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叔父,我剛剛接到了消息,張德從北海回來了!「袁紹說道。
袁隗低頭沉思了一會,道:「我說怎麼陛下突然宣佈成立西園軍呢!蹇碩不過是一個武夫,不足為慮。可是這個張德就不一樣了,我怕得就是陛下是明面上將西園新軍交給蹇碩,暗地裡卻讓張德統領,那就不好辦了!」
「叔父,不就是個宦官的乾兒子麼,有什麼好擔心的!」雖然張德戰功赫赫,可是在袁紹眼中,張德根本算不上什麼。
「本初,千萬別小看這個張德,上次公路和張德一起出征宛城,你看看公路,包了個粽子回來了,而張德卻大破張曼成!這個張德不簡單啊!不行,得想辦法把張德支走!千萬不能讓他掌管了西園軍。」
袁紹想了一會,道:「叔父,我聽說最近琅琊有不少流寇,咱們不如……」
「琅琊,那不是徐州的地盤麼?」袁隗問道。
「叔父,那有什麼關係,反正琅琊那個窮地方,除了山沒別的東西,陶謙那老小子根本不會在意,況且我聽說琅琊郡的匪徒十分厲害,陶謙去剿匪數次都被殺的大敗而回,張德不是剿匪有功麼,就讓他去琅琊剿匪就是了!」
……
張德沒想到自己才回來兩個月多月,朝廷就傳來了旨意讓張德帶兵去琅琊剿匪。張德不得不跟張讓告別,返回北海。
臨行的時候,張德一再叮囑張讓注意袁紹的動向,而張讓也答應下來,能不能救張讓一命張德自己不知道,不過張德決定只要一接到靈帝駕崩的消息,便立刻親自去把張讓接到北海。令張德沒想到的是,由於西園軍的提前成立,歷史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自從荀攸說靈帝有意立協為天子的以後,這幾個月,何進心裡面彷彿有個石頭一直綴著一般,讓何進惶惶不得中日!最後,何進決定試探一下靈帝。
「陛下,辯皇子已經不小了,老臣以為,為了我大漢社稷,陛下應該早立太子!」這日早朝,何進一上來就把立太子的事情搬了上來。旁邊袁隗用眼角掃了何進一眼,心說今天何遂高怎麼了,怎麼把這事提到朝堂上來了,莫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我也試探試探!
想到這,袁隗出來道:「陛下,老臣覺得大將軍說的很有道理。陛下雖然是鼎盛之年,可是兩位皇子確實年紀漸大,是時候該立太子了!」袁隗說的很巧妙,剛才何進只提了劉辯,而袁隗卻說兩位皇子,很明顯是在試探靈帝是不是有立太子之意。
只聽靈帝問道:「朕有兩位皇子,各位覺得應該立辯兒還是協兒呢?」
聽了靈帝這一問,何進和袁隗馬上確認,靈帝的確有了立太子之意,此時兩人反而安靜下來,而群臣也沒有說話,都在猜測靈帝的心意。
靈帝喜歡劉協是眾所周之的事情,但是劉辯卻是何皇后的兒子,即使長子又是嫡出,背後更有何進撐腰,按照常理來說,是不會廢長立幼的。可是這位皇帝可不是能按照常理說的皇帝,靈帝這人喜怒無常,除了張讓趙忠,還真沒有人能猜透靈帝的心思,所以群臣全都沉默下來。
何進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便朝王允使了個眼色,王允會意出來說道:「陛下,自古以來,長幼有分,辯皇子乃是長子嫡出,理應立為太子!」王允這一開口,不少的重臣紛紛贊同,畢竟劉辯的背後可有大將軍何進,況且立嫡長子也是當時士人階層普遍的看法。
靈帝聽了卻不高興了,沒想到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劉協的,但是靈帝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問道:「大將軍和太傅怎麼看呢?」
「全憑陛下做主!」兩人異口同聲道。此時兩人都還拿不準靈帝的意思,便來了個以退為進。
「此時事關重大,況且朕現在還是春秋鼎盛之年,依朕看來,此時就再議吧!」靈帝開口道。
何進和袁隗此時終於確定下來,靈帝的確不想立劉辯為太子,要不然靈帝就不會來個再議。袁隗幸災樂禍的看了何進一眼,心裡面開始默默地盤算起來,劉辯有何進在後面撐腰,而劉協卻沒有什麼後台,要是自己劉辯的話,那麼就算靈帝不願意,也還是要立劉辯為太子的,可是那樣以來豈不是稱了這個何屠夫的意思!而要是劉協成為太子的話,陛下一定會想方設法剷除何進,到時候要麼陛下像當年剷除竇武一樣依靠宦官集團,要麼就得靠自己這些世家!
在袁隗心裡面還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有最大的利益的時候,何進的心裡面卻一直在翻滾,自己該怎麼辦,要是陛下真的有意立劉協的話,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自己該怎麼辦,難道要坐以待斃不成!
散朝後,靈帝將張讓獨自叫道了後宮。
「讓父,你今天也看到了,何進勢大,袁隗那老匹夫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提起協兒的,可讓朕該如何是好?」靈帝問道。
「陛下,按照今天的情況看來,的確不樂觀。如今咱們雖然有蹇碩的西園新軍可以依靠,但是城中守軍卻大都掌握在何進手中,何進不除,恐怕協王子他……」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朕不放心!讓父,過來!」只見靈帝迅速的寫了一份聖旨,塞到張讓懷中,說道:「讓父,朕先寫下這份聖旨,立協兒為太子,讓父,這份聖旨你先替朕拿好,朕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朕有個什麼意外的話,讓父,協兒就靠你了!」
此時,窗外的一個站崗小太監眉頭一皺,抖了抖嘴唇,又恢復了常態。
……
大將軍府。
「大哥,大哥!不好了!」何苗急沖沖的來到何進近前。
「何事如此驚慌?」何進問道。何進現在心情正煩躁呢,早朝的時候,靈帝的所做所為已經讓何進感到了危機。不過何進不怕,自己還有最後一張底牌,但是,現在絕對不是動用的時候,可是何進現在擔心的是袁隗那邊的態度,如果世家劉協的話,那麼世家加上閹黨,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何苗湊到何進耳朵邊,輕輕的說道:「大哥,大事不好了,雀房那邊剛傳來的消息。今天早朝後,陛下暗自下了一份聖旨給張讓,聖旨上寫得是立劉協為太子!剛好『子丙』在陛下寢宮門前伺候,才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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