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玉盒中的泉水,如果沒有甘翰的關係,竹意連想都不會想;因為甘翰,竹意雖然對泉水有想法,但竹意做不到忽視白衣青年性命的地步,最後還是把隱藏的一點說了出來,至於白衣青年最後相不相信,他問心無愧。
白衣青年謹慎的看了竹意一眼,沒有任何詢問,把玉盒遞給竹意:「你來把它打開。」
竹意看著遞到他眼前的玉盒,歎了口氣,讓玉盒懸在空中,用玉簡中的方法把玉盒打開。
玉盒一被開啟,白衣青年一手把竹意打出大門,撞在外面的石柱上,滑落到地面。簫玉和虎大兩人一人扶著竹意一隻手臂,把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簫玉小心地檢查,就怕竹意受了什麼傷。
「沒事!」竹意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流出的鮮血,盯著被白衣青年拿才手裡的玉盒。玉盒中是一滴金色透明的泉水,向四周散發著白氣,泉水中偶爾冒出金光。
「哈哈哈……這東西終於是我的了!」白衣青年誇張地大笑,笑了一半突然看向外面的四個人,「我該怎麼謝你們?」說著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靠坐在柱子邊的竹意。
「你剛才說我不能喝這滴泉水是吧?啊?」把盒子遞到竹意面前,停留了一會兒,又收起來,「那我就當著你的面把它喝下去,然後……就送你去轉世吧!」
竹意趁著白衣青年把玉盒遞過來停在他眼前的空檔,把這地「月宮主人」留給他的泉水仔細地看了看,半透明的玉盒中央一個向下凹進去地圓形裡盛放著一滴泉水。泉水往玉盒外露出了三分之一。
白衣青年的話讓竹意意識到他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而且認定自己的是在騙他,但聽到白衣說要當著他的面把泉水喝下去,他又莫名地鬆了口氣,白衣青年從出現一直到現在都讓他覺得壓抑,他們四個人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要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他們想要逃離卻是難如登天。
白衣青年不願意相信他正好,而且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不信只能怪自己多疑。PaoShu8
白衣青年淺笑著把玉盒中地泉水倒到手上,看著異常沉默的竹意,想著喝下這滴泉水後自己的實力大增,知道的人全部被他殺了,光想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中不斷跳動的泉水送到口中。
「你不是說我不能喝嗎?你看,我都喝下去了!」白衣青年大方地站在竹意面前。
「該說的我都說了。怨不得任何人!」竹意抬眼看著白衣青年,這一刻他再也沒有覺得白衣青年帶給他高山仰止的感覺,他只覺得悲哀,「而且……我確實不曾說謊,句句都是真話,那泉水你地確不能喝。」
「哈哈……你還想騙誰!」白衣青年戲謔地看著竹意,「現在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我喝過泉水之後,就是想辦法對付你們了!」
「……」竹意低下頭,沒有說話。
「小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虎大急了,竹意的話關係著他們的身家性命,白衣青年不信。他們相信竹意,但現在他們的性命受到了威脅,如果僅僅是不能喝,那他們就麻煩了,但如果會有什麼強大的後遺症,他們或許還有離開的機會。
「自然。」竹意微微點頭,不忍心去看白衣青年。
「呼——那就好!」虎大放鬆下來,和竹意一起靠著柱子坐在地上,反而一臉平靜地看著白衣青年。
「既然你沒什麼話可講了,那麼我就送你們去投胎吧!」白衣青年掌心亮起金色的光芒。對著竹意的頭頂拍下去,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地歎息,覺得自己身上的神力飛快的流逝,白衣青年顧不得還沒有拍下去地手掌,立刻在四周佈置上神禁,盤腿坐在地上,卻覺得自己身上的生命力越來越弱。而吸收他神力和生命力的就是剛才被他喝下去的泉水。
白衣青年瞬間就明白。竹意說的話全是真的,可惜這份明白來得太晚。如果在喝掉泉水之前,他萬萬不會有事,但現在悔之晚矣。PaoShu8
儘管如此,白衣青年不想就這麼放棄,既然吸收他神力的是泉水,只要把泉水拿出體外自然就沒事了,對神人而言把吃下去的東西再拿出來是很簡單的,只是一般沒人這麼做而已。
白衣青年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好泉水的戰鬥,但他忽略掉了泉水地厲害,不管他怎麼努力泉水只是呆在原地,只顧吸收著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神力,白衣青年控制的神力也被泉水吸走,身上的神力還在他控制之下的不過十分之一二。
「沒用的,放棄吧!這樣只不過是讓你提早被吸乾真圓力,留著力氣等能幫你的人出現才是上策。」竹意看著白衣青年掙扎,知道他地聲音傳不到他地耳邊,還是說了。
但白衣青年似乎聽見了竹意的聲音,慢慢張開眼睛,看著竹意:「說!有沒有辦法把這泉水拿出來!」
「沒辦法,除非……」竹意奇怪地翻動手中的玉簡,突然想到玉簡中的畫面和記錄了《煉神訣》功法的玉簡中出現的畫面出奇地一致,而且玉簡中也提到泉水只能讓修煉了《煉神訣》功法的門人飲用,其他人飲之輕則被泉水吸收全身精華,變成凡人;重則身死。
「除非什麼?」白衣青年從竹意的話中聽到了希望,迫不及待地問。
「除非能找到盒子和玉簡的主人,不然你就只能等著泉水吸乾你全身的真圓。」竹意搖搖頭,這事情明顯就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要找盒子地主人談何容易。雖然他在心中把他當成了自己師門的長輩,但現在只能是他們來找他,而不是他去找他們,所以對泉水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月宮的主人都消失好幾百萬年了,突然之間要去哪裡找人?說不定已經死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那我豈不是也要步他的後塵?」白衣青年煩躁地解除神禁,走到竹意身邊。和他一起坐在地上。
「這我就不知道了,前段時間我還見過他。PaoShu8」竹意往一邊挪了挪,「玉簡中他只說了泉水是留給我的,其他人如果喝下就在這裡等死吧!」
「原來……」白衣青年若有所思地看了竹意一眼,「那就沒辦法了,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吧,或許我還能撐到他回來!」踏著虛浮的步子,走到了裡面。坐在他先前搬來地椅子上。
「……」竹意現在也很為難,因為他那位師門的前輩也說了,如果他不能得到這滴泉水,他就沒有能力去把甘翰帶出來,而且他說甘翰最多只能在那個地方再等三個月,之後就會連同靈魂一起消失在宇宙間,什麼都不會留下。竹意呆呆地坐在地上,突然站起來,衝出主殿,快速地從階梯上往下衝。竹意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虎大、簫玉和墨始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跟在竹意身後。
竹意按著玉簡中的路線,找到關著甘翰的宮殿,竹意衝進去。門竟然被他輕易的推開了,裡面牆角下甘翰抱著骨頭趴在地上。
「甘翰!」過去搖了搖甘翰,甘翰不耐煩地揮動著前肢,就是不見醒來,「醒醒,甘翰!」
「他怎麼了?」跟在竹意後面,才衝進來的簫玉立刻就看到一人一狗縮在牆角。
「不知道!」竹意搖頭,他按照玉簡中的路線來動這裡,在這裡找到了甘翰,再後來應該用得到泉水後新得到地能力把甘翰救醒。但泉水已經被白衣青年喝下了,不知道怎麼把泉水弄出來,甘翰短時間內是救不醒了。
「比試輸了?」虎大老遠就聽到這裡的對話,「那你豈不是要去當那什麼人的寵物?哎……那人呢?」
「……」如果沒有虎大提醒,竹意差點就忘了他和人打賭的事情,現在比試沒完成,那是不是說他要去當人的寵物?
「你再說句試試?」簫玉橫了虎大一眼。威脅道!
「老子還怕你不成。不服氣和我比劃比劃!」虎大不買簫玉的帳,簫玉瞪他。PaoShu8他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虎爺爺沒有說錯,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不然也可以救那白衣青年!」竹意從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要害白衣青年,雖然說他最後會這樣完全是他的多疑害了他,但和他也拖不了關係,如果可能,他不想看著他死去。
在竹意離開後,一個人呆在大殿中的白衣青年突然覺得非常不舒服,被他喝下的泉水也極度不安分起來,用他現在的兩成神力根本就沒辦法控制它,泉水在他身體裡顫動,有隱隱破空而去地趨勢,見到是這樣,他也不曾阻攔。
「幾千萬年苦修,到頭來還不是鏡中花水中月,強求不得。」白衣青年苦笑,久久不曾突破的心境在這一刻突然昇華,真是絕妙的諷刺。
在苦笑中,白衣青年地胸口亮起金色的光芒,從光芒中緩緩飛出一滴金色的液體,飛出他的身體一尺後突然消失,從身體中分離了泉水的白衣青年昏倒在地。
蹲在地上搖著地上的甘翰,正為此苦惱萬分的竹意突然被一道金色的光柱定住,一滴金色的液體慢慢從虛空中顯形,落在竹意眉心。
這一刻各種複雜的畫面一一閃過竹意地腦海,立刻又不知去向,竹意愣了一秒,立刻就回過神,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甘翰,輕輕叫了一聲。
之前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甘翰,聽到竹意的叫聲後,前肢揉搓著眼睛,慢慢張開了眼睛,張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懷裡的骨頭丟棄;「怎麼回事?有多少年沒抱著骨頭睡覺了?」搖搖頭,從地上站起來。
「主人?」甘翰站起來後,看到他面前站了一個人,抬頭後看到了他的主人呆呆地看著他。雙眼失去地焦距,「哎呀,我怎麼會是本體地樣子?」驚叫中變成人形。
「甘翰,你沒事了吧?」虎大衝過去,抓了甘翰仔細瞧了瞧,「那個把你帶到這裡的人呢?」
「沒事了!」甘翰悄悄退了一步,「什麼人?沒人把我帶到這裡啊。我一直和主人在一起……我記得我們進了……怎麼了?對了,你們怎麼都來這裡了?」看到簫玉、虎大、墨始一個個用極其古怪地眼神看著他,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記得你是被什麼人帶到這裡地嗎?」虎大大聲問,但甘翰依舊盯著一副茫然的表情對著他們。
「我就一直和主人在一起……」甘翰想著之前的畫面,但不管怎麼想,最後的畫面都是和竹意在一起,所以對虎大地問題完全不知道答案在哪裡。
「好了,別問了!」簫玉皺眉打斷虎大的詢問。轉而詢問竹意,「小意,帶走甘翰的人你還記得嗎?」
「嗯?」竹意突然回神,回想簫玉剛才問他的問題,「當然記得,但他的臉我從來沒有看清過。對了那白衣人怎麼樣了?」甘翰突然轉醒和他剛才瞬間無法行動,只隱約記得自己被金色的光柱照在其中,金色的泉水一閃而逝,沒入他的眉心後不知所蹤,等他想起泉水地時候。全身上下皆找不到那滴金色的液體。
「我們來之前還活著,現在怎麼樣要去看過才知道!」簫玉懶洋洋地揮著手中的折扇,白衣青年的死活跟他沒半點關係。他要記得不錯那人還說過要送他們去投胎呢,沒在走前在他身上補上一劍就不錯,還指望他關心他是死活?
「甘翰醒了,去確定下他是不是還活著。」竹意確定甘翰醒了後,來不及體會泉水帶來他的東西,就急著去看白衣青年。
「活著死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虎大不情願地跟在竹意身後,想到又要去爬那不知道多久才能爬完的樓梯,後悔離開的時候怎麼沒在白衣青年身上補上一拳,不能把人打死也要把人打殘了,不然光為了他一個人就要浪費他多少時間。
「那……」竹意看到了虎大臉上的不情願。簫玉雖然沒有表示,但想來也不會想跟著他再跑一趟,甘翰才醒也不適合走一趟,墨始……「你們在這裡逛逛,我去去就來?」「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你!」簫玉搖著扇子,「你就去看看白衣人吧,臨走前記得替我們教訓教訓他!」
「簫爺爺!」竹意苦笑著點頭。索性他們並沒有要跟著他一起去。不然還真不好交代了。泉水離開白衣青年就只有兩個下場,成為凡人或者是死亡。成了凡人他們下手再輕凡人也承受不起,如果已經死了再去鞭屍,似乎更加不妥當,慶幸去的只有他一個人!
「行了,去看看吧!」簫玉拿出張桌子,坐倒在椅子上,「我們在這裡等你,快去快回吧!」翹著二郎腿給自己泡了壺茶。
「快點快點!」虎大推著竹意出了門,「你快點走吧,我還等著出去找酒呢,你別耽擱太久,不然我們可不等你了!」
「……」竹意無言的離開,往主殿地方向飛奔而去,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竹意心急,沒發現自己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只當這裡還是他們回地球的途中。
竹意趕到廣場,仰望高高在上地主殿,一腳踩在階梯上,腳尖用力,身體快速往上竄起,停下的時候已經相隔了一百多的台階,用著意想不到的速度,竹意僅用了半年就再次見到了主殿,踩在最後一個台階上,竹意馬上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白衣青年。
「哎……」看到白衣青年竹意鬆了口氣,白衣青年總算保住了性命,雖然多年努力化為流水,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契機。
確定白衣青年無事,竹意站著看躺在地上的人,拎起白衣青年的衣襟,看到了掉在地上當玉盒,竹意把玉盒撿起,拿在手中看了看,確認看不出什麼順手就把玉盒塞進儲物戒指中,拎著白衣青年原路返回。
「哎哎哎……你拎著他回來幹嘛!」見到竹意本來要湊上去的虎大,看到竹意手上還拎著個人,而且氣息微弱,只是一個凡人,沒在意,又向前走了一步,突然發現那人身上的衣服眼熟,立刻聯想到竹意去的地方,竹意手上地是什麼人虎大立刻就知道了,停下衝向竹意的步子,對著他手裡的人不滿。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凡人,這樣也容不下他嗎?」竹意拎著白衣青年站在院子中,「這裡的事情結束了,現在就離開吧!」
「哈哈,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一聽能離開了,虎大立刻就把白衣青年的事情給忘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簫玉跟上竹意,看著他手中的白衣青年問。
「怎麼處理?」竹意在心裡估摸著,「把他放到地球好不好?他雖然成了凡人,但只要給他時間遲早能修回來。」
「人是你要救地,該怎麼處理你自己拿主意吧!」簫玉涼涼地交代了一句,放慢腳步來到竹意身後,和虎大走在一起。
「哎,小意真打算把他放地球上?」虎大用手肘頂頂簫玉地背,悄聲詢問,「就地球上按那靈氣,再怎麼天才的人物,也很難踏入修真界。」地球被破壞殆盡後,地球上地靈氣更加稀薄,原本地球上的靈氣就不濃厚,現在只要沒到圓嬰期,想在地球上吸收到靈氣,那比登天還難!
「誰知道。」簫玉聳聳肩,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也許他就能在地球這樣稀薄的靈氣下進入到圓嬰期呢,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我們可以躲在一旁看看!」
「成啊,這傢伙雖然之前想殺我們,現在不是還沒殺麼,我們可以躲在一邊給他幫點小忙!」虎大立刻忘記了自己的堅持,虎大在修真界的時間不長了,也想學竹翁在飛昇前最後一段時間給自己找點事情,不至於無所事事。
「要忙你忙,我沒那功夫!」簫玉反駁,「你走了什麼事都不在乎了,我還要再等幾千年呢,沒你那麼空!」
「這倒是!」虎大點頭,「所以你就在一邊看著。」
跟著竹意,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月球的表面,在月球的表面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隱藏在月球裡的月宮,被一層光罩保護在裡面。
竹意拎著白衣青年,站著注視著月宮,被頭頂的一個霹靂驚醒,看了看頭頂烏黑的劫雲,乖乖退到一邊。
虎大身邊的簫玉亦動作迅速地和他拉開距離,跟後面的墨始和甘翰迅速往後退,整個劫雲之下很快就只剩下虎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