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 正文 第140集 伏擊
    兩人讓軍犬嗅了嗅屍體,然後拍拍它的背,喊道:

    「去吧!全部找出來!」

    大狼狗在半米深的積雪中連連跳躍著奔跑,突然扎進一個雪坑裡狂吠著,連抓帶刨。

    )兩人連忙跑過去,只見狼狗已經刨開不少積雪,又露出了兩具屍體。

    兩人正蹲下來細看,狼狗又竄出去了,很快,又在另一個地方叫起來。

    就這樣,兩人在附近的林子裡接連現屍體,都是這種被砍去腦袋的北清士兵。從中午十一二十分,一直到十二半,一個小時多一的功夫,兩人帶著狗,把附近約一平方公里的雪地都蹚了一遍,共找到五百二十六具清軍官兵屍體。

    這些屍體有一百多具是無頭的,其他的都有頭,但是都統一的在後腦勺中彈,被掀掉半個腦殼。有三百多具屍體比較集中,已經被燒成焦炭了,還有一殘存的汽油味。其餘二百多具屍體沒有被燒,不過已經散落的到處都是,也被野獸吃的殘缺不全了。

    這些中彈而亡的屍體周圍,都沒有武器。連一把刀也沒有。這說明這些人都是以戰俘的身份被殺的。如果是交戰中被殺的話,中彈位置不能這麼統一,屍體身上也不能什麼武器也沒有。清兵的那些雜牌劣質槍彈,日軍根本不會要。就算打掃戰利品的話,不至於連破刀子也搜羅走。再說,這裡也根本不是戰場,毫無打過仗的痕跡。

    徐向德分析,日軍開始是用軍刀砍頭,但是畢竟太慢,也太累人,到後邊就用槍打了。殺完後估計是想分成幾堆焚燒的,但是只燒了一堆。大概是時間不夠,或者是現太廢汽油,而日軍的燃料並不容得這樣浪費。所以就把剩下的屍體直接扔在這裡,讓野獸來啃。那三百多具燒成焦炭的屍體野獸不吃,而剩下的兩百多具屍體,已經被野獸拖得到處都是。有幾具甚至拖到了公路上,被徐向德和武炎彬現。

    武炎彬托著攝像機,拍下了徐向德牽狗找屍體的全過程。他也強忍著噁心,徐向德讓他往哪兒拍他就往哪兒拍。他一邊拍,徐向德一邊掰著屍體「解說」,把每一具屍體的統一中彈部位、以及找不到任何武器等等,這些都錄下來了。特別是拍那三百多具燒焦屍體的時候,武炎彬吐了三回,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光了,最後只是在吐黃水。

    最後,徐向德又拿著照相機,把現場拍了一通。這是他們找到的第一處屠殺現場,現在影像和照片全有了。

    ……

    「好了,收工,」徐向德把攝像機和照相機都放回車上,搬下來炊具,笑道,「十二半了,我們吃飯!」

    武炎彬吐得腸子都快要出來了。他虛弱地扶著卡車,微微轉過頭來,打量著正在架鍋的徐向德。他喘著氣,心中納悶:在這屍體成堆的地方,這種人居然還有胃口吃飯。

    「吃不吃?」徐向德回頭喊著,「吃的話來幫忙!」

    不過說到底,武炎彬還是挺佩服徐向德這種氣概的。自己是禁衛軍出身,雖說身手和槍法沒的說,但是從來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徐向德可是從基層士兵幹起來的,參加過南京保衛戰,浦口反擊戰,還在南洋宰過那麼多土著……前不久北伐戰爭裡,估計也沒少殺人。也就是這種人,能在屍體邊該吃吃,該喝喝。

    武炎彬蹣跚著走過去,幫著徐向德支好野戰鍋架,放上小鋁鍋。該往鍋裡放雪了,但是武炎彬實在不想用這屠殺場地上的雪燒水。他端著鍋,來到路邊的樹下,把松樹上的雪盛了一鍋。

    徐向德也砍了一小堆松枝,堆在鍋子下面,灑了煤油,升起一團火來。然後,他從車上拿下兩包野戰口糧,撕開錫紙封,把裡面的肉啊菜啊飯啊什麼的,一股腦兒倒進去煮。

    「媽的,這玩意兒像豬食一樣,看著就不好吃,……」徐向德攪拌兩下,嘟囔著,站起來說道,「我去剝條狼來烤烤。武兄弟啊,你槍法好,拿著槍在這兒幫我看著……這兒都是屍體,別回頭再引得什麼野獸來……」

    武炎彬端著步槍,瞧著他過去剝狼,一會兒就弄下一條後腿來。然後把剩下的死狼扔給軍犬去啃。

    徐向德又升起了一堆火,用鐵條穿著狼腿在火上烤著。他一邊烤,一邊蹲在旁邊饞得直流口水。而武炎彬卻冷眼旁觀,並且打定了主意,不吃這狼肉。在他看來,這些狼都吃了死人肉,而現在他們再吃狼肉,那就等於間接吃人肉了。

    徐向德可不管這些,烤好後僅僅跟他謙讓了一下,見他不肯吃,就自己把一條狼腿都吃掉了。他吃得滿嘴流油,一邊滿意地說:

    「嗯,還不錯……很像狗肉,就是比狗肉粗,不太好咬……」

    ……

    兩人吃飽了,開始燒水刷鍋洗餐具,而軍犬還在吃那條狼,把頭伸進狼肚子裡去掏,鑽得滿臉都是血,簡直就像是一頭野獸。武炎彬瞥著大狼狗,看著它那副吃相,胃中又忍不住要翻騰了。

    突然,狼狗的腦袋鑽了出來,豎起耳朵,一動不動。然後,它扭過頭,四下張望著,慢慢露出了凶相,帶血的白牙又露出來了。

    「嗯?」

    徐向德的機警不亞於著條狼狗,他也馬上反應過來,「噓」了一聲,用手勢提醒武炎彬小心。自己抓起身邊的衝鋒鎗,把背帶背在身上。然後命令軍犬保持安靜。

    武炎彬也警惕起來了,把刺刀安在步槍上,抓著步槍,四下掃視著。

    很快,兩人都現了聲音的來源。

    在南邊,也就是他們來的方向上,隱約聽到某種「嘶嘶」的聲音。除了這種聲音,偶爾還能聽到雪被擠壓出的「咯咯」聲。聽聲音還有一段距離。這種沒有風的低溫環境中,聲音可以傳的非常遠。

    武炎彬緊張的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徐向德一下爬到卡車上,半跪在車頂,端起望遠鏡眺望著。

    片刻後,飛舞的雪花中,隱約出現了兩三個人影。能看出來,那兩三個人都是雙手拄著滑雪杖,腳上穿著滑雪板。這一段公路正是上坡,那幾個人正低著頭,吃力地半滑半走。

    因為能見度很差,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徐向德突然現,最前面的一個人穿的,好像是清軍軍服。

    他立刻從車頂上無聲無息地跳下來,從車上摸了兩顆手榴彈,別在腰裡。

    「對方穿的清軍制服,卻踩著滑雪板,很古怪……很可能是曰本人,想來幹掉我們的……但是對方還沒現我們。他們現我們的車後,肯定會找我們……這一仗是躲不過去了。」

    徐向德簡煉地跟武炎彬交代了幾句,飛快地置了伏擊方案。

    兩人分別在公路兩側埋伏,徐向德用衝鋒鎗,埋伏在公路旁邊。武炎彬槍法更好,用步槍,在五十米外的山坡上埋伏。因為能見度很低,所以五十米外已經夠隱蔽的了。開火前先扔手榴彈。

    置完了,武炎彬抓著步槍躍過公路,往山坡上奔去。徐向德抓著衝鋒鎗,喚過軍犬,退到公路的另一旁,在雪坑中蹲下來。軍犬很聽話地伏在他身邊,伸著舌頭,一聲不吭。

    ……

    「嘶嘶」的滑雪聲越來越近,突然停住了。

    那是十個人,都穿著清軍制服,但是每人都披著一件白色的偽裝披風。其中八個人都背著一條帶瞄準鏡的毛瑟步槍,一個人背著捷克式輕機槍,一個人背著子彈箱。

    這一個班的士兵立在公路中央,警惕地望著前方公路上的一輛大卡車。領頭的一個兵一揚手,十個人迅速摘下滑雪板,躡手躡腳撤下公路散開。八個人端著上著刺刀的步槍在前面,兩個輕機槍手在後面,一班人「吱吱」地慢慢踩著雪,在公路兩側貓著腰搜索前進。

    到了大卡車的旁邊,那個領頭的班長又是一個手勢,全體都停下了,放低姿勢。一個士兵端著槍快步跑過去,圍著卡車查看了一圈,又一下跳起後帆蒙,跳上去看了看,又跳下來。然後,他又跑向路旁的那兩堆火,低頭查看了一下。

    火還沒熄滅,鍋子裡的湯還是的,還沒結冰。這個兵立刻得出了判斷,回身做著警告的手勢。

    這一切,都被趴在十幾米外的徐向德看在眼裡。他慢慢把兩顆手榴彈擰開蓋子,放在面前。然後扯下手套,抓起其中一顆,食指伸進拉環中。

    那個偵察兵在公路中央搜尋著腳印,現除了雜亂的狼爪印,只有兩個人在這裡活動過。他的目光順著一溜腳印移動著,望向右邊的山坡上。但是雪太大了,看不遠,腳印被雪幕遮擋了。

    然後,他的目光又順著另一留腳印移動著,向公路的另一側望去。

    在公路右側的山坡上,武炎彬臥在雪坑裡,瞇著一隻眼睛,在瞄準鏡的十字標裡注視著這個偵察兵的一舉一動。他此刻心中像鍋上的螞蟻,默念著:

    ……徐老哥啊……怎麼還不扔手榴彈啊……他就要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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