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一拍桌案,連忙叫到:「好!只要能伏擊一路曹軍也好,我親自帶一萬兵馬去陰安!」既然不能確定,那就先消滅一路。自然就知道,曹昂小兒在那裡了!
「公子乃是萬金之軀,還是讓淳於將軍,帶兵馬前去吧!」逢紀連忙勸阻到。雖然三公子武藝還行,但是戰場上,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袁尚有什麼損失,自己怎麼跟袁紹交代。
袁尚慘笑一聲說道:「曹昂小兒十二歲就敢領兵,我若是不親自領兵,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說完就示意逢紀不必再說。袁尚確實繼承了袁紹的一切,包括死愛面子這個性格。曹昂十二歲領軍,而自己只待在鄴城。一旦傳出去的話,人們只會稱讚曹昂乃是當代甘羅,至於自己只是個陪襯的小丑而已。
「將軍,不是要去打長樂嗎?」曹純從後面趕過來,連忙向郭逸問道。
郭逸歎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以為袁尚會坐不住,來這裡找我們的。可是現在三天過去了,還沒有袁軍的動向。只怕是袁軍中有能人,看破了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如果不是在長樂設伏,那應該就是在陰安設伏。希望文遠能看破,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曹純沒有說話,郭逸說的很有可能。要知道這次出擊,郭逸帶的他那個家僕,每天的用雄鷹,在天上偵查。相信方圓百里的兵馬調動,都不會瞞過那雙犀利的眼睛。至於另一路兵馬,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將軍,陰安的情況有點不對啊!」曹性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接過張遼扔過來的水壺,沒有喝便開口說道。
張遼一聽連忙問道:「向允怎麼回事,陰安有埋伏嗎?」
「末將沒有發現埋伏,只是覺的有些古怪。按說現在是白天,可是陰安城門來往的人你很少。而且那些人並不急著進城,而是在城門處東張西望。最可疑的就是,那些人都是精壯男子!」曹性顧不上喝水,連忙將查探的情況,向張遼說了一遍。
張遼不禁皺起眉頭,這種情況卻是有些詭異。在樹林間走了一會兒,笑著說道:「看來袁紹軍裡面,也不都是白癡嘛!既然他們算準我們會打陰安,那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打陰安!」說著眼中露出啊狂熱的戰意,看著遙遠的西面。那裡正是郭逸的所在,張遼在向郭逸挑戰。
「將軍,若是敵軍有埋伏,肯定兵力不在少數,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曹性不無擔心的說道。袁軍識破了計劃,定然會派大軍前來的。
張遼將頭盔帶上,笑著說道:「向允在中原的花花世界待久了,莫非忘了當日我們在并州馳騁的風光了嗎?」這激將法從來都是有用的,就算是很老套,可是沒有一個武將,不會乖乖的中計。
果然曹性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就翻身上馬。自始至終曹性都沒顧得上,喝一口水解解乏。但是他渴,手中的鋼槍更渴。
三千鐵騎踏著整齊的鼓點,慢慢的向陰安靠近。雖然他們沒有去過并州,可是在呂布的訓練下,他們一樣有著并州鐵騎,那嗜血的性格。每個騎士表情冷漠,沒有人出聲,臉上的沒有任何表情。唯有眼中透露書,睥睨天下的傲氣。
「曹軍是不是瘋了!居然放棄以騎兵突襲,反而光明正大的來打陰安!」淳於瓊驚訝的看著,逐漸逼近的曹軍,下巴差一點砸到腳面。
袁尚冷哼一聲,當即喝到:「全軍列陣,準備迎敵!」敵人這是已經識破自己的埋伏,還敢堂而皇之的來向自己挑戰!這是在蔑視自己,在蔑視袁家!
當即震天的鼓聲就響了起來,從陰安兩旁的樹林中,從陰安的城中,衝出幾路兵馬,迅速的在城前列下陣勢。最前面是兩排盾牆,所有的盾牌緊緊的靠在一起。盾牌足足有一人多高,下端深深的插入大地之中。在兩堵盾牆之間,站著兩排弓箭手,已經將羽箭,搭在了手上的強弓。另外還有一排長槍手,將長槍搭在盾牌的空隙。在盾牆外邊,又形成一道槍林。
「看來這些袁兵,倒是蠻熟練的嘛!」張遼舉起大刀,示意停下來。這樣衝過去,完全是送死!雖然張遼並不缺乏勇氣,但是無畏的送死,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留守鄴城的兩萬袁兵,可是在與公孫瓚、劉備等人連年交戰,所淘汰剩下的。袁紹對於袁尚的溺愛,和對自己老窩的重視,特意留下來的。所以面對騎兵的時候,這些士兵不用諸將吩咐,就知道怎麼做,才能有效的阻擋騎兵。
「起盾!」隨著鼓聲的變化,原本將大盾,緊緊的插在地上的士兵,立刻拔起盾牌,一步一停的,向前緩慢的行來。所有的人沒有亂,就隨著鼓點,慢慢的向張遼逼近。
張遼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照這樣下去,只要進入弓箭手的射程,自己的騎兵,就要面對成千上萬的箭雨。但是要是衝過去的話,那該死的大盾,和伸出來的長槍,就會讓自己的騎士殞命。這種陣勢很熟悉,正是當年漢軍對付外族時的陣勢,沒想到昔日自己用這個抗敵,今天反而要為這個頭疼。
「撤!」張遼沒有猶豫,當即下令向後退去。既然你給我玩這烏龜陣,我倒要是看看,是你玩的好,還是我玩的好!
袁尚在後面急了眼了,人家騎兵隨時可以遠去,但是自己的步兵說什麼,也是追不上的。當即對一旁的淳於瓊說道:「淳於將軍,現在就看你的了!」
淳於瓊拍拍胸脯,大笑道:「三公子就看我的吧!」說完打了個忽哨,就見一直待在後陣的兩千騎兵,齊齊繞過盾牆,向前面的張遼追去。
「提速!」張遼喝了一聲,隨即衝著曹性比了個手勢。
張遼的狼騎軍,一直是在緩慢的撤退,為的就是引出,在旌旗後面的那若隱若現的騎兵。只要沒了騎兵的步兵陣,那只能等著慢慢被耗死!
淳於瓊的想法很簡單,用自己的兩千騎兵,將對面這股騎兵纏住。等到自己的步兵趕上來,那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至於說靠自己一個人圍殲敵軍,呵呵,自己還沒有活夠呢。這種事是那些大老粗干的,我淳於瓊當初怎麼也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前面的那部敵軍,看來也不怎麼樣。首先這戰馬的素質,相差也實在太遠了。前後的距離都拉的那麼大,這很明顯是兵家大忌。不過想想也是無奈,主公將馬匹的販運給管制了。賣給曹操的馬,大都是些駑馬。
淳於瓊想到這裡高聲喝到:「弟兄們!殺一個曹狗,可以換兩罈美酒,給老子殺啊!」
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兵。淳於瓊嗜酒如命,連同他的手下,一個個都是酒鬼。一聽一個人頭,可以換到兩罈美酒,當即嗷嗷的叫了起來,瘋狂的抽打著胯下的馬,向前面的曹軍追去。
後面的步兵正在拚命的跑著,想要追上前面的騎兵。但是兩條腿,怎麼能跑的過四條腿!眼看著騎兵離自己越來越遠,而手上的盾牌,也越來越沉重了。漸漸的,這些扛著大盾的士兵,落到了最後面。
「公子,是不是先停下來,這樣很容易被別人算計!」韓莒子看了眼後面的士兵,對衝在前面的袁尚高聲喊道。
袁尚沒有回頭,歷喝道:「他們才三千人,難道還會吃掉我這一萬人嗎!」心中卻在大罵,淳於瓊個飯桶,胯下的都是良駒,居然還追不上那由駑馬組成的騎兵!
淳於瓊若是聽到了,肯定會反唇相譏。自己可以被叫做酒桶,但自己絕不是飯桶!眼看著就要追上前面的騎兵,淳於瓊似乎看到了無數的美酒,在自己面前擺列開開。而袁紹正端著一大碗香氣四溢的美酒,向自己敬酒。
突然前面的騎兵向兩旁分開,淳於瓊方要開口大罵,卻見前面衝過來一隊騎兵。他們手上拿的不是弓箭,而是弩!淳於瓊不禁大笑起來,這曹操根本就不懂騎兵。若是用弓箭,說不定還可以射自己幾輪。但是這弩卻最多只能射出一箭,之後就是廢品了。自己不怕傷亡,只要能纏住他們,勝利就會屬於自己!
當一個馬上騎士,看到突然從前面的袍澤背上,飛出一支還在旋轉的鐵箭的時候。他驚詫的忘了躲避,待到從胸口傳出劇痛的時候,雙眼兀自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那還在顫抖的箭桿。這是什麼東西?帶著這樣的疑惑,緊緊的追趕,還沒走遠的同胞。他想追上去問一下,為什麼你沒用用你的身體,將這要命的東西擋住!
淳於瓊暗歎一聲:這弩箭好強的勁道!但是他沒有害怕,反而有些欣喜。要知道能射出這麼強勁的箭枝的弩,絕對不是那麼輕易的能再次上弦。看來事情會按照他想的那樣,一步步的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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