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殘陽如血。在官道上停著一輛馬車,週遭是五個僕人打扮的男子,手中的鋼刀在不住的顫抖。再外邊是二十幾個蒙面人,將馬車團團圍住。為首的大漢冷笑道:「MD,到讓老子好追,看你們還往哪跑!」
馬車內一中年華衣男子輕聲安慰著縮入懷中,身體顫抖不已的女人。女人低頭絕望的看著懷中抱的襁褓。男子伸手挑開車簾對護衛中身材魁梧的一人說道:「郭剛,一會你帶夫人及小少爺突圍,」男子沉默了一會有繼續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盡量帶小少爺活著回去,我郭家的血脈就交給你了。」說罷又回車內安慰了女人幾句,拔出身上的佩劍挑出車外。被叫做郭剛的家人猶豫了下就跳上馬車,揚鞭趕車向前衝去,身後五人也齊吼一聲向那首領衝去。
為首的大漢冷笑一聲,揮手示意眾人動手,中年男子雖說懂得幾手劍術,但畢竟是個文人,若不是周圍四個忠心家人時刻保護,恐怕早已被砍殺。郭剛知道這次是必殺之局難有回天之力,只希望能安全的護送主母和小主人逃出去。攔路的幾個蒙面人手中張起長弓沖馬車攢射,郭剛用手中鋼刀護住車門。兩輪過後車中之人倒是安然無恙,可郭剛身上已中了兩箭,前面的兩匹馬身上更是多了十幾根。馬兒吃痛下,狂舞四蹄,似欲掙脫繩索的羈絆。郭剛大急,伸手在馬臀上各刺兩刀,馬兒感到身後痛楚,奮蹄象前衝去,幾人見馬已發狂,紛紛閃身讓開,隨繼續張弓搭箭向郭剛射去。那邊首領見馬車衝了出去大急,令手下數人纏住正在拚命的四人(一個家人已被殺)剩下的全沖馬車追去。
馬兒吃痛之下哪裡還認得清方向,只是一味的向前衝去,郭剛在剛才被一箭射中心臟,已是無力再駕馬。驚馬就那麼一直向前衝去。後面首領眼見馬兒就要衝過山坡,大急命眾人將手中鋼刀擲向馬車。眾人只聽到馬車內一聲慘呼,馬車便越過了山坡。車輪撞上一顆石頭後隨即翻了過去,馬兒就這樣拖著馬車向前奔去。也許是血流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匹馬終於承受不住倒了下去,在韁繩的羈絆下另一匹馬也跑不動聽了下來。眾人追過山坡長吁了口氣,總算沒讓車內的人跑掉。眾人似乎看到了黃燦燦的一堆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開始幻想以後再也不用過刀頭舔血的日子。首領想著這下穎川那邊不會賴賬了吧。身後一個蒙面人捅了捅帶頭的蒙面人,示意前面的馬車。
首領正打算帶人過去結果了車內兩人的性命,一陣馬蹄聲從身後了過來,眾人後頭一望只見一匹白馬越過眾人的頭頂,停在馬車旁邊。馬上的騎士大約四十多歲,手中一桿銀槍,傲視著眾人,靜靜的打量著眾蒙面人,眾人只覺得兩道冰冷的氣流從臉上掠過。首領撿起地上丟棄的刀拱手道:「在下是太行十八寨中人,朋友敢問尊姓大名以後定當相報,還請不要攔我等辦事。」同時示意手下把傢伙都抄在手中。馬上騎士冷哼聲道:「一群蟊賊,焉配知道某的名姓!」首領示意眾人圍了上去。騎士轉身下馬撩開車簾看了下裡面眉頭緊皺。一個蒙面人向帶頭者悄言道:「點子扎手,後面八個兄弟都去了。」首領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眉頭緊皺。騎士在車內探索了一番,回身怒喝道:「喪盡天良,婦孺都不放過今天看來要大開殺戒!」翻身上馬,直向為首者沖涼過來。眾賊人忙結陣相阻,騎士手中銀槍似是千朵萬朵梨花盛開,眾蒙面人直覺的無論怎麼躲都會有一朵梨花開在自己面前,茫然中伸刀欲把這梨花擋住,但結果是每一朵都帶起一條血色長虹。首領忙舉刀向前相抗,梨花嘎然而止,馬上騎士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還能擋下這一槍,好且再吃我一槍。」首領只感到雙臂發麻,喘著粗氣,招呼身後剩下的兄弟一起向騎士砍去。騎士手中銀槍陡然化作一團光幕且隱隱有鳳鳴聲傳出。光華散盡,首領驚恐的看著騎士喃喃說了一句:「有鳳來儀,你是槍聖#8226;#8226;#8226;」喉嚨裡咕咕做響鮮血瞬間從喉嚨中噴出,耳中傳來陣陣鋼刀落地的聲音,似乎看到那一堆黃金的光芒漸漸遠去生命也隨之消逝,。週遭的賊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傷口無一例外都是在喉嚨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騎士將銀槍掛在得勝鉤上,翻身下馬走向車中,車中女子業已斷氣背上插著一柄鋼刀,刀尖透胸而出恰恰刺到懷中襁褓。騎士從女人懷中抱出襁褓,看了下還算幸運只是刺破表皮,不過懷中嬰兒卻是面色慘白。騎士搖搖頭上馬向回走去。在剛才劫殺的地方,華衣男子身中數刀,幾個家人也都倒在血泊中,看著遠遠而來的白馬,華衣男子掙扎的想要做起來,但身上的力氣都隨鮮血流盡。騎士趕到男子身旁,將懷中襁褓遞給男子,男子用盡平生力氣搖了搖頭,掙扎著舉起手說道:「孩子#8226;#8226;#8226;郭#8226;#8226;」可惜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就,騎士從男子手中接過一塊玉珮上面刻著一個郭字,還有一圈似是雲雀的花紋,後面刻著一個穎字,周圍是一圈祥雲。男子愛憐的看了眼騎士懷中的襁褓,慢慢的合上了眼。
騎士長歎聲,將幾人的屍體和那婦人的屍體放在馬車中,掏出懷中火石將車廂點燃。待大火熄滅後又用長槍掘了個坑將眾人的骨灰埋進去。回頭看看四周散落的強盜屍體,冷哼了聲上馬又看了看懷中的襁褓,伸手從懷中拿出一瓷瓶倒出些白色的汁液,喂嬰兒服下。看了看天策馬抱著嬰兒遠去。
從附近的山林中傳出陣陣狼嚎,恰是新月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