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突然在私語頻道發了信息給該影:去血色修道院,在南海鎮集合,人都全了,組到牧師了。
該影當時正帶著朵兒在阿拉希高地的一個山洞裡面打食人魔,他知道小南瓜邀請了一個牧師入會,還勒令大家鼓掌歡迎,他在公會頻道上也像征性地說了一句「歡迎新成員!」之類的話,但並沒有留意這位牧師的名字和種族等其他的。
要去血色修道院的消息讓他精神大振,他立刻把朵兒安排到阿拉希高地的一個農場裡去打辛迪加歹徒,自己則趕緊飛向了南海鎮,見小南瓜去了。
小南瓜正在南海鎮的海邊釣魚等人,他的旁邊站著暗夜精靈牧師入戲,那是他剛認識的朋友。就在一小時前認識的。
今天的入戲剛剛到達了南海鎮,她從阿拉希高地一路跑到了南海鎮,可謂是風塵僕僕了,一心想趕緊到南海鎮的旅館裡綁爐石和休息一會兒。
殊不知南海鎮正在血雨腥風當中。
部落的據點塔倫米爾小鎮在離南海鎮不遠處,部落和聯盟兩家死對頭住得這麼近,儘管這是一個和平的艾澤拉斯世界,但總是難免會存在著一些頭腦發熱、手心發癢的傢伙,心情稍為不好,就想找挑釁敵對陣營。
最近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所以這幾天希爾斯布萊特丘陵裡,不是聯盟攻打塔倫米爾,就是部落攻打南海鎮。今天是部落攻打南海鎮,十多個部落正在和南海鎮的衛兵以及呆在南海鎮的冒險家廝打著,一片喧鬧。
入戲因為沒有發動任何攻擊,所以沒有進入戰鬥狀態。這就是在和平的艾澤拉斯的好處,只要你不想和敵對陣營的人打架,對方是不能攻擊你的。
混戰中,一個叫小南瓜的侏儒法師正打得高興,他如南瓜般靈活自如地在地上蹦來蹦去,一會把敵人變成羊,一會用大火球燒人,一會用冰霜新星冰人,忙得不亦樂乎。
三個亡靈被打得惱火了,決定一起對付小南瓜。小南瓜就對法師技能的運用再自如,但怎麼也不敵圍攻。很快,他就被打得血流不止,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逃竄時剛好跳在了入戲的身邊,看到一個生命快死了,完全是出於本能,入戲順手對著他施放了快速治療術和一個恢復術,小南瓜眼明手快地趕緊把入戲邀請進了隊伍,入戲一進隊伍後,立刻為小南瓜施放了真言術盾。
全身罩在金光當中的小南瓜生命立刻得到了保障,他這下子又抖了起來,對著那三個亡靈又開始放火球。
因為給小南瓜治療,入戲已進入了戰鬥狀態。
「你不要打,你在後面給我加血!」小南瓜大叫一聲。
戰法牧,戰士,法師,牧師,被稱為鐵三角,就是說面對敵人,這三個職業是最基礎最必須的組合,戰士吸引仇恨,法師輸出傷害,牧師治療。當然這是指對付智商不高的怪物,但對待高智商的人,戰士是吸不了仇恨的,誰會這麼傻?被戰士嘲諷幾句就專心地攻擊他啊?在這種人與人的野戰中,先打死治療是最好的戰術。
可幸的是,這三個亡靈都是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傢伙,他們都憤怒地一心想殺了小南瓜,可是在入戲的治療下,小南瓜一直處於健康的狀態,所以在同級別的情況下,三個亡靈被小南瓜和入戲兩個人的組合殺死了。
這時候,部落的人死得差不多了,一時間又叫不到更多的幫手來,就灰心地散伙了。
南海鎮頃刻平靜了下來。
看到入戲竟然沒有自己的公會,而且在剛才與部落打架時可以看起她還是一個相當優秀的牧師,小南瓜頓時心花怒發,他一天到晚組隊下地下城打裝備,極需要一個固定的牧師。夜行宮裡面是有一個人類牧師天涯子,不過他級別太低了,整天怠於練級,就知道跟著人妖雪蓮花在鐵爐堡做生意賺錢,太不務正業了。
在小南瓜的熱情萬分的勸導下,入戲加入了夜行宮公會。在這之前,她還沒有加入過任何公會呢!
入戲一進了夜行宮,小南瓜就馬不停蹄地開始組隊去血色修道院,血色修道院裡面的——主教之冠、聖使護符、幻影法杖都是他此刻夢寐以求的裝備。
很快,小南瓜的隊伍就滿員了,除了他外,有牧師入戲,獵人該影,聖騎士李敏哈,盜賊菜刀。
知道該影和會裡的德魯伊朵兒總是如影隨形,小南瓜本應該組上朵兒,但是一個小隊只能組五個人,而且只要隊伍裡有牧師,德魯伊這種職業完全等於沒有用,組進來只會占名額。
再說朵兒的級別有些太低了,所以該影哄她說等她級別高了再帶她去,並安排她去殺阿拉希高地農場裡的辛迪加歹徒。朵兒對此安排沒有提任何異議,這讓該影舒了一口氣,朵兒的善解人意就像在怪物身上撿到藍色裝備那樣,是比較稀有的。
當該影匆匆趕到南海鎮集合時,看見小南瓜旁邊的入戲時,一時間呆呆地不能言語,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入會的牧師竟然就是她!
人生的神奇之處也許正在於此——驚喜有時候會趁你毫無徵兆的時候來臨。
他和入戲的每一次相遇都那麼令他難於忘懷。第一次他看到她時,她是沉在達納蘇斯湖底的一具淒美的屍體,第二次遇見她,她在灰谷的林歌伐木場被部落攻擊,被他救下後,她就像個女神般在森林裡遊逛,然後憑空消失。
如今她站在南海鎮的碼頭上,穿著紫色的長裙,雪白如月光般的長髮飄拂的後面是湛藍的海,她看著他時,臉容是一片漠然,像個冷冰冰的NPC。
當小南瓜為他和她一一做了介紹後,他對她打招呼說了一句:「你好!入戲。」時,聲音難以控制地顫抖了。
這種顫抖的原因,一是因為該影知道牧師是當今艾澤拉斯最受歡迎的職業,牧師們擁有強大的治療法術,天職就是救死護傷,是戰鬥隊伍裡面不可缺少的角色。二是因為入戲是他看過最漂亮最具氣質的暗夜女精靈,她雪白的臉龐總是籠罩著夢幻般的光圈,雖然朵兒也姿色不凡,但德魯伊的各種動物形態把她弄得非常滑稽引人發笑,那不是該影心裡所追求的感覺。三是因為她是小南瓜所看重的人,小南瓜幾乎是目前艾澤拉斯最高級別的人,他無論在地下城裡還是做任務還是決鬥,都保持著高人一等的智商和水準,該影對他非常欽佩。
五個人就從南海鎮出發去血色修道院了。
自艾澤拉斯世界開創以來,血色修道院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批敵人。當然以前也有隊伍也試圖挑戰過,但他們沒等挨到地下城的門,就被前面的血字十字軍巡邏殺死了。
這是將是非常艱苦的一次戰鬥。首先他們在去的路上就出一個事故,在途中有一個大湖需要游泳過去時,法力無邊的小南瓜不慎淹死在水裡了,不是他不會游泳,而他偷懶選擇了跟隨。
在《艾澤拉斯生存指南》裡面關於跟隨的指示是:你可以選擇跟隨友方人員,這是跑長途時偷懶的一個好辦法。只要你跟隨了一個人,他去哪兒你就會去哪兒。但選擇跟隨對方時,最好選擇那些跑步速度、身材都和自己相當的人。
小南瓜選擇跟隨菜刀,人類盜賊菜刀的身高是小南瓜的幾倍,顯然這是選擇不當了,所以在湖裡游泳時,菜刀在水裡大手大腳地狗刨時,緊緊跟他後面的小南瓜的腦子早就不知道神遊到那兒去了,因為他的身高問題,而菜刀肩膀以下部分在水下時,小南瓜就整個人掉在了水中,不一會兒就呼吸困難,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變鬼魂了。
「嗚嗚嗚,身材還真的是個問題!」儘管很快就被入戲復活了,小南瓜還是不甘地哭了起來。惹得小隊的人大笑不止。
看著入戲那毫不費勁又炫麗異常的復活術,該影對她手指間盈繞的奪目光彩開始著迷了。被隊友復活——被賜予了生命和血液真是一種溫暖無比的感覺,該影只接受過德魯伊朵兒的一次復活,德魯伊的復活術和牧師一比簡直是笑話,他們復活一次就需要一個種子,種子需要用錢買,還價格不低,整天窮得光當光當響的朵兒才不捨得花這份冤枉錢。而且德魯伊的復活術需要半個小時的冷卻時間,如果不幸在半小時死了兩回就只好讓靈魂跑著找屍體這一條路了。
而牧師的復活術只是耗些許魔法值而已。
夜行宮首次攻打血色修道院取得了非常令人振奮的結果——他們通關了!
當然,這全靠了小南瓜的英明領導。
小南瓜就是這麼一位神人,他對每一個地下城的地形都瞭如指掌,也非常清楚地下城裡每一位怪物頭目的打法。這完全是因為他在下地下城之前花了大量時間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的成果。
為了表示對入戲的重視和寵愛,這一次在血色修道院裡的戰果,只要入戲能用的,小隊長小南瓜全都分配給她了。
這一次從血色修道院裡出來後,入戲身上的裝備已經做了全面新的更新:身上穿著鮮紅色的杜安法袍,背著幻影法杖,戴著主教之冠,掛著聖使護符。口袋裡還有一隻狗哨,是從訓犬者希洛克那兒得來的,吹一下哨子,會召喚了一隻血色犬來為她戰鬥。狗哨實用性不大,純屬是用來玩的東西,但該影說:「牧師太脆弱了,危險時可以召喚一隻狗來當寶寶,隊長,這狗哨就給入戲吧!」隊長小南瓜就把狗哨分給她了。
在地下城裡面,人的性格和能力在強大怪物前面暴露無遺。
入戲是一個給人安全感的牧師,她非常敬業,一心一意地治療隊友,在治療的效率和怪物的仇恨控制之間平衡得很好,也就是她能給隊友治療的同時,也會非常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危。她對專業技能的操作非常地敏捷迅速,這一點和小南瓜很相似。最主要的是,她非常聽從隊長的話,遇到問題時一點就通。這樣的牧師實屬難得,所以小南瓜捨得把自己第一眼看到、完全可以收入自己囊中的好裝備全讓給她,那是他深知到誰輕誰重,裝備可以再下地下城打出來,但人一旦失去了就回不來了。他需要一個敬業的牧師。
小南瓜則不愧是一個有遠見不圖眼前小利的人,在法師這個職業上,他操作水平是一流,在決鬥上,目前還沒有哪個法師能嬴得了他,在打怪物上,他能單挑比自己高六七級的怪物,還常能從被一堆同級別怪物突襲時反敗為勝,這個該影親眼見識過,所以心生佩服。他平時喜歡看書查資料,知識豐富,頭腦非常清晰,總能兼顧所有、面面俱到,有非常優秀的領導能力。
另外,小南瓜在地下城裡一大特點就是他為施法前設計的古怪台詞。製造魔法水和魔法麵包時會大喊:「開始做飯了!」喝水時會大叫:「這是果汁,這是果汁,不是水!」吃麵包時叫:「這是雞肉,這是雞肉,不是麵包!」
把怪物變成綿羊時會大叫:「親愛的XX(怪物名字),我要把你變成一隻小綿羊,讓我把愛的皮鞭輕輕地抽在你的身上。」
下冰雨時會大叫:「下雨嘍,收衣服嘍!」
他死之前則是會喊:「我已歸天,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就是這麼一個總是喜歡大呼小叫的幫主,別人犯錯誤時他從不罵人,只是會抱著犯錯誤的隊友裝可憐狀嗚嗚地哭著告訴他下一次該如何如何,對人寬厚,極富人格魅力。
李敏哈是一個總是把自己當戰士用的聖騎士,每一次總是第一個衝在前面,若是危險來臨,她會戲劇化地大吼:「你們跑,我來頂!」這份氣勢真讓人難以相信她是一個女孩。她喜歡說話,幾乎沒有一分鐘能停下來,打怪時說,休息時說,吃東西也說。
與李敏哈相反,菜刀這個長相可以與迪亞菲兄弟會匪徒以假亂真的人類盜賊喜歡沉默是金,只要等到有人問他,他才會說上一句話。因為他總在潛行當中,許多時候都令人發覺不了他的存在。
該影呢,一到地下城裡面,他不苛言笑,自控能力非常高,不允許自己犯絲絲毫毫的錯誤。因為長期和德魯伊組隊做任務,所以他總是時刻留意小隊裡的治療,一旦發現治療仇恨失控,他迅速派出寵物和加大自己的箭術傷害量前去解圍。小隊裡面沒有戰士,所以他的寶寶南十字星大部分時間充當了戰士。他時刻如一張緊繃著的弦,休息時候也是如此,小南瓜有時候覺得他太悶了。
除了沒有一個戰士頗令人感覺遺憾外,這還算是一個配合得相當不錯的隊伍,第一次下血色修道院就通了關令五個人感覺非常興奮,雖然除了入戲外,其餘的人幾乎沒有拿到一件好裝備,但他們並不在乎。在血色修道院的門口告別時,每個人臉上都含著笑意。
入戲沒有走,她站在提瑞斯法林地的一個高高的丘陵,望著前面的樹林發呆。
該影也沒有走,他靜靜地站在丘陵的下面望著入戲的身影,心裡感覺到茫然又委屈,因為入戲從未理會過他,一開始在南海鎮裡遇到她時,他跟她打招呼時,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剛才在修道院的兩個小時,她被怪物追時,他救了她兩次,她始終沒有單獨地對他說過一句話,該影那困惑又而迷戀的目光總是遭遇了她冰冷的臉頰。在休息時,她也是靜靜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是如此地冷淡,對他比一個陌生的隊友還不如。
而他呢,像被精神控制了似地,一心想接近她,當她為所有隊友施放真言術——韌的保護法術時,一道銀光在他的身上閃現,在這道銀光的保護下,他發現自己的生命值延長了許多,不由得心生溫暖,心裡產生了一種對依賴她的感覺。
黃昏來了,落日在天邊緩緩下沉,眼前的樹林被暮色染得無比虛幻。入戲的臉依然閃著銀光,鮮紅色的杜安法袍衫得她的膚色白得透明。在出血色修道院一刻,該影突然害怕入戲又一次不告而別,於是,他鼓起了勇氣,走上丘陵,站在了她旁邊。
當他正在張嘴開始問她一些問題時,一些本在他預料當中但發生時還是令他感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入戲扭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纖手一揮,給自己上了一個盾,她把自己全身罩在金光,然後朝著丘陵下面縱身一躍。
「你————————」該影的呼聲未斷,入戲就再一次在他眼前消失了。好一會兒,他衝下丘陵,發現那兒空空如也。
他趕緊查看自己的好友列表,那上面沒有入戲的名字,入戲從來不是她的好友。這時候他趕緊手忙腳亂地往上面加入戲的名字,但是他失敗了,入戲的名字加不上去,因為他不斷地收到提示——沒有入戲這個人。
這個提示說明,入戲她已經離開艾澤拉斯,她再一次離開了他,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該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不和他說話,他一靠近她,她就離開,這是為了什麼?
該影在提瑞斯法林地茫然地走來走去,尋找問題的答案,未果,只得使用爐石落魄地回到了旅館。
在旅館裡,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下的署名是幻術大師奧蘭靈。該影趕緊開始閱讀信的內容,信的內容非常簡單,就一句話:回幽影谷,在月亮井邊找到我。
該影趕緊起程回幽影谷。自他在石爪峰接下解救朵兒的任務後,奧蘭靈已經許久沒有給他來信了。時間一長,奧蘭靈的形象已經在他的記憶淡化了,他只是記得自己必須完成把朵兒護送到六十級的任務後才可以去見她。他從未跟人提起過奧蘭靈大師,這一直是他心底的秘密,奇怪的是,他也從未聽人提起過她。他心想也許是那些在幽影谷那些剛出生的暗夜精靈沒有運氣遇見她,而那些長大的精靈再沒有人回幽影谷,自然更是見不著她了。
如今奧蘭靈主動跟他聯繫,他的茫然頭緒總算有一絲盼頭,「對啊,我可以去找奧蘭靈,她也許能解釋入戲總是消失的問題。至少,可以跟她說說話,必竟是她把我帶入到這個世界裡來的。」
幸運的是,奧蘭靈果然是和他談入戲問題的。
黑暗中的幽影谷,唯有月亮井閃著亮光,奧蘭靈依舊是一襲銀色長袍,站在月亮井的幽藍色的水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還未等該影開口,奧蘭靈便開口先說話了,她說:「你這個傻孩子,你遇到問題時為什麼不先來問問我?」
該影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我遇見問題了?」
奧蘭靈一笑,繼續似吟似唱地說:「當你的情緒過度激烈時,我就能感覺得到。因為你接受了我的任務,你的感應有一部分就受我的掌握。」
「入戲是任務裡的一部分嗎?我護送朵兒的任務裡,她是必然會出現的嗎?」該影著急地問。
奧蘭靈搖了搖頭,說:「不是的,你遇見她只是個巧合而已。她身上其實也是個任務,你有接的興趣嗎?」
「她也是任務?那為什麼我遇見她幾次也沒有發現她有任務?」該影驚訝地張開嘴。
「入戲的任務不同於朵兒的,朵兒的任務你遇見她就可以接。入戲的任務則需要聲望,你要聲望夠了才可以接到任務。」
聲望這兩個字該影並不陌生,他在淒涼之地就做過科卡爾半人馬的聲望任務,兩隊半人馬敵對,他必須選擇一個陣營,然後不斷地殺敵對陣營的半人馬,殺一個就長一些聲望,累夠了足夠的數量就長一級,聲望的等級是敵對——冷淡——友善——尊敬——崇敬——崇拜。印象中,聲望相關的任務令他感覺無聊。
但聽到入戲的任務竟然可以長聲望,他卻心裡一動,問:「入戲不是NPC,她是一個活人,怎麼也會有聲望?」
奧蘭靈笑了,說:「入戲是特別的,她有自己的聲望。你現在跟入戲的聲望是冷淡,所以她現在不理會你。」
「她的聲望也會長。長到崇拜,如果一直做下去的話?」訪影不敢相信地問。
「是的!到那一天,她會崇拜你!」
「那有什麼好處嗎?我是說獎品什麼的,除了讓她崇拜我外。」該影吞吞吐吐地問。
「傻孩子!」奧蘭靈笑著說:「你要足夠地有能力,才可能讓她崇拜你。取得她的聲望後,她會幫助你搶先在別人的前頭成為一個強大的獵人,呃,就是你夢想中的那些東西。如果你能讓入戲崇拜你了,那實現起來就非常容易了。」
該影大膽地又問了一句:「那入戲,她是艾澤拉斯最閃耀的女人嗎?或許將來是?」
「什麼是最閃耀的女人?你所以為的?」
「神話和童話裡,都會有那樣的女人,她們被怪物控制了,需要勇士歷盡磨難去解救。」該影一臉嚮往地說:「艾澤拉斯是一個充滿了神話的世界對不對?雖然這個童話古老了一些,但我依然覺得美麗,依然非常嚮往。」
「這樣啊!」奧蘭靈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嚴肅地說:「天下本沒有最字,只有更字。入戲是不是你所以希望的那個女人,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有一天,你將會遇見一個必然會在你人生裡出現的場景時,你就會豁然開朗了。現在,如果你真想接下入戲聲望的任務,你就去接吧!」
該影為難地說:「她總是不說話,我一靠近她,她就消失,怎麼接這個任務啊?」
「你必須完成了護送朵兒到年老的任務才可以開始做入戲的任務。不過你現在可以先把任務接上。不要害怕她的冷淡,你明天就去血色修道院那個丘陵上找她,她會依然站在那兒。在她消失前,你趕緊和她說話。就說那些你想說的話。」
「我知道了。」該影點著頭,得到了奧蘭靈的指示,他心裡非常高興。
奧蘭靈朝他一笑,然後在月亮井上消失了。該影用爐石回旅館了。深夜的幽影谷再次落入了靜寂的睡眠中,似乎誰也不曾來過。
第二天一清早,該影趁朵兒還未來找他,就火速趕往了提瑞斯法林地。來到了血色修道院的門口,驚喜地發現入戲果然站在那個丘陵上,背對著他。
該影跑上前去,站在入戲的旁邊,勇敢地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問:「你還記得我嗎?」
入戲雖然沒有回答他,但是回頭望了她一眼,這一眼給了該影信心,他於是開始有些困惑也有些沉痛地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其實不在夜歌森林,是在達納蘇斯的湖底。當時我釣魚收桿時不小收掉到了湖底,看到了你的屍體,就記住了你的模樣。告訴我,為什麼要死在達納蘇斯的湖底!」
而對著該影的沉痛,入戲靜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始說話了,那聲音冰冷而遙遠,「在艾澤拉斯,生命永遠不會死去,所以,湖底裡只是沉睡著我的身體,並不是我的屍體。」
「我不知道,只是我當時看到你的時候感覺特別難過。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該影繼續說。
入戲回答到:「那只是一個玩笑,我當時在想,猜猜這個世界上誰會第一個發現我的屍體。我一直以為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我的屍體,因為我溺死自己幾天後就復活了。現在知道了,你一定是第一個發現我屍體的人。」
「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嗎?」該影喃喃地問。他心底裡突然湧起一種劇烈的渴望——擁有這個女人!這個叫入戲的渾身閃著光的暗夜精靈女牧師。他在這時候預感到了,她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世界裡最閃耀的女人。
「也許是吧!」入戲輕輕地回答到,只是她的聲音不帶一絲絲感情。
該影沉思了一會,突然激動而誠懇地說:「入戲,我想和你在一起。請你等我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我和一個人有一個約定,我必須完成。等我完成這個約定後,請你過來陪我。我們一起去做那些最激動人心的事情。」
這種激動和誠懇並不是該影的第一次,當年他在黑海岸就是用這種情緒對朵兒發下了誓言。
「什麼是最激動人心的事情?」入戲問。
該影回答到說:「總有一天,我會有一個自己的軍隊,我帶著他們戰敗艾澤拉斯最強大的怪物。我們的軍隊將成為最輝煌的軍隊。而你,則成為艾澤拉斯最閃光的女人,因為有我的保護。我將成為最強大的獵人,因為有你的照耀。」
戲的笑聲聽起來像是一種嘲諷。
該影問:「這聽起來有些幼稚是不是?但卻是我的追求。總有一天,我們將是第一個打過元素之王炎魔拉格納羅斯,第一個在黑龍耐法利安身上扒下龍皮的人,等等,艾澤拉斯有多麼強大的怪物啊!像古老的傳說一樣,戰勝了他們,我就嬴得了一個公主。贏得了這個最美麗的童話。」
說完,該影又深情地說:「你也許就是那個公主,入戲!你的心和法力被龍囚禁了,只留給你一具凡身。等我戰勝了那頭龍,我就釋放了你。」
入戲一直背對著他,這時候突然把臉轉了過來,面無表情地開口說:「你的想法雖然傻里傻氣,但是耐不住你的努力,我決心給你一個機會!」
她說完,把一個任務表交給了該影,任務名字叫《入戲的約定》,任務表上寫著:
獵人,你只有完成入戲的所有任務。才能得到你的夢想和榮耀。入戲的任務困難重重,需要非常的毅力和機智。
現在,如果你想要接受入戲的任務,首先需要和入戲寫下一個約定。
該影接受了任務,他發現自己的聲望記錄上果然多出一條聲望標識——入戲聲望,目前的關係是冷淡。
該影想起奧蘭靈的話——「完成了護送朵兒的任務才能接入戲的任務!」,於是該影暗暗在心裡下了約定的時間和決心,才開始說:「我和一個德魯伊有一個約定,我要把她帶到六十級——最高級別。等到她六十級後,我就來找你,完成你交給我的所有任務,我會努力地完你交給我的所有任務。」
「她叫什麼名字?」入戲問。
「朵兒。」該影有些無奈地說:「她是我在艾澤拉斯遇見的第一個女德魯伊。那是一個任性無比,喜歡胡鬧的小女孩。我從未對她說過我的夢想,因為我知道她永遠也不會理解我。」
「那她六十級了,你可以忍心離開她了?」
「是的,她六十級後,就不需要我的保護了。」該影憧憬地說:「也許會不忍心,但那是一個護送任務而已,總有離別的時候。她六十級我就完成了,任務的獎品是自由。」
入戲突然說:「德魯伊擅長的也是治療術,你難道覺得她沒有成為天下最閃耀女人的可能?」
該影笑了,說:「德魯伊的治療術對於牧師來說,不值一提。事實上,我不明白艾澤拉斯的造物主為什麼會設計出這樣的一個角色,德魯伊除了能變幾種形態醜陋滑稽的動物外,似乎一無是處。我難於想像,要是沒有我的幫助,朵兒怎麼一個人成長,德魯伊攻擊能力實在是太弱了。我親眼看她打完一個與她同級別的熊怪,看得我都快睡著了,那熊怪的生命依然旺盛!」
「你這麼想不對!天下萬物,總有其用,只是你沒發現而已。你準備好承擔捨去朵兒的後果了嗎?」入戲說。
「我能承擔」該影心不在焉地說。他甩了甩頭,像是要把朵兒的影像甩去似的。
「入戲,自從在達納蘇斯的湖底見到你後,我的心裡面盛的一直是你,想起你在湖底的模樣,我就會心痛不已。」該影說,他的腦海裡浮起那在藍色湖水中飄浮的長髮,心裡仍是隱隱作痛。「我們應該有一個最美麗的故事,獵人該影和牧師入戲,我們將是一個傳奇。」
入戲點著頭,說:「好吧,我答應你。」
該影決定地說:「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請你等我!」
入戲冰淡地說:「我會等你的。」
該影看著那張名字為《入戲的約定》的任務表,裡面註明著六十級後才可以完成,任務結束人是入戲。心裡一陣欣慰。
兩個相互之間默默地看了對方好一會兒,突然不約而同地使用了爐石,等到那兩道發著綠色炫光的法術光芒消失後,許多冒險家們正陸續朝提瑞斯法林地中的小徑湧向了血色修道院,一天的喧鬧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