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榕用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幾乎像個炸雷一樣,一下讓向小強腦袋傻了半晌。wWw.b111.net同事,一股冷汗從後背竄上來。
什麼……她知道我不會英語?……也就是說,她也知道我那一套什麼英國情報官的背景,都是胡編亂造的了……不會吧,她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但是此刻身下的朱佑榕明顯已經用完了「最後一絲理智」,已經閉著眼睛、右手捂著自己嘴巴,腦袋陷在枕頭裡,左一下右一下的擺動了。以向小強豐富的「臨床經驗」判斷,朱佑榕現在已經進入了迷醉狀態,腦中除了享受H就是一片空白了。
向小強此刻卻越來越清醒。他的大腦一邊飛速轉動著,但雙手和舌頭卻一刻也沒停,反而更加賣力,把平時練就的十八般絕活都施展在朱佑榕身上,刻意要讓她飛上天去,而且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好給自己留出時間來,想想回頭怎麼說。
向小強打定主意,要讓朱佑榕對這個新婚之夜終身難忘。現在只是十點半還不到,他準備不把朱佑榕折騰到夜裡一點就不算完。最好是讓她筋疲力竭,最後完事只想睡覺,別的都顧不了。那樣一來,自己就能有更長的思考時間。二來,也讓朱佑榕品嚐到人間極致的享受,讓她明白什麼身份都不重要,人才是重要的。
……
可憐的朱佑榕就在向小強的這般預謀之下,真的被「折騰」到了夜裡將近一點。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反倒是向小強只想睡覺,而朱佑榕還沉浸在餘韻中,被幸福感包圍著,頭腦變得越來越清醒。
朱佑榕的臉緊緊貼在向小強的胸膛上,手指輕輕在他胸膛上畫著,聽著耳邊向小強的鼾聲,只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挺之……」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感受著裡面暖暖的餘韻,自言自語地說著,「我很快就會為你生孩子的……我感覺一定會的……」
向小強動了動,鼾聲小了些,咂咂嘴,嘴裡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個字,然後往這邊翻了個身,一隻胳膊和一條腿猛地落在朱佑榕身上。
朱佑榕甜甜地一笑,小心地把向小強的那條腿移下去,然後把向小強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就讓他這麼摟著自己。此刻,朱佑榕被平生未有的幸福感和巨大的滿足感包圍著,恨不得這一刻直到永遠才好。
在向小強的鼾聲中,她腦中閃過一幕幕情形,從她和向小強第一次見面,到後來他為自己上軍事課,自己開始慢慢暗戀他……然後後來兩人逐漸擦出火花,但都在那種身份造成的巨大鴻溝兩側,痛苦地壓抑著愛情之火……後來好不容易,向小強隨著對大明立下的赫赫功勳,還有娶了遼陽公主,身份地位一步步的升了上來,少將、中將、伯爵、侯爵……兩人之間的身份鴻溝才一步步地不那麼大,最後竟然成為了可能……
想到這裡,朱佑榕突然笑了。她想起了,中間還有一段暹邏王子的風波:自己深愛的人成了謀殺自己外公的嫌疑犯,而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陌生男人,卻要來娶自己……那一段時期,朱佑榕真的覺得自己陷入了人世間最孤立無援的境地,好像上天都拋棄了她。
……所幸自己沒有愛錯人,自己愛的這個男人,是個堅忍不拔、絕不認輸的人,在如此的逆境中,竟然還能克服重重阻力、指揮著萬里之外的行動,最後居然查出了真兇,他自己也證明了清白……就是從那件事之後,朱佑榕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嫁給向小強,哪怕全世界都來反對,哪怕自己不當女皇也再所不惜。
後來,向小強在北疆「罹難」,朱佑榕差點哭得昏死過去。當初做的「太平待詔歸來日,朕為先生解戰袍」的承諾,似乎永遠也沒有兌現的機會了……但是所幸老天第二次眷顧,保佑向小強平安歸來。朱佑榕每想到這件事,就非常感激遼陽公主。可以說,沒有遼陽公主,向小強絕不會活著回來。朱佑榕打算想辦法,好好感謝遼陽公主。
也就從那時候起,朱佑榕和向小強才毫不掩飾二人的感情關係了。整個大明社會,也就從那時候起迅速地知道了兩人的情侶關係。之後……也就水到渠成,走到了今天。
朱佑榕端詳著熟睡中的向小強,輕輕摸著他的臉頰,然後鼓起勇氣,在他唇上主動吻了一下。
向小強又咂咂嘴,含糊不清地說了什麼。
朱佑榕甜甜地笑了。她拿起向小強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貼著向小強的臉,用極細的聲音低語道:
「挺之……我感覺我這次就會有……就會……就會生寶寶……奶媽說過,這樣肚子裡暖暖的,八成就是成了……」
說到這裡,她自己羞得幾乎找個地方鑽進去。不過轉念一想,反正挺之睡著了,怕什麼呢……她只覺得這樣傾訴好羞人,但也好過癮。
「挺之,你說說……」朱佑榕鼓起勇氣繼續說著,「要是我們生了孩子,取名叫什麼呢?要是生男孩,就要姓朱了……我是『佑』字輩,我們的孩子就要是『厚』字輩了……叫『朱厚』什麼好呢?……嗯,不過要是女孩的話,那可能就要姓向了……挺之想給我們的女兒取什麼名字呢?」
向小強咂著嘴,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夢話。朱佑榕今晚是第一次和向小強同床共枕,她根本不知道向小強說不說夢話。現在她想來,向小強大概是說的。要不就是平時不說,但今晚他和自己一樣,太幸福、太累了,以至於睡夢中大腦還處於興奮狀態,不斷地說著夢話……
慢慢的,朱佑榕聽懂了向小強說的幾句夢話。她仔細分辨著,好像向小強說的是「榕榕對不起」、「榕榕我騙了你」、「我隱瞞了我的身世」之類的。
……
朱佑榕呆了片刻,心臟怦怦跳著。不過僅僅片刻後,她就笑了。
「挺之……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我不會怪你的……你不會英語,我早就發現了……我也生氣過……不過沒關係,我早就不生氣了……我知道,你那麼愛我,對我那麼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向小強睜開雙眼:
「啊?是嗎?真的?嗨,你早說啊!……哎喲我的媽哩,看把我糾結的。」
這回輪到朱佑榕被嚇得瞠目結舌,呆呆地望著向小強。
過了十好幾秒,朱佑榕緩過神來,剛想指責他,向小強不由分說,一下子翻了上來,重新壓在她身上,抱著狂吻起來。一邊吻,一邊喘著粗氣說道:
「……你不生氣我還生氣呢……不行,得好好罰你……正好,我又來勁兒了,你接著受吧……」
……
半小時後,兩人再次風平浪靜。此時,已經是夜裡一點半多了。
向小強喘著粗氣,摟著酥軟如一灘泥的朱佑榕,開始「審問」。朱佑榕此刻已經完全被向小強征服了,完全把自己交給了他,軟綿綿地癱在他的懷裡,細聲細氣地說著,有問必答。
向小強這才明白,原來朱佑榕真的是早就發現了向小強不懂英語。還就是那次,朱佑榕抱著吉他在御花園裡自彈自唱,她知道向小強就在後面偷聽,故意唱了幾首英文情歌,想借此對他訴說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情感。但是向小強根本不懂英語,稀里糊塗地幾首聽下來,除了覺得真好聽之外,唱的什麼是一點沒聽懂。
朱佑榕也不是傻子。她當時覺得挺傷心,以為是向小強負心了,刻意地迴避自己。但是後來一想,不太可能。向小強是那麼的愛自己,又是一個非常大膽、非常主動、非常善於抓住機會的人。面對這樣一番歌唱訴說,以他的個性,不可能選擇逃避。
朱佑榕反覆思考,再綜合向小強平時的言談舉止、思想觀念、還有說話辦事的方式,感覺他根本不像一個從小在英國長大的人,而就像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清人。
後來,朱佑榕一連多少天都對向小強不理不睬,就是為向小強欺騙自己而生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