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鎮長三個月來,第一次給我主動發信息,而且是發的這樣一種信息,從這句話中,可以明顯看出來,她在吃劉小茜的醋,怕我和劉小茜發生什麼事情,這也說明,她心中還是愛我的,不然不會吃醋。不過,她以前都不理我,為什麼忽然又發這種信息呢,難道她準備讓我「碰」她了?
因為在開著車,我沒辦法回信息,只好繼續向前開,心中卻像掛了十五個水桶,七八下,患得患失。
劉小茜注意到我收信息了,笑著說:「誰發過來的?」
「我老婆。」我只好撒謊。從駕駛員前面掛的後視鏡中,我可以看到後排座位劉小茜的臉,好像看到她嘴角挑了挑,好像不相信我的話,但她沒說出來,而是說:「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你給她回個信息。」
聽劉小茜這樣說,我就把轎車停在路邊,專心回劉鎮長的信息。
「我不碰劉小茜,你讓不讓我碰?」
發過去信息之後,我沒有再等,又發動轎車,繼續行駛。
劉小茜笑著說:「大眾呀,我有些困了,我先睡一會兒。你自己開車,有信息的時侯,你就把車停在路邊回信息或者打電話,別開車發信息打電話。注意安全呀。」
我說:「好的,小茜姐你睡。我給你開好暖氣。」
天氣本來並不是很涼,因為怕劉小茜睡覺會冷,我把駕駛室裡的暖氣打開,車室裡面立即溫暖起來。
劉小茜不再說話了,躺在後排座位。我不知道她是真睡還是假睡,也不去打擾她。
我剛行駛了五分鐘不到,劉鎮長的信息發過來了:「專心開你的車。」
我笑了笑,把轎車在路邊停下來,又發過去信息:「你要是不答應讓我碰你,我今天晚可就碰劉小茜了。」
這次劉鎮長的回信很快,只有一個字:「敢!」
我不再發信息了,又發動轎車行駛起來。車坐著一位市長,我不能一直發信息,耽擱了領導的時間。我估計劉小茜已經猜到不是我老婆給我發信息了,如果是我老婆,可以直接打電話,而不是發信息。
我一邊駕駛著轎車,一邊偷偷從後視鏡中望了望後面睡著的劉小茜,劉小茜的眼睛閉著,好像睡著了。
我本來想和劉小茜一路好好聊天的,沒想到她竟然要睡覺,我有些失望了,但又不好意思把她叫醒陪我聊天,只好苦笑一聲,專心自己開車了。
劉鎮長沒再發信息過來。我也沒再回信息過去。既然有了開端,我知道,劉鎮長已經準備再次投入我的懷抱了。
我的嘴邊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能和劉鎮長重新在一起,是我最大的願意,雖然她只是發了一個信息過來,我也高興。我恨不得現在把車調回去,直接去找劉鎮長,但我知道這是不可以,因為我車坐著一位市長。
剛開了一小會兒,劉小茜忽然說話了。
「你不發信息了嗎?」
我嚇了一跳,連忙從後視鏡中望過去,發現劉小茜不知道什麼時侯已經睜開眼睛,正在望著我。我從後視鏡中看她,也從後視鏡中看我的臉龐和眼睛。我笑道:「小茜姐你沒睡呀?」
劉小茜笑道:「剛才正想睡著,被你的信息鈴聲吵醒了,就沒睡意了。」
我說:「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把鈴聲關掉。」
劉小茜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不用,反正我也不困了,咱們就聊聊天。」
正合我意。我笑道:「小茜姐想聊什麼?」
劉小茜說:「咱們就聊聊瑰玫。」
我心頭一跳,笑的有些勉強了:「好呀,你說,我聽。我對劉鎮長不太熟悉。」說這句話時,我發現後視鏡中的劉小茜嘴角又挑了起來。
劉小茜說:「剛才我讓在瑰玫家,想讓你送我回去的時侯,我發現瑰玫,好像不太樂意的樣子。」
我笑道:「她可能是知道我的駕駛技術不太好,怕我危及到你這位市長大人的安全。我的駕照剛領了不到一個月。」
劉小茜笑道:「可能是。」話鋒忽然一轉,說:「你對瑰玫這個人,怎麼看?」
我摸不透劉小茜的意思,笑了笑,模稜兩可的說:「劉鎮長挺好的,我們這些村幹部都喜歡和她打交道,沒架子,又和氣,能力又好,是個難得的好領導。」
劉小茜笑道:「我也聽別人這樣說過她,她確定是個不錯的人才。我對你說,你可不要對別人說,這次市裡,準備再提拔幾個年輕的副縣長,就在鄉鎮幹部中提拔,瑰玫很有可能會選中。」
我很替劉鎮長高興,以她的能力,只做一個小鎮長,還是副的,委屈她了,別說提拔為縣長,就是提為市長,也不算高。
「是嗎?真替劉鎮長高興。不過呢,劉鎮長如果真的走了,我們鎮的村幹部可能都會不高興了,因為遇到她這樣的好領導太難了,再換一個,就不能和她相比了。」我自信這話說的很得體。
讓我不明白的是,劉小茜為什麼一直對我和劉鎮長的關係,旁敲側擊,知道了我和劉鎮長的噯味關係,對她有什麼好處呀?她劉小茜也不像是個三八婆大嘴巴喜歡探人隱私的女人呀?
劉小茜說:「我相信你,才對你說這事的,你可不要對外人說。我今天來,就是向瑰玫向透透口風,讓她再去市托托關係,打點打點,以她的政績和能力,再加一點關係,提拔去的希望很大。」
說到這裡,劉小茜悠悠歎了口氣,說:「我和瑰玫是老同學了,認識了有十多年了,她能搞好,我也高興。其實她的能力很強,不比我差,只不過她這個人對於陞遷,並不像我一樣看重,她希望能做個好官,為百姓做點實事,而我和她有所不同,我認為,如果要做官,就要盡力做到最高,才能更好的造福百姓。我們的出發點是一樣的,都是做個好官,但在道路,她還是按步就班的來走,而我是運氣比她好一些,才比她升的快一些。如果按能力來說,我平生最佩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她劉瑰玫。」
我不知道劉小茜為什麼忽然對我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我只能靜靜的聽著。也許一個人官越做的越大,就越寂寞,就越找不到一個可以說實話說真話的人,而是我一個很好的聽眾,又和她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她才說給我聽。
劉小茜一口氣說了這些,也停了下來,臉露出一絲疲乏之意。
我的駕駛檯面有一個保溫水杯,我從家來時當灌好的熱水。我把保溫杯拿起來,向後一遞,笑著說:「小茜姐,口渴了,如果不嫌我髒,就用我的杯子喝點水。」
劉小茜笑了笑,伸手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我一邊凝視著道路開車,一邊笑道:「小茜姐最佩服兩個人,另一個是誰?」
劉小茜笑了,笑道:「另一個人,當然是我老公啦。」
我也笑了,說:「呵呵,你老公一定是很優秀的男人。」
劉小茜笑了笑,說:「還行,再優秀的男人,也有女人看不的。」
劉小茜這句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我咋摸不出是什麼味道,只好笑笑。
劉小茜也知道我聽不懂,並不解釋,又笑著問我:「大眾,剛才我對你說劉瑰玫的事了,咱們再談談你的事。」
我笑道:「我有什麼好談的?」
劉小茜說:「你對你做這個村長,有什麼看法?是想借這個村長向陞官,還是借村長的職位做生意?」
我笑:「我這個人太懶散了,不想做官,也不想做生意。做官約束太多,我不喜歡。做生意又太俗氣,我也不喜歡。但我要吃飯,要穿衣,我只能做生意賺錢,做個俗人。如果在這兩者之間選,我寧願做個俗人,也不願做官。」
劉小茜笑道:「看來你對做官的人,存有偏見。」
我笑了笑,說:「對,是有偏見。說句你可能不喜歡聽的話,有句話叫無官不貪,三年清知縣,十萬白花銀,我不認為這個世還有官不貪的。」
從後視鏡中我發現,劉小茜的臉色,即不難看,也不好看,很平靜。我也不怕她生氣,這又不是正式場所,我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也是事實,你不把我打入監獄,說我反社會反人類?
劉小茜淡淡的說:「先不說我,先說你們劉鎮長,你不認為她是一個好官嗎?你不認為現在還是有很多像她這樣默默無聞又誠誠懇墾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嗎?」
我笑著搖搖頭,說:「對不起,像劉鎮長這樣的好官,我還真沒發現幾個。我認識的我們縣城的官員,除了極少數極少數不貪的,真正清正的官,沒有幾個。再者說,三年清知縣,都有十萬白花銀了,就算是劉鎮長之類的好官,就真的很清很清嗎?真的沒有收過一點禮物嗎?劉市長,你收過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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