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上沾染的血跡,楊欣呆了。
怎麼會有血?他身上的傷口不是都被異能修復了嗎?
慢慢地抬起頭,楊欣沉聲問道:「石頭,你胳膊是怎麼回事兒?」
「沒……沒事兒啊!」李石頭不自然地說道。
「放屁!沒事兒能流血?你倒是說啊!」楊欣大吼一聲,驀然,他想起來,今天興哥和老虎他們來看過李石頭,三人還在書房裡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難道……是他們幹的?!不過他們兩人也沒有傷害李石頭的理由啊!
「石頭,你說,是不是孫興他們?今天就他們來看過你!」楊欣質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不關他們的事兒!楊哥你可千萬別誤會他們!」李石頭急忙擺手解釋道,本來楊欣對興哥他們的印象就夠差的了,李石頭實在不想讓他們在產生這種誤會。
「不關他們的事,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楊欣問道,他轉念一想,這事兒和興哥他們有關的可能性確實不大,怎麼說李石頭剛救過興哥的命,他們沒理由來傷害他!
「這……這個,哈,是我不小心傷到的!」李石頭支支吾吾,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一看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放屁!你自己不小心傷到的為什麼怕我知道?說!!!」楊欣黑著張臉喝道。
李石頭一看,躲不過去了,他也明白,今天不說出個四五六來。楊欣是不會罷休的,歎了口氣,他無奈地說道:「真是我自己弄的!」
楊欣一下子就愣了,不相信地問道:「你,你自己弄的?石頭。你瘋了嗎?!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治治?!」
「我哪還敢讓你給我治啊,每次你給我治療過後就像是生了場大病一樣。還是算了吧!」李石頭苦笑道。
「少廢話,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讓自己受傷?」楊欣可不是好糊弄地。
「這個……今天興哥和老虎來的時候,總是跟我打聽你的醫術,我忽然想起來,你給我治好了,身上卻連一點傷疤都沒有。日後被他們發現,肯定要懷疑的。乾脆就在自己身上劃拉幾道,也算是能留下疤,他們見了也不會說什麼!」李石頭苦笑著說道。
楊欣的雙眼一下子就紅了,顫抖著說道:「你他媽地有病啊!以後是不是都得這麼幹,傷一次自殘一次?!」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才讓李石頭傷害自己!
「沒辦法啊,也只能這樣了,夏天的時候一大幫子男人光著膀子。身上有沒有傷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就我自己一點也沒有,別人不懷疑才怪,醫術再好地人,應該也沒這麼厲害吧?到時候讓他們懷疑到你頭上就麻煩了。」李石頭苦笑道,「自己劃拉幾道總比死了強吧。」
「你***就是個白癡!!!」楊欣大吼道,他激動異常,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感動,難過,不一而足。「你等著,我出去買藥!」李石頭說完,就開門衝了出去。
他沒想過要再給李石頭使用異能,那樣的話,李石頭的傷就白受了,而且,以那小子的倔強,就算偷偷給他治好了,肯定也會再次自殘!
跑了好幾條街,楊欣才買到紗布,消炎藥等東西,回來後,他逼著李石頭把衣服脫了下來。
看著他身上那幾道血淋淋的駭人傷口,楊欣心裡一酸,差點掉下淚來,胳膊上一道刀傷,後背上還有兩道,也不知道他怎麼弄地,肩膀上原本是中槍的地方,讓他生生地剜去一塊兒肉!
這傻小子連藥都沒上,拿了幾塊破布就那麼胡亂包紮了一下!被人一碰,不出血才怪呢!
楊欣沒給人包紮過,生疏的用買來的藥給他消毒,然後纏上紗布!
「明天不走了!你這傷什麼時候好,我們就什麼時候走!到過年還不好,我們就留在萊城過年!」楊欣沉聲說道。
「別!」李石頭急忙勸道,「明天就走,我身上這點傷小意思拉,我可是一直盼望著跟你回去看看咱爸咱媽,你要是不回去,今天我就回老虎他們那兒!」
楊欣不說話,默默地給他包紮好,「明天再說吧,馬上睡覺去!」
「明天再說可不行,今晚兒就定下來,明天該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李石頭倔強地說道。
楊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好,明天走就明天走!你先睡覺去吧,我收拾一下!」他怕李石頭繼續留在這裡,自己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會忍不住掉下眼淚!
默默地收拾了一番,楊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心裡百味陳雜。
李石頭為了掩飾楊欣地異能,竟然能揮刀自殘,讓他很是感動,和別人打鬥受傷會覺著很疼,可自己給自己來幾刀,那就需要非一般的勇氣了!
他心疼李石頭,卻不免有點欣慰……什麼叫兄弟?這才是兄弟啊。
翻來覆去的,直到半夜他才睡過去。
………………………………………………
第二天,兩人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發了,楊欣準備了那麼多帶給家人地禮物,足足裝滿了三個大行李箱!
倪鮑特地來接他們,楊欣本打算打車去火車站的,沒想到這傢伙昨晚喝醉了之後說過今天要來送他們,竟然沒忘記!
「麻煩你了,倪大哥!」楊欣謝道,說實話,倪鮑確實是個夠意思的朋友,本是世家大少,卻能和他們這些普通人稱兄道弟,找他幫忙,只要他能辦到就絕對不會推辭!
「我靠,客氣什麼,別跟我唧唧歪歪的像個婆娘!」倪鮑不耐煩地說道,在他看來。朋友之間,根本用不上說謝謝二字!
「嘿嘿。」楊欣笑了笑,道:「倪大哥,過年之後你應該就調回市局刑警大隊了吧?」
本來這事兒倪鮑跟他說過好幾次了,楊欣也就是隨口問問。誰想,倪鮑竟然歎了口氣。道:「還不一定呢,我們家老頭子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逼我回京!我靠,我還年輕啊,這麼早就得回去被人管教,悲哀啊……」
楊欣一愣。他竟然要回京城去了?
倪鮑又道:「不過也
,到時候再說吧!這段時間好像不太平。我家老爺萊城出事兒!」
「不太平?怎麼個不太平法?」楊欣問道,現在是和平年代,有什麼不太平的事兒早該上新聞了,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就是一幫瘋子……算了,這事兒和你沒啥關係。」說道關鍵地方。倪鮑忽然又停住了,好像有什麼隱情一般。
很快,車子就到達了火車站。本來楊欣打算坐飛機的,長這麼大經常見著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地,就是沒親身體驗過,甚至連飛機場都沒去過,只可惜,他連身份證都沒有,說什麼都白搭!
他們來的有點早,火車還沒到,倪鮑把他們送上站台,他自己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楊哥,我這是小傷,還不至於連個行李箱都拿不動啊,我有那麼弱嗎?」李石頭抱怨道。
「少廢話,下火車之後,你不拿也得拿,三個行李箱,我又沒長三隻手,現在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吧!」
兄弟倆等火車到站,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旁邊,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楊哥,你說到家之後,咱爸媽會不會……唉呦!」李石頭正說話呢,忽然就感覺被人撞了一下,還正好碰著肩膀處的傷口了,他一下子就怒了,轉頭罵道:「媽的,誰啊這是,走道沒長眼睛啊?!」
時至春節,火車站人特別多,站台上迎來送往地,打工回家的,到處都是人,李石頭回頭罵了一聲,卻沒人答應。
「怎麼了石頭?」楊欣問道,聽李石頭罵地難聽,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有人撞我,***疼死了,撞的可真是地方啊!」李石頭憤憤地說道,傷口處火辣辣的疼,以他那衝動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心平氣和了!
李石頭面色不善地扭頭張望著,周圍站著不少人,卻沒人應聲。
可是站著的這些人卻都沒有移動,多是和楊欣他們等同一班列車到站地,除了一個大媽推著小車叫賣著東西,就只有那個穿著皮夾克的年輕人在往旁邊擠!
要說這小子也是倒霉,正趕上這麼個時候,旁邊沒人活動,就他自己在走,李石頭不注意他注意誰?
「小子!站住!」李石頭大吼一聲,其實他也不知道是誰撞了自己,只是喊這麼一聲詐他一詐。
沒想到,那小子倒是橫,回頭看了李石頭一眼,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我靠!」李石頭是什麼性格,被人這麼蔑視,怎麼可能不生氣,如果那人道歉,或許還沒事兒,他也不至於不講理,可那小子敢衝他哼哼,這就讓他極為不爽了!
擠開周圍地人,李石頭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捏住那人的脖子就罵道:「你小子找死是吧?」
楊欣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高興,他最煩黑社會的就是這點,爭狠鬥勇,為了一點小事兒就得理不饒人,剛準備說李石頭幾句,就愣了。
李石頭橫,那小子更是囂張,道:「你媽的,我撞你一下是看得起你,再唧唧歪歪的我砍死你!」
楊欣傻眼了,這都什麼世道啊,怎麼一個比一個橫,動不動就拿刀子砍人?
李石頭怒極而笑,道:「吆喝!小子,挺厲害嗎,哪條道上地?」
「張三是我大哥,怎麼,你有意見?」那小子脖子一挭,斜眼看著李石頭,橫道,好像那張三很牛的樣子。
「張三?」李石頭冷笑一聲,眼珠子轉了一下,突然高呼道:「大家注意了啊,這小子是個小偷,都看好自己的行李啊!」
那小子還真是個整日混跡於火車站地扒手,李石頭之所以會知道,正是因為老虎給他提起過張三這個人,是火車站一帶的混混頭子,讓他注意。
周圍的人一聽,本來看好戲的眼光一下子變成了警惕,火車站這種人來人往,龍蛇混雜之地,最容易招賊,而且大過年的,誰兜裡沒揣幾個錢啊,尤其是那些打工的,過年回家為了節省匯款的手續費,錢都藏在身上呢,聽說這年輕人是小偷,一個個馬上就提高了警惕!
「我M!」那小子惱羞成怒,他本就是小偷,到這裡來找點肥羊的,李石頭罵他,他也不想惹事,可誰想到事兒竟然惹上他了,被李石頭這麼一喊,今兒個的生意算是泡湯了,不生氣才怪!
怒罵了一聲,他揮拳就朝李石頭的臉上打了過來!
李石頭脖子側歪,輕鬆地躲過這一拳,猛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小子愣了一下,沒等反映過來,就感覺腰上傳來一陣劇痛,正是李石頭飛起一腳踢了上去。
李石頭這一腳踢的又快又狠,那人疼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就這水平還敢跟我橫,呸!」李石頭冷笑道,他本來就沒少打架,跟了老虎之後,身手又提高了不少,對這種低水平的小混混自然看不上眼了。
「行了石頭,別找麻煩!」楊欣叫道,李石頭身上還有傷,這一劇烈運動,就更不容易癒合了。
「好!」李石頭應了一聲,放開手正準備轉身,就見那人右手往兜裡一掏,拿出來的時候,指縫間已經多了一塊明晃晃的刀片。
「找死!」
李石頭暴喝一聲,錯開身子躲過攻擊,閃電般的出手,再次抓住那人的手腕,掌心往下一壓,輕輕一錯,就聽「卡吧」一聲,那人頓時捧著右手殺豬般的叫了起來,刀片也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李石頭上前一步,抓起那人的胳膊,一伸一帶,兩道爆豆般的響聲過後,那人的胳膊就像是沒了骨頭般耷拉了下來。
然後,李石頭如法炮製,把那人左邊胳膊也卸了下來。
就這麼一會兒,那人的手腕關節,肘關節,肩關節,兩條胳膊共六個關節竟然都掉了!
楊欣看的愣了,這小子的身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輕描淡寫的就能把人胳膊上的關節卸開?
難道……真有所謂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