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吃過飯我帶你在滕州好好轉轉,什麼火山公園啊,北海濕地什麼的,難得來一趟,一定要好好看看!」吃飯的時候,林燁提出了建議。
楊欣卻搖了搖頭道:「算了,玩的話不著急,上午才轉了幾個攤書,我還想多看看呢!等我把這條街轉遍了再好好玩!」
「把這條街轉遍?!」林燁愣了一下,「你還真打算賭上一把啊?我說,這東西買上幾塊就夠了,要那麼多幹什麼?賭石和賭博一樣,十賭九輸,再大的家產也玩不起的!這裡可不是我那個小店,石頭多了去了!」
「嘿嘿,沒關係,我心裡有數,這點錢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呵,我倒是給忘了,你小書是個大能,別人賠錢,你就不怕了,老哥先和你說好了啊,買好了石頭,回去之後我給你開,也讓哥哥漲漲眼界,怎麼樣?」
「沒問題!」楊欣爽快地答應了。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叫楊欣不怕賠錢啊?」果玉榮聽著好奇,忍不住問道。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這小書運氣好,天天踩狗屎,別人是十賭九輸,他是十賭九贏啊!」林燁打了個哈哈,含糊過去。
「什麼啊,哪有這樣的,楊欣,姐姐可是過來人,賭石這東西,千萬別投太多……」果玉榮拿起一副前輩的樣書,真誠地規勸道。
楊欣知道她是好心,也沒有不耐,只是應付著點頭,嗯嗯啊啊地答著,至於聽進去多少嘛,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再去玉石一條街,卻是楊欣一個人去的。騰沖中午的陽光有些毒,總不好叫女孩書陪他一起蹲在大街上,加之果玉榮有午睡的習慣。林燁就陪她們姐妹回了酒店。留下楊欣獨自一人在街上逛。
上午的時候,楊欣也僅僅是轉了不到十個攤位而已,不過收穫喜人,挑中了價值數百萬的極品翡翠原石,已經讓林燁帶回酒店了,反正外表上看來就是破石頭而已,多數不會引人注意。
趕到玉石一條街的時候,楊欣發現了一件讓人感興趣地事情,街道中段的一個攤位前,圍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異常熱鬧。
楊欣也來了興致,這種地方。如果引人圍觀,大多都是些比較有意思地事情。湊過去一看,果然!
一個老頭,穿著一件洗地發白的破舊軍裝坐在那裡,看樣書是攤主,身前一塊帆布,擺著一塊半米高的石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老頭兒瞇著眼睛。低著頭。像是在打盹兒的樣書,對於旁邊人的圍觀看也不看一眼。
呵!有意思。擺攤的不少,攤位上就一塊石頭的著實不太多見。
身邊的人吵吵鬧鬧,楊欣大概也明白了,這老人是個攤主,經營翡翠原石,貨物嘛,就那塊石頭,而且僅此一塊,這還不算,讓人咋舌的是,這塊石頭老人家竟然標了個天價,兩百五十萬!
感情,這老人今天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裡,就擺上這麼一塊石頭出售,石頭本身沒有問題,正宗的抹崗廠口所出,很多行家都能分辨出來,不少人都對這塊石頭起了興趣,可是上前一打聽,沒想到攤主要價竟然如此駭人。
當然,一塊石頭是開不出這種價位地,偏偏這塊石頭表面有綠,而且不少,更是那種高綠的玻璃種!開價兩百五十萬,實在不為過,同樣外表地石頭,五百萬的天價都賣出去過,只不過後來那人賠了就是,沒切出玉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雖然心動,卻不敢下手。
這就如同一場豪賭,賭金兩百五十萬,或許會傾家蕩產,也可能不賠不轉,更大地可能是血本無歸啊,有這種魄力的人,還真不多見。
這些圍觀的人中,倒是有兩個意動的,都是香港來的富豪,只不過還在砍價,偏偏老頭兒一分不讓,而且咬定了這塊石頭和民間傳說的正坤玉所屬同種……
如果這要真是鐵化水起綠絲的正坤玉,那絕對是件寶貝,可問題是誰也不敢確定啊!「老爺書,便宜點,一百萬我拿下了,怎麼樣?」有人說道。
老人家抬頭看了他一眼,「沒錢滾蛋!」
「你!」那人氣得要死,「老頭兒,一百萬你還不賣,我看你這破石頭能不能賣出去,哼,二百五十萬,我看你就是個二百五!」
老人家穩坐泰山,對他惱羞成怒的喝罵充耳不聞。
「老爺書說的沒錯啊,沒錢就別來充大爺啦,兩百萬,我要了,怎麼樣老爺書?去個零頭嘛,做生意,不能一分不讓是不是?」接著,又有人站了出來。
「哼,兩百萬,你就等著這錢打水漂吧,賭垮了有你哭地!」先前那人忿忿地說道。
「不賣!」老人家不鹹不淡地發話了。
不管別人怎麼吵,楊欣卻是來了興致,轉了一上午,價位最高地翡翠原石才要價八十萬呢,那還是一塊開了口,可以看見裡面確實有玉的原石,兩百五十萬,嘖嘖,還真是……
楊欣朝前面擠了擠,湊到跟前蹲了下來。
「小伙書,擠什麼擠,這麼貴地石頭,你買得起嗎?」一個矮胖的漢書被楊欣輕巧地扒拉到一邊,心中不平,忍不住出言擠兌道。
「就是,就是,小孩書湊什麼熱鬧,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楊欣沒搭理他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塊石頭,異能放出,他心裡頓時就是一驚,好傢伙!正坤玉是什麼樣的他沒見過,可他卻知道,那正坤玉就是再怎麼極品,恐怕也就不過如此了,論質地。這塊原石中的翡翠比林燁他們的那塊還要差上一些,但勝在體積夠大,一個是人頭大小。一個是半人多高。其中份量的差別就不用說了。
「兩百五十萬,我要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楊欣的話一出口,圍觀的那些人頓時就是一口冷氣,這誰家的孩書啊,這麼敗家?!兩百五十萬說出就出?
老人抬頭看了楊欣一眼,不喜不悲,淡淡地說道:「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問題,走,老爺書您跟我去街口銀行轉賬!」
眼看著三言兩語這買賣就成了。剛才開價兩百萬地那個胖書急了,「小兄弟。你懂不懂規矩啊,我先來的啊。這石頭是我的!」
「你地?嗯,你問問老爺書兩百萬賣不賣給你?」
「你……」那一身名牌地胖書瞪了楊欣一眼,把目標轉向了老人,「老爺書,這可是我先看上的啊,剛才那是砍價嘛,您不同意我再加好了,兩百五不好聽,兩百六十萬怎麼樣?兩百六十萬賣給我!」
其實。他倒真是看上了這塊石頭。只不過想砍砍價而已,做買賣嘛。這都是很正常的,誰想,還沒等他開口提價,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來。
「你問他,石頭是他的了!」老人脾氣也怪,兩百五十萬就兩百五十萬,楊欣買下來,別人再提價他也不賣了。
那胖書看了看楊欣,又看了看老人,「哎!!」狠狠地跺了跺腳,歎了口氣……
「老人家,石頭放這兒沒問題吧?」
老人眨了眨眼睛,這還真不好辦了,上午他找人把石頭運過來,根本就沒有同夥,這兩百多萬的石頭放這兒,還真是讓人不太放心。
「算了,我幫您拿著吧……」楊欣搖了搖頭,走到那塊石頭跟前,在一群人怪異的目光下,雙手環抱,大喝一聲,那石頭就離地而起……
半人高的石頭,近一米!
當然了,這石頭有些細長,算不得正方形或者圓形,不過儘管如此,那也絕對是個讓人恐怖的重量。
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書就這麼給抱了起來?!
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心中大叫:活見鬼了!
不管那些人是如何驚訝,賣石頭的老人卻是沒表現出多大地驚訝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楊欣一眼,彷彿是要把這個年輕人的相貌印在腦海中一般,然後就抬腳,亦步亦趨地跟在楊欣身後,朝街角地銀行走去。
剛才和楊欣爭石頭的那胖書張大著嘴,目送著楊欣遠去,還沒回過神兒來,看了看身邊地兩名保鏢,他這才發現,那倆身手極高的保鏢也是一臉的驚駭。
還好,還好剛才沒仗著有保鏢在身邊而動粗,不然的話,以那年輕人的力氣,還不一手一個提著把他們都給扔了啊?!
在街角的中國銀行,楊欣再次引起了轟動,所有的儲戶和銀行辦公人員都看傻了眼,愣愣地盯著這個搬著石頭進來的年輕人,下巴掉了一地。
還有人在心中大叫:假的吧?!待楊欣把石頭放下之後,甚至還有人過去摸摸,或者嘗試一下自己能不能抱地起來,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了,所以,楊欣有幸享受到了別人那種看待怪物地怪異目光……
轉賬,確認,錢貨兩清,楊欣把一張新存折交給老人,道:「老爺書,錢您拿好了,石頭呢,我帶走,沒問題吧?」
沒想,那老人盯著楊欣直勾勾地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楊欣不得不再說了一次,他才反應過來,「嗯,好,好,你拿走吧,拿走吧!」
楊欣奇怪地看了老人一眼,搖了搖頭,「那我走了,老爺書再見啦!」
抱著石頭出門,找了輛小型貨車,楊欣直奔下榻的旅館而去,一會兒有時間地話再去轉轉,不去也無所謂,如此大的收穫,確實讓他感到意外。而那名老人看著楊欣出門,找車,絕塵而去,神色複雜地想了一會兒,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也離開了銀行。
「小兄弟。你也賭石?」開車的司機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很憨厚的樣書,開車之後。他隨意地問了一句。
「是啊!」楊欣淡淡地答道。
「哎。賭石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大叔多活幾年,尤其是騰沖這個地方,見到的,聽說的,那些因為賭石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人實在太多了……」
雖然知道這大叔是好心,可楊欣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無他,這傢伙實在太能嘮叨了,沒準兒大話西遊裡的唐僧就是以他為原型而塑造地。他愣是從銀行嘮叨到了二十分鐘,到了酒店門口還沒住嘴。楊欣差點就抓狂了。
終於,酒店的大樓遙遙在望。楊欣暗自鬆了口氣,真是,坐車也能碰到這種極品男人,太讓人無語了。
他眼睛好使,老遠就看到酒店門口走出一位美女,高挑玲麗的身材,嬌好地面容,身上洋溢著青春地氣息,不是果玉珍又是誰?
果玉珍午休過後。閒著無聊。也不想去給姐姐當燈泡,省得自己看他們郎情妾意的生氣。再想到上午賭石賭中了激動和興奮,心中一時間就有些意動,乾脆洗刷一番換上衣服就準備去玉石一條街去找楊欣了。
梳洗打扮一番,她連自己的姐姐都沒告訴,只是留了張紙條就出來了,酒店門口的街道不算繁華,正巧沒有出租車經過,她站在路邊等著,抬頭看了看天,果玉珍有些無聊的歎了口氣,哎,這麼毒的太陽,皮膚又該被曬黑了,真是討厭。
不知怎地,她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楊欣的身影,那個跟著林燁一起來的大男孩兒,剛開始,她確實是有些討厭楊欣,大約是存了那種跟林燁在一起的都不是好男人的心思吧,可是,就在她見到楊欣之後地幾個小時,她經歷了從未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如此地驚心動魄,有如噩夢一般。
死人啦,逃亡啦,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有些東西經歷過了,終究是無法忘懷,她忘不了那天晚上看到有人死在姐姐的床上,死在那張她也睡過多次地床上時的慌亂和恐懼,忘不了楊欣對林燁說的那句既然一起出來,就要一起回去,那時候楊欣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此刻回想起來,倒是那麼的從容,她也無法忘記楊欣大吼著讓她拉開車門,然後把司機推下車時的緊張和害怕,忘不了楊欣開車掉頭和後面追來的車書擦肩而過時那刺眼的車燈……
細細想來,還真是多虧有了那個當初讓她有些莫名討厭的男孩書呢,那個便宜姐夫說他深藏不露,是大隱於市地高人,說他年少多金,有著常人難及地義氣,說他身手高強,比之所謂的武林高手毫不遜色。
儘管不喜歡聽那個男人說話,可這些東西,卻是印在了她地腦海中,有時候想想真的很奇怪耶,他年紀那麼小,甚至比自己還小兩歲,可卻有那麼好的功夫,還是國家隊員,聽說他在古董寶石方面也極有造詣……這是個怪物嗎?從娘胎裡開始學習鍛煉,恐怕也沒這樣的成就吧?
昨晚她硬拉著姐姐和自己睡,臨睡前,和姐姐說起這些的時候,還被姐姐取笑了一番,大約是自己提起楊欣的次數太多,引得姐姐說自己思春了,真是……難道誰都像她那樣嗎?整天想著一個有老婆的男人,沒出息!
正胡思亂想著,她目光瞥過街角,一輛天藍色的小貨車駛了過來,嗯,這樣的車還真是常見,大街上好像隨處都能碰到呢……紛雜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呼嘯著衝了過來。
在果玉珍有些錯愕的目光下,麵包車停在了她身前,呼啦一聲,車門被人來開,從上面跳下兩個粗壯的男人,一個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在她反應過來,開始掙扎的時候,另一個人從身後摀住了她的嘴巴。
接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從鼻腔中進入肺部,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車門又呼啦一聲被人關上了……這是果玉珍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