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影人正在黑石塔上層,幫高大全拿在達基薩斯將軍身上的龍人之盾。
朵兒悄悄對他說:「該影,我想離開夜行宮了。」
該影問:「為什麼?」
「我是想到別的會去了。」
「現在什麼公會不是想方設法地要去三大地下城湊第一套職業套裝,你這種不思裝備的人哪有容身之地?」
「我也想湊我的第一套職業套裝了。」
「朵兒,你意識太差了,沒人隊伍能容忍得了你。」
「那是你的偏見。」
「不是偏見,昨天晚上通靈學院的慘狀全是你造成的,你該反醒反醒!」
「我反醒了過了。今天早上我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們僅用了四個人,花不到一小時就殺掉了詹姆斯.巴羅夫。我們四個人還殺掉了傳令官。聽說我們是第一隊四人殺傳令官的隊伍……」
「四個人?怎麼殺的?」該影驚訝地問。
朵兒沒有理會他的驚訝,儘管這種驚訝相當於一種讚賞。她回答到:「怎麼殺我不記得了,反正是殺掉了。我已經拿到了波尼的玫瑰。事後我想了很多,原來我和夜行宮,和你們已經離得這麼遠了!南瓜走了,你把夜行宮變得陌生了,不再像個家了。」
該影也沒有理會朵兒的話,只是不甘地繼續問:「四個人?什麼職業組合?」
「盜賊、牧師、戰士還有我這個不中用的德魯伊。」朵兒氣憤地回答到。
「哦,有牧師,牧師能控制亡靈,這可能是關鍵。」該影自顧自地說著,心裡分析到這四個人組合,朵兒的作用肯定是不大的,關係是牧師和盜賊。他想,也許他和入戲、大全,可以嘗試一下三個人打傳令官,破了這個記錄。
「我以前沒想到會有這一刻,我竟然要離開夜行宮了。」朵兒也自顧自地說。
「馬上就要開始打將軍了,我不能跟你說話了。你再考慮考慮吧!」到了這個時候,該影才不相信哪一個公會會重視她這樣的笨蛋,他認為這肯定是朵兒賭氣才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就算朵兒是否賭氣,是否真的要離開夜行宮,他都不在乎了。反正自從那天西部荒野分手後,朵兒在他心底裡,已算是個已經消失了的舊人,就如小南瓜一樣。
於是當朵兒說:「我真的要離會了。」時,該影回答到:「你自己選擇吧,我的意見沒有任何價值。」
朵兒回答到:「好吧!」
該影正放下了獻祭陷阱,駕起弓箭給了達基薩斯將軍一個毒蛇釘刺,扭頭開始沿著通道奔跑,沒有向朵兒道別。
淚水漫出了朵兒的眼眶,這一回再不是因為那枚在淚水之池泡得太久的心臟,而是一種理智而平靜的告別。
她流的是本應該在西部荒野那天流的眼淚。
好了,結束了。
朵兒抹乾了眼淚。輕聲對自己說:「再見了,獵人!」
夜色鎮血鴉旅館,小南瓜站在餐桌上招募前十個走進旅館的有緣人;尋芳隊尋找出來的每個公主,小南瓜氣急敗壞的模樣;李敏哈和菜刀的吵鬧;藏寶海灣旅館裡的會議;鐵爐堡乞丐天使哭了那讓全會人唾罵的醜惡行徑……直至小南瓜在逆風小逕自殺……這些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裡流過。這一切在小南瓜離去時就已經結束了,但她卻總是死守著一分能重新回到過去的希望。
如今她終於決定放棄這份希望了,以前無法接受也無法想像的告別,今天終於還是來臨了。
於是,她靜靜地退出了夜行宮公會,把那個在她衣襟胸口固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公會徽章——一隻綠色的雄鷹輕輕地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寂靜的夜行宮公會,沒有人挽留她,甚至沒有人發現她已經離會,整個世界靜默得如同死去了。
從永夜手中接到了雲煙夢影的徽章後,她即刻被雲煙夢影的歡呼聲包圍了。
夜行宮和雲煙夢影,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