜色許多,鋼石總是能盡快地找到位置和感覺,而高大全總是要花上幾倍的時間才得以掌握。所以大黑鷹從不在坦克問題上與他較勁,因為他知道該影清楚兩個坦克之間的優劣,所以把讓高大全當主坦克的事情像一項恩惠一樣讓給了該影。
但高大全自己卻意識不到這一點,能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他一直處在得意非凡的狀態中。唯一的優點是,他對該影的指揮是忠心耿耿,對入戲的建議也是言聽計從的。該影只希望開荒的磨煉能讓他聰明一些。
該影打開早就擬好的團隊站位圖,帶著戰士們來到了岩石頂部圓區邊上的位置,拉住管理者並不是這次戰鬥最難的任務,所以他決定讓高大全擔當了拉住管理者的任務。他吩咐他道:「BOSS會跑到人群當中去,到時候我用擾亂射擊把它打回來,你就在這個位置上接替我,拉住它,讓它遠離團隊。」
然後他著手挑選了四個法師,令他們挑中管理者的四個行者醫師,負責放羊。這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他知道選定人後就不用再操心了。
團隊裡只剩下三個戰士,三個戰士需要拉住四個行者精英,有些困難。於是該影令鋼石負責拉住兩個以上的行者精英,並讓他盯著別的護衛,必要的時候要把全部失去控制的護衛仇恨吸引過來,這是一個艱難的重任,但該影想聰明的鋼石可以勝任,他特意為他準備了兩個牧師和一個聖騎士,入戲就在其中之一。為小心起見,他又私下指定了一個裝備較好的盜賊,讓他注意協助鋼石。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殺掉兩個行者精英後,再殺掉第二個醫師時,剩下的兩個醫師將解除變羊效果。所以第二個醫師臨死前,戰士們就要迅速接上這兩個解除變形的醫師。該影只好祈禱這兩個戰士能在混亂中保持敏捷了。
「管理者很狡猾,他會給行者醫師上物理反彈罩和魔法反彈罩。所以開對付醫師時,法師們上偵測魔法,可萬萬不可魔法被反彈,自己變成了羊。為求穩定,這一次法師不要攻擊了,就負責看好羊。術士們在打行者醫師在控制傷害,不然你的法術遇到反彈罩將會傷害到團隊裡的所有人。」該影耐心地講解著注意事項,團隊裡的人都凝神聽著他的話。「這一次的傷害輸出幾乎全靠盜賊了,但因為八個小弟,治療非常緊張。盜賊們多消失去退開自己扎繃帶,喝大紅。牧師們注意喝大藍,沒有去入戲那兒領。」
入戲為這一次開荒囤積了各種種樣的藥水,現在大紅和大藍幾乎被用光了,團隊的裡人都把她當成了藥水倉庫,每次開戰前都會去她那兒裡領取,似乎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該影曾經為這事情擔憂過,但入戲卻說:「如果在一開始就要求他們準備這些東西,沒幾個人會遵守這個規定。免費得來的他們才會放心地使用,現在他們習慣了危急時使用藥水。我準備的藥水數量有限,領完即止。到時候他們會自己準備的,因為養成的習慣是很難改掉的。」
該影聽著入戲的這些言論總是有些心驚肉跳,因為他開荒的時間越長,他就發現得越多——入戲為這一次開荒所花的心血實在太多了,他真懷疑她是不是從認識他的第一次就開始準備了。
「那她目的何在?僅僅是為了幫助我嗎?或者是因為愛我嗎?」入戲正在給盜賊派發大紅,該影看著她那虛幻而疲憊的身影猜測著。一想到這一點,該影就呼吸困難,覺得這一份感情沉重如山,他似乎無以為報。正確的做法似乎只有一個,把入戲那份沉重的擔子接過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著她沒日沒夜地在圖書館裡或四處奔跑,為他的事情而忙碌,該影開始覺得心痛萬分了。
是啊,他心痛了。入戲是個女孩,她應該像團隊裡別的牧師那樣,做好她的主治療就行了,那相對而言對她輕鬆得多。閒時可以像朵兒那樣遊山玩水去。
該影把手入在胸口間,那種痛疼感讓他像是驀然醒來了,發現自己是第一次把入戲當普通冒險家來對待了,在這之前,他一直是把她當女神來膜拜的。
那麼,她是個凡人還是女神呢?也許只有奧蘭靈才知道這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