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之間帶著不小的距離,看到了前面的宮牆,竹意第一個到達,找到了嵌在宮牆上的小木門,站在門前,等後面的三人。
「怎麼不進去啊?」簫玉匆匆趕來,瞄了眼站在一邊的竹意和墨始,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撲通」一聲,走進門裡的簫玉只有一個頭還露在外面,下面的身體全部在地面下,就一顆頭露在外,仰望著門外的三人。
「裡面是個湖?」虎大把頭伸進去瞅了瞅,沒看出什麼不同,低頭問簫玉。
「不是!」簫玉總算明白竹意為什麼會站在門口卻不進去,明顯是想有人進去試試這次又是什麼考驗,他很不幸地成了第一個人。
「那是什麼?」虎大蹲下來,看著簫玉露在外面的一顆頭,「怎麼,不能出來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簫玉咬牙切齒地說,可惜說服力不夠。
「我要下去了誰救你上來,你不會想一直呆在這裡吧?」虎大看到簫玉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知道要遭,不過他沒在最關鍵的時候阻止他,任簫玉走了進去,看到了簫玉失足的場景,「如果你決定了呆在這裡不出來了,那我也就不費那個力氣了。」
「你!」簫玉見虎大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果然不再靠近木門,「我不想呆在這裡,你救我出去,行了吧?」
「嘿嘿……當然行啦!」虎大很滿意的拍了拍簫玉露在外面的腦袋,看得他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哈……多久沒看到你用這樣的眼神看人了?」
「閉嘴!」簫玉暗惱,行動受到限制只能口頭上警告,若是平時他還能仗著速度優勢捉弄捉弄虎大,可現在不比平時,除了動口簫玉最多只能動頭。動手是指望不上了。
「哈哈哈……」見到簫玉現在的模樣,虎大肆無忌憚的大笑,「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說著當真試了試地面。
看到簫玉和虎大又鬥了起來,竹意明智地站在一邊,聽著他們鬥嘴,眼睛卻看向宮牆裡面的情況。竹意確定自己在簫爺爺進去地時候聽到了「撲通」的聲音。所以腳下是水,可是站在他現在的位置,半點都看不出裡面有水,他看到的只有青青的草地,一條通往裡面宮門的小道,空地上還種著海棠,粉紅一片。沒有半點水的影子,可就在這些景致中,草地上突兀地多了一顆人頭,臉上的表情細膩豐富,彷彿是活的一樣。
「奇怪了……」虎大從地上捧起一堆土,問裡面的簫玉,「我手裡的是什麼?」
「水!」簫玉理所當然的回答,但細心地發現外面的三人臉上紛紛變色,小心翼翼地問,「你們看到地難道不是水?」外面三人臉上怪異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捧起來的是泥土。而且從我這個方向碰到的地面給了我泥土的感覺,不是水!」虎大收起的臉上的得意,再試了試還是一樣的結果。
虎大挫敗地退出門口,終於輪到竹意走了進去,學著虎大在地上挖出一推泥土,拿回來和墨始一起好好研究。
捏了一小塊土在指尖。一捏就碎成了小塊從指尖掉落到地上,手中的泥土還有著泥土特有的芬芳,研究了一會兒似乎是沒有結果,三個站在門外地人集體放棄。
「你在水中怎麼也不沉下去?」虎大對手中的泥土沒轍,早早放棄,反而盯著只露出一個頭的簫玉,發現簫玉不見任何動作就停在原地。從他們的這個方向看真的有點像被人埋在土裡只露出一個頭。
「這水重著呢,我沉不下去!」簫玉剛掉下去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發現自己在水中不管掙扎沒掙扎都是現在這樣地狀況,想著省點力氣也就沒有動作地停在原地。
「有這樣的水?」虎大疑惑,給簫玉出主意,「你用什麼東西裝點水,丟出來給我們瞧瞧。」說著從身上摸索出一隻瓶子,把手中的幾塊泥放進去。遞給了裡面的簫玉。
簫玉學著虎大。也拿出了一隻瓶子,往瓶中灌了點水。PaoShu8交給了虎大。
從簫玉的動作中,沒掉入水裡的三人覺得甚是欣慰,至少簫玉整個人還是能動的,剛才他們看到簫玉從泥土中伸出手,覺得突兀,但都鬆了口氣,而卻從剛才簫玉取水地動作中就發現,他確實是掉在水中,或者說簫玉看到的是水。
竹意和墨始一臉期待地看著虎大手中的瓶子,虎大搖了搖瓶子,打開瓶蓋,從瓶中倒出一滴褐色的液體,褐色的液體落在虎大的手上,變成了一小塊泥土。
「這是……」虎大看了看手中的泥土,再從瓶中倒出了一滴液體,在他手中也慢慢變成了泥土,虎大滿是不解,拍掉手上的泥土,抓起竹意地手就往他手上到了一滴,時間到後也變成地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往這裡倒一滴試試。」竹意突發奇想地拿出了一瓶水,往手上倒了一幾滴,看著虎大側過瓶子又往他手上倒了一滴,這次沒有變成泥土,而是變成了一滴水。
「這東西挺奇怪的,往手上倒成了泥土往水裡倒就成了水。」虎大也往自己手上試了試,結果和竹意地一樣。
竹意和虎大對手中的瓶子充滿了無限的求知慾,那邊一個人落水的簫玉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只見簫玉不停的變換著位置,他的旁邊偶爾會有什麼東西冒出來,但出現的不多,不能推斷出是什麼東西。奈何簫玉在陸地上幾乎無人能及的速度,到了水中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只能勉勉強強地移動著位置。
「簫爺爺,你還好嗎?」竹意衝到門邊,若不是虎大攔著,竹意估計已經跳下去了。
「沒事的,你們放心吧!」簫玉的聲音忽近忽遠。說的一句話就從幾個方向傳來,「想辦法把我從這裡弄出!」
「我去吧!」正在為難的時候,墨始挺身而出,在竹意和虎大還沒反應過來前就走進了木門,「撲通」一聲,和簫玉一樣,墨始掉到了地底。只露出一個腦袋,給還在外面的人一個放心地表情,就尋著簫玉的位置向他靠近。PaoShu8
「……」竹意來不及阻止,手伸了一半,墨始就已經到了裡面,游刃有餘地在水中變化出原型,往簫玉的地方去了。
「小意!」虎大拉著竹意。還真怕竹意也跟著墨始一起跳進去。
「虎爺爺!」竹意拉下虎大的手,果真跟在墨始的後面,走了進去,「到剛才我才發現,這次好像並沒有人通知我們進入考驗,所以我們還沒有進入考驗。」說完和墨始一樣,只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虎大抹了把臉,看著墨始和竹意一個一個義無反顧地進到裡面,自己不捨命相陪太說不過去了,當即也踏入木門。真真實實地看到了剛開無法看到的水。
虎大進入木門後,開著的木門自動關上,頭頂響起了一個熟悉地聲音:「歡迎進入第四個考驗。」聲音剛消失,四人四周的水面就出現了波動。
看著虎爺爺跟進來後,木門關上,考驗來時試特有的聲音響起。竹意總算放心了,一眼就在不大的湖中找到了墨始,現在的墨始正是本體的模樣,黑漆漆的腦袋露在外面,一隻觸角上捲著簫玉,其他地觸角則對付著四面八方向他游過來的水草。
墨始的變成原型後的身體笨重,只能那觸角抵擋這從各個地方冒出來的水草。水草中還藏著一些體型酷似水草的蛇,被咬上一口附近的位置就流出黑色的血,沒有任何知覺。
儘管這樣,墨始拼著被咬傷的危險,把剛進來的虎大和竹意絹到了自己身邊,讓他們站在自己頭上,自己則和水中地水草作對。
水似乎被染了墨,先前還清澈的湖水。短短一段時間就被染成了黑色。墨始的動作也比剛才遲緩,揮著的觸角越來越慢。被越來越多的水草纏上。
「小始!」虎大本來以為湖中就只有水草,但就在剛才,他看到水草纏上墨始的觸角,張口就咬,從水草地嘴角流出黑色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湖中,被湖水稀釋,看到這裡虎大才明白,湖會被染成黑色並不是水草的原因,而是墨始被咬傷,流出的毒血。PaoShu8
墨始在他們中的輩分最小,看到墨始為了救他們不顧自己,頓時一個兩個都火冒三丈,紛紛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攻擊,對著水面一陣狂轟濫炸,水濺起落在他們身上,他們也不阻攔,只對著水面中水草聚集的地方不停地下手。
隨著另外三個人地動手,水面上不時有濺起的水花,水中也多了一些鮮艷的紅色,偶爾有一兩條被炸斷的水蛇掉在墨始巨大的頭上,三人才看清楚被他們轟死的並不是水草,而是和水草很像的水蛇,有那麼一兩條甚至被他們轟地掉出了牙齒。
「小始變回原型!」簫玉皺著眉,拍了下墨始的腦袋提醒。墨始地原型體積太大,周圍密密麻麻地水草和水蛇他們看地頭皮發麻,一旦攻過來,墨始就成了最大的目標,不要說墨始受傷了,就是沒有受傷也擋不住。
「嗯!」墨始有點撐不住了,聽到簫玉地話就立刻變回人形,中間簫玉變成了蒼鷹,幾個簡單的交換,人就在了簫玉的背上。
簫玉伸展著翅膀,從低空劃過,劃破了水面的平靜,水中露出了眾多的水草和水蛇,很快被墨始染黑的湖水又變得清澈,水中的水草緩緩地晃動著,誰還能想像前一刻的水中還出現了激戰。
簫玉揮動翅膀,從翅膀上飛出去幾十根羽毛,對著水中的水草射去,射出去的羽毛在湖水中滑行,攔腰斬斷了無數的水草和水蛇,終於力竭,被簫玉收了回來。
這是竹意第一次見簫玉用上身上的羽毛,他聽溫爺爺說過,簫爺爺身上的羽毛是最強大的武器。經過他的改造鋒利異常,再堅韌地東西到了簫玉羽毛面前也就什麼都不是了,剛才一見,果真如此。
水中的水草和水蛇經過他們的狂轟濫炸之後少的不多,最重要的是水草斷了又迅速長了出來,結果水草比剛才更多了,但剛才簫玉射出去的羽毛阻止了水草的再生。被斬斷地水草迅速在水中枯萎,沉到海底,被攔腰斬斷的水蛇也是如此。
虎大見簫玉一擊成功,快速戴上拳套,興奮地對著水面水草多的地方就是一拳,巨大的水柱被轟出水面,簫玉的側身輕鬆的閃過。不住地抱怨:「喂,你注意點,別把水都弄到我身上。」
「我看你閃地很好,不注意也沒關係!」說著,對著水面又是一拳,濺起無數的水花,落在簫玉和他身上地其他人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簫玉躲水花動作幅度較大,手上的墨始全身軟綿綿的,差點就從簫玉身上滑落,竹意眼疾手快得把快要掉下去的墨始撈了回來。
「小始差點就掉下去了!」竹意瞪了他們一眼。把墨始撫著坐好,「兩位爺爺動作可輕著點,可別把小始真弄小去了!」
剛才看了兩輪,虎大和簫玉兩人又對上了,竹意沒多說他們,只是看到墨始差點就掉下去忍不住埋怨兩個對上卻忘乎所以的人。
從簫玉的身上看下面的湖。並不大,湖水中水草輕輕搖曳,一副很美的畫面,寧靜安詳——如果沒有剛才的那些經歷他真的會這麼認為。
見虎大和簫玉又對上了,兩人消滅水草和水蛇地速度驚人,簫玉用的是羽毛,所過之處就斬斷成片的水草和水蛇;虎大用的是拳套。靠的是蠻力,把水草砸爛到一定程度後,水草不再長出來,和簫玉斬斷的一樣,枯死沉入湖底。
看虎大和簫玉如此痛快地查殺水草和水蛇,竹意也躍躍欲試,不過看過虎大和簫玉的攻擊後,竹意自認不如。也僅僅是躍躍欲試。並沒有真的動手,護在墨始身邊。
在虎大和簫玉兩人殺地興奮、不相上下的時候。蒼蓮飄了出來,從指尖射出一條白線,落在湖面上,整個湖面就被一層濛濛的白光覆蓋,凡是湖水中的水草都慢慢地枯萎,大片大片的沉入湖底,湖水中只剩下不知所措地水蛇。
「……」看著變態的蒼蓮動了動手指就把湖中所有的水草都毀了,光想,虎大和簫玉的腦後就滴出了冷汗,真是太變態了,打擊他們的自信心啊!
「蒼蓮,你怎麼做到的?」回過神後,虎大看著蒼蓮蒼白的小臉嘖嘖稱奇,只不過蒼蓮累得坐到了花蕊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湖中地水草被清理後,整個湖顯得空曠了不少,只剩下水蛇在水中游來游去,茫然不知道自己地末日已經到來。
清理水蛇比清理水草的速度快了很多,一來是水蛇地數量比水草來的少,二來是水蛇被攔腰後不能再長出一半的身子,被兩人狂轟濫炸了一番,湖水中的水蛇基本上已經被他們消滅。
坐在簫玉的背上,看到的不僅僅是湖,湖四周長著矮草的小路,湖邊低矮的木屋都一一映入眼簾,簫玉在天空盤桓了一圈,就落到了木屋前,已經變回人形。但這次他沒有莽莽撞撞地上去推門,前次的印象太深刻了。
「請問,裡面有人嗎?」簫玉那扇子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蒼蓮,你怎麼做到的,之前不是說只能控制伸張嗎,現在怎麼能控制死亡了?」虎大依舊很好奇,蒼蓮一睜開眼就看到虎大急急忙忙地湊到他跟前,「這麼說你是不是掌握了死亡?」虎大兩眼放光,恨不得把蒼蓮捏在手中。
「我只掌握了生。」蒼蓮搖搖頭,「以後也只能掌握生,你們奇怪剛才我為什麼能讓水草快速死去?我並沒有掌握死亡,只是對生的另一個利用,生死是一個循環,生完全可以掌握。」看著眼前四張迷惑的連,蒼蓮低著頭,「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如果是人你不給他們呼吸,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死亡,植物也是一樣,但比動物來說簡單得多,組成植物生長的各種因素,就是我所掌握的生!這麼說明白麼?」
「不明白!」虎大最是老實,連想都懶得想,直接承認自己不明白。
「……」和虎大相處了那麼久,要還不知道虎大是什麼性子蒼蓮還不如一頭去撞死算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就沒想過虎大能聽明白,這些話他是說給其他三人聽的。
「你可以加速它們的生長,也可以加速他們的死亡?」簫玉驚奇的看著蒼蓮,關於蒼蓮的能力虎大說起過,開始沒在意,現在卻覺得這能力強悍啊,還好這能力只能用在植物身上,若能用在動物身上,給還敢得罪蒼蓮。
「就是這樣。」蒼蓮點點頭,看吧!簫玉果然比虎大聰明多了,一點就通,不像虎大連想都懶得想,直接放棄了。
「……」虎大滴汗,「早這麼說不就好了,裝什麼高深!」蒼蓮要這麼說誰都聽明白了。
「你知道什麼!」蒼蓮瞪了虎大一眼,飛到虎大是手中。
「什麼人?」正在四人打鬧時,木屋中傳出一道的聲音,邁著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木屋的門。
木屋中的人讓四人面面相覷,聽裡面人的腳步聲似乎並不是個修真者,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查看木屋,潛意識地認為木屋中的是高人,就是自己的神念查看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他們都漏掉了這麼一個環節。
門打開了,門後出來一個黝黑的中年人,直憨的臉上見到站在門外是四人後立刻堆起笑容:「你們是路過這裡的吧,這裡啊就我一人住著,進來吧,就是屋子簡陋千萬不要嫌棄。」竹意他們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絲綢,落在中年人眼中,還真的怕他們嫌棄他的木屋簡陋。
「怎麼會呢!」簫玉低頭走進低矮的門,裡面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椅子,除了一些生活用具之外,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嘿嘿……這個……」眼睛瞄了瞄,怎麼看家裡都只有一張椅子,可他身後可是有四個人啊,這可怎麼辦呢,「這個……你們累不累?」
「我們不累,進來就問你個事!」看出了中年人的不自在,簫玉進入正題。木屋很小,本來就一個人住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突然多出四個大活人,連轉身都有點困難,見簫玉已經攬下了事情,其他三人不自覺的退出了木屋,等在木屋外,反正木屋裡的對話他們在屋外也能聽得見。
「什麼事,你問吧!」中年人看向簫玉,看向木屋中唯一的椅子,「你真的不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