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李石頭被從半空中踢了下來,楊欣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彭的一聲,彷彿是砸在了他的心上!
「卑鄙!」楊欣大罵一聲,雖然他不是習武之人,可也明白,就這樣什麼都不說,直接踢人牌匾的事情,是很無恥的行為。
接著,楊欣就要走下台階,用自己的異能給李石頭療傷,剛才這一下,李石頭肯定傷得很重,但絕對不會致命,只要不致命,對楊欣來說都不是問題,他的異能可以瞬間把所有傷勢治好,而且李石頭又是知情人,不用遮遮掩掩。
那名韓國人輕巧地落在了地上,看向李石頭的目光中也有了一絲凝重,不過,李石頭畢竟是從半空中砸了下來,受了不小的傷,現在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他距離李石頭也就幾步遠的距離,儘管李石頭已經受傷了,但是他卻沒打算放過李石頭,今天,就是來找茬的!
更何況,當初是李石頭把人家道館的牌子給踢了。
目光一凝,他就要再補上幾下,今天來,除了踢館,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李石頭給廢了!
儘管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心思,可楊欣也看出來了,這傢伙不懷好意,待他走下台階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名韓國人抬起了腿,朝李石頭踢去……
後面,那名中年館長已經露出了獰笑,被人廢了,對習武之人來說,那意味著生不如死!在他看來,李石頭踢館不算,把牌匾也踢碎了,使得他的道館名聲大跌,學員大批量流失,金錢和面子上的損失,遠遠不是李石頭一條命所能償還的。況且,殺人也不好辦,被人廢了就不一樣了,故意傷人和故意殺人絕對不是一個概念,同時,對李石頭的打擊也更大。
此刻,楊欣還有一步的台階就走下去了,看到李石頭有危險,卻正好用來借力,右腳腳尖下滑。腳心卡在台階的邊緣,猛地發力。
足夠強大的反作用力。瞬間把楊欣推了出去,同時,他的拳頭也抬了起來,他畢竟是沒有習過武。那雙腿可不是說踢就能踢出去的。
那韓國人是個高手。剛才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地楊欣和李石頭,心裡瞬間把這兩人劃在了兩個檔次,一個是高手,一個是普通人。
習武之人的感應都很強,而且精氣神和普通人不一樣,對他們來說,這很好分辨。
這時候,在他眼中是普通人的楊欣竟然衝了過來,雖然沒把楊欣當回事兒。但如果踢中了李石頭,他也不可避免會被楊欣的拳頭擊中,畢竟距離太近,根本就來不及後退了。
就算如此,他踢出去的右腿也是生生地換了方向。迎上了楊欣的拳頭。
一腿對一拳。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算是普通人之間的打鬥。也肯定是那個出腿的人獲勝,更別說眼下這種情況了,出腿的是個高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那韓國人都沒有理由失敗。
可偏偏事實就讓人大跌眼鏡,楊欣的拳頭和那名韓國人地腳心互相碰撞,他倒著飛了出去,同時,那名韓國人竟然以同樣的速度向著反方向飛出去……
楊欣被一腳踢過了武館大門,飛入武館內部,而那名韓國人……則是砸到了那中年館長地身上,四五個人,瞬間就倒在了一塊兒,好不狼狽!
周圍路過,同時不經意間把目光轉向這裡的那幾個行人早就驚呆了,這一切閃電般地發生,不管是韓國人和李石頭的空中對決,還是楊欣和韓國人的拳腳對抗,都讓人有種看武打電影地感覺。
高手,都是高手……
這麼會兒時間過去,武館內部地人早就反應了過來,同時通知了沈老他們,開業第一天就有人上門踢館,刺激,實在是夠刺激!
楊欣摔了進去之後,瞬間使用異能,身體甚至都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拍拍身上那幾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地走了出去。林雷
李石頭已經掙扎著坐了起來,看得出來,剛才那一下,他傷的可真是不輕……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人檢查,他又沒把自己的傷勢說出來,就誰也不知道,楊欣走上前去,給他用異能修復了創傷。
結果,這哥倆馬上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可那名韓國人就慘了,楊欣現在的拳頭那是一般人敢接的嗎?哪怕他是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個大虧。
楊欣之所以這麼一副施施然的樣子,就是因為他剛才在瞬間聽到了那韓國人腿骨斷裂的聲音,或者是腳骨,可能斷了,也可能是有了裂紋,總之,那傢伙受傷不輕,站都站不穩,還談什麼打鬥啊!
那韓國人倒在地上,單手撐著地面,一下子竟然沒起來,他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急忙伸手在腿上檢查了起來……
倒霉的不止是他,被砸了個結實的中年館長也不輕鬆。也幸好是後面還有手下替他擋了一下,沒有直接砸在地上,不然的話,麻煩就大了。
眼前這副景象,讓他徹底的傻眼了,自己請來地高手,竟然敗了?!看起來受傷還挺嚴重?!
本以為這個韓國跆拳道高手就算是對付沈老都夠了,誰曾想,竟然連這兩個年輕人都沒過去,這算什麼事兒?!
「垃圾,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來吧!」李石頭又恢復了精神,對那老闆道,「你旁邊那傢伙是不用指望了,要不,你親自上?」
那館長神色不斷變換,心中驚疑不定,自己請來地高手已經敗了,後面這幾個人,也只是一般的跆拳道高手,如果管用,前幾天也不會被李石頭連牌子都踢了,至於他自己嘛……不知道和普通人比起來孰強孰弱。
前面。有楊欣和李石頭站在那裡,如果不是大街上人多,他們倆就直接衝上去揍人了,兩人身後地武館大門,已經能看見有人往外來了……
「走!」他咬牙恨聲說道。
有了老闆的命令,身後那幾人迅速把那受傷的韓國人抬上車,然後飛奔而去,他們可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沒準也跟著一起倒下了……
「好!」忽然。後面有人喊了一聲,「沈老弟。你收了個好徒弟啊,旁邊這位是……」
楊欣和李石頭回頭,正是沈老和一干客人從門口走過來,想來是接到了外面人的通知。知道有人來搗亂。
實際上。頂樓的會客室有很大的落地玻璃,早就有人發現了這裡的情況,這些人,是在上面看完了之後才下來地。
「這是我乾兒子。」沈老面帶微笑,心情很是舒暢,有一個好徒弟一個好兒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驕傲的嗎?「來,楊欣,這是武術協會的林會長。「林會長您好!」楊欣禮貌地招呼了一聲。
「你好!」林會長笑著點了點頭。道:「楊欣啊,你習武多久了?」
「習武?我從未學過武術……」楊欣道。
「沒學過?!」林會長大驚,不光是他,後面那些客人也多是習武之人,剛才見識過楊欣的表現。一拳把一名高手逼退。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林會長不信,其他人同樣如此。目光紛紛轉向楊欣或者沈老。
沈老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惋惜,「林老哥,你是沒仔細看吧,這孩子天生神力,身體條件也很不錯,但是……」
楊欣不能習武,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沈老的遺憾,或者說,不是不能習武,而是不適合練習內家功夫,而外功,則不是沈老所擅長的,所以他從來沒教授過楊欣功夫。
林會長這才仔細地打量起了楊欣,他們這些人,自有一套觀人之術,只是剛才驚異於楊欣的表現,一時間沒有注意罷了。
一看之下,林會長這才明白,以楊欣的資質,還真不太適合練武,他們這些人,都是在武術上浸淫了一輩子的老人,先練筋骨皮,再是精氣神,內家功夫才是他們追求地。
比方說,鐵布衫是流傳已久的一門外家功夫,可實際上,這門功夫練到極,同樣會轉到內家,不然地話,以人的肉體素質,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下去,結果就是對身體各器官的損耗太大,縮短壽命。
書中所寫,練武之人常年累月的打沙袋,或者踢打木樁,時間長了就能成為高手,那純粹是扯淡,那樣練下去地後果就是導致毛細血管,筋肉,骨頭受損,年紀大了之後落下一身地傷痛,當然,戴拳套不算……
自打小,沈老就極為看重楊欣,可他卻不能為了讓楊欣有防身之術,而教他一些對身體傷害極大的外功,他只是讓楊欣練習了一些長跑之類的提高身體素質的鍛煉。
所以說,楊欣對田教練說的自己從小就練習長跑的說法,也算不上撒謊。
林會長儘管看出了楊欣不適合練武,嘴上還是嘖嘖有聲,如此大的力量,這麼快的反應速度,竟然不適合練武,這有多可惜啊!
「好了,人都打發走了,我們回去接著喝茶吧!」沈老看外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說道。
楊欣和李石頭對視了一眼,真是可憐,你們回去喝茶,我們哥倆還得繼續站在門口「賣笑」,臉都快要笑僵了……
「咳,咳!」一群人回過身打算往回走,林會長忽然咳嗽了起來。
楊欣一直以為這是個矍鑠地老者,很有精神,龍行虎步,隱隱中甚至帶著宗師風範,而此刻,他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著,略有些佝僂的身子,像極了一位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老人。
沈老站在他旁邊,攙扶了一下,道:「怎麼了老哥?」
「咳,咳。沒事兒!」林會長一手扶著沈老,另一隻手輕輕地擺了擺,道:「沒事兒,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好鬥,受了點傷,咳幾聲就好了!」
話雖這麼說,可誰都能看出來,這不是咳幾聲就能解決地問題,在場地大多是習武之人。或者是因為劇烈運動,或者是打鬥受傷。歲數大了,很容易落下點病根,這是正常現象。
「你這是傷著肺了吧!」沈老道,然後一隻手掌輕輕地拍在了林會長的背部。一股輕柔地勁道度了過去。
「呼。好多了,沒事兒,我們走吧!」林會長止住了咳嗽,站直了身子說道。
「慢著!」沈老卻不動了,「林老哥,你這傷有多少年了?」
「大概是有二十幾年了吧,當年被仇家找上門來,拼了老命才把敵人打敗,結果。自己也落下了傷。」林會長道,「人啊,這歲數大了,什麼老毛病都找上門來了,哎……」
沈老沒接話。而是回頭看了楊欣一眼。
楊欣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上前一步。道:「林會長,小子不才,學了點中醫,能不能讓我給您看看?」
「你?」林會長眉頭微微皺起,「這個……」
不是他不信任楊欣,而是楊欣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中醫方面,靠地是積累,是經驗,有天才,但很少有年輕的高手。
沈老知道楊欣的本事,但他也不點破,眼見為實,哪怕現在把楊欣的「醫術」吹噓得再怎麼神奇,人家也不會相信,畢竟這歲數擺在這裡。
「林老哥,楊欣他在針灸方面很有一手,你不妨讓他試試?」不過沈老還是提了一句。
林會長沉吟了一下,終於是點了點頭,「好,試試就試試吧,扎幾針又死不了人,我們要多給年輕人實踐的機會嘛,哈哈!」
「好,楊欣跟我們走,石頭,你在這裡接待客人!」沈老吩咐道。
「是,師傅!」李石頭看似爽快地應了,實際上,心裡在不斷的哀歎,本來還好,有人陪著他受苦,現在呢,就剩他自己了,難熬啊!
沈老帶著楊欣和林會長向樓上走去,其他人也跟著,一個個都想見識見識沈老這乾兒子有什麼不凡之處,畢竟,既然沈老能提出這個建議,一般就不會是無的放矢,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啊。
興哥也在這其中,他本就是習武之人,加上有意結交沈老這樣的高手,武館的開張他出了不少力,他是見識過楊欣的醫術地,李石頭當初都要死了,結果愣是讓楊欣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樣的醫術,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地。
沈老是高手,能只用半年時間就把李石頭調教成這樣,端是不凡,眼下開館授徒,他完全可以派人進來學藝,藉以提高自己手下人的素質。
而楊欣,又有非凡的醫術,結交這樣一個人,對他們這種從事危險職業的人,幫助可是極大地。
頂樓有兩套臥室,一套是沈老地住所,一套算是客房了,一群人,跟著沈老去了客房,楊欣剛才在門口,已經去車上把自己的金針取了下來。
林會長和楊欣面對面的坐著,其他人,則站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
「林會長,把手給我,我先把把脈!」楊欣道,把脈可是個技術活,他並不擅長,也沒在這上面耗費過精力,眼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把脈過後,楊欣又讓林會長脫掉上衣,爬在床上,也不說一下自己的診斷結果,直接就開始下針。
這次,他也不讓人離開了,看就看吧,能記住穴位也沒用,針灸是國術,博大精深,並不是只刺入哪些穴位就能達成目的的。
拿捏,搓,捻,抖,各種手法配合著使用,完全可以讓人無從記憶,以前楊欣做的不熟練,根本就不敢讓人看,最近這一個月,他可是抽時間把這個練好了,為的就是武館開張之後有用武之地。
所謂「中醫高手」,楊欣也只會針灸,其他的,望聞問切,中草藥等等都是一概不學地,一門心思撲在針灸上,單論針灸的手法,他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