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錢程第五卷第三十六章敵在達摩堂
三十六章
對於銅臭味。其實大多數人都不陌生。家中藏錢時間久了。一旦受潮朽爛。就會發出這種味道來。不過。這也只是對普人來說。在這裡的幾人中。韋孝寬離遠遠。根本不曾走進;李白雖然是唐國公府的部曲。本身的家境卻甚貧寒;史萬歲是個粗坯。牛琪琪乾脆就從不知錢為何物。西方世界妖精與佛門斗不休。兩邊都是不用錢的人。怎會知道銅臭味?
因此這股銅臭味一出。幾人都是掩住了鼻子李大白體質較差。只是吸進了一點就忍不住大嘔特嘔。連腰都直不起來。史萬歲不的不一面掩著鼻孔。一面伸手扶住他。以免倒。但。儘管有這樣惡劣的銅臭味。幾人的臉上卻都露出了喜色。因為。金一掌控下的錢神。從未有過這樣的惡臭。甚至段韶在失去錢力的平衡之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銅臭。
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段韶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錢力和錢神的控制!
那一個小小的影在空中亂飛亂撞。卻始終無法衝破金錢陣的阻擋。就像一隻被網住的-蠅。細細的聲音卻充滿了慘厲:「為什麼!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既沒有錢力。又沒有錢神的神識
隨著那小小人影的飛出。金一臉上的金液也已經底褪去。仍舊是他的面孔。掛著微笑:「早就告訴過你神並不乎錢地多少啊!生生之謂易。這才是錢神應有的境界。」
「生之謂易?這是易經中的話。和錢神又有什麼關係!」段韶聲嘶力竭。仍極力想要找到一個衝出去的途徑:「你騙我。一定是你給我設了什麼陷阱!」
「唉。說了也不信啊……就用你的眼睛。不是用你最後的靈識。看一看錢神的奧秘在吧!」金一左手一張五指上根根金線扯出來。與金錢陣中地那些錢連在一處。一百零八枚金錢頓時飛速旋轉起來。錢與錢之間錢與一的身體之金液形成地激流越傳越快流光閃電一般飛舞。
「好美啊!」看著那道道金色的。牛琪琪眼中的血絲竟不知什麼時候悄然褪去了。只在那裡怔怔地看著金色網。還有網中金色地手。與手的主人。
無一味將錢藏在家中。壓在床底除了等它發臭之外。更有何用?被你這樣地錢神統治著的那些錢。一直在哭泣啊!你可聽見?」
「錢奴守錢。是為死錢。這身銅臭。就是死錢的屍臭!」金一金手一指。空中地金線驟然|小小的人影網在當中。一絲一毫也動彈不的:「似你這般錢奴。怎麼配做錢神?縱使家累千金。也必定一朝皆散。就如今日。」
「而我。懂的了錢神應有的境界之。可不繫於物。只要還剩下一點錢力。就可以收四撥千斤。以小博大之效!」金一笑著。走上前去。兩指上抹滿了金液。將掙扎不的地段韶輕輕拈起猶如拈著一枚銅錢一般:
錢神的!請問。我地兵器在何處?」
韶落到這境地。卻好似有所覺悟忽然笑了起來。這一次的笑。顯那麼從容。就像他在雙乳山上初初現身。鼓琴奏曲時地從容:「金錢神。我肉身已毀。金也被你化了只剩下這一點元神。卻又不能奪取你的錢神……換了是你。你生有何?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這句話。你可曾聽過?」
金一的瞳孔微微一縮:「好。你不畏死。我便讓求仁仁吧!」他手指一合。就要將段韶最後這一點元神也給滅!
然而。合不攏!金一手中。就像是捏著一顆金剛鑽一樣。堅硬無比。連點金手也無法侵入進去。段韶最後的這一點元神。竟是別有古怪。
金一心知有異。忽牛琪琪在金錢陣外叫道:「他適才用的是什麼上人的金身。恐怕這承載著他元神的是那上人的佛光利。須的用法陣設儀軌來煉化。」
「原來如此……高僧的佛光舍利。並非這凡俗間物。因此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我的力對其就無能為力麼……」金一暗暗點頭。不過除了錢力之外。他可還有別樣神通。怎會對這麼一個小小的舍利束手無策?
正待再度用出巨靈變。卻聽韋孝陡然喝道:「可戀戰。敵軍大至。速退!」
金一猛一抬頭。只見夜叉將門的半邊都已經塌陷。外面天光都已經透了進來。鑼鼓喧天殺聲震耳。陣前站立著一排大將。為首者正是律明月與高長恭兩人。身後許多將帥中。也
宗這樣的人在內。
憑他們幾人的力量。決計不可能攻陷北齊國都。這地下不知道埋藏著多少法陣和埋伏。而且看這樣子。北齊禁宮的亂事多半已經平息敵方大軍業已發動。此若不走。一旦敵軍合圍。想要全身而退都的拿命來拼!
「琪琪。為我斬開一天鬼氣!牛琪琪叱吒一聲。手中的雙劍交叉斬出。再度上演那撕裂大氣的一幕。不過這一次眼中並沒有血絲。威力也似減弱了不少。饒是如此。已經失去了主宰的夜叉將門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摧殘。整個氣天幕都被這兩劍劃開。登天光洩入。
間與那鬼氣森然。遊魂哭號的夜叉將門也沒多少分別呢……
他縱身一躍。跳到街心的浮屠上。手拔起那面招魂幡。輕輕一揮。那幡上的遊魂頓時一陣哀號。原本已經準備衝上來的北齊將士一陣驚愕。彼此相覷:從那哭號中。他們竟聽出了自己熟悉的聲音。
「爾北齊太尉段。為一己之私利。置京城官民性命於不顧。以生靈血肉魂魄為祭。設下夜叉將門!其元神現已落入我手。夜叉將門即將瓦解。爾等若想要回朝。便將我兵器來贖!」金一大喝一聲。抬手將那招魂幡擲到了高長恭馬前:
「這上面。都是你們的同胞親的魂魄。趕緊做一場法事超渡了吧!」
下金錢陣再變。鳥變翩然而出。載著金一逍遙而去。原本以北齊軍的實力。若能及發動陣勢與城中的埋伏。並非不能阻止金一的離去。然而被金一的這一番話衝擊。剛剛經歷了一場皇室變亂的北齊軍幾無鬥志。假如身為一|軍神的人都會墮落成這樣。誰還能為了他而奮不顧身?
高長恭著眼前的招魂幡。默默無語。律明月卻只是一聲長歎。
「果然有幾分本事。入了段韶預設陷阱中。不但全身而退。更留下了後著……」遠處上。陳慶之手中拈著一顆棋子。輕輕地敲著面前的棋盤。眼中流露了讚賞的神情。
在他的棋盤上原本的孤子。只是輕輕一連就與其餘的幾顆散子連成一線。孤然成勢。中原景象大變!
「鄴城這一場好戲。未艾啊……侯景。你能保持沉默到何時呢?」
鬧出了這麼一大場亂子。這鄴城裡自然是不能再住了。好在大周這一次也只有這幾人。來去自如。在北齊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幾人已經退到了鄴城百里之外的山中。
站在韋孝寬的面前。金一也的把頭低下:「韋柱國。是我不遵將。定要去探那北塔。不關史將軍的……」卻是為了軍令的事當時他是不管不顧。現在卻不能危及兄。
韋孝寬捻著鬍鬚。卻似毫不:「段韶之老練沉。實非你所能料。他既然抓住了你的命門。也由不的你不入了。這卻是我的疏漏。沒想到此節。使你陷入這兩難之境。最終違反了令。」
金一感激莫名。真不知說什麼是好。旁邊的史萬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好似韋孝寬就應該這麼處置一樣。
「不過此役的戰卻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你可知道為何?不等金一舉起手中那金黃色的段韶元神。韋孝寬已經續道:「段韶如今沒了肉身。也就沒了神通。他適才的所為被你在北齊君臣面前加以揭穿。聲名必然大損。如今的段韶。其實已經等是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你用他來要挾齊交出你的兵器。其實成功甚難。」
「我所說的戰果。是終於探出了一處敵人壇場的設置!」
牛琪琪啊的叫了出來:「韋。那個。韋柱國。你是說。這夜叉將門就是敵人此次法會所設壇場的一部分?」
韋孝寬擊掌道:「錯!金剛界曼荼羅的方位。你比我更清楚。說說。毗沙門天所守護的。是哪一方?」
所謂北方沙門天。那裡又是北塔。難道不是北方嗎?金一心知狐疑。卻聽牛琪琪拍手道:「是了。那裡雖然方位屬北。然而沙門天在金剛界曼羅中卻屬於方!」
西方?!金一精神陡然一振。立即在韋孝寬用|草搭出的鄴城地形圖上找出了北塔的所在。再以此為曼荼羅的西方。反推出中央五尊大日如來的所在。
眼光注視著圖上的一,金一的整個臉色都變的鐵青:「蘭陵王竟敢欺我!」
他所注視的。正是他早就去過的。蘭陵王兄弟在那裡密會的達摩堂!第三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