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天吶!」
「怎麼會……」
「這怎麼可能……」
……
毒娘子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感歎搞得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夏輕寒微微苦笑,感覺雙腿居然有些輕飄飄的……
「呵……你不要告訴我……阿星和月……沒有血緣關係!」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丫頭,你可以再聰明一點!」毒娘子驚訝!她居然一語中的。
她也沒想到月和阿星居然不是親兄弟!可是事實證明只有這一種可能!
當初凝香拿著焰影門的信物,龍鳳如意翡翠鐲(即當日在煙雨山莊宮辰月奪來送與夏輕寒的鐲子)來找她救走火入魔的宮辰月,她並沒有多問就立刻答應了,所以並不知道凝香為什麼會有這個鐲子,也不知道宮辰月的身世。
她之所以如此爽快的答應,只因她當初欠這信物的主人一個人情,便給了她這個信物並答應他日無論是誰拿著這個信物來找她,她都會傾盡權利為他做一件事!
而若干年後她再次見到這個信物所做的就是為走火入魔的宮辰月遏制體內的魔性。
她多次勸宮辰月不要再練殘月神功,否則總有一天連她也遏制不住最後引火自焚……可是那孩子實在太固執!什麼都不在乎,好像這身子不是他的一樣不愛惜……
而阿星當時也被人下毒!下毒之人非常狠毒,那毒不會立刻作而是會等到阿星開始長身體的最佳時期遏制他的生長,簡而言之就是讓他永遠長不大,而且會漸漸肌肉萎縮,骨骼脆弱……
這種毒只能以毒攻毒來慢慢解,看阿星天資聰穎,於是她就索性收了阿星為徒。
而鬼影……那個她在路邊救起的孩子是她除阿星外唯一的弟子,除了醫術她別無所給便默許他進了殘月門……
「什麼!!!」鬼影。
「不會……吧……」夏流風。
「哥哥……」阿星一臉迷茫。
夏輕寒看了一眼唯一沒有反應的夏義,他果然早就知道!只是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她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他看著忙得團團轉!
這麼想著就問了出來:「你知道對不對?」
「是!」夏義直接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說!!!」他居然眼睜睜看著他們忙得團團轉,看著阿星白白流血……
氣氛凝滯,正沉默間……
門外突然跌進一個青色的身影,然後直接跪撲到了夏輕寒的腳下,死死扯住她的衣服哭喊道:「郡主!求你救救阿月……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因為我在等她說出真相!」夏義舒了一口氣說道。她總算來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除非當事人自己說出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提的!也不能提!
「你是……」夏輕寒被這突如其來的瘋似的女人和夏義不著邊際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夏義看了夏流風一眼,兩人有默契的一起扶起跪在地上的女人:「香姨,你先起來再說!」
原來……她就是香姨!夏輕寒也不去扶她,她迅定了定心神……
思考著她話裡的意思……
什麼叫只有她能救他?
……
她扯下衣袖的一角包紮起怔愣的阿星的手臂……
奪過阿星的匕……
乾淨利落地劃向自己的手腕……
伸向宮辰月胸口的那一團暈黑處……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眾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直到她看了一眼腳下愣住的香姨說道:「這樣……可以了嗎?」
這丫頭!!!
夏輕寒知道月現在有多危險,他隨時都可能死去,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就像睡著了一樣……
時間不允許她問為什麼,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必須迅做出決定……
眾人各懷心思之間,只見……
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烈……
剛才蟄伏著毫無反應的種蟲此時果然開始蠢蠢欲動,在宮辰月胸口附近游移的度越來越快,有時高低不平的起伏……
可是如此反覆反覆……那蟲子的觸手幾乎就要伸出來了,但也只是幾乎而已!就好像是故意在和他們玩遊戲,就是不肯乾乾脆脆的出來!
「Tnnd!」夏輕寒低咒道,接著拿起匕又劃了一刀,兩股血液一起流淌……匯合……幾乎染紅了整個石床……
居然還是不出來!!!
她咬了咬牙,正要再補上一刀,毒娘子阻止道:「小丫頭你瘋了!你的身子經不起這麼折騰!」
「呀!!!出來了!」當是時,夏流風驚叫道。
「什麼?」毒娘子急忙湊上去,看了看,立刻眼露精光,接著立刻從藥箱裡掏出一個罐子,外面雕刻著極其精緻的浮雕。
只見那蠱蟲笨拙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就從那片已經腐爛的肉洞裡滾掉了出來,正掉進那灘血裡。一接觸到血,蠱蟲立刻興奮起來,開始爬上去拚命起了起來,不出一會兒那肚子已經滾圓滾圓……但它還是不滿足繼續吸取著,也不怕把那肚子給撐爆了!
想到那東西現在喝的是自己的血,夏輕寒只覺得一陣噁心,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小丫頭,慢慢把手收回去,不要讓它現,小心被它噬體了!」毒娘子囑咐道。
「恩……」她絲毫不敢怠慢,很小心地收回手。
夏義舒了一口氣接過她的手道:「我給你包紮一下!」
她對夏義的話絲毫沒有反應,任他給他包紮,一雙眼睛從頭到尾只有一個焦距……
趁著那蟲子專心致志地吸血的時候毒娘子悄悄湊近,熟練地用罐子一蓋,迅把蟲子裝了進去。
完了她捧著罐子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樂得合不攏嘴,「呵呵……這東西吸取了宮辰月的精髓!可是煉藥上上成的寶貝啊!」
眾人聽完皆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這也太缺德了吧!人家可是被折磨了七天七夜,她白白拿了一個玉淨瓶不說還在這裡坐收漁人之利!
「幹嘛,幹嘛!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說我是那種佔小便宜的人嗎?」毒娘子不滿地說道。
「是!你太是了!!!!」眾人齊聲道。
毒娘子摀住耳朵,楚楚可憐道:「這蟲子我又不是留著自己用的!
宮辰月練殘月神功練得走火入魔以至於體內的魔性始終無法根除!這次他中毒雖然非常深,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內力,但同時也滅了他體內的魔性。
我以前也試過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克制他的魔性,但是始終找不到厲害到能攻克殘月神功的毒!
真是天意!這已經失傳的絕世毒藥居然也能讓他中到!這小子太幸運了!」
眾人翻了翻白眼,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鬼影問道:「師傅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啊!把這只蟲子熬了給他喝下去,他的魔性就可以徹底消除!到時候他就可以完全擺脫殘月劍的控制!過了這最難的一關,宮辰月不僅會迅恢復,還會在短期內功力大增,將殘月神功揮到極致,完全掌控殘月劍!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啊!」
「鬼影,把藥給他餵下吧!」毒娘子接著說道。
夏輕寒心裡的重負總算減輕了一些,同時無力虛軟的感覺更加強烈,她把一半的重量交給了夏義,半倚著……
不行!她要撐住!她要親眼看他沒事!
鬼影一勺一勺的餵著……
「我的小祖宗啊!這些藥我可是千辛萬苦才弄到的!光這藥引肉靈芝就是我翻遍雪山才採到的!餵藥哪能像你這樣喂啊!一口都沒喝進去,流光了!浪費啊……浪費……」毒娘子火急火燎地說道,心疼的感歎。
「可是……可是……他喝不進去啊!又不能怪我!」鬼影無辜地說道。
「什麼?」毒娘子拉起宮辰月的手,面色凝重……
「已經停止心跳了!」
……
當毒娘子半晌後方才冒出這句話,夏輕寒差點衝過去滅了她!
拜託!現在要停止心跳的恐怕是她了好不好!看來毒娘子是成心想要嚇死她!
聽到這麼爆炸性的消息,其他人都驚呆了,她竟看起來毫無反應。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她深深地閉了一下眼睛又極為疲憊地睜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推開毒娘子:「讓開!這話聽得我耳朵都生繭了!要是信你們這些庸醫我不是早就死了!」
跟老陸一個德行,動不動就說她沒得救了,可是最後呢?還不是都活過來了!
深刻感慨啊!心理承受能力是被練出來滴!
死?他敢!!!
夏輕寒用手探了探宮辰月頸邊的動脈稍稍舒了口氣,立即開始緊急搶救。心肺復甦加人工呼吸……
接著她頭也不轉地朝身後伸出一隻手說道:「拿來!」
「……拿……拿什麼啊?」鬼影愣愣地問。這郡主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變傻了啊!他還沒從她奇怪而大膽的行為裡回過神來。
「藥啊!!!」夏輕寒咬牙切齒地大吼道!真是要瘋了!
夏輕寒突然的大吼嚇得鬼影一個踉蹌差點把藥給潑灑了。
「給……給……」鬼影把藥遞給她。
夏輕寒看著那碗幽藍幽藍的,看起來更像毒藥而不是解藥的藥,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灌進自己嘴裡……
「耶?她這是……」
然後……
(櫻淘:「憑著眾位的智商相信後面的事也不需要我多做描寫了……哎,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怎麼幾乎每部穿越都會有這一情節!我看了二十三部,大概有十五六部寫到了!可見這個情節真的是很經典啊!其實俗的最高境界就是經典!(*ふˍˍふ*)……」)
當夏輕寒這樣用極為不浪費的方法給宮辰月灌完那碗藥,眾人基本上全成了熟蝦子……當然除了夏義外!
屏息中……
月……求你……
就當為了我……好不好……
月……求你……
你要是敢死,我立刻去找別的男人!把你氣活過來!(櫻淘:「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月……你放心!我怎麼會去找別的男人……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
當她終於又感覺到他的氣息……
安心……
微笑……
終於可以暈了……
好累啊……感覺好像已經撐了一個世紀……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當夏輕寒毫無預兆乾淨利落地暈倒在地上的同時,宮辰月的呼吸也開始漸漸平穩,臉色轉好,身上潰爛的傷口從邊緣起以肉眼看得見的度漸漸結痂……
他正在以極為驚人的度恢復……
「阿輕!!!」夏輕寒暈倒,夏義驚得急忙蹲下扶起她,現她渾身都滾燙,臉頰不正常的暈紅。
「不是吧!剛好了一個,這又倒一個!」夏流風一拍額頭無奈道。
「影兒,你去看看她怎麼樣?」毒娘子道,這都兩個徒弟在場呢,當然要使喚使喚。
「我來看!」不待鬼影行動宮辰星已經拉起夏輕寒的手。
宮辰星左把一遍右把一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錯愕一會兒迷茫……
「怎麼樣啊?」
搞什麼,把個脈要把這麼久嗎?他師弟雖然人小只有五歲,可是醫術可不是蓋得。這小傢伙賊有天分,只消三個月就學會了他學了十幾年的東西。
看到宮辰月恢復,正在謝天謝地的凝香此時也急忙問道:「若櫻郡主她怎麼樣?」
「我……我不知道……」宮辰星吞吞吐吐地說道。
「耶?」眾人大眼瞪小眼,「你……你不知道?!開什麼玩笑?」
「阿星!你是想砸我毒娘子的牌子吧!」毒娘子微怒道。接著自己握住夏輕寒的手。
「額……」
「死……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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