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 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86集 海軍准將鄧尼茲
    「戰旗高高舉起!隊伍緊緊排列!衝鋒隊踏著堅定的步伐前進!……同志們犧牲在赤色分子和反動派槍口之下!我們的隊伍整齊前進我們的意志更加統一!……國社黨?字旗是百萬人民的唯一希望!期待自由和麵包的理想!……這是最後的時刻了,沉睡的心警覺吧!這是戰鬥的時候了,我們已準備好一切!讓我們把元首的旗幟插滿大街小巷!奴役與恥辱終會消失!光榮和尊嚴即將復興!」

    一首《霍斯特-威塞爾之歌》合唱完畢,大廳裡德**官們又高舉酒杯,歡呼三聲:

    「吼!吼!吼!」

    向小強也興高采烈地高舉酒杯,跟著「吼吼」了三聲。手中的香檳都灑到了手腕上,但他跟其他的德軍軍官一樣,也大笑著,毫不在乎。他雖然不會唱歌詞,但這首納粹黨歌他在後世早就下載下來,聽得很熟了。剛才也是跟著大聲「啦啦」著,順了一遍。身邊的德軍軍官看他一個大明司令,把納粹黨歌「啦」得這麼熟,一點也沒跑調,都很是驚奇。

    海德裡希今天格外精神,他一頭金髮、一身純黑軍服、外加火紅的?字臂章,在大廳裡炫目之極。他以黨衛軍二號人物的身份,儼然成了宴會上的二號主角,成了代表德方款待貴客的主人,風頭隱隱超過了弗立契、雷德爾兩位陸海軍總司令。

    他滿面微笑,端起香檳,又大聲提議,為了歡迎大明的向將軍,大家再合唱兩國的國歌。大廳內的黨衛軍軍官們首先轟然相應,接著其他軍官、將領們也微笑贊同。海德裡希轉身示意了一下,一個黨衛軍軍官馬上跑去對樂隊吩咐了。坐在大廳周圍的白禮服、黑領結的樂隊演奏手們馬上拿出準備好的樂譜,放在架子上,紛紛調弦試音。

    向小強聽了警衛的翻譯,嚇了一跳。他來大明時間不長,又沒唱過幾次國歌。現在連調子還沒順熟呢。他靈機一動,讓警衛悄悄跑去樂隊那邊,問問他們有沒有大明軍歌的譜子。大明國歌他雖然不熟,但大明的軍歌卻是太喜歡了,尤其是歌詞,早已爛熟於心。

    警衛很快跑回來,悄悄告訴他,軍歌人家也有譜子,說好了,就演奏軍歌。向小強點點頭,非常滿意。

    樂隊指揮向海德裡希這邊微微欠身,示意已經準備好了。海德裡希放下香檳杯,拿起大肚子白蘭地杯,然後高聲喊道:

    「同志們,上白蘭地!」

    然後他自己先「咚咚咚」倒了將近一滿杯高度白蘭地,兩腳跟「啪」地一碰,將酒鄭重地端在胸前。滿大廳的軍官也都和他一樣,斟滿了將近40度的白蘭地,鄭重地端在胸前,成立正姿勢,面向?字旗。

    向小強也接過一大杯白蘭地,學著他們的樣子,擎酒立正。

    樂隊指揮昂首挺胸,驕傲地揮動指揮棒,《德意志高於一切》的雄壯旋律響徹大廳。向小強很意外,他原本以為先演奏大明軍歌呢。按照國際慣例,演奏兩國國歌的時候,東道主的要放在後面的。

    全大廳的德軍軍官端著酒,那些戴?字臂章的都高舉右臂,所有人一起大聲唱著:

    「德意志,德意志,高於一切,高於世間所有萬物!無論何時,為了保護和捍衛,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從馬斯河到默默爾河,從埃施河到貝爾特河,德意志,德意志,高於一切,高於世間所有萬物!

    「德意志的婦女,德意志的忠誠,德意志的美酒,德意志的歌曲,遍及世界,卻永遠保持他們古老而高貴的名聲,激勵我們從事高尚的事業,即便要用去我們的一生!

    「德意志的婦女,德意志的忠誠,德意志的美酒,德意志的歌曲!!!」

    向小強作為一個二戰軍迷,《德意志高於一切》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但是這次他和自己的警衛都只是端著酒杯立正,嘴巴閉得緊緊的。這是可不是普通的歌,這是人家的國歌。而且歌詞的中心就是「德意志高於世間所有萬物」,那顯然連大明帝國也包括進去了。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雖然只是歌詞,沒必要較真,但至少不能跟著唱。

    他知道這首歌的曲作者是海頓,原來是《皇帝絃樂四重奏》中的一段,1922年被定為德國國歌。原來魏瑪時期,歌詞有三段,但是到了納粹時期就只唱前兩段了。因為第三段有關於「自由」的字眼,遂在納粹時期被「封殺」了。但是前兩段的歌詞卻很合納粹的胃口。但是後來,聯邦德國仍然沿用了這首國歌,不過恰恰相反,前兩段都不唱了,只唱第三段。

    國歌唱完,全體德軍軍官自發的舉起白蘭地,又是大聲歡呼三聲,聲震天花板:

    「吼!!!吼!!!吼!!!」

    然後讓向小強瞠目結舌地一幕出現了,每個軍官、尤其是那些狂熱的黨衛軍軍官,都直著脖子,把杯子裡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向小強大駭:那可不是香檳,是將近四十度的白蘭地啊!然後他馬上想到,那些五六十歲的老將軍們,總不會跟這些小伙子一樣瘋狂吧?還有那些不怎麼喝酒的軍官怎麼辦?

    他四下望望,只見人家老頭們的杯子裡就倒了一點點,只夠一個杯底。顯然,人家心裡有數,喝多少倒多少的。

    向小強低頭望著自己手中這麼滿滿一大杯,足有二兩五的琥珀色烈酒,心中直罵,哪個給我倒酒的,這麼缺德啊!

    身邊的警衛也愁眉苦臉地望向他,似乎在請示怎麼辦。向小強見周圍的德軍軍官們都看著自己,聳聳肩,仰著脖子「咕咚咕咚」全灌下去了。[]

    ……

    「我靠……」

    一道火流從舌根燒到嗓子眼,又從嗓子眼沿著食道,一直燒到胃,最後在胃裡燃起熊熊大火。

    向小強腳下晃了兩下,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栽倒。三十**度的白蘭地並沒有中國四五十度的白酒厲害,而且向小強的酒量也足有半斤,但一口氣灌下二兩半,一般人確實受不了。

    他的警衛可不敢一下灌那麼多,畢竟職責在身。他扶了一下向小強,給他遞了一杯礦泉水。向小強抓過來一飲而盡,才好了些。

    再看周圍德軍軍官,他們都大笑著,特別是那些年輕的,一個個的也都跟向小強差不多,腳下不穩,醉態惺忪。

    集體豪飲過後,大廳裡的氣氛又隨意、喧鬧了很多。

    這時候樂隊又奏起了大明軍歌的過門旋律,大廳裡響起了一陣陣「噓噓」的聲音,德軍軍官們都把食指放在嘴邊,提醒周圍同伴安靜下來。

    向小強攀著警衛的肩膀站起來,這時候已經是醉眼惺忪了。但他這時候暈暈乎乎,全身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正是最佳狀態。安靜的大廳裡,向小強和警衛相互攬著肩膀,兩人端著酒放開喉嚨,大聲唱出熱血沸騰的歌詞:

    「怒髮衝冠,憑瀾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

    兩人扯著嗓子嚎完,又是一仰脖子,把杯子裡的白蘭地灌下去了。不過這次的酒是警衛倒的,就那麼一點。要不然向小強非趴在這兒不可。

    起初只有幾處稀稀拉拉的掌聲,然後很快,叫好聲和跺腳聲幾乎把大廳天花板給爆了。德**官們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慷慨激昂、震撼人心的調子、這種醉酒後放聲而歌的粗獷感覺,再加上每人腦子裡的酒精刺激,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騰起一股熱血,高舉酒杯,又「吼」起來。

    德國人不愧為離不開音樂的民族,軍人們也不例外。幾杯酒下肚,大廳裡又唱起了《莉莉-瑪蓮》。

    這首歌太著名了,一戰時候就廣泛傳唱於雙方戰壕內,到了二戰,又被雙方士兵瘋狂喜愛。以至於後來納粹的「廣電總局」以擾亂軍心為名「封殺」了這首歌,女主唱Lale-Anderson和相關人員也被關進集中營。但好作品從不會因為獨裁政權的「封殺」而消失。《莉莉-瑪蓮》反而在德國越唱越響,最後見證了納粹政權的滅亡。

    「曾經在雄偉的兵營大門旁!我和她雙雙站在一個天窗邊!當時我們靦腆地互相說再見!現在卻已只剩那個天窗依舊!最愛的,莉莉瑪蓮!最愛的,莉莉瑪蓮!……」

    滿大廳德軍軍官們興高采烈,舉著杯子、跟著節拍跺著腳,搖頭晃腦地大聲唱著,那麼一首哀婉纏綿的歌,被這些人扯開喉嚨,唱得跟軍歌一樣。

    ……

    酒過三巡,鬧得差不多了。這時候燈光突然全滅了,整個大廳一片黑暗。

    就在軍官們在黑暗中抱怨的時候,遠處出現了一處微弱的火光,搖晃著越來越近。到了近處看清了,那是一隻大蛋糕,上面插著二十幾支蠟燭,用一個小車推著過來。

    軍官們都釋然地大笑起來,回頭找向小強。向小強也開心之極,在幾個將軍的簇擁下圍到蛋糕旁邊。

    弗立契和雷德爾都是上將,又各是陸海軍總司令,今天這裡他們兩位地位最高。德國陸軍又在海軍之上,因此弗立契代表第三帝**界將領們,祝大明帝國的向將軍生日快樂,祝兩國的友誼地久天長。

    樂隊又演奏起《祝你生日快樂》這首曲子。向小強聽著很親切,他不知道這首歌是什麼時候寫的,反正看樣子在三十年代就已經很流行了。

    緊接著向小強彎腰一口氣吹滅了25根蠟燭。

    ……啊,這是穿越過來第一個生日啊,而且還是跟一群納粹軍官一起過的……向小強不禁想到了他在後世的家人、朋友,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但他馬上就一笑釋然:在這個時空一年,在那邊只有一天。現在那邊只過了幾個小時而已。哈哈。

    大廳裡重新燈火通明,侍者捧上餐刀,請向小強切蛋糕。

    向小強低頭一看,只見這個桌子般大小的蛋糕上面圖案很是雷人--兩面巨大的旗幟交叉,一面是德國的?字旗,另一面是大明的蟠龍旗。在兩面旗幟下方,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奶油精緻地繪出了陸地和海洋的輪廓,還有各主要國家的邊界形狀。

    整面圖案勾勒精美、細緻,透著德國工藝的一絲不苟。這些德國人,連做奶油蛋糕也像做汽車發動機一樣。

    向小強和將領們圍著蛋糕欣賞著,都為圖案的精美做工和巧妙構思嘖嘖讚歎不止。

    他突然想起來,歐美國家的世界地圖和中國的不一樣,中國的總是把太平洋放在中央,而歐美總是把大西洋放在中央。但是,今天這只德國造蛋糕地圖上,卻是把太平洋放在了中央。

    而且,在太平洋的右下方,有一行黑色果醬的德文字,下面還有一個簽名。

    警衛告訴他,這行文字是:

    祝向將軍生日快樂。--阿道夫-希特勒

    向小強突然明白了把太平洋放在中央的原因。這不是為了照顧中國的習慣。一般人也想不了那麼細。

    他抓過餐刀,看了一眼橫在正中央的蘇聯,微微一笑,一刀劈下,從高加索山脈把蘇聯劃為兩半,然後繼續往下切,餐刀向左拐了一下,繞過中國的新-疆、西-藏部分,然後繼續向左偏,把中東地區也包括在右邊,接著向右拐回來,在印度洋中央一刀拉下,把歐洲和非洲都切到了左邊。

    向小強抬起臉來看了一圈周圍的德國將領,他們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這塊大蛋糕。尤其是海德裡希,密切注視著向小強手中的餐刀。

    向小強微微一笑,又開始了第二刀:從白令海峽切下,然後向右繞了一個大弧形,把夏威夷群島、大洋洲都歸到左邊,一直切到南極洲。

    這兩刀,把整個亞洲和整個大洋洲都切了進來,把歐洲、非洲、南北美洲切了出去。

    向小強哈哈一笑,扔下餐刀,把下面的細部工作交給了警衛。

    海德裡希顯得很興奮,點著頭,呵呵笑起來,率先鼓起了掌。緊接著,那些黨衛軍官也跟著鼓起掌來,最後,大廳裡掌聲響成了一片。大部分靠後的軍官們都沒看到怎麼回事,一邊鼓掌還在一邊相互詢問著。

    ……

    大家象徵性地吃了幾塊蛋糕後,開始上大菜了。向小強不懂西餐,吃不出來這次的菜餚和上次戈培爾家的哪個檔次高。不過這次是冷餐會,基本沒有熱菜,大家都是站著托著盤子,像自助餐那樣,用夾子選菜吃,一邊聊著天,自由走動,跟自己感興趣的賓客接近。

    向小強自然成為了宴會的中心,總是被好幾個軍官圍著,身邊的警衛不停地翻譯來翻譯去,忙得暈頭轉向。德**官幾個人同時跟向小強說話,警衛卻只能翻譯一個人的,弄得向小強經常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嘴,最後警衛不得不看對方的軍銜,只翻譯軍銜最高的,其他人則扔在那裡。

    向小強沒想到遠在有著驕傲傳統的德國陸軍,自己也有了這麼多追星族。不過他注意到,主動圍著自己的都是一些年輕軍官,主要都是些校官,還有黨衛軍。而自己想接近的將軍們,卻散在遠處,三三兩兩地互相聊天。

    向小強早就看準了一個海軍准將。那個准將四十五六歲,並不像其他將軍們那樣眉飛色舞,而是站在那裡,和身邊的兩個海軍軍官探討問題,左手托著酒杯,右手一左一右地比劃著什麼。

    卡爾-馮-鄧尼茲,現在的德國潛艇部隊指揮官,未來的海軍元帥、海軍總司令、德國元首。

    向小強又向左右望望,看到海德裡希正端著餐盤,站在近處和幾個黨衛軍軍官高談闊論,但眼神不時地瞟著向小強。看著向小強望向他,他立刻也親熱地微笑頷首致意。

    海德裡希現在也算是向小強在德國名義上的朋友了。他們畢竟一起打過獵,一起烤過野豬。向小強向海德裡希使了個眼色。海德裡希立刻會意,馬上笑呵呵地結束了談話,端著盤子靠到向小強這邊。

    「金髮野獸」皮笑肉不笑地出現,幾個國防軍軍官都預感到了什麼,紛紛知趣地退開。

    向小強笑呵呵地拍著海德裡希的臂膀,像個老朋友一樣,低聲說道:

    「萊因哈德,能否讓我認識一下海軍的先生們呢?」

    海德裡希明白了。他知道到目前為止,向小強周圍圍的都是陸軍、和黨衛軍軍官,就算按照禮貌,至少也該見見海軍的將領們。

    海德裡希也拍拍他的臂膀,親熱地笑道:

    「沒問題,跟我來。」

    然後他也像個老朋友一樣,拉著向小強,往海軍軍官聚集區走去。

    ……

    海德裡希首先為向小強介紹了海軍總司令雷德爾。向小強想見的是鄧尼茲,但他知道不能急。鄧尼茲現在只是個小小的海軍准將,指揮著一隻小小的潛艇部隊,軍銜上都比自己低兩級,在海軍裡都排不上號的。現在急著去見他,只會讓德國人多心。

    雷德爾很喜歡音樂的,向小強記得,他年輕時曾經在一艘巡洋艦上當過樂隊指揮。雷德爾先是很有禮貌地恭維了向小強的「歌喉」,然後又照例詢問了在德國的吃住是否習慣,對德國的感覺如何等等這些例行寒暄。向小強知道,海軍的人一般都比較本分,不像陸軍和黨衛軍那樣有那麼多張狂的人。

    他主動跟雷德爾聊起了海軍專業話題,想讓他談談大明在取得了蘇門答臘之後,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上的戰略態勢會有哪些改變。這屬於海軍戰略和地緣政治範疇,對於雷德爾這位資深海軍將領來說,自然是可以侃侃而談的。向小強也想讓他放開聊聊,自己也好跟著吸收點養分。

    但不知怎麼的,也許是雷德爾不善健談?也許是這些軍事將領在單獨和自己接觸的時候,不太敢多說話?反正向小強感覺雷德爾講話很謹慎,不怎麼發表意見,經常顧左右而言他。

    但是向小強是那樣的喜歡海軍,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從這位老派海軍名將這裡學到點東西。他又主動談起了一戰的德國海軍,談起了日德蘭大海戰。

    這下雷德爾敢放開談了。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興致勃勃地跟向小強探討起了海戰當日的雙方動作、艦隊隊形、戰艦陣位、雙方指揮官的命令,甚至幾點幾分哪艘艦在什麼位置,幾點幾分哪方指揮官下了什麼命令……向小強感覺,他幾乎能把雙方當日的航海日誌倒背如流。

    很快,兩人周圍站了不少海軍軍官,都端著酒杯和餐盤,興致勃勃地聽。不時有一兩個有資格的將領,插上一兩句。向小強竊喜地發現,鄧尼茲也靠了過來,跟著聽。但是他還不夠資格插話。

    日德蘭海戰自從發生當日後,就成為了世界海軍的經典案例,各所海軍軍校裡都把這場海戰當作經典教材,反覆講解、研究、揣摩,進行各種推演。就連秋湫也對日德蘭海戰的每一個細節如數家珍。海軍軍迷向小強曾經好幾次想跟秋湫探討一下,但秋湫小女人本色盡顯,只要在他跟前,一定會把軍事上的東西忘得精光,一門心思地想風花雪月。向小強遂無奈放棄。

    向小強看到鄧尼茲過來了之後,就漸漸地把話題轉向戰末的「彩虹」事件,談起一戰德國投降後,大洋艦隊悲壯地集體自沉,周圍的海軍軍官們都面露悲憤之色。他們好多人當時都是大洋艦隊的水兵,有些人還是「彩虹」事件的親歷者,當時就在英國斯卡帕軍港,親眼看著自己的軍艦沉入水中。

    於是,話題自然又轉到了現在的德國海軍重建上。向小強跟他們聊著華盛頓海軍協定,又聊著倫敦海軍會議,然後又聊到剛剛簽訂的英德海軍協定。英國允許德國把海軍建造到英國海軍的35%,這等於是允許德國放手造軍艦了。因為根據德國現在的軍艦數量,即使開動全部造船廠瘋狂建造,也要很久才能達到這個比例。

    幾個海軍將領都在感歎,德國現在的軍艦太少,造艦能力太弱,根本不夠。現在限制德國海軍擴軍的瓶頸,已經不是英國允不允許了,而是德國的造艦能力了。他們都很羨慕大明,有那麼一支強大的艦隊,有那麼強的造艦能力。

    向小強瞥了一眼,看到人群中海德裡希也在,他正在支著耳朵,記住每人都說了什麼。向小強暗自一笑,覺得是時機把誘餌拋出去了。

    「呵呵,我們艦隊雖然大,但多是些老舊的軍艦啊,」他呵呵笑著,裝的醉態惺忪,口無遮攔地說道,「比不了你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現在都可以造新的,而且你們的軍艦設計能力可是在我們之上啊,造出來的都會是世界先進水平的軍艦……呵呵,我聽說我們海軍正準備處理掉兩三艘大艦呢……」

    警衛剛把最後一句翻譯出來,海德裡希耳朵立刻動了動。不光海德裡希,雷德爾也馬上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他接過一杯酒遞給向小強,笑呵呵地問道:

    「是要退役老巡洋艦吧?」

    向小強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暈陶陶地說道:

    「哪呀,是主力艦!至少有一艘主力艦,還有兩艘重巡洋艦吧……也不是退役,是要處理……怎麼說呢?就是賣掉吧……都是條約艦了,就是條約期間建造的……現在倫敦海軍協定到期了,馬上要上幾艘新軍艦,就處理掉幾艘老的嘍……其實一點也不過時,也不算老舊,主要是在條約期間建造的,噸位和口徑都受限制……不過說實話,條約艦設計的都很好的哩!都是佳作啊……」

    周圍的海軍軍官們紛紛點頭贊同。條約限制下,軍艦不能無限制的擴大噸位和主炮,就只能把功夫花在設計上了。條約艦的特點就是噸位不算太大,但設計得都很好,火力、防護、速度三方面非常均衡。

    聽說大明要處理一艘主力艦(戰列或戰巡)、兩艘重巡洋艦,雷德爾的兩眼都放光了。

    天哪,這要是接過來,「Z」造艦計劃一下子能縮短多少時間啊!

    但是向小強點到為止,不再繼續說了。他瞥了一眼鄧尼茲,繼續說道:

    「唉,其實我的主張,大明水面艦艇已經可以了,要造艦,不如少造一艘主力艦,多造幾十艘潛艇。……可惜我們海軍那幫傢伙不聽我的。」

    向小強說著,笑瞇瞇地在周圍德國海軍軍官臉上掃了一圈。那些海軍將領們也微笑著,心裡說道:廢話,人家當然不能聽你的。

    但是向小強注意到,鄧尼茲臉上表情有變化,明顯對自己關注起來。

    他又笑嘻嘻地道:

    「唉,我還對我們海軍說,就算造潛艇,也少造那種一兩千噸的巡洋潛艇,沒啥用,不如多造點幾百噸的中型潛艇合適。那樣還能多造一些。畢竟潛艇是用來摧毀敵國的海上交通用的,那樣靠一兩艘大潛艇單打獨鬥是不行的,還是要靠集群戰術。……我稱之為『狼群戰術』。」

    他又看了一圈海軍軍官們,只見鄧尼茲顯得更專注了,甚至顯得有話想說。

    向小強便笑道:

    「諸位,你們誰贊同我的觀點啊?」

    他挨個的看過去,看到鄧尼茲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笑呵呵地問道:

    「咦?閣下軍服上的標記,好眼熟啊,好像是……嗯,我在內人的軍服上,也見到過和這很像的標記,好像是……不會是潛艇吧?」

    雷德爾笑著,介紹道:

    「這是鄧尼茲海軍准將,是我們新任的帝國海軍潛艇部隊指揮官。」

    鄧尼茲軍銜比向小強低,他微微低頭,兩腳跟「啪」地一碰,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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