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愁容滿面的看著面前的戰報。這才不過一個月,黃巾便佔據了大漢半壁江山,今日更得知南陽郡長褚貢被張曼成給殺了,還好宛城沒失,否則反賊可以長驅直入殺到洛陽城下。
「讓父,這反賊都快打到宛城下了,這可如何是好?」靈帝這時候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陛下莫要擔心,以老奴之見,現在當立即派人鎮守宛城,宛城不失,則洛陽無憂!」
「讓父可有合適人選?」靈帝急忙問到。
張讓想了一想,前幾天江夏都尉秦頡給自己送來了一個精緻的玉老虎,希望自己提拔,於是便說道:「江夏都尉秦頡素有大智,況且江夏離宛城比較近,老奴以為秦頡最為合適。」
「嗯,好,下旨,命秦頡為南陽太守,立刻到宛城防禦張曼成部!對了,讓父,大將軍今日奏皇甫嵩掛帥平叛,你以為如何?」
「陛下,這皇甫嵩也頗有能力,只是如今大將軍何進兵權在握,陛下要當心當年竇武之禍啊!陛下應當再派信任之人一同前往。」
「是啊,朕也擔心這何進變成另一個竇武,甚至另一個王莽,只是暫沒人選罷了。」
「陛下,老奴想起一個人,此人姓朱名俊,曾是蘭陵令,東海相上表其政有異能,如今正在京城,而且老奴聞此人乃忠孝之人,陛下可使朱俊和皇甫嵩各領一軍前往穎川平叛,到時候也可以互相監視!至於冀州黃巾張角主力,老奴以為當派陛下信任之人前往!」
「嗯,擬旨,命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俊為右中郎將,兩人各領一軍前往穎川平亂!再命盧植為北中郎將,前往冀州平亂!」
「陛下,前幾日豫州刺史被逆賊所殺,老奴以為當派人前往豫州主持大局?」
「哦,讓父可有合適人選?」
「王允王大人忠心為國,老奴以為王大人可當此重任!」張讓如今迫切的想把王允這個餿主意精調出京城。
「好,朕准了!」
……
朱俊這幾日在洛陽住的十分鬱悶,本來東海相舉薦他來洛陽,本以為要封官,誰知道待了好幾個月朝廷也沒有任命下來。正巧遇到黃巾起義,朱俊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便帶了金銀前往張讓府去賄賂張讓,希望張讓能在靈帝面前美言幾句,趕快給自己封個官,但是卻沒想到一下子掉下了個右中郎將,朱俊剛開始聽了非常高興,但是聽說自己和皇甫嵩各領一軍前往穎川時,立即意識到這是靈帝對皇甫嵩不放心,讓自己監視他啊!這皇甫嵩可是黨人,自己卻要去監視他,看來這黨人必然會嫉恨上自己啊!這中郎將不好當啊!
朱俊還在讚歎自己這個中郎將不好當時,有人卻因為沒當上中郎將在拍桌子。
河東太守府,董卓狠狠的把聖旨摔到地上。氣呼呼的道:「花了那麼多工夫,本來以為能弄個中郎將,卻只弄了個前往幽州協助盧植!真是氣煞我也!」
李儒在一旁安慰道:「岳父大人稍安勿躁,小婿聽說何進本是舉薦岳父您的,但是卻被袁隗所阻,而舉薦的皇甫嵩,這皇甫嵩本就是黨人,袁隗舉薦他也無可厚非。為今之計岳父還是整兵前往幽州,只要平叛有功,相比岳父高昇指日可待!」
「哼,袁隗老匹夫,早晚有一天定將你碎屍萬段!」
……
三月,皇甫嵩上諫要求解除黨禁,拿出皇宮錢財及西園良馬贈給軍士,提升士氣,提升士氣,而呂彊又對靈帝上言:「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漢靈帝接納提案,在壬子日大赦黨人,發還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馬、弩,推舉眾將領的子孫及民間有深明戰略的人到公車署接受面試。天下黨人無不歡呼雀躍,朝中黨人氣焰一下子囂張起來。
洛陽最著名的酒樓是是王家酒樓,據說這個酒樓是王越的兒子開的。酒樓旁邊就是王越的弟子們開的武館,加上王越身份特殊,所以沒有人敢找這家酒樓的麻煩。漸漸的便成了洛陽達官貴人經常光顧的地方。
而今天張德閒來無事,便來到這酒樓上喝一杯。張德是這裡的常客,所以當小二見張德自己一人來的時候,便將張德引到二樓最靠窗的一個位置。小二知道這位張大爺最喜歡邊喝酒邊看窗外路上的行人。
張德獨愛這酒樓是有原因的,這酒樓的熏的肉味道確實不錯,比東漢時期其他的那些水煮食物好吃多了。張德正吃著,便見三樓下來兩個人,第一人長的七尺有餘,三十來歲,器宇軒昂,衣著華麗;而第二人就矮多了,站在後面的台階上才和前面一人差不多高,此人面色蒼白,兩縷路子掛在嘴邊,一對眼睛閃著精光,彷彿能看透一切一般。
只聽這白臉人說:「本初兄,明天你就隨左中郎將大人出征了,真羨慕你啊,我就沒你這麼好運氣,可以隨軍出征!」
這衣著華麗之人說:「孟德,這黃巾叛逆不過是烏合之眾,哪用得找你去,哥哥我去必然手到擒來。」
「本初兄莫要小看的那黃巾賊,能在這麼短時間裡佔領了那麼多地方,想必裡面定有能人!」
聽到這,張德哪有不知道這兩人是誰的道理。張德心說著可是大名鼎鼎的曹操和袁紹啊,傳說中的牛人,要不要過去要個簽名什麼的。
而這曹操見一下樓就有個人一直盯著自己,不免奇怪起來,再一看,看自己的人是個漂亮小伙,大約有十六七歲,心說這是哪家少爺,長的好生漂亮!再看張德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突然想到傳說京中不少富貴人家的公子都好龍陽之癖,這漂亮小伙這樣看著自己不會是個「玻璃」吧!難道看上自己了!旋即又一想,應該不會看上自己,自己身邊有袁紹這個大帥哥,這小子朝這看一定是看袁紹的!想到這曹操不由自主的朝袁紹身後躲了一躲。
這曹操不認識張德,袁紹可認識他,一見張德朝自己這看,心中十分不爽,低聲冷哼一聲:「這狗閹黨!」
曹操聽了愣了一下,心說袁本初你怎麼無緣無故罵我啊!曹操本行夏侯,但是後來曹操的父親曹嵩被過繼給了宦官曹騰,故而改姓曹,這曹騰也曾經是朝廷的中常侍,曹操也算是宦官之後,所以對「閹黨」這類詞很敏感。一聽袁紹這麼說,以為袁紹是在罵自己。
袁紹回頭看到了曹操表情不善,猛然醒悟過來,尷尬的說:「孟德,這個,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那邊那個年輕人,你千萬別見怪,那個年輕人是張讓的乾兒子……」
袁紹這一說曹操更鬱悶了,就好像自己也成了閹黨一樣。袁紹說完也後悔了,這不是當著曹操的面揭他的短麼,慌忙乾笑掩飾!
曹操見氣氛尷尬,乾咳一聲道:「可是火燒宮門的張德張顯璋?」
「不錯,正是這閹黨,自從馬元義作亂以來,這幾天風頭最盛的一個是淳於瓊,另一個就是張德這閹黨!淳於瓊也就罷了,這張德救了聖駕,卻讓閹寺一黨氣焰又囂張起來,讓人看了真是不爽!」
曹操不由得對張德另眼相看,這張德刺傷馬元義,射死馬元忠,帶不足百人皇宮救駕,又火燒宮門阻反賊,曹操原以為這張德不是個彪形大漢,也是個像夏侯兄弟那樣的人,沒想張德是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少年。
曹操又想到,怪不得這小子用那種眼光朝自己這邊看,聽說不少太監都喜歡美男,看樣這張讓的兒子也喜歡這種調調。還好有袁本初這帥哥在這替我擋著。
張德可不知道曹操在這想這種齷齪的事情,此時的張德還沉浸在見到偶像的感覺中。
袁紹雖然看不起張德,但畢竟同朝為官,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見面還是要打個招呼的。於是袁紹便朝張德走過去,一抱拳道:「這不是張校尉麼,在下有禮了。」
其實袁紹不知道張德之前不認識自己,在袁紹看來,自己家裡「四世三公」,這洛陽城中權貴應該都認識自己。不過還好今天張德聽到了袁紹和曹操的談話,才知道這二人身份。否則的話要是張德來一句「閣下是哪位?」這袁紹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張德見袁紹給自己打招呼,也一抱拳道:「原來是袁大人和曹大人,在下有禮。」
曹操此時卻很驚訝,這張德來洛陽不過半年,而自己是最近幾天才回到洛陽的,這張德怎麼會認識自己,不會他真的「看」上自己了吧!想到這曹操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袁紹見曹操表情有些不自然,以為曹操還在介意自己剛才罵閹黨的事情,便告了個罪,和曹操離開了王家酒樓。
這邊張德從窗戶離見曹操離開酒樓,自言自語道:「曹操也出現了,離劉備和孫權還會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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