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兵馬不斷的衝過去,賈詡心頭忽然湧起一股不安,難道說郭逸的底牌,還沒有都露出來?想了一會兒,賈詡叫過一個士兵:「準備點烽火!」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來阻擋我最後一招。
火光沖天而起,武關城內忽然傳來陣陣喊殺聲,隨即武關也陷入了一片火光當中。無數的士兵,從地下冒出撲向了武關城門。
終於出手了!郭逸暗罵一聲,隨即高聲喝到:「武關城內早有安排,兄弟們殺退張繡即可!」喊完之後帶著一絲敬佩之色,向賈詡這邊看過來。
真的有準備嗎?賈詡笑了一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城裡面最後一支兵馬終於殺出,和那支潛入城中的兵馬開始廝殺。一時之間,武關前後和城內,都燃氣了熊熊的戰火。
面對賈詡和李儒,郭逸絕對不敢掉以輕心,李儒本來前往武關,就已經令郭逸驚奇了。要知道就算是他和賈詡聯手攻打武關,只要自己堅守都不見得輕易拿下。但是武關之前是誰佔據的,不由的讓郭逸心中總有一份擔憂。
本來這最後的一千兵馬,就是用來對付賈詡的後招。在戰線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郭逸都忍不住要抽調這支兵馬了。但是對面的是賈詡,卻讓郭逸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果然賈詡早有準備,希望自己能夠堅持的住。
賈詡冷笑一聲,兵力只有五千的郭逸,要兩面拒敵想必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要知道這一次張繡傾巢而出,三萬兵馬可是全都帶了出來。在城中早就掘好地道,現在也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郭逸的戰團越來越小,倒下的將士也越來越多。若不是依靠著地形狹窄,讓張繡的兵力展不開,怕是結果還要慘烈。眼下自己這支兵馬已經成了死局,只能等待趙雲抽出兵力,才有一線生機。
看到從武關中衝出的兵馬,賈詡知道他要勝了。當他臉上浮現出微笑的時候,突然心中一股奇異的感覺籠罩著他。憑著自己的直覺,賈詡盡力向前撲到,但是那鋒利的箭尖,已經從他的胸膛透了出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看到從自己的後面,出現幾個瘦小的身影。為什麼郭逸會選擇針對自己,而不是去針對張繡。帶著這個疑問,賈詡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扯!」郭逸聽到背後的喊殺聲,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一次是自己敗了,敗給了毒士賈詡。既然武關失去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堅守了。
待到後人翻閱起這個戰例的時候,也究竟難說是誰勝誰敗。武關確實失守了,劉備帶著剩餘的三百騎兵,也終於和張繡匯合了。但是此役賈詡李儒失蹤,華雄戰死,張繡折損五千兵馬,也說不清誰更佔便宜。
「大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趙雲看了眼有些消沉的郭逸,知道此戰對於他這個百戰百勝的將軍,實在是有些鬱悶。
郭逸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武關必然要奪回,不過不是我。現在主公在鄴城將養,我必須趕過去。」雖然丁夫人竭力安撫眾將,可是從攻擊袁紹的遲疑上來看,眾人心中都有一份沉重。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怕是就是一場兵變。
「大哥的意思是讓我鎮守雍州,來奪回武關?」趙雲驚訝的問道。要知道他現在沒有官職,曹操現在又是重傷,郭逸這樣安排自己,怕是會引起猜忌。
郭逸看了一眼遠方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已經讓世子順路請鍾繇過來,讓他先鎮守雍州。我讓你留下來,是讓你幫他一把。我想鍾繇也是個明白人,知道現在是什麼局勢。」
「那要是鍾繇有二心,又該怎麼辦?」趙雲皺著眉頭說道。
郭逸眼中帶著深意的看了一眼趙雲,笑著說道:「若是他能叛變,那不是顯的你無能了。好了,子龍你就送到這裡吧。我把劍波他們留給你,保重!」
「保重!」趙雲點點頭,拱手說道。
郭逸隨即一催胯下雪影,就向著北方馳去。
「承仁,你終於來了。」丁夫人抬頭看見郭逸的身影,連忙起身說道。兩家的交情很深,況且郭逸的三位夫人,個個知書達禮,所以兩家的家眷走動的也很多。丁夫人見到郭逸之後,也沒有見外。
郭逸連忙躬身說道:「夫人!在下來的晚些,又是戰敗之人,實在有些慚愧。不知道主公的傷勢如何,是否好轉了一些?」
「半個月了,夫君一直沒有清醒,實在讓人揪心。」丁夫人苦歎一聲,示意郭逸自己進去看。
曹操現在的臉很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華佗正在一旁把脈,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
「華老,主公的傷勢如何?」郭逸見到華佗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不安,連忙開口詢問到。
華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丞相的毒已經去了,性命暫時無憂。不過中毒日久,身體上難免有些虛弱。」
「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郭逸連忙追問道。
「這就要看丞相的造化了,我已經盡力了。」華佗無奈的歎了口氣,就走到桌子前,提起毛筆仔細沉吟了一會兒,方才下筆開藥方。
郭逸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眼病榻上的曹操,出去連忙向丁夫人問道:「世子何在?現在主公昏迷未醒,還要世子和夫人來主持大局。」
「昂兒前往南皮城,郭軍師已經帶兵圍住了南皮,所以昂兒就過去了。」丁夫人向帳內看了一眼,開口對郭逸說道。丁夫人現在是一臉的憔悴,夫君臥床不起,膝下幾個兒子都還幼小,這麼大的壓力,讓一個女人來承受,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郭逸當即拱手說道:「夫人,眼下有夏侯將軍他們在冀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袞州哪裡有文若坐鎮,相信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知道關羽關雲長將軍,現在在何處?」
「關將軍自從官渡之戰後,就一直想要辭官。只是夫君一直未醒,所以關將軍就一直留在鄴城。只是徐州、司州、豫州和雍州,還要多麻煩將軍安排了。」丁夫人知道郭逸的意思,眼下袞州人心惶惶,麾下眾將除了曹氏宗將,也就呂布等幾兄弟能讓人放心。其餘眾將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的想法,也很難說的清楚。
郭逸點點頭,想了一會兒說道:「眼下世子坐鎮冀州,我想讓二公子坐鎮徐州,來鎮守豫州、徐州二弟。另外請鍾繇坐鎮雍州,來打理司雍二地。」
「聽說你還有一個義弟,是原來公孫將軍的手下,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丁夫人聽了郭逸的安排,想了一下突然問起趙雲的事。
郭逸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子龍我讓他留在雍州,協助元常兄。」
「趙將軍倒是一表人才,節兒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找個婆家了。」丁夫人點點頭,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逸,就進去照顧曹操去了。
郭逸搖搖頭,這件事難辦啊。丁夫人這是要拉攏我,知道我有三個老婆,只好去打趙雲的主意。可是趙雲那小子,還有一個公孫婷在身邊,怕是那小子不答應吧。
「承仁,你快進來,夫君他醒了。」正當郭逸要離開的時候,丁夫人忽然在裡面叫到。
郭逸一聽連忙走進去,看見曹操已經睜開雙眼,在床上平躺著,嘴唇發白,想要說話可是偏偏說不出來。
「快請華神醫!」郭逸連忙出去喊道,然後上前仔細打量著曹操。曹操的眼神很複雜,迷惑、焦急、甚至還有一絲憂慮。
「承仁,這一次我怕是難逃劫數了。」結果一番治療,曹操終於能開口說話。只是開口說的話,卻讓郭逸和丁夫人有些吃驚。丁夫人連忙上前為曹操擦拭,那並不存在的汗水。
郭逸連忙開口說道:「主公且寬心,有華神醫的在這裡,定能讓主公多活個百八十年的。」看著曹操眼中的神采,已經有些黯淡,不禁出聲安慰道。
「承仁,這裡沒有外人,你叫叫我一聲大哥吧。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當初你我共同起兵,到今日能坐擁五州之地,惶惶如一場夢。眼看著我們就能攜手北上,一起征伐胡虜。可惜現在我成了這樣,怕是……」曹操猛的咳了起來,丁夫人連忙伸手給他捶背。
郭逸沉默了,若是平時聽到這句話,郭逸只會充滿感激。可是現在郭逸聽出來,這是曹操在試探他。牽強的笑了一聲:「孟德兄請放心,我還等著和你一起踏破賀蘭山呢。」
曹操咳了幾聲,長出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昂兒今年才十五歲,我走的實在是不放心。承仁你答應我,以後好好的輔佐昂兒,我相信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透著一股托孤的意味。
「臣不敢!有妙才元讓將軍和幾位夫人在,何況世子已經長大,相信已經能明辨是非了。」郭逸連忙起身躬身說道,心中卻一陣冰涼。到了這個時候,曹操居然還在耍心眼兒。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不是更讓你放心。
曹操方要開口說話,卻覺得頭一陣眩暈。丁夫人在一旁連忙勸道:「夫君,華神醫交代了,讓你多休息一下,以後將養好了身體,讓我們這父母幼兒才有個依靠。」
「主公還請多休息,屬下會安排好一切。」郭逸趁機向曹操告辭,然後轉身向外邊走去。在曹操看不見的地方,郭逸安然垂下幾滴眼淚。跟曹操的兄弟情,怕是就要到此為止了。從洛陽相識,塞外攜手抗敵,京城談詞飲酒,為琰兒報信,虎牢同伐董卓,洪水面等自己,這一份份的情義,在權謀面前卻如此的單薄。
郭逸在傷心的時候,曹操何嘗沒有在歎氣。曹操緊緊的拉著丁夫人的手,眼角漸漸淌下幾滴熱淚。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丁夫人連忙伸手幫曹操擦去眼淚,柔聲的詢問著。
「夫人,你覺得承仁這個人怎麼樣?」曹操閉著眼睛,突然開口說道。
「承仁這個人平時雖然油腔滑調,而且很會偷懶。可是昂兒在他的教導下,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而且他做起正事來,也從來沒有含糊過。從他對三位夫人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情人。他幾個兄弟相親相敬,也是一個有義之人。」丁夫人當即明白曹操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對曹操說道。
曹操點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心中此刻的想法,就連丁夫人這個枕邊人,都很難說清楚。
第二天曹操突然下令,讓郭逸總攬一切軍權,讓荀彧統領文武百官,代行文政之事。冊立曹昂為世子,代行丞相之職。這一封詔書可是讓人莫名其妙,郭逸統攬的是軍權,可是荀彧卻能鉗制他,而且上面還有一個曹昂。這樣算下來,郭逸並沒有統攬軍權,只是一個負責出主意的角色。
「曹操已經起了疑心,若是我們能再加一把火的話,相信曹操那邊就要亂了。」坐在宛城郡守府裡的一個年輕人,搖著一把羽扇笑著對坐在主位上的劉備說道。
劉備沉吟了一會兒,帶著一絲疑慮說道:「孔明先生你不知道,這郭逸和曹操的感情十分深厚,怎麼會輕易的反目?」
這眼前的年輕人,坐著的赫然是鼎鼎大名的諸葛亮諸葛孔明!諸葛亮笑著說道:「在權力面前,曹操不見得能把持的住。要知道曹操此人疑心甚重,何況郭逸功高震主,遲早要遭了猜忌的。」
劉備點點頭,雖然他跟曹操相交日淺,可是對於這個敵手,劉備可是日夜難忘。對於這個老對手的性格,劉備自然是熟悉的很。當即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陳宮,連忙問道:「陳軍師你在袞州日久,以你之見曹操會這麼對待郭逸?」
「曹操必會對郭逸有所猜忌,想必會有什麼動作。不過從這道詔命上來看,曹操還是沒有打算處置郭逸。你們別忘了,曹昂和郭逸是師徒關係,依照郭逸的性格,他絕對會盡心盡力的去輔佐曹昂。而如果說郭逸、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還在,曹操那裡就不會亂。」陳宮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
諸葛亮卻沒有說話,在那裡搖著羽扇含笑不語。一身的葛袍隨著微風擺動,顯的有些仙風道骨,似乎對陳宮的話表示不贊同。
劉備看了諸葛亮一眼,帶著試探問道:「孔明先生,你真的確定,曹操那邊會有大亂發生?」這個孔明是他請了三次才請出來的,而且在草廬中的一番話,確實讓他心中激動,可以說比陳宮分析的更徹底。若是按照他說的做,最不濟也可以稱霸一方。
「成與不成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現在曹操臥床不起,就算郭逸等人能安定人心,但也給了我們充分的時間,讓我們來謀取荊州。」諸葛亮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糾纏,而是轉到如何攻取荊州的問題。
劉備聞言猶豫起來:「景升兄乃是我的族兄,我怎可謀奪他的基業。」
「哼!劉公若是不取荊州的話,難道憑一個小小的宛城就能抗拒曹操嗎?」張繡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的他還不能投靠劉備,因為在劉備到來之前,賈詡就曾經說過,劉備現在毫無根基,要是投靠他的話,只會惹來猜忌,所以現在兩家是聯合關係。不過賈詡的失蹤,始終讓張繡心中忐忑。
張飛聞言立刻拍案而起怒喝道:「你這廝好無理,我大哥說的難道還用你來指責不成。」關羽沒能到了豫州,所以張飛只好代替了關羽的指責,上豫南來招兵買馬。不過這廝實在不是幹這事的料,打來打去就招收了一萬餘黃巾潰兵。不過手下倒是有幾員猛將,分別是廖化、周倉、劉辟、龔都還有裴元紹。
「你這黑廝好無理,我與你加主公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張繡當即出聲歷喝道,他是什麼人,是與劉備平起平坐的,哪裡會讓張飛吆三喝四的。
劉備瞪了一眼張飛說道:「三弟不得魯莽,張將軍說的有道理。只是備若是取了荊州,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罵我不成。」
「主公,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要是在曹軍整合之後,怕是就沒有機會奪取荊州了。」陳宮連忙說道。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有搶在曹軍之前謀奪了荊州,才有可能立身安命,謀取一個爭霸的資本。
劉備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長歎一口氣說道:「這是陷我與不義,讓我有何面目,在這世間立足。」
郭逸看著手中的戰報,沉吟了一下說道:「大哥帶兵一路突進怕會中了詭計,公達你立刻趕過去,拿著我的令牌勸告大哥。世子那一路有奉孝坐鎮,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反而我擔心四哥那一路,會有很大問題。現在雖然有仲德在那裡,不過對上沮授這個傢伙,怕是守有餘而攻不足。」
「承仁,那你打算親自去不成?」荀攸皺著眉頭詢問到。最近攻勢很不順利,呂布那一支雖然攻擊順利,可是真定是文丑和田豐坐鎮。張郃那一支在武邑被沮授和鞠義攔住。而曹昂的帶的那一路,卻圍困住了南皮城,兩方堅持不下。
郭逸點點頭,無奈的說道:「文若在許都也很辛苦,雖然有毛玠他們,可朝廷上的那一堆大佬,怕是不好對付。」現在才知道當頭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雖然詔令上說讓自己只管軍事,可是荀彧在虛度,這裡的大小事務,還是一股腦的堆到了自己和荀攸頭上。
「主公的身體怎麼樣?你經常往主公那跑,應該很清楚吧。」荀攸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看了一會兒戰報,歎了一口氣向郭逸詢問到。最近他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說沒事去溜躂到曹操那去轉悠了。
郭逸白了一眼荀攸,知道他這是埋怨自己,把什麼事都丟給他去做。「公達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那是關心主公的身體。何況主公有交代,我只是管軍事。」郭逸撇撇嘴說道。
荀攸無奈的笑了笑說到:「你就給我叫屈吧!承仁我知道你的意思,主公這樣做……」
郭逸一擺手將他剩下的話封住,一臉落寞的說道:「公達你不必多說,我現在只想盡一個做師傅的責任,好好的幫昂兒穩定一切。」說完拿起一份公文,帶著一道孤獨的身影走出大廳。
荀攸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埋頭於那些公文當中。這件事大家心裡都明白,許多事情都是無奈的。自己雖然和他相交日淺,但是相處下來,郭逸給自己一種感覺,那就是很讓自己安心。在他的身上,自己看不到權利的影子,也許這一份赤子之心,才讓自己那麼放心的和他交往吧。
大家好我現在在石家莊面試今天晚上搭火車回去大概明天晚上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