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海底,在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條藍色的光帶,在烏漆抹黑的海底特別惹眼,光帶中不比其他的海底,透明的藍色一直延伸到海底的盡頭,憑藉著他們的眼力,馬上就看清了海底的某點就是他們這次的目的地。
光帶最多只能容納十人並排行走,化成本地的墨始個頭實在太大,身上隨便一條觸鬚就比海底的光帶來的粗,光帶中流光流轉,照亮了光帶。
墨始化成人形,四人視光帶外的防禦於無物,踏入光帶,從光帶中看海中的萬物,立刻懷疑自己怎麼會有進入海水的勇氣,從光帶中看,海水中的雜質垃圾更加明顯。
順著光帶,待到盡頭,光帶的盡頭連接著一座城市,一座房子突兀的立在光帶的盡頭,房子中人影晃動,對著光帶的一面有一排空著的窗口。
「進入這裡竟然有專門的通道!」簫玉額頭青筋直跳,無法相信自己在海水中行了一半,才看到通往海底城市的通道,「太隱秘了,海水臭到這種程度,也難得我們不嫌棄,還從岸上下到海裡。」
「早知道有那麼一條通道,死也不進海水!」虎大瞪著已經在眼前的房子,大有到眼前去搗亂一場的架勢。
「我要早知道,就專門找通道的入口了。」竹意苦笑,他們陷入了誤區,認為海底的城市什麼地方都可以進入,所以隨便找了一個靠海的地方下海,心裡還琢磨著如果不在靠岸的地方,他們也能在深海找找,誰能想到海底城市是有專門的通道的。
帶他們來這裡的一蛇一大雁不知道,就算是被簫玉讀取了記憶的華夏城地三個主事者都無從得知,只知道進入海底城市前一定要謹慎。如果不是必要,就無需進入海底城市。
竹意四人出現在光帶連同另一頭的出口,立刻就引起了房子中負責人的竹意,這麼多年來,來海底城的人很少,也從來沒見過有人失足掉入海水中後還能有命進入海底城市的。
竹意四人早就看到有人等在了盡頭房子的門口,房子不算簡陋,但和背後的大背景一比。PaoShu8怎麼看都顯得寒磣。
房子的背後是堆地很高地城牆,城牆是用藍色透明的冰塊雕刻而成,此冰在海水中不會融化,反而還能把周圍的海水慢慢凍成冰塊,製作成城牆的冰塊是采自宇宙中一個常年被藍色的冰塊凍結的星球。這個星球出產的冰塊呈淡藍色透明色,非分神期地修真者根本就不能在冰塊上劃出口子,越是這樣越顯得冰塊的珍貴。這中透明的藍色冰塊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藍冰。
在一片藍色的光暈中,高於城牆的建築露在外面,建築雖高但頗具古風,城中雖然是一片藍色,但城外是一片綠色,除了光帶,其他地方都是成片成片的樹林。
四人一到,立刻有人迎上他們,一臉笑意地遞給他們每人一杯茶。在他們的任期內還從未見過從光之路上走道這裡的陌生人,聯想到城中多少人因為實力太低無法通道光之路只能一輩子老死在城中,對踏著光之路而來的四人給於了城中市民地待遇。
「你們是從外面來到吧。」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像其他人圍在他們身邊。隔著一段距離,侷促不安地問。
「小子,怎麼可以這樣問話,他們是我們城市的客人!」圍在竹意他們身邊看似最年長地人瞪了一眼斥責,回頭再度對上他們的時候早就換上了一臉的笑容,「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孩子計較。」
被斥責的孩子臉上明顯不服氣,可對在他面前擺著個惡人臉。在其他人前都是一臉笑容的人沒轍。再看看了被圍在中的四人,默默地走到角落,幹活去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修真已經很少用眼睛去看什麼的,而是用神念,很不巧的在神念範圍內,不管哪個方向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孩子臉上地表情。斥責的他人臉上的表情。他們一個都沒有遺漏。
「小孩子嘛,像你說的不懂事。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的。」簫玉笑著打開折扇,再看了看在一邊賣力工作的少年,「那個少年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他啊……」看向少年的眼神輕藐,語氣更是不自覺的帶酸,「他父親是城中有名地瘋子,年輕地時候欠下一屁股的債,債主上門沒錢還債被打成殘疾,城主聽說這是還真給他們上心了,就給他安排了個工作。我們這裡平時沒什麼人來,工作也相對輕鬆就讓他來這裡幫忙。」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話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給少年聽到,他是身體明顯一頓,顫抖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手頭的工作。
他們很少討厭什麼人,當年就是被逼著只能用自身的力量從血霧殿回到地球也沒討厭過誰,但他們現在看著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冒出些心思。
簫玉走上去,站到少年對面:「你叫什麼名字。」
「凌瀲。」少年低頭繼續工作,繞開對面的簫玉,簫玉不問,他也不主動說話。
示知道了,「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嗎?」簫玉根本就沒把人家的尷尬放在眼裡,就算那人幾次示意,簫玉也只當做不懂。
「是真的。」低聲回答了一句,更加埋頭苦幹,但心中對他們的印象越來越差,果然爸爸是正確的,這世上的人哪個不為自己活著,尋找了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尋求的平衡。
「你父親不是真的瘋了吧?」簫玉壓低聲音,對著突然抬頭的少年一笑,掩飾地隨便問了一個問題,「每天在這裡幫忙,又要照顧瘋了的父親很辛苦吧?」
「怎麼會!」少年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對面的人,「你怎麼會知道?」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但簫玉是什麼人,聽得很清楚。確實,他的父親根本就沒有瘋,而且還好著呢,每天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可對面地人為什麼會知道?
「呵呵,這是秘密,秘密呢是要拿秘密來交換的。」簫玉神秘的回答。少年嘴唇動了動,依舊埋頭幹活,目的達到,簫玉也不繼續糾纏,給少年傳音,「想知道為什麼,你回家的時候叫上我們。PaoShu8」
少年沒有回答。而且要他回答他也不會啊,只看到他倔強地努力幹活。
「運氣不錯,一到這裡就發現了一個修真者。」回來後愉快的傳音給另外四人。
「我們離開這裡需要辦什麼手續嗎?」簫玉已經把人晾在一邊不短的時間,臉上神色不愉,竹意抽空問。
覺得自己再次吸引了他們的目光,臉上地表情變得和善:「我們海底城市不會拒絕任何來到我們城市的客人,雖然這樣但手續方面還是應該意思一下,各位留下自己的名字、指紋、一滴血,領了身份證就能進城。」
海底城市似乎還真不怕有人來搗亂,手續很簡單。四個人只忙活了半個小時就把事情辦完,半個小時候,他們已經站在城中。從裡面看,城中藍色的冰塊更顯壯觀,離開前簫玉也沒忘記和少年約了地方。
這個地方是少年告訴他們的,少年除了白天有工作外,晚上也在這裡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店小二,竹意四人現在就坐在城市邊緣,裡面人數寥寥。酒不醇菜不香的酒樓。
「要不是那少年告訴我們具體地地方,光憑我們還真找不到這裡。」喝了口酒樓裡提供的酒,僅茗了一口,簫玉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再也不碰一下,「這酒淡而無味,應該摻了不少水。」
「這還叫酒,水就水。連騙人都不會!」虎大喝了一口。立刻和簫玉一樣,連看都不看酒杯。再看到桌子上說不出名堂的菜,筷子也懶得動了,「那小子真叫我們等在這裡?」
「嗯!」簫玉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個酒瓶和一套杯子,一一放到四人的桌前,給四個杯子斟上酒,拿起自己前面的酒杯,自己喝了起來,「他告訴我他有在這裡打工。」
「這地方人都不見一個,打什麼工?」從他們進來後就沒見人進來過,走進來後在酒樓裡只見到一桌兩個客人,吃完付錢後就走了,整個酒樓中就隻身下他們四人。PaoShu8
「所以才符合打工的標準——輕鬆啊!」竹意可沒有忘記接待他們的最勤快的那人說他那裡工作輕鬆所以才會把人帶到那裡的,這裡看起來沒多少人,酒樓裡現在一個人都看不見,別說客人,連個招呼人地小二都沒有,那人應該是這裡唯一個一個小二,所有的工作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這樣地地方有多少人回來?」喝了口簫玉的酒,在喝過酒樓提供的白開水後,手中的酒簡直是人間極品,虎大一口喝盡。
「我們不是來了嗎?」竹意把他前面的酒杯推到虎大面前,不是他矯情,實在不是很喜歡酒的味道,四下無人,虎大又喝得那麼痛快,竹意也就把酒推了過去。
「要不是為了那小子,請我來我都不會來,白開水似的酒,碳似的菜,這酒樓能開到現在可真是奇跡!」黑著臉翻動盤子中顏色怪異地菜。
「喝酒吧。」墨始也把擺在他面前的酒杯推到虎大的面前,透過他們座位邊的窗戶,看著外面狹小的街道,等著少年的到來。
竹意四人耐心十足,坐在酒樓中喝著自己帶來的酒,在虎大和簫玉鬥嘴過程中,時間過得飛快,期間偶爾也有人進到酒樓,而且都是熟客,想吃什麼東西直接到後堂叫,見到他們四個生面孔,暗中打量他們的人不在少數。
等了又等,海底城市地天空也由白轉黑,讓他們自這裡等了半天地少年終於出現了,一踏進酒樓就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他們後明顯愣了愣,遲疑著走向他們。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直說吧。」少年現在沒有半點在白天地唯唯諾諾。一雙晶亮的眸子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一離開就在這裡等我嗎?」看了眼他們桌子上幾碟小菜風乾地程度,便知道他們在這裡等了一段不斷的時間。
「凌瀲是嗎?」簫玉見自己等的正主來了,「能帶我們去看你的父親嗎?」
凌瀲疑惑地看著他們:「我父親不過是個瘋子,你們找他幹什麼?」不自覺的對他們多了些防備。PaoShu8
「你不是說你父親是瘋子?如果我們能治好他呢?」簫玉陰笑,你父親好著呢,最多就是個裝瘋賣傻,根本不需要他們做什麼。
「家父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四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凌瀲在他們離開後就仔細想過,他在他們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在他眼中他們的就普通人,但最後地傳音讓他迷惑了,傳音是修真者擁有神念後才能使的手段,一個身上根本就沒有人任何靈力波動的人,要說他是個修真者。他絕對不信!再想到人類在千年前的核輻射中出現了很多少超能力者,暫時把白天見到的人劃到了這一類。
「你作為你父親的孩子,肯定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好起來,那麼讓我們去看看又能怎麼樣?」簫玉看著凌瀲,不管如何都要說服他帶他們去找他父親。
「父親瘋了這些年,我習慣了,而且我地收入只夠我們兩人吃的。」凌瀲心中起了防備之心,就沒那麼容易說動,想讓他帶他們去找他父親,這條路不短啊!
「我們有說過要收取什麼費用嗎?」竹意輕輕飄出一句。「小孩子疑心不要太重,這樣會錯過很多機會,你的父親也許會因為你今天的猜疑永遠無法復原。」
「我父親……」凌瀲趕緊閉嘴。「我父親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幾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對於父親的病情,請四位也不要太執著。」他父親好好的,看什麼病!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真是個固執的小傢伙,簫玉起身付賬。離開小酒樓。
凌瀲看著四人離開的背影,才徹底放鬆下來,但今天晚上工作地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總是想著從別處來他們這裡的四人找他的父親到底有什麼事情。
忙碌到半夜,就算凌瀲比其他人強壯也會吃不消,拖著疲憊地身體回家,在路上老遠就看到他家的等還亮著。平時父親總比他早睡,也不會給他留個燈。等他回家的時候。面對他的是一片黑暗,今天怎會和平時不同?
帶著疑問。凌瀲快步來到門口,從門口處能隱約聽到幾個好聽的聲音,這幾個聲音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噩夢,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今天找他讓他帶他們來看他父親的四人,沒想到被他拒絕後他們還不放棄,還真給他們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凌瀲氣得不輕,這些人太冥頑不靈了。
一手推開虛掩著地門,裡面的五人相談甚歡,對凌瀲這個突然闖入的人,五道視線紛紛轉到了凌瀲。凌瀲的臉色很難看,但竹意他們都善意一笑,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誰會和他較真?
「瀲兒?」凌明看到寶貝兒子氣呼呼的瞪著坐成一排的四人,立刻就明白兒子氣的是什麼,這四人也給他說過,他們想通過他的兒子找到被拒絕,把凌瀲拉進來,關上房門。
「我給你介紹,這四位是從外面回來地修真者。」凌明給兒子介紹,雖然對面地四人沒有生氣的跡象,但修真者哪個不性情古怪,相比竹意他們可能是最好弄地。
「爸,他們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說是修真者也就你信!」凌瀲不服氣地反駁,氣呼呼地瞪著悠哉坐在他對面的四人。
「靈力波動固然能說明一個人的強大,如果有人能收斂身上的靈力波動,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你還會認為那人是普通人嗎?」凌明活得時間比凌瀲久,實力在凌瀲之上,有些事情凌瀲還沒來得及體會,他卻親自體會過了。
凌瀲疑惑地看看自己的父親,再看看對面的四人:「好吧,我相信他們是修真者,然後呢?」
「……」凌明一時語塞,剛才見到竹意四人還很興奮,被凌瀲這麼一說似乎就冷靜下來了,也怪凌明沒見過能收斂自身氣息的修真者,一見到就興奮地忘乎所以。
「你這兒子不錯!」看到凌瀲的表現,虎大點點頭誇了一句,「將來的成就必定在你之上,你要好好培養。」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有個問題。」簫玉見縫插針,「剛才我們也說了我們的來歷,我們都是從地球上離開的修真者,一直在外遊歷,很多年不曾回到地球,回到地球後就發現地球已經完全變樣了,別說門派找個修真者都不容易。」
「修真者大部分已經離開地球,留下來的大都捨不得離開地球。」凌明一聽簫玉的話就明白他們為什麼找到自己,當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們城的城主就是捨不得才留下來的,聽說我們城市已經渡過了天劫,但一直靠深厚的修為壓制著。」
「你們城主?」一般人到達大乘期要好幾千年,這個城主肯定是個知情者,「你們城主一般都呆在什麼地方?」大乘期的修真者不會到處亂跑似乎也成了慣例,渡過天劫的修真者幾乎都會回到自己的門派,等待飛昇。
「我們城主很神秘,在海底城建造之初城主就負責了建造,當初見過城主的人都已經去世了,後來的人很少能見到城主的。」凌明也算明白,他能靠著家中傳下來的隻字片語練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天賦異稟,但他不敢展露在人前,只能裝瘋賣傻在背後一個人慢慢研究。
「這麼說在一千年前,你們城主已經差不多有現在的實力了。」虎大感歎,靠著自己深厚的功力滯留在修真界,就為了捨不下嗎?不知道他是怎麼渡過天劫的,「知道城主一般都住在什麼地方嗎?」
「城裡有城主府,不出意外城主應該在城主府裡閉關,城裡的事情都是有城主的兩個弟子處理,你們可以到城主府去問問城主的弟子。」凌明在海底城市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知道的有限,但又向竹意四人指了條明路。「多謝指點。」簫玉站起來,對凌明是真的感謝,看看還氣得鼓著臉的凌瀲,笑了笑,遞出一直白玉瓶,在凌明和凌瀲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飛到桌上,「地球靈氣已經枯竭,除了努力外還需要好的丹藥,這算我的謝禮。」說完就拉著剩下的三人離開。
他們離開後,凌明捏著手中白玉瓶看了又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會痛!
才意識到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六千字,五一快樂!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