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在上,蔚藍如海。
大海在下,湛藍如天。
海天一色,藍幽幽的接連在海角天邊,構成一幕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明珠島的海灘之上,許知行和李爾正在切磋著。
許知行的破繭和重生兩顆種子迎風就長,再加上四朵凶惡的食人花,將李爾團團圍在當心。
李爾手持著桃木寶劍,手指上捻著三張符咒,冷靜的環視著,以靜制動。
許知行站在圈外,手指微微一點,兩道靈能透過包圍圈,射向李爾的兩膝。
李爾向後撤步,避開這兩道靈能,就在他的身體移動之時,食人花一同張開血盆大嘴,將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的葉片也掄起來,一起撲下去。
食人花體型龐大,葉片如同巨大的砍刀,四面砍下來,形成密不透風的刀陣。再加上那些虎視眈眈的大嘴,等於是將李爾置身在一個充滿了致命殺機的囚籠之中。
李爾面臨這四面楚歌的險境,臨危不懼。他手中的桃木劍一擺,三道符咒射出來,桃木劍閃電一樣的在三張符咒上都刺穿一個孔洞。
“砰砰砰!”三張符咒爆開了第一張爆成一團水霧,第二團爆成一陣旋風,第三團則爆成一道冰霜。
水霧被旋風卷起,四面擋開,瞬間就將食人花都籠住。那一團冰霜以桃木劍為中心,綻放出無盡的寒意,低溫立刻讓水霧凝結,緊緊的吸附在了食人花的莖葉之上。
食人花上附著了一層的冰殼,動作立刻遲緩起來。李爾借著這個機會,桃木劍橫掃出去,一道黃色的暖光掠過,四株食人花齊根被斬斷,摔在沙灘上,掙扎了片刻,就砰的爆開化成一團綠色的濃汁。
“好!”許知行鼓起掌來,一張雙手,將破繭和重生兩顆種子收回來。
李爾收起桃木劍,一捋胡子,笑道:“慚愧慚愧。”
兩人收起沖天的靈能,目光交匯,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有點失望。
這已經是他們連續第三天在明珠島上切磋了,每一次都是刻意的讓靈能擴散開來,方圓五百裡都有強烈的感應。
按裡弗斯的說法,這種程度對戰引發的靈能效果,黑爾莫斯應該在一千五百裡外就能感應到。不過計算時間,他若是真的趕來狩獵,早就應該到了。
可惜的是,一連三天,黑爾莫斯連個影子都沒露過,不但作為“獵物”的許知行和李爾失望,埋伏在暗處的墨霖等人也都有些洩氣。
“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朱評漫搖了搖頭,從埋伏的土坑裡鑽出來。
小白也從墨霖的懷裡鑽出,滿臉惱火的用爪子刨著地上的土解悶:“這家伙真是狡猾!”
裡弗斯也一臉的疑惑,他喃喃的道:“不該是這樣的,以黑爾莫斯現在的狀況,他若是不尋求更多的靈魂,根本沒辦法戰勝我,也不可能破解我的封印。那他到底在做什麼呢?”
墨霖看出大家的焦躁情緒來,勸慰道:“大家不用急,才三天而已。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更不能急。一旦埋伏被他發現,再想引他出來就更難了。”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墨霖的說法。反正黑爾莫斯不知所蹤,一天不抓到他,這樣的表演就還得繼續下去。
就在眾人准備回去休息的時候,裡弗斯忽然停下了腳步,眉頭緊鎖,望向西方的天際。
墨霖看出他臉色間微妙變化的表情,奇怪的問:“怎麼了?”
“我似乎感覺到一些不祥的征兆。”裡弗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墨霖注意到他的雙拳緊握起來,似乎非常的憤怒。
“有什麼?”墨霖努力的擴大識海,可也只能擴展到方圓五百裡的范圍,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在西邊,很遠的地方,黑爾莫斯正在屠殺。”裡弗斯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他的牙咬的咯咯作響,這一句話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屠殺!”墨霖驚道,“在哪裡?”
“西北方,一座巨大的城市,那裡有很多人在慘叫,有很多人被他吞噬了靈魂。他們在哭,在叫,在逃跑,可是沒人能夠逃開黑爾莫斯的魔爪……”裡弗斯顫抖著說。
墨霖的瞳孔放大,西北方的巨城,說的應該是扁鵲城吧。扁鵲城是醫家的領地,也是七大世家中最不設防的一座城市。醫家以醫道為主,對於武道的研究稍弱一些,守衛的力量在黑爾莫斯那個級數的強者面前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他為什麼要屠殺平民?”墨霖只覺得胸口被一股怒氣堵塞著,想要爆發卻又無處施展,難過的很。
“他看來已經知道大陸上強者的防備,也猜到我們會設下埋伏,這才把目標轉移到平民的身上。”裡弗斯道。
“雖然平明們的魂魄對他力量的幫助很小,可如果數量足夠多的話,也是能夠大大的強化他。”裡弗斯接著說,“我看,他是要靠屠殺平民來增強力量,然後再對付我們。”
“我絕不容許他這樣做。”墨霖道,“我要去扁鵲城。”
“就算你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裡弗斯道,“我們應該在切斷他繼續屠殺的路線。”
墨霖聽了,不禁冷靜下來,他在沙灘上畫了一副簡單的大陸地形圖,跟裡弗斯分析起來。
醫家的扁鵲城在大陸的西北方,從那裡去往下一個人口茂密的地方有兩個路線的選擇。一條是由西往東,進入道家的領地,那裡有道家的主城“道德京”。而另外一條就是沿著日落山脈的走向向南,將會進入墨家的領地,到達墨者村。
畫出路線之後,墨霖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早就被趕出了墨家,可村子裡還有他很多的朋友和親人。就算很多人和他已經沒什麼情分可言,甚至把他當作敵人,可他也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到黑爾莫斯的傷害。
“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墨霖道,“我去墨者村,你去道德京,我們兩路合圍,把黑爾莫斯的路線給切斷。”
“我們分開的話,難道不會被各個擊破嗎?或許這正是黑爾莫斯的想法……”裡弗斯還有些猶豫。
“顧不得這些了,我不能讓我的親人們被他屠戮!”墨霖不顧裡弗斯的反對,徑直走向朱評漫和小白。
片刻之後,明珠島上的眾人都知道了黑爾莫斯正在做的惡。一貫儒雅的盧越人臉色沉重,眼中充滿了悲憤和震怒。
“我和爺爺,小白,巨子,蛇王一隊。”墨霖分配著隊伍,“請李爾前輩和裡弗斯,鄒沫,盧越人,許知行,孫起幾位家主一隊。我們分頭進發,保持聯系,一旦發現黑爾莫斯的動向,兩路夾擊,決不能讓他再危害人間。”
“好,就這麼做。”眾人點頭贊同墨霖的分配,而兩隊之間的聯絡就以令狐夜和令狐紫父女之間的兵靈來連接。
分配好隊伍之後,大家不敢耽誤,立刻啟程,兵分兩路。墨霖一路徑直往西而去,穿越大沼澤,前往墨者村。裡弗斯一路則往西北而去,奔赴道德京。
馬不停蹄,步履匆匆,墨霖等人一刻也不停歇,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穿越了整個大陸,從東海之濱來到了日落山脈下的墨者村。
站在日落山脈的山脊上,看著炊煙渺渺的村莊,墨霖忽然松了一口氣。若是因為來晚一步而讓村子遭受浩劫,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隊伍經過整整一天的飛奔,顯得有些疲憊,墨霖和朱評漫還好,就連小白和蛇九幽都有點氣息不繼,就更別提洛芊芊,令狐紫和月瑤三女了。
墨忍有點擔憂,剛調息了一下,就要進村去看,卻被墨霖給拉住了。
“巨子,少安毋躁。”墨霖道。
“怎麼?”墨忍停小腳步來。
“如果我們現在進村,黑爾莫斯一旦前來,或許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我看不如我們也按兵不動,在村子周圍暗中監視,一旦他敢出現,就變成他在明我們在暗,可以得到先手了。”墨霖道。
墨忍點點頭道:“說的不錯,就聽你的。”
“還有一件事,或許要麻煩巨子。”墨霖低聲在墨忍的耳邊說了幾句,兩人低聲耳語了一番,便悄然潛下山去,許久才回來,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
△△△
夜深人靜,靜影沉壁,月光輕撫在墨者村中,如同溫柔的手,撫慰著夜色和沉睡的人們。
墨沖是墨者暗部的一員,他負責盯防的是北側的村口。
僅僅兩三年以前,墨者村都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晚上只需要一兩個暗部崗哨就可以了。可近兩年來,世道不好,天災人禍接二連三,墨者村的夜間崗哨也增加到了二十幾個。
今晚的暗部首領是狼檀,他在幾個暗哨之間來回的巡邏著,唯恐哪裡有紕漏。不知為什麼,狼檀總覺得有點不安,可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他來到墨沖的崗哨前,見他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周遭的風吹草動,便比劃了一個誇獎的手勢。兩人用手語互相通告平安之後,狼檀這才放心的往西邊繼續巡邏而去。
狼檀前腳離開,墨沖繼續觀察著,他手中持著一個千裡鏡,能夠在黑暗中視物,也能看清楚一百步之內的細微之處,非常的管用。
舉起千裡鏡來,墨沖往前方路口處觀察著,可鏡子的前方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怎麼了?”墨沖以為是焦距出了問題,便擰動千裡鏡中間的一個扣環,調節著兩個鏡片之間的距離。
無論他怎麼調,鏡中依然顯示的黑漆漆一片。墨沖有些疑惑,將千裡鏡取下來,想要看看出了什麼問題。
剛一取下千裡鏡,墨沖就愣住了。他這才知道不是千裡鏡出了問題,而是他的身前被一個黑影給擋住了。
“你……”墨沖想要喝問對方是什麼人,同時手也往身旁抓去,那裡有個機關,只要一拉動,立刻就會給村子裡示警。
可他的嘴張開一點點就被制住了,手指距離機關還差一寸不到,卻再也無力前進哪怕一個指甲的距離。
黑影一手扣住了墨沖的下巴,讓他無法發聲,另外一只手制住了他的胸口,讓他的渾身都軟下來,再沒半點的力氣。
接下來,黑影的手微微一動,墨沖就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往外沖出去,他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影正是黑爾莫斯,他吞掉了墨沖的魂魄,舔了舔嘴唇。
“這個魂魄還可以,有點意思。那個城市裡的魂魄實在太弱小了,吃幾千個才抵得上一個普通的強者,而這個村子裡似乎強手不少,要是能吃掉一兩百個,也抵得上一個頂尖的強者了。”黑爾莫斯目光貪婪的掃視著,尋找著開始下手的地方。
正在尋找著,一個比墨沖更強的氣息慢慢靠近過來。黑爾莫斯眼珠一轉,藏身在墨沖的暗哨之中,靜靜的等待著。
在扁鵲城中的時候,他完全是毫無忌憚的當街屠殺,見人就吞。可在墨者村,他卻采用了不同的辦法,暗夜潛入,各個擊破。
這是黑爾莫斯的聰明之處,他發現墨者村中的強手不少,這可都是他眼中的美食,一個都不肯放過。如果打草驚蛇,或許會有人逃走,那就太可惜了。反正有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他要慢慢的享受這個饕餮之夜。
來的正是狼檀,他剛剛離開墨沖的崗位,忽然覺得身後有些氣息的異常波動。
心中的不安感覺讓他返回來,決定再看一看,確定一切如常再繼續巡邏。
來到墨沖的暗哨,狼檀卻不見人影。他心中一驚,快步走上來,要查看一下墨沖去了哪裡。
剛一靠近,狼檀忽然覺得身後有異樣,他猛地回頭,脖頸卻已經被抓在偷襲者的手中。
那冰涼的手扣住他的脖子,一團寒氣湧進體內,將他的靈能封印住,讓他徒有一身的本領卻無法施展。
“這個不錯啊,味道一定很好。”黑爾莫斯臉上現出笑容來,“如果每個魂魄的質量都有這麼高,那今晚過後,我就能挑戰裡弗斯了。”
他口中這樣說著,手上一點也沒閒著,黑氣升騰著將狼檀給籠罩住,狼檀只覺得頭頂一陣劇痛,體內的力量隨著一股虛幻感向頭頂沖去。
然後就撕裂一般的感覺,讓狼檀的意識處於模糊狀態,他心中驚駭莫名,最後一點清明的意識也無力保持,靈魂即將離體。
就在這時候,一聲巨響,好像是個巨大的弓弦崩斷的聲音,隨著天崩地裂的呼嘯聲,一只巨箭射向黑爾莫斯的背心。
說是巨箭一點都沒錯,因為這一支箭超越了人們對箭的定義。
這是一支用一段巨大的樹干削成的箭,樹干足足要三人合抱,尖端被削成了非常尖銳的箭頭,不知要用什麼樣的弓弦才能發射出來。
巨大的箭枝當然會發出巨大的響聲,箭才離弦,幾乎就把整個村子都給驚醒了。
黑爾莫斯當然也不例外,耳後風聲呼嘯,那巨箭半是射半是砸,氣勢驚人,看樣子要把他一下子砸扁。
不明所以之中,黑爾莫斯采取了最穩妥的辦法,他將狼檀夾在肋下,暫時放棄了吞噬魂魄的想法,足尖一點,飛騰而起。
巨箭從他的腳下穿過,這讓黑爾莫斯略微松了一口氣,而此刻被巨箭驚醒的村莊亮起無數的燈火,打亂了黑爾莫斯暗中吞噬的美妙計劃。
就這麼松一口氣,便成為黑爾莫斯最大的失誤。
巨箭還在飛行著,卻從巨箭的下方出現兩股氣息,從無到有,兩股氣息瞬間暴漲起來,以迅雷一般的速度向黑爾莫斯的身後偷襲而去。
這兩個偷襲者正是墨霖和墨忍,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黑爾莫斯最擅長的就是偷襲,如今卻被墨霖和墨忍藏身在巨箭之下,在他一疏忽之際,猛然發動。
黑爾莫斯察覺到背後來襲,倏然警覺,可已經略微晚了一點點。
倉促之間,他只能飛身向前疾走,希望能依靠速度躲避開背後的襲擊。
不料在他的前方也出現了數道氣息,朱評漫、小白和蛇九幽三大高手早就潛藏在墨者村中,等待的就是巨箭的發動和墨霖墨忍的偷襲,他們早就算到了黑爾莫斯會有的反應,恰好把他陷入了前後重重包圍之中。
黑爾莫斯前有阻截,後有追兵,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如果論單獨作戰的實力,在場的五大高手任何一個都絕不是他的對手。可五個強者前後夾擊,偏偏又是在黑爾莫斯氣息不順的時候,不給他任何調整的機會,這就等於以長凌短,完全讓黑爾莫斯置身在下風。
心思電轉,黑爾莫斯選擇了最小損失的方法,他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猛然回身,拼著硬挨墨忍一擊,雙掌狠命推出,黑光凶猛,和墨霖襲來的七彩靈能硬碰硬的撞擊在一起。
“噗”墨霖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飛快的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在五大明點和七脈輪上重重的沖擊著,讓他全身血液幾乎都倒流起來,氣息也紊亂不堪,身體一顫,一口黑色淤血就噴了出去。
墨忍的全力一擊轟在黑爾莫斯的身上,再加上墨霖的沖擊,黑爾莫斯也受了傷,不過和墨霖比起來,他的程度輕微的多。
墨霖倒飛出數步,浮在空中,捂住胸口,調息著體內紛亂的氣息,震驚莫名。
本以為精心打造的陷阱會占據先機,至少能給黑爾莫斯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精猛如斯,居然在身陷重圍情況下硬受一擊,還能震傷自己。
黑爾莫斯傷了墨霖之後,身體一弓一彈,將墨忍也給震開,然後沖天而起,化作一團黑光,就要逃走。
“別走!”朱評漫化作一團虹色精光,沖上天際,擋住了黑爾莫斯的去路。他手指連點,彈指神通,一團團靈能五光十色的漫天飛舞,穿梭呼嘯,射向黑爾莫斯。
小白也幻化出一只巨型的三尾靈貓,如同猛虎般沖天而起,蛇九幽則吐出一團黑氣,一下子把夜空中的月色都渲染得失去了光輝。
三大強者同時出手阻擋,黑爾莫斯身帶輕傷,想要沖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只能再度落回地面。
黑爾莫斯嘴角微微的揚起來,冷笑著看四面八方的天羅地網。他干脆不再想要逃走,而是冷靜的開始調息。
墨霖看出他要反擊,也在壓制體內的氣息,漸漸的恢復了常態。
“墨霖,你沒事吧?”墨忍來到墨霖的身旁問。
“放心吧巨子,不過還請你安撫一下村民,請他們到遠點的地方去。我想很快就要有一場苦戰了。”墨霖道。
墨忍點點頭,他也看到村子裡一片混亂,很多暗部和墨者都擁過來,不過他們根本幫不上忙,反而會給眾人分心。
黑爾莫斯站在一片空地上,冷眼觀望著四周的人群,心中盤算著。頭頂上朱評漫、小白和蛇九幽分散開來,各自扼守住一個方向,而墨霖則和黑爾莫斯遙遙相對,控制住另外一個方向。
四個強者聯起手來,黑爾莫斯也要略微思索一下,他想的不是怎麼脫逃,而是如何把這些強者的靈魂都給吞了。在他的計算下,只要把這些強悍有力的靈魂吞掉,一定可以抗衡裡弗斯了。
墨霖哪裡會不知道黑爾莫斯的心思,見他眼珠四處亂瞄,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新的陰謀。
墨霖沖空中的三個同伴揮舞了下手臂,用手語提醒他們一定要小心,絕對不要和黑爾莫斯纏斗。這是他們之前制定下的計劃,要利用人數的優勢和黑爾莫斯車輪戰,不給他吞噬靈魂的機會,拖垮他為止。
黑爾莫斯片刻間就想好了主意,他緩步的往墨霖走過去。
見黑爾莫斯動了,朱評漫第一個發動,靈能光束一道道的射向黑爾莫斯的背心。
小白的靈貓抓和蛇九幽的妖氣也同時發動,一起給黑爾莫斯造成前後夾擊的困擾。
墨霖則嚴陣以待,全身的氣息一瞬間消失,肌肉筋骨處於放松的狀態,蛇怒隨時都會發動。
黑爾莫斯本來走的很慢,等空中的朱評漫等發動,忽然身形一閃,卻不是沖向墨霖,而是中途轉向,直沖向墨者村人聲鼎沸之中。
“不好!”墨霖大吃一驚,身體重新緊繃起來,他最怕的就是黑爾莫斯渾水摸魚的把戲,如果被他沖進人群中,讓他逃掉也就算了,最怕是亂造殺孽。
情急之下,墨霖尾隨而去,一直沖進了人群最稠密的地方。
此刻村子裡已經恢復了平靜,墨忍及時出現安撫,讓大家立刻往村外疏散。
墨者的紀律性很強,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恢復了,正在暗部的組織下,有條不紊的往村外走。
偏偏這個時候,黑爾莫斯沖了過來,暗部們想要阻擋,沒等近身就血光迸濺,慘呼著倒下來。
墨霖追在後面,見狀怒極,吼道:“黑爾莫斯,有種你跟我打!”
話音剛落,人群裡一陣騷動,方才還在前方的黑爾莫斯鬼魅一般的鑽出來,已經逼近墨霖身邊兩步之內,一張手,往墨霖的頭頂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