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強帶著幾個人視察了一遍清帝國銀行,又下到地下金庫門口視察了一下。金庫厚實的大鋼門緊閉著,兩名人民衛隊憲兵和兩名突擊隊士兵,各自手持衝鋒鎗,守衛在金庫門兩側。一個三人機槍小組在桌子架著一挺啄木鳥,對準下來的樓梯口。
自從昨天沐虎進來拿債券後,金庫大門就再沒打開過。眼下誰也沒有鑰匙和密碼,必須要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再專門找來大清銀行行長和兩個副行長,才能打開大門。向小強看到帝國金庫完好無損,也便放心了。他跟秀秀使了一個顏色,一行人往面走去。
從地下回到地,向小強讓其他人留在大廳裡,然後只帶著秀秀和武炎彬兩個,乘著豪華電梯了六樓。
六樓是最頂層,也是大清帝國銀行行長的辦公室地點所在地,裝修得越發豪奢。向小強抬頭看到,木吊頂每隔一段就有一個類似通風口的東西。面還有一個小雪花的標誌,後邊有一句英文。
「這是什麼?」向小強突然指著問道,「是不是空調?」
秀秀和武炎彬面面相覷。
武炎彬試探著問道:
「空調?……大人,什麼是空調?」
向小強指著頭頂的通風口問道:
「太高了我看不到,你們誰視力好,給我唸唸那幾個單詞。」
武炎彬視力很好,但他英文比較差。秀秀的視力和英文都要更好些,便仰著脖子看了片刻,說道:
「好像是美國什麼公司。前邊是個人的名字。好像是……美國……卡裡爾公司。」
向小強明白了。這玩意兒果真是空調。他來到這個時空後,第一個夏天儘管已經位高爵顯並且腰纏萬貫,可仍然要和這時候的普通人一樣忍受酷熱。最多是花錢買幾尺冰,裝一盆放在電扇後面,藉著涼氣對著吹。
他因此也讓人差了一下這時代空調的情況,看有沒有可能買一台。他也因此知道發明了第一台空調的是卡裡爾,卡裡爾公司現在就在經營空調。但是這時候的空調體積巨大,價格昂貴,安裝困難,屬於最高端的高端奢侈品。只有在豪華的大型公共設施裡,比如大商場、大飯店、大影劇院之類的才有可能裝一台。對於私宅,現在貌似大明還沒聽說那個富翁裝在家裡。況且,肚子疼也建議他有這個錢不如先買一架私人飛機,還實用得多。向小強汗了一把,也就打消了念頭,沒再打算出這個風頭。
現在,這種連南京皇宮裡也沒有的東西朱佑榕怕對古建築造成破壞,沒讓裝,北清一個銀行辦公室居然都牛逼哄哄地用了。而且這還不是摩根、花旗那種大銀行,人家老闆在奢侈也是花自己的錢。這大清帝國銀行可是國家銀行,開銷的每一分錢的都來自民脂民膏。而與此同時,北清工人年收入只有大明工人年收入的16,而北清農民的年收入只有大明農民的110。
「什麼叫窮廟富方丈?」向小強搖搖頭,笑著歎道,「這就是了。」
……
因為這一層基本全都是行長的辦公區,所以也沒什麼人,地毯很柔軟,走在面很安靜。秀秀帶著他們來到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大清帝國銀行行長的辦公室。
向小強一進去,頓時感到豁然開朗,天高地廣。這間辦公室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挑高足有四五米,一套華麗的、看起來足有4000萬的水晶吊燈高高垂下……向小強在德國見過希特勒的大辦公室,現在感覺大清行長的這間一點不比德國元首的次。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一面大玻璃牆。玻璃牆後面,神秘幽暗的燈光裡,兩條小鯊魚迅捷地游動著。鯊魚的前邊,就是行長大人寬大氣派的大辦公桌。
「靠……」向小強快步走向玻璃牆,望著後面的小鯊魚,喃喃地道,「有殺氣。真他媽會享受……我怎麼沒想起來弄兩條養養?秀秀,記下來,回去給我查查這種鯊魚哪有賣的,多少錢條。回頭在咱屋的牆也弄一個這東西……」
秀秀臉微微變色,很窘地看了一眼武炎彬。
這兩條小鯊魚每條都有半米多長,大概是屬於礁鯊之類的。向小強突然想起來,這東西需要海水的。尤其是鯊魚這東西對水質要求又高,那還得天天換海水。這兒可是北京,離海可是有一百多公里呢。每天光運海水的錢,估計就抵得一家農民種半個月糧食的。
「算了,秀秀,」他擺擺手,「不用記了。這玩意兒要用海水。南京離海更遠,不養了。低調,低調。」
「大人,」秀秀說道,「沐虎就在鯊魚的後面。」
說著她前一步,打開一個蓋子,按了一個按鈕。隨即,整面玻璃牆緩緩轉動起來。兩條小鯊魚受到了震動驚嚇,在水裡閃電般地竄著。
整面玻璃牆垂直了過來,露出了後面的一個房間。
……
沐虎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毛巾,坐在椅子。對面,胡炯坐在沙發裡看著他。
看到幾個人進來,胡炯立刻起來立正:
「大人!尚副官。」
坐在椅子裡的沐虎拚命甩頭,口中發出悶哼,通紅的眼珠地盯著向小強,好像冒出火來。
向小強和沐虎彼此都是第一次見對方。向小強不緊不慢地打量著他,淡淡說道:
「這就是沐虎?」
秀秀和胡炯同時回答:
「就是。」
向小強笑嘻嘻地,用手拍拍他的腦袋,笑道:
「行啊,沐主席,有兩下子啊。民逗啊。啊?哈哈哈。」
沐虎腦袋拚命甩著,喉嚨裡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但都被嘴裡的毛巾吸收了。
「怎麼,」向小強笑道,「聽說你在最後關頭還想跑?還讓人去安排火車了?還讓人去昌平安排飛機了?那你總不能兩手空空的逃跑。總得帶點盤纏。好像國家金庫和紫禁城,都被你伸過手了。」
向小強扯下他嘴裡的毛巾,說道:
「說,現在在哪裡?」
沐虎喘著粗氣,憤恨地盯著他,好像在猶豫是該很英雄地吐向小強一口唾沫,還是……還是怎麼的。
向小強一伸手,胡炯把手槍放到他手裡。向小強一扳機頭,指著沐虎的腦袋,說道:
「說。你不說,那順也會說。那順不說,別人也會說。誰先說出來就讓誰活命。」
「向小強!!」沐虎歇斯底里吼道,「我不信我是死是活由你說了算!」
向小強笑道:
「抱歉,目前看來,你是死是活還真由我說了算。因為現在沒人知道你在這裡,甚至沒人知道你還活著。我只要把你一殺,你就消失了。哈哈哈……想想看,是不是很可怕?」
沐虎喘著粗氣,只是臉慢慢開始發白。
「向小強!」他又吼道,「你們大明不是立憲國家嗎?立憲國家怎麼還會有你這樣一手遮天的人!你敢不讓我法庭!
向小強笑道:
「誰叫我們立憲立的還不徹底啊。我們雖然不能像你們那樣永遠一手遮天,但還是可以偶爾一手遮天一下下的……比如現在,現在有誰能監督我啊?有誰能制衡我啊?你給我權力,又給我機會,拜託,我又不是聖人,你叫我怎麼做?哈哈哈……所以在你是死是活這個問題,我現在想怎麼一手遮天都行。不過……要是你配合了的話,就能活下去。以你沐主席那麼偉大的『民-主-斗-士』,說不定還真能幫我們大明改造成真正的立憲國家呢。那時候,我這樣的人就不敢一手遮天了。哈哈哈!」
沐虎臉的汗珠大地大地的落下來。好半天才喘著粗氣說道:
「這麼說,我就算告訴你了,我也活不了。」
「那不一定,」向小強搖頭笑道,「我有那麼大的權力,又面對那麼多的財富,不管我貪墨不貪墨,事後都會有人說我貪墨。那時候我可說不清。再加你又死了,我更說不清。人家自然會想到我貪墨了財寶,然後把你滅口了。可如果你活著,並且夠識相的話,即使我貪墨了,你也可以證明我並沒有貪墨。而且,你也是夠識相的,對不對啊。」
向小強一邊拍著他的腦袋,一邊笑道:
「你很實相,對不對啊!」
沐虎明白了。他頓時看到了生機,兩眼放出光來。但是,他念頭一轉,說道:
「向小強,那你就不怕我從這出去之後,再把你賣出來?」
向小強笑道:
「不怕不怕。那些財寶嘛,我不管留下多少,都會給你留一份。回頭你不管是坐牢還是很快就放出來,只要在裡邊不亂說話,出來後我都會把你的那一份給你,你後半輩子仍然還能過得很滋潤。你看,你只要不亂說話我就分你財寶。但是我要是沒分你財寶,你仍然可以去告發我。咱們這不是誰也不必擔心了嗎?」
沐虎轉著眼珠子,心中漸漸充滿狂喜。他猛地抬頭說道:
「向小強,你說話算數?」
向小強笑道:
「當然算數。這對大家都有好處。我倆又沒仇。」
「好,」他一咬牙,說道,「東西現在就在……」
沐虎把藏寶地點說出來了。
「我靠!」向小強大吃一驚,「那麼多貴重東西,你居然就扔在火車行李車廂裡!媽的這會兒說不定都被人偷了呢!走,快去!」
向小強說著帶著兩個人出來了。
……
「大人,」秀秀緊張地道,「你真的要……」
向小強小聲說道:
「沐虎不能留著。彥彬,秀秀,我們這就去取財寶。胡炯,你留在這裡等電話。回頭我來電話說『東西對』,你就把他幹掉。」
胡炯也慌了:
「大人,那……那您不是就說不清了?」
向小強笑道:
「沒關係,他是被哈玉坤滅口的。呵呵,我們抓到哈玉坤的時候,他們不是已經把那順給殺了嘛?哈玉坤明顯也是知道沐虎的財寶藏在哪裡,本來就想滅口來著。現在,是我們幫他做完了。他們殺了那順,這是我們的突擊隊員當場抓住的,賴不掉。那麼,他們說只殺了那順,沒殺沐虎,有誰信?」
「那……那哈玉坤怎麼辦?也殺掉?」
向小強說道:
「殺不殺再說。他先率兵搶劫北京,又殺人滅口……沒殺沐虎,但那順的確是他殺的。人家那順又沒做什麼惡,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就這麼冤死了。憑這一條,哈玉坤就該死。反正,這黑鍋他是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