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倪鮑跟楊欣說了很多很多,包括那個特殊況,反正楊欣早晚是要加入的,提前透透風也沒什麼,還有告之了楊欣一些以後需要注意的事情,如何憑借自己的能力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出了酒吧,已經是深夜時分,京城的夜晚繁花似錦,絲毫不顯冷清,同倪鮑揮了揮手,楊欣醉醺醺地打了個車回家了,他沒使用異能,酒精的作用充分地揮了出來,腦子裡暈沉沉地,楊欣好久沒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夜風冰涼刺骨,呼口氣就是白茫茫地一片,配合著微醺的感覺,實在是種享受。
車子駛入雲海胡同的時候,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外面的繁華與這裡無關,彷彿是從二十一世紀回到了二十世紀初期。
「咚咚咚……」
銅質的門閂敲在大門上,清脆而又不失厚重的聲音在夜空中傳出很遠,隱約還能聽到遠處的狗叫聲,楊欣的腦袋昏沉沉地,恍惚間,真有一種身處隔世般的感覺。
今晚門房值班的是劉恆,楊倒是沒安排專職門房,只是幾個保鏢輪流值班,開門後見楊欣腳下有些虛浮,劉恆一把扶住他,道:「老闆,慢點!」
楊欣一推開劉恆,有些不滿地說道:「慢什麼慢,怎麼,你以為我喝醉啦?告訴你,老闆我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
劉恆就有些無奈,喝多的人從來都會說自己喝醉了的!
楊欣確實是千不醉,但有時候酒不醉人人自醉,楊欣沒有使用異能,儘管他的身體在異能的淬煉下對酒精的抵抗力強了很多,可終究不能當水一般喝,加上心裡有事兒,很容易就醉了。
「老闆!」劉恆又拉住了楊欣。放聲音說道:「老爺子老太太他們都沒睡呢。看樣子。好像是在等你回來……」
楊欣地父母雖然只有不到五十歲。兒女多。常年在地裡幹活。風吹日曬地特別顯老。所以劉恆一句老太太老爺子也沒什麼不恰當地。
「還沒睡?!」楊欣腳下一頓。見劉恆點頭。他就不說話了。下意識地在自己身上用了下異能。瞬間。如冰水沖刷過地感覺流遍全身。楊欣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楊欣掏出一包小熊貓丟給劉恆。道了句「晚上辛苦了。劉哥!」。然後就大踏步地朝內院而去。
這時候地楊欣。又哪裡有什麼醉酒地樣子啊!劉恆捏了捏手裡地煙。看著楊欣健步而去地身影。搖了搖頭。這個老闆。年紀不大。卻當真是高深莫測……
果然。父母地院子裡裡還亮著燈。楊欣在門口遲了。推門而入。
屋內,楊父楊母,二娘,沈老,薛大叔,梅梅,除了幾個年紀小的睡下了之外,一家人算是齊了,也沒人說話,電視裡正在播放著一出韓國的肥皂劇,而楊欣知道,自己這一家人,可是沒有對這個感興趣的。
梅梅眼尖,一下子站了起來,「哥,你回來啦?」
楊欣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麼晚了還不睡,明天不打算上課了?!」
「我……」
「臭小子,你死哪兒去了?!」楊父可不管這些,皺著眉頭就問道。
「嘿嘿!」楊欣撓了撓頭,「碰見個朋友,好久不見,一起去酒吧喝了幾杯,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這就晚了……爸媽,你們快去睡覺吧,我也困了,明天再聊吧?」
說著,楊欣就要往外走,他知道,自己不走,幾位長輩是不會去睡的。
幾位老人互相看了看,沈老開口道:「等等楊欣,過來坐,我們有話想跟你談談!」
楊欣頓了一下,看了看幾位長輩,父母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分明是帶著深深地擔憂,心裡歎了口氣,他還是走了過去,坐在沙上,臉上卻還掛著微笑,「乾爹,有什麼話不能明天說啊?」
「梅梅,你先去睡覺!」楊母話了,有些東西是不能當著女兒的面說的,不然,兒子覺著在妹妹面前抹不開面子,這話怕是說不明白了。
梅梅乖巧地點了點頭,說了晚安,又深深地看了楊欣一眼,開門走了出去。
少了一個人,屋子裡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楊欣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只有電視中一個少婦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楊欣!」還是沈老先開的口,楊父楊母都是粗人,有些東西雖然想得不少,卻說不出來,「這些日子,我知道你不好受,瑩瑩這種情況,我們都很難過,但……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左右,生老病死,這都是命,你得想開一點啊!」
楊欣點了點頭,也說話。
「孩子!」這
薛大叔開的口,「瑩瑩是我女兒,多少年了,就我>為命,瑩瑩就是我的心頭肉啊,這些天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心裡怕是比我還難受,你是個好孩子,當初我沒反對你們在一起是對的……但是你想想,瑩瑩現在只是睡過去了,或許你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都能聽到,你這個樣子,她會開心嗎?」
說著,薛大叔忍不住擦了擦眼鏡,女兒對他來說勝過一切,愛妻的早逝,他只有女兒這麼一個依靠了,現如今薛瑩瑩變成這樣,他心裡的傷痛是無法言喻的,見著楊欣表面上故作歡笑,眼中卻有著無法掩飾的哀傷的時候,薛大叔難過之餘,又有些替女兒感到高興,覺著薛瑩瑩沒跟錯人。
楊欣還是沒有說話,他不是不想說,只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他自己也清楚,眼下屋子裡都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人,強作歡笑沒有任何意義,那根本瞞不過他們。
見兒子不說話,楊母也開口了,「兒子,媽知道你心裡難受,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哭出來也好啊,你這樣明明心裡難過,還要給我們擺出一副笑臉的樣子,媽看了心疼啊……」
「媽!」楊欣終是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不管怎麼說,讓父母長輩跟著他傷心難過,終歸是不孝,「對不起,爸媽,二娘,乾爹,我讓你們操心了……」頓了一下,楊欣才繼續說道:「你們放心,我會調整好自己的,爸說的沒錯,瑩瑩如果知道,也不會希望我這個樣子的!」
「好孩子,真是苦了……」二娘拉著楊欣的手說道,她一向把楊欣當自己的親兒子看待的,見楊欣這樣,她也心疼得要命。
屋子裡一時間又沉默了下,楊欣的幾位長輩也知道,幾句話根本撫不平他心中的傷痛,楊欣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有些事情總歸要慢慢來,時間會沖淡一切,想讓楊欣一下子恢復到以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了,都說了,睡覺!」
最後,還是楊父下的總結,一聲令下,各回各屋,楊欣最後走的,目送著長輩離開,他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自己都說不自己是種什麼樣的心情,說是哀莫大於心死?好像沒有那麼嚴重,悲傷,難過,還有一絲期待,期待著薛瑩瑩某一天會突然睜開眼睛,溫柔地叫他一聲老公,可是這一天又是那麼的不可預測,一個月,一年?抑或是一輩子?
「或許,我會有無盡的生命,直整個世界都毀滅的那一天,我一定會等到你醒過來,親口叫我老公……」
水晶棺旁,楊欣喃喃地說道。
他卻沒看到,當他離開之後,有一道痕劃過薛瑩瑩那絕美的面龐……
第二天,楊欣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調整好了自己,他能笑著面對每一個人,可以和弟弟妹妹嬉笑打鬧,可以變著法兒地逗弄小排風,惹得她咯咯直笑。
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已經恢復如常,但就算是裝,他也裝得比以前更好了。
第二天,是遙遙回國的日子,早飯的時候,楊欣就跟家裡人說了這件事,家裡人倒是挺高興,這麼大的一座四合院,人多了才熱鬧,尤其是梅梅,聽說有個和自己同齡的女孩子要過來,更是開心得不得了。
上午的時候,楊欣就帶著人出去採購,吃穿用度,樣樣不拉,一些漂亮可愛的傢俱,粉紅色的床上用品和窗簾,再加上不少地毛絨玩具,大體上是按照瑤瑤以前的房間佈置的,楊欣甚至買了一大堆零食放在櫃子裡,供小丫頭饞的時候可以偷嘴。
他事事親為的忙碌著,家裡人倒是樂見其成,人在忙碌的時候,至少可以暫時忘卻煩惱。
倒是梅梅,眼見著哥哥忙這忙那,就為歡迎一個小姑娘的到來,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的那份兒歡喜卻越來越淡,反而有種淡淡地憂慮和酸氣升起……
小丫頭正是愛吃醋的年紀,不管是把楊欣當哥哥看,還是存有那麼一點淡淡地曖昧,她總歸是不喜歡看著楊欣為別的女孩兒忙活。
薛瑩瑩卻是個例外,她那溫柔如水的性子,可以征服任何人,讓人生不起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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