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姐姐,你在幹什麼?」宮辰星趴在欄杆上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眨巴著眼睛甚是可愛。
「你沒看見我在洗衣服嗎?」夏輕寒頭也不抬只顧奮力地踩著腳下滿溢著水的洗衣盆裡的一堆黑乎乎的衣物,就好像她踩得是衣服的主人。這小鬼怕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洗衣的吧!(櫻淘:「他這輩子也就五歲!」)
說道宮辰星,這小鬼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成天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不說還一口一個櫻姐姐叫得要多慇勤有多慇勤。估計是為了討好她做甜點給他吃或者給他講故事做玩具吧!這才有點小孩子的樣子嘛!小孩子就該愛吃甜食又貪玩還整天粘著漂亮姐姐(櫻淘:「暈,你逮到機會就自戀!寒:「這是事實!」)
「厚!櫻姐姐你以後要嫁給我了!」
「說什麼鬼話呢!小鬼!」夏輕寒總算抬起頭,踢起水花準確地飛濺向宮辰星。
「師傅說女孩子的腳只有相公才可以看,櫻姐姐赤著腳被我看到咯!」宮辰星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說的一臉嚴肅。
「撲哧——小鬼頭,別的不知道這個倒知道的這麼清楚!我是現代人不吃這一套滴!」夏輕寒繼續踩啊踩得不亦樂乎,這小鬼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
「你們在聊什麼?」宮辰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眼光落在她赤裸的腳上,再看看被她踩在腳下的衣服,眉頭輕皺。
「你就是這樣給我洗衣服的?!」他語氣裡的危險信息已經非常明顯。
她腦子裡的警鐘大響。完了,在古代男人看來,這種做法應該是對他們極大的侮辱吧!
天吶!宮辰月那張天使臉上的魔鬼表情真是嚇死人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以將天使和魔鬼集於一身!夏輕寒三步並兩步的跳出木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宮辰星身後:「阿星,救命啊!」
「你放心,你是阿星未來的娘子,阿星會保護你的」,宮辰星信誓旦旦的說,還一臉正氣的看著宮辰月,「哥哥,你要罰救罰我吧!」
「耶?」她傻眼,這小鬼還瞞講義氣的的嘛!沒白對他好。
宮辰月看著這一對活寶忍俊不禁。他居然在笑耶!不是陰森的冷笑而是如春風般自內心的笑!吹散了他臉上的陰霾也吹皺了她心裡的一池春水。
宮辰月歪著頭,右手輕托下巴靜靜地看著躲在阿星身後的女子,她櫻花一樣的長裙從中間起被提到腰間固定住,露出雪白的小腿。濕淋淋的赤腳站在地上,可愛的腳趾時而微微翹動,指甲居然是嫩青色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上去的。長至腰間的烏絲紮成兩個鬆鬆的麻花隨意的搭在胸前……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居然無法離開。
「喂!你……你看夠沒有啊!」她被他熾熱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身體的溫度也跟著漸漸上升。她下意識的放下長裙。
沒反應,繼續看!
「喂喂,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夏輕寒已經渾身毛,大步邁向木盆,穿起繡鞋,乖乖用手洗。她想現在她的臉一定很紅吧!
還是沒反應,繼續看!
「我的上帝啊!我快要瘋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她把衣服一甩,氣呼呼的瞪著他。
繼續看!
「你臉紅了!」宮辰月像現美洲大陸一樣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又雙手從後面抱住頭,悠悠地轉身踱走了。留下滿臉通紅目瞪口呆地定在原地的夏輕寒。
他精神分裂的也太有個性了吧!該叫他什麼?多重精神分裂?非典型性精神分裂?他有時候唯美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有時候突然變成從煉獄中來到人間殺戮的邪惡魔王;有時候又溫柔的像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有時候又像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有時候又像個天真開朗的大男孩……莫非,他有多重人格?!
「小姐,小姐,快起來啊!」
「幹什麼啊!小杏子!大清早的?」夏輕寒扯高被子蒙住頭,在裡面悶聲道。
「門主……門主找你!門主好像好像很生氣樣子。總之,你趕快去一趟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他找我幹什麼?我又哪照他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還是趕緊去吧!你是不知道門主生起氣來有多恐怖。上次一個下人就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就當場腦袋搬家;上上次一個花匠不小心弄死了門主心愛的花就被大卸八塊做花肥;還有上上上次一個廚子……」
「行了,行了,他是很恐怖沒錯,可是有沒有誇張成那樣啊!」她總算探出頭,青杏趁機把她拖了起來。
「唉!小姐你剛來你不知道,門主有時候很好,有時候會突然變得……變得這不正常,總之很恐怖,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作!不過我們都不怪門主,平時門主待我們還是很好的。偶爾大脾氣也是身不由己,聽香姨說門主是因為練了什麼殘月神功才會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他每次殺人後其實自己也一定很痛苦。我們都知道門主受了很多苦,自小父母雙亡還要照顧弟弟,不知道經歷多少磨難殘月門才有今天。那些江湖人士說他是邪魔歪道還說他名不副實實在是沒道理,我看一定是嫉妒!」青杏一邊幫她穿衣一邊說。
「殘月神功?」不會是像葵花寶典一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吧,所以才會不正常!夏輕寒一邊揉了揉雞窩腦袋一邊缺德的胡思亂想。
梳洗完畢後她有些忐忑地走到宮辰月的門口。剛在門外站定她就感到一陣十二級陰風迎面襲來。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最近她應該沒做錯什麼吧?真的沒有嗎?應該沒有吧!?
推開門,背對著她的宮辰月轉過身來。他的表情表示現在他的極度不悅,隱忍著怒意。
「你……你找我有事?」夏輕寒嚥了口吐沫。
「我的衣服呢?」
「衣服?你的衣服不在那嗎?」她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他床上的一套白色的衣服。那可是她千挑萬選買來的。
「我原來的衣服呢?」
「你是說那件黑色的啊!那件衣服從我剛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穿著。你穿著不煩我看的都煩了,換一套不是很好嗎?」
「我要我原來的衣服!」
「可是……」她心虛的絞著絲。難道要她跟他說他的寶貝衣服一不小心被她給踩爛了!她哪知道這古代衣服質量這麼差啊!
「可是,這件白色的不是很好嗎?你幹嗎非要穿原來那件又破又舊的!」夏輕寒繼續死撐。
「我要原來的衣服!」宮辰月沒有理睬她繼續說。
「你……你怎麼這麼固執!」她氣的冒煙的吼道。真是氣死人了!連阿星都沒他難纏。冷靜,冷靜!夏輕寒!
繼續戰鬥!
「宮辰門主,您總是穿黑色看起來多沉悶啊!我覺得白色一定很適合你。況且,你看啊,殘月門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身為門主的你應該穿白色才能顯示出你的與眾不同啊!還有……」
「閉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宮辰月的臉又陰沉了一些。
「你……」她快要氣死了,他總算換了句話了,但還不如不換!
「我要原來的衣服!」他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快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打破了,到時候就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
又來了又來了……真想一腳把這傢伙踢到西伯利亞去。就在她就要放棄坦白從寬的時候……
「門主,七位掌門已在別院等候多時!」感覺到屋裡火藥味濃重,殺機四伏,鬼影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地稟報道。低著頭,一會兒看看他們門主,一會兒看看夏輕寒。
「那就讓他們等!」
「呃?是!」鬼影莫名其妙的退下。什麼時候門主變得這麼……
宮辰月緊閉雙眼,極力壓制著什麼。半晌後才慢慢睜開,看著她:「你,幫我穿!」
「嚘……」什麼?他終於同意穿那套白衣。可是……要她給他穿衣,開什麼玩笑到現在她自己的衣服都是青杏給她穿的,那麼複雜她根本搞不定。拜託,他自己沒有手嗎?
「可是我不會啊!而且你不是趕時間嗎?我……我很慢的。要不我去叫青杏給……」
「少廢話!」宮辰月已經張開雙臂等她給她穿衣了。
「哦!」夏輕寒苦著臉,任命的走過去。
他好高啊!大概有183以上,她足足比他矮一個頭。他肯穿衣服已經是極大地退步了,他不指望他會配合的低一下頭。
她努力踮起腳尖把衣服給他套上去,再笨拙地去系那些該死的紐扣。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不敢抬頭只感覺臉上一陣火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臉紅了?她只希望趕快結束,但是越著急手反而越不聽使喚。最後一個紐扣久攻不下。
耶?他幹嘛離她越來越近……他在離她的臉幾厘米的地方停住。她一愣,原來他……這個姿勢系紐扣容易多了!果然,她繫好那個紐扣後,他又抬起頭。
呼——她鬆了口氣,還剩最後一道工序了!怎麼穿個衣服搞得跟打架一樣!
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腰,圍上腰帶。可是,這個接下來該怎麼系啊……她手足無措,只好無能為力地看著宮辰月,雙手停在最後一步。
突然,眼前一黑……他低頭,印下懲罰性的一吻。意猶未盡的鬆開她誘人的櫻唇,嘴角輕揚。夾雜著龍誕香的氣息吞吐在她的耳邊:「這是對你的懲罰,如果你想被罰的話,儘管犯錯好了!」
等夏輕寒反應過來,宮辰月已經自己繫好腰帶不見了人影,只剩下唇上令人迷醉的觸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調戲嗎?太過分了!居然調戲的這麼有技巧,也不知道是找了多少小姑娘練出來的!
至於宮辰月那邊,他穿著那身衣服一走過去立即成了江湖上近幾天的爆炸性新聞。立刻掀起一陣白衣熱。哇!這就是名人效應啊!
自從那天後,夏輕寒就自作自受地有多了一項工作,每天早上去給他穿衣。而且必須隨叫隨到,就算他半夜裡起來偷雞摸狗去,她也要跟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