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分為兩個集團軍群,一個是北方集團軍群,一個是東方集團軍群。wWw.b111.net北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方向就是東西走向的黑龍江,東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方向是南北走向的烏蘇里江。兩條江在哈巴羅夫斯克交匯,哈巴羅夫斯克也就成了兩個集團軍群進攻正面的分界點。
明軍依然是那手練熟了的老打法——兩翼突破、鉗形攻勢、中央合圍。
北方集團軍群進攻正面、也就是突破點有兩處,東邊一處是從「彼得羅夫斯科耶」到「斯捷潘諾夫卡」,正面寬度大約為60公里。這一處很靠近哈巴羅夫斯克。西邊一處是從「奧焦爾納亞」到「基洛沃」,正面寬度大約為80公里。兩處突破點中間距離約為260公里。
這兩處突破點中間的廣大區域都是平原多山丘少,而再往西,就是山地多平原少,不利於大兵團推進了。明軍計劃從這一段戰場的兩端突破,形成一個鉗形攻勢,快速合圍中間的蘇軍。
東方集團軍群的進攻正面也有兩處,北邊一處是從「索莫沃耶」到「捨列梅基沃耶」,正面寬度約為50公里。南邊一處是從「興凱湖」南端到「法捷耶夫卡」,正面寬度約為80公里。兩處之間的距離約為400公里。
相比較北方集團軍群,南方集團軍群兩個突破口中間的距離大得多了。這邊倒不太強調「鉗形攻勢」、「中央合圍」,因為這邊戰場的蘇軍沒有多少縱深,從烏蘇里江往東兩百多公里就是大海了。中間是一條狹長地帶。只要明軍北邊掐斷這一塊和廣大內陸的聯繫,南邊掐斷和海港海參崴的聯繫,那麼中間的蘇軍就都是孤軍了。烏蘇里江和大海已經代替明軍,封死了蘇軍的東西兩面。明軍只要從南北再封死,就算合圍了。
明軍的渡江壓力,主要集中在北方集團軍群。因為這時候的黑龍江,最寬處有一千多米,窄的地方也有幾百米,和去年強渡長江有得一拼。但是東方集團軍群渡江的壓力小得多了。烏蘇里江無論水量還是寬度,都不能和黑龍江相比。烏蘇里江起源於南邊的興凱湖,在北邊的哈巴羅夫斯克和黑龍江交匯在一起。北邊較寬的地方,不過才四五百米。而南面靠近興凱湖源頭的地方,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二十米。有的地方,甚至甚至坦克都能直接開過去。
而興凱湖的南邊,就再沒有界河了,雙方就是陸地接壤了,都是農田。在這裡,明軍的坦克大軍在一聲令下,直接發動起來,從偽裝的草垛裡衝出來,拖著滿身的茅草就呼嘯而去了。
……
蘇聯這時候是「世界第一裝甲大國」,但是蘇軍士兵們也從沒見過如此排山倒海的坦克大軍。剛才那一陣近乎於「變態」的炮擊,已經讓大多數蘇軍士兵都精神崩潰了。少數人還死死趴在田野裡,端著步槍朝著迎面開來的坦克開槍,相當勇敢。但是大多數人,已經沒命地掉頭逃跑了。
第一波衝鋒的明軍坦克師,都是參加過統一戰爭「D日」衝鋒的人民衛隊老裝甲師。坦克裡的老兵們此時都熱血沸騰,重新體味到了當初坐在坦克裡、一邊衝鋒一邊掃射前方逃竄清軍的情形……現在,他們還像以前一樣,坐在擁擠幽暗的坦克裡,置身於轟鳴震動之中,臉貼在小小的觀測窗上,瞄準前方的蘇軍士兵,一下一下地點射。
啄木鳥機槍效率極高,而且這些人的手法極準。隨著槍口火光一下一下地閃著,前方遠處逃竄的蘇軍士兵一個一個地撲倒在地。那些蘇軍士兵大都衣冠不整,除了少數執勤的哨兵,大都是被剛才的炮擊從被窩裡炸出來的。他們有的沒系皮帶,有的只穿著白襯衫,有的光著膀子,有的連褲子都沒穿……
還有不少人赤手空拳地在前邊跑,手裡連一支槍也沒有。那是少數軍械庫正在堅決照章辦事,儘管炮彈和炸彈雨點般地落下,但是衛兵依然堅持沒有上級指示,絕對不能發放武器。
「無政府主義」這頂帽子太大了,誰都扛不住。在莫斯科,這條罪名已經讓好多人腦袋搬家了。
明軍坦克大軍轟鳴從蘇聯村莊旁開過,一邊掃射、開炮,坦克上的大喇叭一邊用俄語高聲喊著:
「勇敢的蘇聯士兵們,我們是你們的朋友,不是敵人……我們雖然國籍不同,但同樣都是工人、農民!我們也是無產階級……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殺人如麻的暴君斯大林……放下武器吧,你們將會受到同志般的對待……」
大喇叭不停的喊著,但是明軍坦克仍然毫不客氣地開炮,掃射前面奔逃的蘇軍士兵。
頭頂上,幾架幾架地兀鷹俯衝轟炸機不斷呼嘯而過,撲向前方縱深戰場,拉著淒厲的尖叫俯衝下去,投下三四顆炸彈,接連掀起幾座黑煙柱……
大喇叭依然喊著:
「蘇聯士兵們,不要抵抗了,想想你們在對誰開槍!對工人!對農民!對你們的階級兄弟開槍!你們忍心嗎……」
大群坦克轟鳴著,如同潮水一般,從蘇聯村莊旁開過。頭上包著頭巾的俄國老大媽、年輕婦女們尖叫著,臉上帶著最恐怖的表情,拚命地找地方躲藏。集體農莊的牲口欄很多都被炸開了,牛、馬在田野裡沒命地跑著,很多被坦克直接撞死,然後從上面碾過去。
坦克過去了,後面跟進的裝甲運兵車跟上來了。坦克的任務只是向前推進,而步兵的任務,就包括清剿這些居民區了。幾輛裝甲這在村外一停,然後從兩側跳下十來個明軍士兵,手提著衝鋒鎗、機槍、還有明晃晃地刺刀步槍,貓著腰從兩側包抄村子,開始逐條街逐條街地檢查,搜索殘餘的蘇軍部隊。
房屋裡的蘇聯老百姓有的恐怖,有的期盼。不過此時,每家每戶都緊緊地關上門,男人拿著木棒,準備保衛自己的老婆孩子、女兒。
幾個明軍貓著腰從街邊小跑過去,這時候一棟茅屋樓上的小窗戶開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白鬍子俄國老頭探出頭來,小聲喊道:
「喂!小伙子們!小伙子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抓農場領導!……你們要去哪裡,我給你們帶路!」
幾個明軍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那個老頭比劃比劃的。不過這幾個明軍都聽不懂他的話,搖了搖頭,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別出聲,然後繼續向前搜索了。
這個老頭也明白了,他們聽不懂,不過這老頭似乎並不害怕,臉上帶著清晰的疤痕,兩眼放出興奮的光。這大概原來是個富農。
當初蘇俄的政策就是「依靠貧農、團結中農、消滅富農」,對富農一律趕盡殺絕,幾乎不給活路。而別說富農,就是中農,也是被搞得淒慘之極,槍斃的槍斃,餓死的餓死,活下來的沒有多少。多少農民,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就因為半輩子辛勤勞作、勤儉持家,手裡積攢下了幾塊地、幾頭牲畜,十月革命後,就成了罪惡的人,被搞得家破人亡。他們都和布爾什維克有血海深仇,而明軍在進攻前,也向前線部隊交代了,打過去後,這類人是比較可以依靠信賴的對象。
……
只是兩個多小時的功夫,太陽剛剛升起來、朝陽灑滿大地的時候,前線各處,明軍就押著大群大群的、衣衫不整的蘇軍俘虜,往國境線這邊集中了。
這些俄國小伙子們蹲在地上,黑壓壓地蹲成一大片,臉都被硝煙和灰塵搞得黑兮兮的,就兩個白眼珠和牙齒白晃晃的。他們的臉上有的麻木無表情,有的表情複雜:沮喪、驚愕、恐懼、屈辱、期待……
旁邊一輛長官車上,一個明軍女兵拿著擴音器,用俄語大聲說道:
「同志們,現在你們自由了……你們的生命將得到保障,你們將能夠吃飽飯,受傷的也能得到妥善照顧……你們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來侵略你們的,我們是來解放你們的……你們的家鄉,我們也很快會去解放的……你們很快就能回家了……你們的父母兄弟,也都能分到土地和牲畜……今後都不會再餓肚子了……」
不過,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天上的俯衝轟炸機仍在呼嘯著掠過,兩邊的坦克、裝甲車、汽車、挎斗摩托,也仍在潮水般地湧入蘇聯大地……遠處,仍有不斷的爆炸悶響傳來……周圍飄蕩著一股濃重的硝煙味、焦糊味,還有血腥味……
明軍女兵繼續宣佈道:
「現在,你們要把隱藏在你們之中的政治委員挑出來……不用擔心,誰說出來都不是叛徒,相反,你這是在幫助你們大家……我們也會為你保密……政治委員太危險了,有可能煽動戰俘**,需要單獨看押……我剛才也說過了,如果**的話,你們都將被處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