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我們進的是黎山,如果說這周圍的宮室都是昔|)宮,那還不奇怪,可是這人卻說這裡是沙丘?沙丘又是什麼地方?」金一一頭霧水。
楊素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這人是誰?莫非是這法陣的守衛?倘若這樣的大陣有人主持,那麼憑自己這些人瞎摸亂撞的,別說是破陣取寶,就連全身而退都要成疑了!」
整個隊伍都因為這一聲歎息而騷動了起來,無數人東張西望,都想要找出此人的所在。獨有宇文直巋然不動,按劍一叱:「大周吏士,不得失儀,各守本位!依六陣法列陣!」一叱之下,整隊肅然,迅即調動成列,在山丘上排布成陣勢,倘使從天上俯視下去便會發覺,此陣如雪花六出,錯落有致。
楊素一閃身,便到了宇文直身邊,低聲道:「王駕,此陣十分厲害,若真有人主持,對我方大大不利。萬萬小心。」
宇文直目中黑光一閃,嘴角逸出一縷笑意:「楊素,你是這麼看的嗎?我倒覺得,和人鬥,總好過和一個不知所云的法陣鬥!」他倏地仰首叫道:「大周宇文氏族人,到此尋訪先祖遺寶!足下何人?」
「大周宇文氏?是哪一路華族遺冑?我怎麼沒聽說過……」那聲音低沉了少許,略帶疑惑,好似在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卻長久無所收穫。
宇文直冷哼一聲,這一下不比尋常,週身黑光一齊大放,道道飛射騰空,整個人都變了樣子,彷彿要將人的眼光都吸進去一樣,竟叫人看不清他的全貌,只因你一旦注視他的身體某處,便很難將眼光再移到別處,所見者儘是無底深潭一般的黑光!
「足下既然不知我宇文氏,那也不妨,為何不肯報上名姓?敢問上古華族,都是這般待客的麼?」宇文直聲震天地,氣勢之盛直抵天上星辰。
那聲音不怒反喜,笑道:「說的是,是我差了,千年不見外客,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在下姓盧,本是始皇帝座下方士,奉命在此守護沙丘離宮,爾等何以到此?又說是尋訪祖先遺寶,敢問是什麼寶物?」
秦始皇座下方士,姓盧?眾人一齊呆然,連宇文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秦始皇,那是千年之前的人了,這位盧先生所言倘若是實,少說也活了一千多歲了吧?人說彭祖善養生,號人瑞,也不過壽至八百而已。
宇文直身份最高,他既然已經和對方說上了話,旁人也不好插嘴。楊素卻若有所思,忽然幾步到了宇文直身邊,附耳說了幾句,只見宇文直沉吟片刻,方道:「祖先遺寶,乃是家事,不敢妄言。請問盧先生,是不是當年為秦始皇刻石碣門,後又入海尋仙,訪得『亡秦者胡也』這一句話的,那位燕人盧生?」
「咦?」那人頗為驚詫。又帶著幾分喜意:「千載之下。竟還有人記得我麼?真是難得。宇文氏。宇文氏……如今這關中秦川。是不是就是你宇文氏地天下?」
楊素神色一緊。在宇文直耳邊低聲道:「王駕。這人可不好對付。別看他在此千年。既知道外間地時日流逝。又知道關中地形勢。若非真有大神通。就是個招搖撞騙之輩。史籍之中所記這盧生之事頗多神異。真偽莫辨。王駕千萬小心。」
宇文直皺眉道:「話雖如此。我連對方身在何處都找不到。說什麼辨其真偽?你有什麼法子?」
「一個字。拖!」楊素斷然道:「咱們初進此陣時。這人不見出來。等到地煞陣勢盡皆顯形了才出現。要說是這裡地守護之人。也說地過去。既然如此。王駕便和他多說一會。容末將細觀這陣勢變化。倘若能將這人給找出來。也好行事。」
宇文直點了點頭。正要開口。那盧生忽道:「爾等來意。我已盡知。莫非是那四十年前闖入此地地黑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