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城外,攻城的號角響起,昌豨的士兵如同蝗蟲一般奔向了臨淄城。
城上的徐榮不屑的看了看攻城的士兵,暗自想到,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想攻破我徐榮守得臨淄城,真是異想天開。
徐榮歸降張德以後,便被派到了臨淄協助太史慈。按照張德的想法,太史慈雖然驍勇善戰,但是卻是剛勇有餘,智謀不足,所以張德把徐榮派到了臨淄。徐榮是董卓手下大將,雖然武藝不怎麼樣,但是謀略卻是不錯,是個統帥之才,所以張德將兩人放在一起,一來是希望徐榮能夠熟悉青州軍,二來也是對兩人的性格進行互補。
但是徐榮這個人為人比較低調,不喜歡張揚。也正是因為這樣,徐榮在董卓手下多年,雖然本事出眾,但是官卻不是很大。如今剛剛加入張德軍,徐榮更是小心翼翼,誰都不敢得罪。
當時昌豨向太史慈求援的時候,徐榮就感到有一絲不對勁,但是徐榮卻沒有說出來。徐榮覺得太史慈是張德手下大將,跟隨張德多年,頗得張德信任,自己一個新降之人,這個時侯就不要多事的好,而且徐榮也擔心太史慈不會聽自己的勸告。
結果沒想到太史慈中了埋伏,大敗而回,太史慈深受重傷,逃回臨淄後一直昏迷不醒,所以臨淄的防務就全都落在了徐榮一個人身上。
昌豨伏擊太史慈成功以後,便準備進攻臨淄。昌豨曾經是泰山郡的賊寇,所以昌豨立刻派人去兗州等地招集了一群亡命之徒,這年頭戰亂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很多人都落草為寇,所以昌豨竟然湊了兩萬人馬,直奔臨淄。
兩萬人馬中,一萬是原來守臨淄的北海兵,這些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另外一萬人馬則「慕名而投」的,這些人都是些山賊、遊俠、流民出身,是名副其實的烏合之眾。
這些烏合之眾當然跟正規軍沒法可比,這群烏合之眾根本沒有經過正式訓練,這些人聚集到濟南以後,偷盜、搶劫、鬥毆等惡性事件一起接著一起發生。但是昌豨並沒有加以阻止,昌豨是賊寇出身,所以在昌豨看來,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當年也經常幹這些事。
所謂人學壞容易學好難,這些烏合之眾加入以後,連本來的那些精銳兵卒都給帶壞了,變得匪氣十足,兵不像兵,將不像將。本來好好的士兵,變得越來越不像樣。
當昌豨的兵馬到了臨淄城以後,徐榮接管了臨淄防務,雖然臨淄城只有三千人馬,但是徐榮並不在意,想當年徐榮守滎陽的時候人也不多,不過也是照樣擋住了諸侯聯軍,而且徐榮已經給張德寫了信,自己只要堅守一段時間,援軍必然回到。
不過徐榮依然沒有掉以輕心,徐榮本來以為自己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萬青州精銳,但是當徐榮看到來了兩萬烏合的時候,徐榮本來還有些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所謂兵在精不在多,在徐榮看來,對付兩萬烏合之眾可比對付一萬精銳士兵簡單的多。
昌豨伏擊了太史慈以後,本來以為臨淄已經是群龍無首,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橫掃青州,至於什麼徐榮昌豨根本不放在眼裡,不就是個董卓的降將麼,要是徐榮真有多少本事,董卓也不用被打得放棄洛陽跑到長安了。
但是當昌豨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城下的時候,昌豨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個徐榮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此時昌豨也發現了手下的青州兵好像沒有原來那麼厲害了。另外昌豨也知道,如果自己在臨淄損失過大,那麼將無力進攻北海,北海才是張德的老巢,張德將金錢輜重大多數都放在北海,拿不下北海,就傷不到張德軍筋骨,那麼張德仍然有很大戰力。
所以面對徐榮的防守,昌豨不得不想其他辦法。於是乎,昌豨選擇了一個非常常用的辦法——挖地道。
臨淄一郡距離漢黃河並不遠,郡內黃河的支流有很多,所以臨淄不缺水,這也就注定了水量豐富的時候,臨淄城附近土質鬆軟,不適合挖地道。但是如今中秋以過,河中的水並不像夏天那麼豐富,所以地道勉強是能夠支撐起來的。
因為害怕土質鬆軟使得地道倒坍,昌豨把地道挖的很深,雖然這很浪費時間,但是卻能安全一些。而在挖地道的同時,昌豨還派出了大量士兵攻城,牽制徐榮軍。
徐榮軍兵少,能夠顧及四面城牆已經是很勉強,根本無法分出更多的兵力來防備其他的攻城措施。對於徐榮來說,能做的,自己都做了,只能希望張德援軍盡快趕來吧。
彭城,陳登等了整整一天,卻沒有等到張德的進攻,一整天,張德大營一直是靜悄悄的,陳登感到有些納悶,於是在晚上派人下城打探,卻發現城外張德軍已經撤走了,大營中除了幾個草人以外,就只剩下那些空空的營帳。
陳登立刻意識到,張德是昨天夜裡連夜撤走的。可是張德大好形勢,怎麼會撤退呢,這裡面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要不然就是張德後院起火了!
就在這時候,小校來報,公子陶應率領兩萬援軍已經到了城外五里之處。陳登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兩萬援軍,彭城算是守下來了。
陶應興沖沖的來到彭城,卻被告知,張德已經撤軍了,這讓陶應感到有那麼一絲出拳打空的感覺,心裡面那個鬱悶就別提了,陶應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出現在岌岌可危的彭城城下,幻想著曹豹和陳登救世主般的看著自己,但是現在一切都成為了泡影。本來以為這是一個立功的機會,卻沒想到自己來了以後張德已經走了,連一碗湯都沒想到。
「陳大人,你可知道張德是什麼時候撤軍的?」陶應問道。
「回二公子,應該是昨天夜裡連夜撤走了!」陳登答道。
陶應低頭想了一想,立刻喊道:「全軍聽令,隨我去追擊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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