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茜茜拉著小白跑出去,迎面正遇到龔平走過來,於是臉一紅,低頭偷偷笑著跑開了。
龔平以為看花了眼,走進龍嬌嬌的辦公室就問道:「剛才看見茜茜和小白跑了出去,她們怎麼攪到一塊兒了?」
龍嬌嬌氣鼓鼓地說:「昨晚還哭的要死要活,今早就來挖我的牆角兒,不過也好,反正都是蛇,正好配一對?」
龔平其實剛才的話裡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佘茜茜和小白素無來往,因為問了這麼一句,聽龍嬌嬌這麼一說,便奇道:「記得在隔離的時候,小白和一個人類女孩小麗戀愛,很熱絡嘛,怎麼突然一下就這樣了?」
龍嬌嬌道:「妖怪嘛,總有幾下子媚功,要想挖個牆角還不容易?」
龔平笑道:「嬌嬌,你也是妖怪啊。」
龍嬌嬌眉毛一立說:「咋?嫌棄了?」
龔平忙辯解說:「不是,不是,你知道的,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我也一直不願意用妖怪或者妖獸這個詞,一來不夠尊重,二來含義不能覆蓋,我更喜歡用類人智慧生命體……」
未等他說完,龍嬌嬌接口道:「知道,你還致力於至少是法制任所有智慧生命體的平等……」
龔平訕笑道:「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龍嬌嬌突然揪了龔平的耳朵,在他耳邊細語道:「那你現在一下有兩個老婆算是哪門子平等啊?」
這是龔平的軟肋,一下子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龍嬌嬌見佔了風,剛才被佘茜茜挖角的壞心情被一掃而空,於是咯咯笑著說:「你歷來是不主動找我的,主動找我必然有事相求,說,誰讓我是你老婆呢,夫為妻綱,還是得你說了算。」
龔平嘿嘿笑著說:「嬌嬌,你知道我一向致力於……」
話沒說完,話頭立刻又被龍嬌嬌接了過去:「茜茜挖走了我一個,你是衝著身下的三個來的。」
龔平沒說完的話被揭穿,嘿嘿笑著說:「都二十一世紀了,什麼家神呀,跟班兒呀,都是不平等的表現……而且這次的案子他們也出了很多力……」
龍嬌嬌道:「就猜到你早晚會因為這事兒來找我,其實這都是他們自願的,不過既然你開了口嘛,我倒也不好補給你這個面子,你是我老公,你沒有面子就是我沒有面子,對不對?」
龔平道:「也別管誰的面子了,總之職務有高低,人格是平等就好了。」
龍嬌嬌道:「行,就依你,還他們自由,你看這樣行不行,小白已經被茜茜帶走了,自然不用再說什麼,金頭和黑羽這次功勞不小,就先安排他們住處,在超調所隨便幹點啥,等下次探員培訓的時候讓他們參加一下,鍍鍍金,以後就在超調所裡補缺,你看如何?」
龔平一聽,高興地說:「好呀,嬌嬌你想的真周到……可是,不是還有個曹仁嗎?剛才你好像沒提他耳朵名字?」
龍嬌嬌叉腰說:「他?他握就暫時先扣住了,當時我派他給你做個保鏢,他自己卻先來了個明哲保身……我還沒把他收拾夠呢。」
龔平也深知龍嬌嬌的格,而且這次談話的效果也算不錯了,還是見好就收,於是笑嘻嘻地就要告辭。
龍嬌嬌身子一扭佯裝生氣的樣子說:「咋?就這麼走了?」
龔平一愣:「還有事?」
龍嬌嬌把臉一側,也不說話。龔平再笨也明白了,前在她的光滑柔嫩的臉頰輕了一下,龍嬌嬌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他去了。
晚飯的時候,難得人聚的非常齊。黑羽和金頭也被龍嬌嬌釋放了,又在超調所的庫房裡領了沒標誌的服裝,一幅躊躇滿志,心滿意足的樣子,雖然期間還是被龍嬌嬌呼來喝去的,可和往日做奴才自然是大不相同的。可是沒神氣幾分鐘,佘茜茜帶著小白回來了,一下子就把風頭壓了下去。小白原本就身材修長,天生的衣服架子,此時又被佘茜茜包裝了一身名牌,還真是個帥哥。龍嬌嬌酸兮兮地對小白說:「你好了,跳槽了,不過這一寶也算壓的好了。」
佘茜茜反唇相譏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我才認了小白做義弟,以後我們兩姐弟就相依為命啦。」
龍嬌嬌道:「弟弟耍姐姐,耍了曉不得。當心以後人財兩空。」
龔平一見不是頭,忙說:「飯桌,別說那些不著調的話。」雖然平時看去龔平經常被這些女妖怪欺負,可是到了某些時候,他的一句話還是很管用的,聽了他的話,龍嬌嬌和佘茜茜相互哼了一聲,低頭只顧吃飯,不同的是,那邊是佘茜茜照顧小白,這邊是黑羽和曹仁伺候龍嬌嬌,由於金頭的物種關係,龍嬌嬌讓他趴在玻璃看,等大家吃完了,才輪得到他。
吃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外面門響,跟著一聲響亮的聲音:「我回來啦!」走進一對人來,男的腿長手短肚子大,女的穿金戴銀的好不風光。這男的自然是老賴,女的居然卻是小麗。
龔平一見小麗居然挎著老賴的胳膊,在看看佘茜茜和小白頓時變色的臉,馬就明白了一切:小白雖然是個妖怪,卻是個家奴跟班,沒自己的事業,而老賴現在也算個成功人士了,因此在小麗這種現實的女孩子眼裡,老賴自然是更好的人選了。
唉……看來因為金錢釀成的愛情悲劇,不光是在人類之間,即使跨越了物種,這個真理也是永恆不變的。
佘茜茜見老賴進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小白說:「走!好端端的一頓飯,沾了晦氣!」說著拉了小白就走。
老賴怕佘茜茜突然出手揍他,因此連忙讓開道,倒是小白用哀怨的眼神看了小麗幾秒鐘喜愛離去,小麗心裡有愧,就低下了頭。
到了這個時候,龍嬌嬌還沒忘了出言諷刺:「舊貌新顏,相互換換也好。」
龔平不滿意地看了她一眼,龍嬌嬌不敢說話了。
見冷了場子,芝芝覺得到正好說點正事,於是就先招呼老賴和小麗坐下,讓牛牛去填了碗筷來,然後對龍嬌嬌說:「嬌嬌,冤家是沒辦法在一起做事的,你看……」
龍嬌嬌何等聰明?一下就明白過來,對老賴說:「這事兒多半是你惹出來的。」
老賴被指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居然去看小麗,小麗也沒主意,只好低頭看盤子。
龍嬌嬌冷笑了一聲,前捉過小麗來,劈頭蓋臉地就打了十幾個耳刮子,雖然手下留情,那臉也眼看著腫了起來,對著老賴哭道:「賴哥……她打我……」
再看平日裡神氣活現的老賴此時手腳居然發抖了,馬就明白了,在這個院子裡,老賴還真排不號,任憑腦子再聰明,此時也運轉不過來,於是就只剩下了哭。
龍嬌嬌罵道:「你這個蹄子,我家茜茜妹妹原本過的好好的,要你來腿!」說完又是幾個耳摑子。
老賴鼓起勇氣說:「嬌嬌,其實你也知道,茜茜那個……別的不說,這麼久了我也沒攏過身,平時不是罵就是怨,相比之下還是人類女孩溫柔……」
龍嬌嬌怒道:「你當這個蹄子是對你溫柔?那是對你的錢溫柔!我家小白怎麼了?又帥又體貼,哪裡強不過你這隻?而且我正準備提他做探員呢。」
小麗雖說挨了十幾個嘴巴子,嘴都腫起來了,可脾氣也硬,居然嘟著嘴巴說:「做探員又怎麼了?還不是寄人籬下,男丈夫沒自己事業,靠人賞飯吃呀!」
龍嬌嬌心高氣傲,哪裡容得別人這麼搶白她,揚手又要打,老賴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奪了小麗,用身子牢牢護住了。龍嬌嬌火氣更勝,抬腿就是一腳,正踢在老賴。老賴硬受了一腳,居然紋絲未動,沒想往常一樣的飛出去。龍嬌嬌一看氣大了:我到沒心思用全力,你卻敢硬抗!正要再踢時,龔平發話道:「嬌嬌,差不多就行了。」
芝芝也說:「嬌嬌,先安排事。」
龍嬌嬌這才氣鼓鼓地坐回到座位說:「老賴,你以後就不用回龍王洞了!就待在七塘壩!你在龍王洞的差事就留著小白做,給他的事業,免得下次又被人甩!哼!」
芝芝畢竟和老賴感情好,也勸道:「賴哥哥,七塘壩以後的場子拉的大,比龍王洞有發展前途,而且不管怎麼說,大家還是一個鍋裡盛飯吃的。」
老賴點了點頭,對著再座的人說:「其實感情的事,說不清楚的。」
龍嬌嬌還要說話,龔平瞪了她一眼,所以她只張了張嘴,沒說話。於是老賴就帶著小麗走了,水也沒喝一口。
二人走出去不多久,毛豆笑著端了湯來,龍嬌嬌今天被龔平責怪了幾次,心裡不爽,就說:「你這只土狗,又笑個什麼來頭。」
毛豆道:「剛才我看見老賴帶個女人出去,也不知道是挨了誰的打,嘴巴都打嘟起了,像個小豬兒。又聽見老賴說:咱們不在這兒吃飯,你說,想吃點啥?那女人嘟著嘴說:我想吃豬拱嘴兒,鹵的……」
眾人聽了,都笑,氣氛隨之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