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環睡的很沉,也睡了很久,知道漫天烏雲散去,露出點點繁星,麋環方才睜開迷離的雙眼。看到郭逸的衣襟上,留下的一片汗漬,不禁微微有些臉紅,低頭小聲說到:「你怎麼不叫醒我?」言語中透出無限的嬌羞,臉上也現出少見的紅暈。
「我看你睡的很甜,就不忍心叫醒你。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今天居然睡的這麼死?」郭逸揉揉被壓的生痛的胸口,笑著對麋環說道。看來是在那場雨中,給淋病了。又被麋環整整壓了半晌,現在全身酸痛無比,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麋環聞言愣了一下,卻伸手去摸郭逸的額頭,見郭逸沒什麼事方才說道:「你啊!別忘了琰兒姐姐和鶯兒姐姐,她們現在都有孕在身,你要是病了,不是讓她們擔心嗎!」說完自顧自的整理衣衫,心中卻泛起一絲甜蜜。
說真的,自己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他的心跳聲,令自己感覺到一絲安全,胸口的體溫,讓自己受傷的心,感到無比的溫暖。想到這裡,麋環的俏臉更紅,不禁暗暗埋怨郭逸,該死的傢伙,居然讓自己……
「環兒,你的臉怎麼那麼紅?不會也是剛才給淋到了吧,你快點上床來躺著。」郭逸連忙起來,伸手扶住麋環,想要讓她上床躺著。卻不想起來的時候,覺得頭疼欲裂,不禁又伸手扶住腦袋。
麋環連忙起身扶住郭逸,急聲問道:「你沒是吧?真是的,病還沒有好,就想著下床!楠兒,楠兒!」說完強按著郭逸躺下,又連聲對外邊喊道。
看到麋環責怪自己的樣子,郭逸不禁笑了起來。這麼關心自己,看來不會再為難自己了吧。
「你笑什麼?」麋環低頭看見郭逸正在笑,不禁輕嗔到。隨即回過味了,剛剛退去的紅暈,立刻又爬上那張俏臉。
「小姐,有什麼事嗎?」楠兒推門進來,隨即感到眼前的情形,有些不可思議。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小姐,今天不但笑了,而且蒼白的臉色,又有了往日的紅暈。
麋環見郭逸還在笑,不禁輕啐一口說道:「楠兒,藥煎好了嗎?」
「好了!已經熱了幾次了,小姐是不是要端過來?」楠兒連忙說道,心中卻帶了一絲欣喜,看來小姐終於想開了,自己也不用擔心了。
「嗯,那快點端來吧!」麋環交代了一聲,就要轉身離去,卻被郭逸緊緊的拉住手,不禁回頭嗔道:「你想做什麼?」
郭逸笑了笑說到:「你就這麼忍心,把我一個人給扔在這裡,要知道我可是個病人啊!」現在當然要趁熱打鐵了,要是再放手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佳人的芳心。
「呸!你想的美!我看你精神的很,根本用不著擔心!」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還是坐在床邊,任由郭逸拉著自己的小手。
楠兒很快就把藥端來了,見二人牽著手,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把藥端給他,讓他自己喝就是了!」麋環撅起小嘴,對楠兒吩咐道,還回頭白了一眼郭逸。同時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不想郭逸攥的緊,怎麼也抽不出來。
郭逸連忙說道:「環兒,你看藥那麼燙,你來餵我好不好!」得了便宜就賣乖,一向是郭逸的強項。眼前這麼好的機會,郭逸怎麼會放過!
「誰要餵你!」麋環輕嗔一聲,卻伸手示意楠兒把藥端過來,回頭衝著郭逸嬌哼一聲說道:「還不放開我,不然我怎麼端藥碗!」
郭逸憨笑一聲,放開麋環的手。看著麋環端過藥碗,用瓷勺盛起一勺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一張粉紅的俏臉,在蒸騰的水汽中,顯的如夢如幻,似真似迷。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喝!」麋環抬起頭來,看郭逸正盯著自己看,不禁嬌嗔一聲,就把瓷勺硬塞進郭逸的嘴裡。
郭逸被這一下了給嗆的不輕,不禁開始咳了起來。這把麋環嚇的不輕,不禁放下藥碗,扶起郭逸輕輕的捶著他的背,嘴裡埋怨道:「活該!誰讓你色迷迷的看著人家!早知道就把你丟在雨裡,讓你死在外邊好了。」
「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心痛!」郭逸突然捉住正在為自己擦拭,嘴角邊藥汁的嫩手,低聲對麋環說道。
麋環連忙堵住郭逸的嘴,低聲對他說道:「不要說這種胡話!來快點喝藥!」說著抽出雙手,又開始給郭逸餵藥。這一次十分小心,讓郭逸靠在自己肩膀上,一點點的將藥汁,送到郭逸嘴裡。
什麼叫幸福?這就叫幸福!背後的軟玉溫香,讓人根本感覺不到,這藥汁的苦澀。二人就這樣相偎在一起,一個專心的餵藥,一個則心思亂轉的喝藥。
於此同時,袁紹的大軍,已經開人了幽州境內。劉虞終於挨不住了,在面對公孫瓚的強攻下,本來就疾病纏身的他,很快就撒手西去了。而他唯一的兒子劉和,卻還未從雍州趕回來。在他死前沒有後悔,讓兒子進京去準備營救聖上。
但是在他死後,幽州成了群龍無首的局面。袁紹的強力介入,很快就讓原劉虞系人馬,紛紛轉向袁紹。憑著劉虞跟烏桓的交情,袁紹依然跟烏桓勾結在一起,對公孫瓚形成了三面包圍之勢。
「主公!眼下當盡快的攻下渤海郡,好能對公孫瓚的北平,形成兩面夾擊之勢!」田豐看到有些志得意滿的袁紹,連忙上前說道。
審配想了想說到:「主公,眼下并州空虛,張揚部已經不足為患!屬下認為主公當休書一封,勸說張揚和韓遂二人。畢竟二人本是袁氏門徒,只要主公當應以後高官厚祿,則并州唾手可得!」
袁紹連忙收斂笑容,對帳下眾將說道:「何人願領兵前往渤海,將劉備小兒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屬下願往!」鞠義第一個站了出來。上一次兵敗之後,自己就被貶職了,就連自己的部曲先登營,都被瓜分的只剩下五百人。若不是沮公多多美言,怕人頭都保不住了。眼下正是自己立功的機會,說什麼也要爭取下來。
「敗軍之將,還敢輕言請命!」顏良對於這個名聲在自己之下,卻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恭敬的傢伙,早就心存不滿了。上一次本來是個除掉他的好機會,可是沮授偏偏說什麼,陣前斬將不吉利。不過好歹自己得了三千先登營,那可是自己眼饞很久的啊。
「主公!末將願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取得渤海郡,末將甘願軍法從事!」鞠義撩起下擺,推金山倒玉柱跪在袁紹面前。對於顏良的冷言冷語,鞠義並沒有理會。這次他也學乖了,不在像以前那麼乖張,反而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
袁紹有些猶豫,要說鞠義的能力,那確實是不在顏良之下。可是鞠義這個傢伙,有點不太聽話,實在是不得自己的歡心。當即袁紹向一旁的田豐,投去求助的眼神。這一次多虧了幾個謀士,自己才能死死的將公孫瓚,給堵在北平郡。
田豐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主公可以顏將軍為主帥,鞠將軍為先鋒,以則注兄為軍師。相信這樣安排下來,那劉備定然招架不住!」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總不能駁了顏良的面子吧。何況鞠義這個人也有點特立獨行,怕是上下不合,反而讓劉備有機可趁。
「顏良、沮授、鞠義聽令!命你三人統帥十萬大軍,限十日內攻下渤海郡!高幹、朱靈聽令!令你二人統兵五萬,與熙兒匯合,限十日之內,將并州取下!另外我這裡有書信一封,呂威璜你帶兵一千,護送岑壁至上黨一趟,勸說張揚、韓馥二人!」袁紹點點頭,隨即對眾將吩咐道。
正當袁紹意氣風發的時候,孫策卻陷入了困境之中。眼見著就要打下曲阿,而這個時候袁術卻派人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享有盛名的鄭泰!而且這個鄭泰一來,就讓孫策停下攻勢。雖然鄭泰被委任為新任的揚州刺史,可是他對這道亂命,並不以為然,所以對於攻打正牌的揚州刺史劉繇,很是不贊同。
「公瑾,直接把那老傢伙,一刀宰了就是了,何必再跟他廢話!」孫策氣呼呼的走出大帳,對身邊的周瑜恨恨的說道。
周瑜苦笑一聲說道:「伯符千萬不可魯莽!那鄭泰在士林中,有很大的名望!若是死在你手上,怕是之後會讓世族,對我們產生畏懼!」袁術這一招,還真是夠狠毒!居然派了這麼個人物,來制約孫策!
「那你說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聽他的話,把到手的勝利,給放棄了吧!」孫策不耐煩的說道。前日好不容易收了太史慈,這員跟自己不相伯仲的虎將。眼看劉繇就要不行了,居然要退兵!
周瑜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隨即對孫策笑道:「既然袁術出了這一招,我們要是不按照他的意思走下去,那不是有點對不起她了嗎!」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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