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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逸衝出去,就見遠處滾滾煙塵。長嘯一聲,縱馬向前衝去。自己怎麼著,也要死的轟轟烈烈,才不枉來三國一次。
嘯聲未歇,就聽見對面也傳來一聲長嘯,然後對面一騎狂奔而來。聽那嘯聲,甚為熟悉。
老遠就聽見,對面那人高呼道:「前面可是五弟?」聲停馬未停,依舊向郭逸奔來。
這聲音是大哥的,這聲音竟然是大哥的!郭逸聽出這聲音,竟然是呂布的。不禁心中翻騰,是喜,是樂,還是激動。當下大叫一聲:「大哥!是我!」說完狠狠的抽了胯下馬一下,向呂布奔去。
兄弟二人聚在一起,郭逸見呂布做烏桓人的打扮,臉上儘是風塵之色。哽咽的叫道:「哥!你來了!」說完雙眼一翻,從馬上栽了下去。
呂布連忙跳下馬去,將郭逸扶起,就見從他那破爛的衣衫上,透出斑斑血跡。忙解開她的衣衫,一看全身遍佈傷口,還有些正在冒血。忙從自己內衣上,撕下幾片。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小心的將藥倒在傷口上。又小心翼翼的,為她包紮好。
這時張遼也趕到,見來人居然是自己的上司,忙下馬參拜。說道:「將軍,在下有負將軍所托,實在罪該萬死!」不過眼中卻流出,兩行熱淚。
「文遠快快起來,看你也是身負重傷。高順!」呂布見張遼也是十分狼狽,知道幾人都是血戰連場,身上都負有重傷,忙對後面趕來的騎士高呼到。
就見一古銅色皮膚,相貌平平的將領出列答道:「末將在!」
「快讓人給文遠他們治傷,還有去接應曹將軍他們。」呂布連忙說道。心中激動,終於找到五弟他們了,這一次總算是安心了。
高順應命,自去安排人救治張遼,同時派人上前接應曹操等四人。
曹操等人聽聞,來人竟然是呂布。心中大喜,忙趕過去,想問個清楚。來到近前,就見呂布懷中的郭逸,居然昏迷不醒。也顧不得詢問呂布,趕過去看郭逸如何。
呂布見曹操來了,忙開口說道:「曹將軍,恕在下不能行禮。」曹操連忙擺手示意,無需如此客氣,問道:「奉先,承仁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見郭逸面色蒼白,不禁心中暗憂。
「五弟他傷勢太重,有些傷看來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得到好的處理,所以一旦用力,傷口就會崩裂。加上五弟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呂布沉聲說道。五弟這次雖然沒有傷到肺腑,可是現在的情形也十分不妙。
曹操聽了,也不禁暗暗為郭逸擔心。這次計劃要是能成功,多一半都是靠郭逸。若是因此而喪命,實在可惜。當下說道:「奉先,你看現在應該怎麼辦?」
「為今之計,就是將五弟盡快送回去。那樣的話,五弟的傷勢才會好轉!」呂布堅決的說道,現在說什麼,也要先將五弟送回去,再拖下去,怕是會要了五弟的命!
旁邊的田豫沉思了下說道:「可是計劃就到了最後一步,要是這樣回去的話,只怕功虧一簣啊!」他也知道郭逸傷勢很重,可是已經走到了這裡,眼看計劃就要完成,現在放棄多可惜啊!
「我不管什麼計劃!我要的是五弟活著!其他的我不管,誰要是攔網,休要怪我掌中戟無情!」呂布聞言冷哼一聲,說完抱起郭逸上馬,就要帶人離去。
田豫看呂布的模樣,怕是自己多說無益。長歎了口氣,看向曹操,向他求助。
曹操苦笑一聲,這兄弟幾人都是這樣,一人出事都會變得衝動。忙上前勸道:「奉先,你看這樣行不。你留下些人馬,讓他們跟著我繼續前行,你帶著郭逸回去,如何?」
「曹將軍,其實我也有這個打算。你們每個人,都是身受重傷。何況這裡到右北平,還有很遠的路程。我打算找幾個,與你們相似之人,冒充你們繼續前行。不知道曹將軍一下如何?」呂布沉思了下,自己剛才是被田豫給氣的,現在想想確實不能這麼輕易放棄。於是開口跟曹操商量。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這次黃巾之亂,已經算是平定。賊首張角、張寶、具被斬首。後來公孫將軍,與丁將軍商議配合你們的行動。就化裝成烏桓人,四處劫掠鮮卑人。同時也扮作鮮卑人,去攻打烏桓人的營寨。所以你們不必趕到右北平,現在估計草原已經大亂了吧。」呂布才想起這事,忙對幾人說道。
曹操幾人聽到,具都大笑起來。這樣一來,兩族估計想化解都難了。看來此次計劃,可以說已經完成了。
「既然如此,我看我們可以回去了。」曹操終於放心了,這次草原之行,終於可以完結了。想想這些事,都覺得像是做夢。
田豫也不再說什麼,到了現在計劃完成了,還是早日回去的好。自己可不想,白白的死在草原上。
一路上呂布將中原,在幾人走後,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皇甫嵩、朱俊二人先是在虎牢關拒敵。不想那黃巾軍,士氣正盛,幾欲破關而入。幸好北軍的到來,將亂軍擊退。朱俊二人當下率軍追擊,直追到穎川郡。
結果朱俊貪功冒進,中了波才的埋伏。前軍一萬人馬,折損大半。皇甫嵩見敵勢盛大,不敢擋其鋒,退守長社,並向朝廷告急。當時北軍大部撤回并州,防守鮮卑。剩餘的大部,全在盧植麾下,與張角相持在廣宗。
無奈之下,朝廷調董卓兵馬替換盧植。盧植揮師南下,急向穎川趕去。皇甫嵩看黃巾軍,居然依草紮營,遂設計火燒長社。恰逢盧植軍到,兩廂夾擊之下,大破黃巾。斬了張寶和波才。
目前只剩下南陽還有戰事,不過在太守秦頡圍剿下,只能困守宛城。眾人聽了都欣喜不已,這下內憂平定,外患也消弭,當真是天祐大漢!
「不過…」說道這裡呂布不禁停住,似乎是有話不想說出來。
曹操拍拍呂布的肩膀問道:「奉先,怎麼是一臉不忿?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呂布想了會,還是開口說道:「盧帥被關在死囚牢裡了!」
「什麼?」這句話讓幾人面色大變。
「怎麼會這樣?盧帥平定叛亂,為什麼還要下了死牢?」田豫聽到這個消息,連忙問道。立下大功,反而要受過,這還有沒有天理!
呂布冷哼一聲說道:「這算什麼,那董卓接替盧將軍後,反而被張角殺的大敗。最後卻被封為涼州刺史,屁顛屁顛的去上任了!」一想起這件事,呂布就有一肚子得氣。
「剛才你不是說,張角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這樣?」曹操沉思了下,開口問道。這其中應該是有人中傷,不然盧植怎麼會又被貶呢!
呂布苦笑一聲,將事情的經過講給眾人。原來董卓到任後,屢次向那張角下戰書,張角均不應戰。結果晚上的時候,讓張角帶人偷襲大營,他那些西涼兵,居然被群草寇殺的落荒而逃。
朝廷忙掉皇甫嵩帶兵前去,再加上各路的地方軍隊。這才將張角,又打回廣宗。相持之下,那張角病逝,這才讓皇甫嵩破了廣宗。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呢。
眾人追問盧植的事情,呂布卻不再多說,只說眾人回到朝廷自然就知道了。一時之間,眾人都陷入沉默。
「這烏桓人究竟想幹什麼!居然連我的部落都敢動!」魁頭看完手中的戰報,狠狠的將它摔在地上。
置鞬落羅撿起戰報,拂去上面的塵土,打開來看。就見上面寫著:烏桓於前日突襲頭人麾下,梗銳頭人的部族,全族被屠戮。
看完後,置鞬落羅也不禁暗皺眉頭,這烏桓人是想幹什麼!難道這次是烏桓人故意所為?越想越不對,事情太蹊蹺了。
「莫非這烏桓人,想挑起我族中大亂,好趁機搶奪草原?」置鞬落羅輕聲說出一個可能。
魁頭一聽,忙起身說道:「烏桓難道有此實力?來消滅我鮮卑一族?還有這幾日,燕荔陽那一派,也紛紛出來戰報,說烏桓偷襲他們的部族,損失也不少。」
置鞬落羅在帳中轉了幾圈,說道:「有這個可能,烏桓人不需滅我一族,他們只是想趁亂奪取草原。畢竟我們都是在馬上生活,進入漢地也不過是掠奪一番。不過我想不明白,烏桓人就那麼肯定我們會內亂不成?」
「這?莫非那丘力居,看我那封信,才起的這個主意。刺殺了和連之後,故意把那封信留下,好讓我們自相殘殺?」魁頭也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但是又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置鞬落羅皺眉想了一會兒,對魁頭說道:「不行,這樣下去,我們還真的會內亂。看來有必要先和燕荔陽聯手,等擊退了烏桓再說。」眼下不能夠再這樣鬥下去,不然真的會讓烏桓人趕到漠北。
而呂布一行人,從雁門關進入并州。一路上遍請名醫,來給幾人治傷。私底下,呂布訓斥了郭逸好幾次,每次都這麼玩命,究竟有幾條命,可以這樣搞的。每次郭逸都是傻笑幾聲,氣得呂布牙都疼。
不過呂布的關心,還是讓郭逸暗暗感動。他明顯感到,現在的呂布跟以前,大不一樣,變得有情有義。特別是對兄弟幾人,更是視作親兄弟般。
趕到晉陽後,呂布說什麼也要幾人,在這裡待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才可以走。無奈之下,幾人就在并州呆下。丁原也來看望了幾次眾人。見幾人均是,傷痕纍纍,當下讓人請名醫,來給幾人治傷。
甘寧奉命去烏桓騷擾,也趕了回來。當即對幾人說了下,現在草原上的形勢。
燕荔陽和魁頭,暫時擱下各自的恩怨。聯合起來征討烏桓,烏桓也被甘寧等人,騷擾的不勝其煩,見鮮卑人大舉來攻,也奮起反擊。
由於燕荔陽和魁頭,各自打折各自的算盤。誰也不願意,在開始的時候,大量消耗自己的力量,被烏桓人打的節節敗退。
最終雙方商定,各出一半的兵馬,來攻打烏桓人。本來這樣一來,烏桓人漸漸頂不住了。偏偏南匈奴也從中插了一腳,頓時這個草原,就徹底的亂套了。
在烏桓和南匈奴的夾擊下,鮮卑只得分兵相據。可是誰都記得,和連死前可是說過,說能滅了烏桓,誰就能當單于。幾個頭人將自己的精兵,全用來對付烏桓,只是派一些小部族,去抵擋南匈奴。
幾人聽到現在草原上大亂,不禁大笑起來。看來大漢邊疆,能得到至少十年的安寧。這三個部族,常年騷擾大漢,現在輪到他們互相征伐,正是狗咬狗。
「興霸,那南匈奴跟鮮卑打的怎麼樣了?難道就憑那些小部落,就能擋住南匈奴?」笑了一陣,曹操覺得就憑那些小部族,不見得能擋得住南匈奴,於是開口問道。
甘寧摸摸腦袋,笑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回來的時候,聽說雙方打了幾次,互有傷亡。」
其實這一次,南匈奴派出的不過是支試探部隊。見這些雜兵,都能跟鮮卑人抗衡。當即點齊大軍,向鮮卑人的領地進發。
南匈奴這一動真格,立刻就把那幾個小部族打的落花流水。一路高歌,向鮮卑人的腹地進發。
這個消息可讓幾個頭人坐不住了,無奈之下兩派各抽出一部精兵,由闕居掛帥,征討南匈奴。
南匈奴畢竟衰落了很久,這一次碰到鮮卑的精兵,分出去的兵馬被吃掉幾路,立刻變得老實了。開始利用自己人數上的優勢,一步步的穩紮穩打。
闕居明明知道自己的戰力,在南匈奴之上,可是人數跟南匈奴一比,就差了許多。雙方就開始在草原上,打起拉鋸戰。
同樣,鮮卑分兵之後,烏桓人也緩過氣來。向三韓借調兵馬,共同對付鮮卑。一時之間,鮮卑人在東西兩線都陷入了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