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烈你傳令收拾兵馬,將那兩千降卒也帶上。」郭逸當即對曹休吩咐道,然後轉頭對吳新說道:「吳縣令請放心,你兄弟與你一家老下,我會派人送到袞州去。現在兩軍交戰亂哄哄的,這樣就不會傷到貴府的家人。你去準備下,就準備帶路趕往陳縣!」
吳新還能說什麼,現在自己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裡,由不得自己做主。當即回去吩咐了家人幾句,就由曹軍士兵送往袞州去。
陳縣,陳郡的治所所在,太守乃是漢末大儒鄭泰之弟鄭渾。與其兄的名氣響比較起來,鄭渾就顯得微不足道。但是此人精通將作,在後世是有名的鍛造大師。被袁術強留在豫州,勉強出任了陳郡太守。
如今鄭渾的心情可不好,自己手上的兵馬,被掉去收復鹿邑。可是還沒等那邊消息傳來,鄂城失守的消息,卻先一步送來。現在陳縣只有兩千人馬,如何能擋得住曹軍的攻勢。雖然對此次袁術出兵袞州的事,鄭渾是一百個不贊同。可是如今陳縣岌岌可危,自己身為一郡之守,還是要保護這一方百姓的安危。
「大人,城下開來一支兵馬,為首者自稱是長平縣令吳新。」手下人急急忙忙的趕到郡守府,向鄭渾稟報這個消息。
鄭渾聞言不禁大喜,連忙說道:「來的好快!速速與我出城迎接,令人準備好酒肉,要好好犒勞下這些將士。「原預計要三天的時間,才會趕到這裡的長平人馬,居然現在就趕到了。這個吳新官聲平平,倒也是個辦實事的人。
「大人!不可輕易開城門啊!」待鄭渾急急的趕到城門處,一員小將急急忙忙攔住鄭渾,雙手抱拳向他說道。
鄭渾當即大怒:「兵馬能在兩日內趕來,定是風餐露宿,晝夜行軍。如今將士疲乏,如何不能放進城中!」這個小將自己倒也認識,平時也是一個謹慎之人,沒想到竟然謹慎到這種地步。
「大人!外邊的兵馬多待殺伐之氣,乃是一支精銳之師。長平一帶無戰事,哪裡會有這百戰精兵!」那員小將據理力爭,開口講理由說給鄭泰聽。
鄭泰猶豫了下,開口問道:「那可有印信傳上來?」自己不精兵事,還是問明白的好。
「這倒是有,確實是長平縣令的大印。不過……」那員小將倒是有些踟躕,太守大人問的自己已經問過,也查驗過印信並不是偽造的。
鄭泰皺了下眉,當即對那員小將說道:「如今曹軍寇掠鄂城,已經就要到陳縣了。長平那裡怎麼會出事?難不成曹軍會飛,越過陳縣去打長平不成?休要多言,速速開門與我同去!」曹軍出現在鄂城,而鄂城和長平之間,恰好隔著陳縣。若是曹軍從這裡經過,自己怎麼會一點也不知道呢。
鄭泰絕對有這個自信,這裡的百姓都是愛戴自己的。若是在山中發現怎麼蹤跡,絕對會來向自己稟報的。難不成這曹軍乃是天兵,都會飛天遁地不成。
帶著這個自信斥責了那員小將一番,遂命人將城門打開。並走出城門,向領頭的文官打扮的吳新迎去。
「吳縣令,沒想到你能這麼快趕來,老朽真是感激萬分!」鄭泰打眼一看,前面的正是吳新。自己到任之後,也見過吳新幾次。如此看來那員小將,純粹是石心過頭。
郭逸一直跟在吳新身後,聽吳新低聲說了下此人身份。當即一催雪影,上前一把將鄭渾擒住,並揮兵向城門衝去。
陳縣的兵士被這突然的變卦,打入石化當中。直到漢軍衝上城樓,方才醒悟過來。方要舉起刀槍相抗,卻聽見一聲大喝:「住手!我等願降!」喊話的人,正是剛才那員小將。他知道這裡的兵士,不過是些雜兵,如何能擋得住這百戰精銳。
陳縣郡守府內,郭逸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那員小將,看了良久方才說道:「韓浩?!嗯,這麼說來你差點就阻攔住我軍,那你為何又在我軍進程後,帶人率先投降?」
韓浩這個人,也是在三國中留下濃厚一筆的人物。單憑一句:「浩智略足以綏邊。」就足以看出他的本事。更何況此次的計劃,可以說已經讓韓浩識破,若不是鄭渾強要開城,怕是自己還進不來呢。
「將軍麾下俱是精銳之師,這裡不過是些雜兵,兩軍相交不過是徒送掉性命。」韓浩筆直的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說道。同時也在打量郭逸,就是這個傢伙迭出奇謀,將陳郡攪得天昏地暗的,看他的年歲,不過和自己差不多而已。
郭逸點點頭,韓浩說的也是實話。看來他對自己屬下的兵士,倒還是很關心的。當即開口說道:「如今陳縣已破,你可願投效曹公?」
「在下不過是個降將,將軍能不捆綁,已經算是恩惠了。在下久聞曹公之名,願效犬馬之勞!」韓浩早就對袁術不滿了,認為他不可以成事。不過自己眼下聲名不顯,就算是投效他人,一樣不過是個小卒而已。如今這曹操手下大將招攬自己,倒也是個出頭的機會。
郭逸點點頭,心中暗暗得意,此次出來倒是得了個將才。要是能說服鄭渾,那就更完美了。自己別的不知道,但是知道鄭渾是個將作大師,這樣的人才這麼能放掉!隨即開口問道:「元嗣,你看能否說服鄭先生,來為我軍出力?」
「鄭太守乃是大儒鄭泰之弟,為人比較古板。不過此人甚是愛民,可以從這一點來勸說鄭太守。」韓浩知道眼下初入曹營,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隨即將鄭渾的特點說了出來。相信有了針對方向,郭逸自然有辦法了。
也正是因為韓浩這番話,讓郭逸心中有了一個計劃。想了一會兒,便開口問道:「元嗣,你可知道張勳什麼時候到?」
「張勳會在五天後趕到,而紀靈軍會在四天後趕到。至於原陳郡的兵馬,會在六天後才能趕回。」韓浩對於郭逸知道張勳來援,並不感到奇怪。畢竟吳新已經投降了,這些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郭逸不禁有些奇怪,按說離這裡最近的,就應該是那支原陳郡的兵馬,怎麼反而會在最後才趕到,當即就向韓浩詢問了這個問題。
「那支兵馬是由袁霸統帥,本來是掣肘鄭太守的。此人生性好色,更加不耐勞苦。不然也不會趕到鹿邑,就用了將近十天。」韓浩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眉宇之間帶著一絲怨憤之意,看來是沒少受這袁霸的氣。
郭逸點點頭,隨即示意韓浩先下去休息。待韓浩出了大廳,郭逸才開口說道:「文烈,你看這個韓浩,是真心投靠的嗎?」郭逸現在不敢相信歷史上,對這些人物的描寫。畢竟很多事情,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看他言辭之間,並沒有猶豫過,應該是真心的吧。」這個問題讓曹休有些為難,自己哪裡懂得什麼相人之術。
郭逸輕歎一口氣,知道曹休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娃娃,便隨口問道:「那子和那邊有沒有消息,按說他們也快到了。」自己在小道上急行軍,怕是那飛鷹找不到自己吧。
果然曹休搖搖頭說到:「子和叔那裡還沒有消息,郭延說行軍途中很難傳信。」
郭逸歎了口氣,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操才沒有大力發展飛鷹。想了想對曹休說道:「文烈你命斥候迅速向鄂城方向搜索,我想子和也快要到了。」
鄭渾現在很生氣,倒不是因為郭逸來勸說。自己的名聲在這擺著,曹操不派人來招攬,那才讓人奇怪呢。可是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出了這麼狠的招!可是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曹休聽著裡面鄭渾的咆哮聲,不禁為這個老頭開始石心。郭逸那是什麼人,殺人都不帶眨眼的。若是把郭逸逼急了,一劍把這老頭砍了,那熱鬧可大了。雖然曹休不懂什麼政治,可也知道鄭渾的名聲很大。
「將軍,你沒把那老頭殺了吧。」曹休見郭逸一臉笑意的走出來,連忙趕上前去,有些石心的問道。這支部隊了,唯有曹休和郭逸的關係最好。一個是二人都是少年心性,許多放浪的話,兩人都能說的出。另外就是曹休佩服郭逸的武藝,而跟他學槍法,算是半個徒弟。
郭逸笑了笑說到:「我是那麼衝動的人嗎,當然不會殺他!」說完大笑著走開。只留下在那摸不著頭腦的曹休,暗自尋思郭逸的意思。
第二天中午,曹純終於趕到了陳縣。他帶的一千五百人馬,可是連夜趕來。一個個頂著熊貓眼,身上被露水打濕的印記,還沒有被烤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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