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惡魔盟主的淘氣郡主 正文 Part 13 滅門之災
    宮辰月永遠無法忘記五年前的韓清壑。他一身戎裝,意氣風,仿若神兵從天而將帶領三千精兵將仙月門團團圍住。

    也無法忘記他那一向不輕易向人低頭的爹宮辰朔在被劫持的娘親和阿星前憤恨無奈地放下佩劍時的屈辱神情。

    更無法忘記仙月門上上下下一千三百多人按照韓清壑的要求隨著宮辰朔的一聲令下集體跪下任人宰割的場景。

    當時韓清壑有人質在手而他們又都中了軟筋散,至於江湖中人甚至是平日裡與仙月門交好的門派都是隔岸觀火見死不救,甚至還想著趁火打劫,也是從那時他明白了什麼叫世態炎涼。

    在這種情況下宮辰朔只得選擇相信韓清壑只要他們不反抗就不會為難他們的承諾!但這個決定卻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當時的宮辰月十四歲,如果當年他是四歲而不是十歲四歲那他的恨也不會這麼深,可是十四歲那年的記憶太深刻,恨也太深刻……

    他跪在宮辰朔的身後,看著那些如狼似虎的人,他沒有怕只有恨……

    直到那個男人,哦不,是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出現他才感覺到了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懼讓他一直寒侵入骨……

    尖細瘖啞的嗓音仿若是兩塊生鐵摩擦一般粗糙的磨刮著他的心,「哈哈哈……四王爺不愧是我朝最驍勇善戰的將軍,這麼快就把這些人制得服服帖帖!」

    「邢公公過獎了!皇上那邊有什麼吩咐嗎?」韓清壑不冷不熱地說道。

    「哪裡哪裡!王爺辦事皇上還能不放心嗎?哪裡還會有什麼吩咐!」邢公公諂媚的說道。

    韓清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心裡冷笑道,他若是放心我還會派你過來監視我嗎?

    邢公公忽然表情變得貌似為難起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鬼,韓清壑問道:「公公還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只是奴才往年和仙月門有些恩怨,不知王爺是否……」

    「公公請自便!」若不是善妃交代事後這些人隨邢律處置他才不會任他妄為。他那口氣哪是像在求他,簡直就是理所當然一樣傲慢。皇兄居然相信這種人,他的江山也將不久了……不知道他若是知道這刑律的真實身份和他在宮裡的所作所為會做何感想!他冷笑,當年皇上居然選這樣無才的老二繼位,他不懂也不服……既然他做不了皇帝,那他就毀了他的江山!

    「多謝王爺!」刑律滿意地晃到跪著的一干人等跟前。那雙凹陷陰翳的雙眼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了宮辰月的身上。那一刻,宮辰月只覺得像被一條毒蛇纏住一般喘不過氣。那樣的恐懼就好像是與生俱來。

    刑律一雙眼睛彷彿是要把他透視,看著看著就忽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呵呵……像!真像!連生個男孩也能生得這麼美!」說著就把那只枯瘦白皙的近乎病態的手輕佻地撫上宮辰月的臉。

    宮辰月像被蛇信子舔舐一般噁心。立刻打掉了那隻手,掩飾著心裡的強烈不適,抬起頭瞪著他,無聲地警告。可刑律卻不惱反而笑了起來,笑得那樣放肆,「連那眼神都這麼相似!」

    「你到底想怎樣?我自認仙月門向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公公又何必趕盡殺絕!有些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如若真有什麼恩怨公公自可全都算到我的頭上,請不要為難其他人!」說話的是宮辰朔。他知道這幕後的真正主謀其實是這個邢公公,凝香早就說過要防這個人,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躲都躲不掉。現在只希望他還能有所顧忌,宮辰朔說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也是對他地一種警告。他如今只能盡量保證阿月的安全,他能做的都做了,甚至可能搭上所有門人的命,也算對得起她了!

    「哈哈……宮辰門主這是想威脅我嗎?可惜啊!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的話嗎?而且你也沒有機會說了,因為通敵叛國罪當滿門抄斬,你們今天誰也逃不了!」刑律陰狠地說,隨即又轉而說道,「不過,我還可以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

    「你……你血口噴人!」宮辰朔震驚的說。通敵叛國!

    「那又怎樣!這些都不重要了!隨你怎麼說這罪名你是擔定了!不過你也別這麼激動,我不是說過我會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

    「你會這麼好心?」宮辰朔不屑地說。

    「呵呵!當然!不過……」刑律頓了頓,「你們的命都捏在他的手裡!」

    眾人皆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他指的人竟是……宮辰月!

    手起。

    刀落。

    就這樣……

    他眼睜睜看著那些仙月門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叔伯,奶娘,丫頭,廚子甚至是來送米的店小二……那麼多鮮活的生命葬送在他自己手裡,那麼多的頭顱滾落在他的腳下,一切都只是因為……

    只是因為他握不住那把刀……

    天知道那個變態的人妖是怎麼想出這麼殘忍的法子。

    他給宮辰月一把重得兩個精兵才能抬起的刀,讓他只用一隻右手握住,然後將他握著刀的右手懸在那些跪著的人的脖子上方。

    「孩子,你握住了!我可要鬆手了!」刑律忽然放開托著的刀把,宮辰月猝不及防……

    於是,那人的頭顱就這樣卡擦,清脆一聲響後離開了身體,滾落在他腳下,那頭上鑲嵌的眼睛裡的恐慌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退卻!

    儘管從小天賦異稟武學造詣極高,但他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如何能拿得起那麼重的刀。

    從未如此的恐懼,從未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握不住那把刀,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如果自己再強一點,再強一點……他就可以保護他們,他們就不會死……死在他的手裡!

    一個又一個……

    一個又一個生命……

    一個又一個頭顱……

    直到,只剩下三個人,宮辰朔,他的娘親,阿星……

    當那把已經沾滿鮮血的刀懸上宮辰朔的脖子,宮辰朔虛軟悲慼的一笑。阿月,他在被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時他卻什麼也不能做,他這個做爹的實在是很失敗!可是,他還可以為他做最後一件事!與其讓他背上弒父的罪名不如自行了斷,他再看了一眼妻兒,既不能同生能同死也無憾了,他毅然撿起地上的劍……自刎!

    宮辰月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致,空洞的眼神印著一片血紅,雪白的衣衫幾乎被血浸透,臉上也儘是不同人的血,血……除了血還是血……

    彷彿是失了靈魂,甚至忘了該有什麼反應。他以為再也不會有事情可讓他更痛苦!但是他錯了……因為宮辰朔一死,他的娘親也隨著殉情一頭撞上一旁的柱子。

    都是他,都是他不好,是他沒用!爹不信他,他寧願自刎也不願相信他一次……娘也不信他,他選擇了爹丟下了他和阿星……

    「呵呵……你看,你爹娘都不相信你啊!不過你也確實不值得讓他們相信!他們所有的人都是因你而死的!都是因你而死……」刑律鬼魅般的聲音像詛咒一樣殘忍地響起。

    那一刻,他的世界完全崩潰了……可是痛苦還在繼續,那把刀移上僅滿月的阿星白嫩的脖子……

    阿星什麼都不知道,他看到哥哥看著,他便開心的衝他笑,掙脫著想離開抱著他的士兵,撒嬌一般要哥哥抱……

    「啊--」他慘叫一聲,如此悲慼痛徹心扉,如瀕臨死亡的野獸……

    鮮血染紅了整片天空……

    不知從哪來的力量宮辰月居然掙脫邢律的鉗制刀鋒一轉,輝斷了那士兵的頭旋風一般迅奪過阿星,死死的抱在懷裡……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之後,他像行將就木的病人用刀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粗重的喘著氣……

    由於宮辰月突然的反抗,邢律吃驚地踉蹌後退了一下。一直冷眼旁觀的韓清壑此時眼裡也露出近乎欣賞的神情。他……低估他了!畢竟他是她的兒子!

    「哈哈……好,很好!這樣才有意思!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刑律拍著手笑道。

    「邢公公,夠了吧!」韓清壑道。

    「王爺!您忘了娘娘的吩咐了嗎?這孩子是我的!」刑律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好!我隨你怎麼做,只是,希望你能掂量掂量輕重,壞了我們的事你也不會好過!」韓清壑道。

    「這點自是不需要王爺操心!」刑律毫不在意地說道。

    哼!韓清壑憤恨的轉身離開。

    「別怕,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怎麼捨得殺你呢!我會好好疼你的……」邢律猥褻的笑著用手捏住宮辰月滴汗的下巴。此時他已經累得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狠狠地瞪著他,同時護住懷裡的阿星,阿星不解的看著他面前這個長的令人心情煩躁的大叔,伸出小手扯住邢律的一撮頭拽玩了起來……

    邢律看向阿星,眼裡閃過殺意……

    「你答應過的……」宮辰月道。

    「當然,我不會殺他,他還有用呢!」邢律立即轉過臉看他故作溫柔地說。

    他不知道他的噩夢還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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