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禁錮時間的力量崩潰了,凝滯的時間像是囚禁在大壩水庫中的洪水,突然之間失去了束縛,雖然本身的速度沒有加快,但有一種萬物極動,時間加速,向前掠閃的感覺。b111.net
八柄飛刀光影被擊碎了六柄,剩下的兩柄在空氣中**陣陣的波紋,一柄射穿了疤臉男的肩膀,另一柄射劃破了老者的胳膊,兩人傷口中迸濺出的血珠一粒粒的,光暈閃爍如紅寶石,鋪散開來,如膜一樣的血劍帶著陽光的眷戀,落向了地面。
蝶劍手中黑色利劍微微顫動,劍尖形成了一個圓,在這個圓中到處都是光閃閃的劍尖,共振的劍尖絞碎前面的空氣,使得利劍所到之處成為真空,對於阻擋在前面的一切不留絲毫情面,直接刺向了韓濤前胸。
韓濤表情平靜,平靜的好像無波的大海,雖然看不出往日的澎湃洶湧,但本質之中卻帶著一往無前,吞沒整個世界的意志。
他一手握拳守在腰間,另一隻手上握著手槍,手槍如粉碎一切的鐵錘一樣,直愣愣的砸向了危險的劍尖,而韓濤也從沒有考慮過手臂是否會被絞碎成碎肉,飄落在天地間。
一丈大小的血龍龍爪由上之下蓋壓下來,將空氣壓縮的好像鐵板一樣,一道道細小的裂痕出現在山坡頂上,如鉛似汞的空氣壓的蝶劍氣息不暢,大腦缺氧,她恍惚的見到黑暗世界潮水一樣的向她湧來,黑暗中金星亂冒,好多奇形怪狀的線條扭曲出惡魔的形象,像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龍爪下落,兩側突然射出了一顆紅彤彤的火球,還有一柄如深海毒龍似的匕首,雷霆閃電似的直擊在了龍爪之上。
電光火石之間,手槍碎裂,利劍刺透了韓濤前胸,火星四濺,匕首跌落,鱗甲崩飛的龍爪也變得殘缺不全,但僅存的一支爪趾拍的蝶劍橫飛出去,妙體橫空,鮮紅的血液散漫碧空,如游魚一樣的星月飛刀射穿疤臉男的肩膀,卻背老者的朱紅枴杖擊飛出去,蔡森與疤臉男也同時受傷。
「走!」老者一把抱住蝶劍,再次突出一口火焰攔截嚴旺的攻擊,與疤臉男化作一道土龍絕塵而去,蔡森剛要追擊,便被嚴旺阻止。
「救人要緊!」嚴旺收起判官筆,直接閃到韓濤的身旁,托住了他倒地的身軀,而擦拭著嘴角鮮血的蔡森也走到了旁邊。
「咳咳……嚴旺……你有很多事……瞞著我……」韓濤體溫流逝,身體漸冷,前胸與口鼻都向外躺著鮮血,漸漸渙散無神的眼睛盯住嚴旺不放。
「先別說話!」嚴旺阻止道。
「讓我說下去……我不管……你是個什麼人……我相信……你……替我照顧小靜……」韓濤泛白的手掌緊緊的抓住嚴旺不放,眼中閃過了囑托祈求的神色。
「不想死就別說話,我有辦法救你!」嚴旺一聲暴喝,手掌緊緊按住韓濤前胸上的傷口,看著大口喘息的韓濤,他急忙的追問道:「你願意當日游神的角色嗎?」
「都……快死了……願意……有個……什麼用……」韓濤的手開始抽搐,大口的血沫向外噴吐。
「我問你願不願意?」嚴旺緊張的追問道。
「願……意……」韓濤聲音輕微,好像說這兩個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願意就好,願意就好!」
嚴旺將韓濤身體放平,而後站起身來,陽光將他的身體襯托的無比高大,他左手中出現了一本符文飛沒,古樸蒼勁的書,右手中出現了一支黑白二色,流淌著朱紅氣流的毛筆,他面目神聖,法相莊嚴,週身大放光明。
蔡森神色肅穆,束手立在一旁,星月飛刀懸浮在他的頭頂上,一股森森幽冥之氣縈繞在他身旁,有他的襯托,顯得嚴旺更加的高不可攀,神威凜然。
彌留之際的韓濤看到了一尊大神站在自己的身前,不由得發笑出來,快要消散的靈魂還在想:「原來人們說的是真的,人死的時候會產生幻覺!」
這時,嚴旺的聲音如淵如獄,好像來自九天之上的天音,又好像是十地之下的冥音,他吐字如山,語音似海的說:「以閻君之尊,賜汝日游神之位,日游神歸位!」
言出法隨,嚴旺聲音一出口,冥冥中的地府法則便發生了響應,整個小山頭瞬間被幽冥之氣包裹,變成了漆黑的夜晚,但奇怪的是太陽,月亮,繁星全都懸掛在天空之上,向著地面灑下自己的光輝。
嚴旺左手上的生死薄自動翻開,裡面白淨如洗,尋找整個紙面,也只有零星的兩個名字,一個名字寫在代表著地府最高統治者閻羅王的位置上,另一個寫在代表著夜晚的巡察使的夜遊神的位置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嚴旺三指捻住判官筆,緩緩地向上提起,這時候,判官筆好像山嶽一般沉重,讓嚴旺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提起,隨著判官筆的提起,上面黑白二色流轉起來,好像兩條陰陽魚在銜尾追逐,一股朱紅色的氣流緩緩地向筆尖流動,使得判官筆好像沾滿了紅色墨汁一樣,一股無從抗拒的力量憑空出現。
嚴旺面帶嚴肅,手中沉甸甸的判官筆緩慢而莊重的在生死薄上書寫著,生死薄上泛起層層七彩毫光,兩個殷紅似血,朱紅晶瑩的鳥篆印刻在生死薄上面,頓時,生死薄上金光大放,天空隨之響起陣陣梵音仙唱,天花金蓮墜落漂浮不斷,就連天上的太陽也投下了一道光輝,分別射到了韓濤和生死薄上。
彌留之際的韓濤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虛托在天空中,週身被一層燦爛的陽光包裹住,大股的幽冥之氣混合著太陽的真火之力,緩緩地向著韓濤身體中匯聚,不一會兒,他前胸上的傷口便被修復,而被絞碎的心臟也同蔡森一樣,被修復的完好如初,並由於是由陽光和幽冥之力共同修復的,還擁有一絲特殊的力量。
天空的雲層散去,圍繞這個山頭的黑霧也消失不見,韓濤週身的燦爛陽光和幽冥鬼氣也散成了點點光芒,他也雙腳落地,如睡著的嬰兒一樣靜立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