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寶大會終於結束了。
煙雨山莊的庭院裡。
「哈!滿載而歸啊!」夏輕寒一邊說一邊閃到孤竹釋他們身後以躲避宮辰月的魔爪。那該死的披風既然已經脫了,就別指望她再穿上去。
「確實是滿載而歸!月拿到了如意龍鳳翡翠鐲,紫筠拿到了紅綾神鞭,你又拿到了水晶火麒麟!」孤竹釋看著她說道,眼裡多了不一樣的神情。
「啊——對了!釋,你那麼厲害,那你知不知道這個火麒麟的來歷?」夏輕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咦?小若櫻,你不是說這是你家的東西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它的來歷?」夏流風問道。
「這個……這個是這樣的,之前我確實是以為這是我家的東西,可是剛才拿到手仔細一看才現原來是我認錯了!」夏輕寒臨時瞎編道。
「這樣啊!那你不是白忙一場?」
「誰說的!我不是拿到火麒麟了嗎?管他誰家的,很值錢就對了!」夏輕寒敷衍道。
「釋,說半天了,你知道它的來歷嗎?」她急切地問。
「當然!」孤竹釋回答。口氣肯定。
「天吶!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古代的信息傳播真的有這麼好還是孤竹釋這傢伙太厲害!
「是啊!因為這火麒麟其實是我的傳家之寶!本來我是要上去奪的,可是被你佔先了,而且我自知自己樂律這一關絕對過不了,所以就沒有上去!」孤竹釋說道。
「你……你說什麼?你說它……它是你的傳家之寶!傳家之寶?這怎麼可能!」夏輕寒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這麼快就要送她走了嗎?
「確實是有點太巧了!記得當年孤竹家破落後我不得已就把它當了,後來我重建千音閣有了錢想再贖回來,誰知那家當鋪已經不在了,而火麒麟也一併失蹤!」孤竹釋緩緩道來。
夏輕寒定定地看著他……
孤竹釋居然就是她一直尋找的先人!他一直就在她的身邊!真的是天意嗎?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終究還是放不下也捨不得啊,捨不得釋,捨不得流風,捨不得阿星……捨不得月……
尹空朔熱情招待,留他們在這裡住兩天。兩天後就要和釋,流風他們分道揚鑣。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決定在兩天之內取得孤竹釋的血回到現代。
「哦,對了!釋,既然這是你找了很久的傳家之寶,那還是物歸原主吧!」夏輕寒把火麒麟遞給孤竹釋。
「不用了,是你奪到的就是你的了!」孤竹釋不在意地說。
「那怎麼行?這可是你的傳家之寶!君子不奪人所愛!」夏輕寒疑惑,怎麼他一點都不緊張他的傳家之寶的樣子?或許他是那種視這些為身外之物的人吧!要不當初也不會輕易把它給當了。
「沒關係!反正你又不是君子!」孤竹釋套用她曾經說過的話說道。
「你還真是……」夏輕寒無語,決定臨走的時候再悄悄塞給他。
「釋……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你可以原諒我嗎?」她要他的血,她怕自己沒個度不小心傷了他。
「若櫻,你怎麼了?怪怪的!你為什麼要做傷害我的事!」孤竹釋開始疑惑,她確實有些奇怪,可是偏偏自己又不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問清楚。月那傢伙好像很介意他太接近她。
「我……沒什麼!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是我了,你們會想念我嗎?」夏輕寒的眼裡是深沉的哀傷。
「啊?」孤竹釋不解。
宮辰月感到她的異常,急忙把她拉過來,緊張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又犯傻了呢?」
他關心的話語讓她的眼眶驀的紅了,她連忙溫柔一笑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月,別擔心,我沒事!」
說著,她逕自接過宮辰月手中的黑披風自己穿上。
幾個人面面相覷困惑不解地看看她又轉頭看看月……
「你確定你沒事?你看起來……很奇怪!就像你上次一樣!你不是死也不要穿這個的嗎?」宮辰月作一臉驚恐狀。
「喂——你這傢伙!你才有毛病呢!我只是想稍微對你溫柔一點,你居然還說我奇怪!!!」夏輕寒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
幾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恢復原樣了!她要是再來一次他們可吃不消!只有殷紫筠從頭到尾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嘿!算了,你這樣很好,只要以後不要給我淘氣就行了!千萬別對我溫柔!一點也不行!會嚇到我的!」宮辰月笑道。
「宮辰月,我看你是欠扁吧——」
「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小月月!」
「呃……你,你聽見了……」
剛才有下人來通報說尹空朔在後院等他們。說天色已晚要給他們安排房間休息。她才不信他安了什麼好心。她更擔心月會見到秦羽靈,見到是沒關係,可就怕尹空朔那傢伙又故意做些有的沒的氣宮辰月。以月那個個性不衝動還好一衝動起來九頭牛頭都拉不會來,整個一六親不認。她怕尹空朔會利用這點做對月不利的事……
「這個尹空朔好好的為什麼要留我們住兩天?」夏輕寒邊走邊問道。
「說是請我們遊覽莊園,切磋武藝什麼的。盛情難卻,我們也不好推辭!」孤竹釋答道。
「如果你不想在這裡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宮辰月寵溺的說。看她皺著眉一臉為難不悅的樣子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啊?等……等一下!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呆在這兒了?」夏輕寒拉住他。這可是她唯一與他相處的機會了!別的暫且不說,這點還是要謝謝尹空朔的。
「各位,莊主和夫人有請!請這邊走!」正拉扯著,有人前來為他們引路。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情不自禁的握緊宮辰月的手……
「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若柳扶風」這是秦羽靈給她的第一印象。再就是絕色!!!絕對的美色!
原來三年前的月喜歡的是這樣柔弱嫻靜的女子,可是為什麼現在的審美觀念畸形成這樣!
尹空朔扶著大腹便便的秦羽靈坐下噓寒問暖,而秦羽靈則是一臉幸福羞澀的微笑。尹空朔還親暱的將耳朵貼在她的腹上傾聽。秦羽靈佯怒嗔怪他……
當他們走到門口是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馨……刺目的畫面。為什麼覺得這麼做作?尹空朔明知道他們快要過來了不是嗎?他分明是挑釁,分明是做給某人看的!而這個某人就是宮辰月!他這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權嗎?
她分明現當尹空朔看到門外的宮辰月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得逞的嘲諷:「你們來了!真是抱歉,內人懷有身孕最近又比較忙,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
宮辰月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但是她手上漸漸加重的力道出賣了他的內心。
該死的!!!尹空朔!!!想玩陰的是不是!那就看看到底誰玩得過誰!看到這種情況,看到月難受傷心,她只覺得氣憤的快要失去理智了……
她憤怒地扯下披風扔給宮辰月,然後迅切換成柔情似水的表情……
「怎麼了?」宮辰月捧著披風,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無視他的驚異,她粘過去,依偎著他,語氣嬌濃,軟嗲讓人骨頭都酥了:「好熱哦!月,反正這裡又沒有外人我不要穿這個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我啦!可是你放心我真的是只喜歡月一個人的!」
除了孤竹釋一副瞭然的樣子,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下巴掉的老長。
宮辰月癡癡的被她拉著被動的走進屋裡。
「呃,那,那我先叫羽靈給你們安排房間休息吧!」尹空朔虛假地笑著說道,隱藏著眼裡的陰鶩。
而秦羽靈可能沒他這麼會演戲,眼神閃爍,表情掩飾不住的尷尬。難道……她和尹空朔不是一夥的?也是!她大概還不知道尹空朔和宮辰月之間的恩怨吧!當時她聽孤竹釋說到尹空朔的事後可是氣得要死,沒見過這麼卑鄙的人!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能在朝廷和商場順通無阻的通行證就是卑鄙!
「後院真好有六間廂房,各位就先住下吧!有什麼招呼不周的還請見諒!」怎麼連說話的語氣都和尹空朔相差無幾!
秦羽靈好聽如黃鶯一般的聲音並沒有拉回宮辰月的神智。「可是你放心我真的是只喜歡月一個人的」剛才她是這麼說的嗎?她說她喜歡他……為什麼感覺像做夢一樣?
「不用了,五間就好!我和月住一間!」夏輕寒衝她柔媚一笑。意料之中的見到她更加僵硬的表情,隱忍的怨恨。女人吶!就是這樣!明明什麼是自己放棄的卻還是自私的奢望他能對自己念念不忘。
「若櫻,你沒事吧?」宮辰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這個笨蛋!我可是在幫他!
「月,我沒事,只是有點睏了!」她攀著他的肩,慵懶的說道。
「困了嗎?那……那先去休息好嗎?」宮辰月愣愣的問。
「嗯!」連恩都恩的這麼性感。
「那各位,我們先告辭!」宮辰月說。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房內,搖曳的燈火。
掃視一圈後,夏輕寒一邊自顧自的一屁股做到柔軟的床上一邊對宮辰月說道:「只有一張床!你睡繩子上吧!」
「啊?什麼?繩……繩子上?」宮辰月都結巴了。原諒他吧!今天他受的刺激太大了。
「是啊!就是把一根繩子栓在兩頭,然後睡上去啊!你們習武之人不都是這樣嗎?不過呢,如果你想很沒技術含量的睡在地上的話我也不介意!」夏輕寒笑嘻嘻地說。絲毫沒注意到宮辰月此時的異常。
宮辰月的眸子深遠了起來,他又開始用那種彷彿能看透一個人內心的高深莫測的眼光探視她了,她不自在的撇過頭。他卻迎上去,雙手撐在她的兩側,逼她臉正對著他,讓她無處可逃:「你,為什麼這麼做?」
「什麼什麼為什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夏輕寒眼神閃爍。他幹嘛突然離她這麼近,再好的演技也被他破功了!
「不說嗎?那我就當你是自願的咯!恩?」宮辰月的眼神瞬間邪魅起來。
「什麼自……唔……」
宮辰月強勢的將她壓倒,攝住她的櫻唇,讓她的話吞沒在他慾望的吻裡……
他汲取著她的每一寸香甜,嘗遍她的每一分滋味,奪走她的每一絲空氣……
「你……還是不說嗎?」他貼著她的唇沙啞的低喃,落在她的臉頰兩側,同時大掌不安分的伸進她的衣襟內……
「我……你,你混蛋!我只是不想看你難過!你卻這樣對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她喘息著,艱難的說。
「你……你已經知道了?」宮辰月一驚。
「嗯!」她點頭。
「該死的!又是夏流風!」他惱怒得咬住她的耳珠。
「不……不是他,是釋!」她因為他的輕咬而瑟縮了一下。
「這有什麼區別嗎?」宮辰月反問,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呃,那個……你先起來好不好?」夏輕寒為難的乞求。這樣真的很……很撩人!她擔心待會兒把持不住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來不及了!」宮辰月低喃著把她肩上的衣物往下一扯,吻順著下移到她雪白光滑的肩頭。
「你……不要!」夏輕寒驚慌失措的掙扎,努力不讓自己想起那些黑暗的記憶……
「呵,嚇到你了!你這麼做時就沒有想過現在這個結果嗎?」宮辰月曖昧地輕笑,動作卻一刻不停。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沒有!」
「沒有?」
「嘿嘿,因為你是正人君子啊!」
「可我不是!我……只是個男人!」宮辰月低吼,預示著接下來將上演限制級畫面……
千鈞一之際,她連珠炮一樣閉著眼睛說道:「你忘了秦羽靈了嗎?你不是很喜歡她!」
果然,宮辰月深沉的眼眸開始變淡,手的鉗制也放鬆了……秦羽靈果然是他的死穴啊!
她趁機溜了下去。而宮辰月則是順勢背仰在床上,用手背枕著頭,悠悠說道:「你現在有三個選擇。第一,睡在床上;第二,睡在繩子上;第三,沒技術含量的睡在地上!」
「你……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我一個都不選,我去釋那裡!」她氣憤地說,然後轉身就走。
「你敢!」瞬移,他已經將她壓在門背上,堵住她的去路。
「你可以試試!」夏輕寒的火也上來了,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
「你這女人真是……」他的臉貼近她,咬牙切齒的說。
他隱忍的閉上跳火的雙眼,然後伴著她的一聲驚呼將她攔腰抱起,向床邊走去……
「你無恥!你放我下來!宮辰月,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這個……」
「閉嘴!躺好!」他惡狠狠的語氣卻伴著輕柔的動作,驚得她忘了說話。
他溫柔地將被子拉起給她蓋上:「安心睡!我不會碰你,我是男人,但還不是一個會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他親暱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印下如蝶般的輕吻。
「那……你睡哪?」夏輕寒問道。
「我要練功!」
「哦!」
清晨。
夏輕寒睜開雙眼,正要伸個懶腰卻遇到一個不明物體的阻擋。她眉頭輕皺,迅地轉過頭,果然看見宮辰月那張好看得令人犯罪的臉。
她條件反射的立即坐起身子,掙脫他的懷抱,搖了搖他:「醒醒,你怎麼會在床上?」
宮辰月假裝被驚醒的樣子揉了揉睡眼。之所以說假裝,是因為他根本就沒睡,而是這樣睜著眼看著她的睡容看了一夜,她睡的還真是不安生呢!害得他差點把持不住。剛才感覺她有醒來的跡象,他才假寐了一會兒等她來叫醒他。
他看著她的一臉驚訝和臉頰的微紅,心情好的不得了,自從仙月門被滅門後這是生平第一次在早上醒來之後會有這樣的好心情。
「難道你忍心讓我睡在地上?」他可憐兮兮的說。
「你不是說你要練功嗎?」她憤憤地指責,順便把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練完了就睡了啊!」他一臉欠扁的說的理所當然。
「總有一天我要被你氣死!起來啦!」夏輕寒粗暴地把他踢了下去。
總有一天?還會有那麼一天嗎?除非他可以厲害到在兩天之內把她給氣死。她完全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夏輕寒一邊給他穿衣一邊隨便問道。
「因為黑色的衣服沾上了血不容易看出來!」宮辰月說的風輕雲淡,她卻聽得驚心動魄。
「你的理由還真是……那你為什麼不乾脆穿紅色的衣服呢?」
「那太顯眼了!戰鬥時容易被當成目標!」
「那倒是!」她開始有點同情他了,儘管知道他不需要。
像他這樣厲害強大到恐怖的人其實一定經歷過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忍受著非人的生活。她一直好奇他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他和清王府又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又不敢問,因為她知道那是他的傷,很深很深的不願他人碰觸的傷,只願意一個人躲在角落輕輕舔舐慢慢復原的傷。她能理解這種感受,就像她也從來不願想起過去的種種。
……
正無語,「咚咚咚……」敲門聲忽然響起……
「請進!」
「吱呀——」房門開啟。
來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