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然睡的正香,被一隻小手推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眸一看,就看到貼身丫環小燕的笑臉,同時鼻孔中聞到一陣陣藥味。
「小姐,你要的藥,熬好了,快起床。」
劉嫣然揉揉眼睛,坐了起來,說:「熬好藥了?」
「熬好了,在桌放著哪。」
劉嫣然從床坐起來,看到床裡面的無花還在沉睡著,就推手推了推無花:「喂,這位姑娘,快快醒醒,醒醒……」
無花朦朧中被推醒,睜開眼睛,迷茫的望望劉嫣然,又望望小燕,不開口說話。
小燕看到無花癡呆的眼光,心中一驚,說:「小姐,這姑娘怎麼這樣的眼光看人……她不會是傻子?」
劉嫣然罵道:「胡說,她是被人灌了啞藥,快把藥端過來,給她喝下去,一會就好了。」
小燕轉身從床端過來藥碗,交給小姐,說:「小姐,我看這姑娘不像只被灌了啞藥,被灌啞藥,最多不會說話,但看起來不會癡呆。你再看這姑娘……」
劉嫣然被小燕一說,也感到不對勁,但現在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你把她扶起來,我給她喝下去,要是還不好,只有另想法子啦。」
兩個女孩子卻不知道不但話不可以亂說,藥更是不能亂吃,搞不好會吃死人的,幸好只不過是治聾啞的藥材,並沒有起別的不良反應,不要然,無花的小命毀在她們手中,她們也不知道。
她們把藥給無花灌了下去,就大眼瞪小眼的瞪著無花,等著無花會說話。
誰知等了一柱香時間,無花還是傻乎乎的,眼皮都不眨,更聽說開口說話了。
劉嫣然歎了口氣,說:「壞了,沒用,這可怎麼辦?」
小燕說:「小姐,你這裡從那裡撿了個傻姑娘回來?」
劉嫣然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心中不樂,說:「你別問了,先出去。」
小燕也不勉強,說:「那我先退下。小姐,快到晚飯時間了,你不要再跑出去了,不然,夫人又要罵我。」
劉嫣然愀然不樂,只淡淡「嗯」了一聲,就手托香腮,沉思起來。
小燕一笑,退了下去。
劉嫣然沉思了一會,想:「這姑娘一定不是先天傻子,肯定是被爹爹搞成這樣的了。對了,爹爹曾說過武林中有一種很深奧的點穴手法,可以讓人癡癡呆呆的,嗯,對,這姑娘一定是被爹爹用這種深奧手法點了穴道。不行,等爹爹回來,我就去找他,叫他給這姑娘解穴,他要不肯,我就威脅要去告訴娘……不行,萬一爹爹真的不肯,我也不能告訴娘呀,不然,兩人又要吵個天昏地暗了,這可如何是好?」
劉嫣然想到這裡,又發愁了,忽然又想到:「表哥不是明天就來了嗎?表哥和姑父都是武林高手,表哥一定有辦法解穴。我雖然不怎麼喜歡表哥,但也不是很討厭他。為了救人,我就拉下臉來,求他一次,他一定會幫忙的。」
劉嫣然想到這裡,心情開朗起來,洗好臉,整理了一下,走出房間。
這時侯,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彩霞渲染了西邊的天空,絢麗多彩。
劉嫣然剛走到前院,迎面就遇到小燕。
小燕一看到小姐,笑道:「我正要去叫小姐吃飯,小姐就來了。夫人在飯廳等著哪。」
劉嫣然說:「知道了,我就去。噢,對了,小燕,你到廚房,端些飯菜,送到我房中,侍候那位姑娘吃下去,她可有一天沒吃東西了,一定餓壞了。」
小燕應聲是,就去廚房了。
劉嫣然走到飯廳,和劉夫人一起吃飯。劉員外從午帶領著人馬出去,到現在還沒回家。
劉嫣然想到明天要問表哥,所以沒再問父母親,免得引起父母親疑心。
吃過晚飯之後,天色剛黑。
劉嫣然回到自己臥室中,小燕正好端著吃光的碗筷出來。
「小燕,那姑娘吃飯了嗎?」
小燕舉舉光光的碗筷,笑道:「吃的光光的,差點把碗都嚼進肚子裡。這姑娘的飯量真大,吃掉兩個饅頭。」
劉嫣然笑道:「人家餓了一天了,當然飯量大。」
走進臥室,見到無花已經從床移下來,正坐在椅子。她看了看無花的臉色,俊俏是俊俏了,就是眼神太呆癡。
劉嫣然笑了笑,說:「姑娘,你今天就在我床睡。明天等我表哥來了,我讓他來救你。」
她把無花移到床,讓無花睡在裡面,自己坐在床前。
這時,房門一響,她的貼身丫環小燕,端來一盆熱水,笑道:「大小姐,要洗腳啦!」
劉嫣然和小燕,雖然說不情如姐妹,無話不談,可也相處不錯,劉嫣然性格豪爽,很有男兒風範,對一些事情,比如洗腳洗臉,從來不要丫環侍候,都是親力親為,所以也沒有把小燕當做個下人丫頭,熙指氣使。
小燕對於這位大小姐,也不拘束,兩人有說有笑,甚至有打有鬧。
劉嫣然說道:「好啦,你放那兒,我自己洗。」
小燕說道:「要快呀,不然一會水涼了,我可不給你再熱了。」
劉嫣然笑罵道:「懶丫頭!好了,你出去,我馬就洗。」
小燕笑道:「我就不出去,你還怕看麼?」
劉嫣然雖然性格豪爽,終是個姑娘家,臉皮薄,果然是怕小燕在一旁看著,當下罵道:「死丫頭,你再不出去,我一腿踢你出去!」
小燕不慌不忙的點熏香,房間中立時散發出一股幽雅的香味兒。
小燕點熏香後,又為劉嫣然一杯菊花茶,才回過頭來笑道:「你催什麼催,沒看到人家在侍候你這位大小姐麼?你這麼害羞,以後嫁給老公,你有本領,也不要讓你相公來看你洗腳。」
劉嫣然笑罵道:「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是不是思春了?」
小燕笑嘻嘻的說:「還不知誰思春了哪?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嬌滴滴、美艷艷的大小姐,一個人在房中洗腿,一邊洗,一邊盯住自己的腳趾,臉頰緋紅,無端端的歎氣哪!」
劉嫣然已經脫去了外面的鞋子,只等小燕一走,就要動手脫下襪子,此時聽到小燕的話,知道這個丫頭偷看過自己,羞惱之下,尖叫一聲:「死丫頭」。
她只穿著襪子,沒有辦法下床去追趕小燕,只好把手中還拿著的鞋子,向小燕擲了過去。
小燕嘻嘻一笑,閃身躲開,溜出房去,順手關了房門。
劉嫣然也微微笑了,她心中雖惱羞,卻沒有成怒,只不過是有點不好意思,想到被小燕偷看了去,臉頰紅了起來,如同飛了一朵紅雲。
她脫掉鞋子,露出一雙如玉一樣雪白的纖美的小小金蓮。
她癡癡地看著,不由得幻想起來,如果這雙金蓮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細細撫摸,可不知是什麼滋味?想到這兒,她的臉頰又紅了起來,低低啐了自己一口,連忙洗好腳,鑽進被窩之中。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都十八歲了,正是青春年華,在這寂靜幽閒的春夜,有那個少女不懷春?
劉嫣然並不急於睡覺,她從枕頭下面,取出一本來,細細。
這本卻是當時的《西廂記》,劉嫣然雖然是個愛好舞刀弄棒的俠女,卻也是個正當妙齡的少女,對於這種描寫愛情的「」,當然是芳心嚮往,想辦法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所以藏在枕頭下面,趁夜深人靜之時,細細翻閱。
她讀了一陣,讀到崔鶯鶯私會張君瑞那段,雖然作者用筆含蓄,沒有直接描寫歡愛之情,卻也讓還是閨中少女的劉嫣然讀的心猿意馬,全身燥熱。
她讀不下去了,披衣下床,坐在梳妝台前面。
梳妝台有一面銅鏡,劉嫣然坐在銅鏡前面,看到鏡中出現了一個絕色美女,似玉如花,明眸亮齒。
這正是她自己!
從鏡面反射中,只見她烏黑的秀髮長長披垂下來,兩道峨眉宛同兩片春山,淡雅清秀;她的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櫻桃小口相襯一點朱唇,香唇之間配著潔白如玉的編貝牙齒。
她對著銅鏡,伸出了手掌,在燭光下細細觀賞,她的十指尖如春筍。
她的衣襟凌亂,披在肩頭,垂落下來,寬敞開的衣襟中,可以看到艷紅色的胸圍,包裹著兩團粉嫩雪白的嫩肉,高聳挺拔,不甘寂寞,欲脫衣而出。
她的楊柳細腰款款,盈盈一握;她的臀部豐滿健碩,線條優美;她的大腿修長結實,畢直堅韌。
她的小小金蓮三寸窄窄,襯著細細的腰肢、豐滿的臀部,行動之時,一身丰韻,呼之欲出。
劉嫣然攬鏡自憐,不由暗歎,如此良宵美景,卻是任它虛度而過,如此春夜,如有一個男人陪在身邊,就算不做那件事兒,就是溫言細語,款款輕憐,想想都讓她不止,心跳不已!
她的手從下而,慢慢的伸進胸圍,在自己的溫馨香艷的胸峰,細細撫摩……
劉嫣然吹息了蠟燭,重新躺下,想要好好睡覺。
但是,她躺在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再加窗外有一隻思春的野貓在叫春,那「喵喵」的叫聲,就像是一個女人幽怨的哭泣,讓她心煩意亂。
忽然,外間有了動靜,彷彿是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著穿衣服的聲音。
劉嫣然知道小燕睡在外面,有一次她起床小解,發現小燕睡的床並沒有人,她也沒有在意,以為小燕是到外邊小解去了,現在聽到小燕在黑暗中穿衣服,忽然想道:「這個丫頭這段時間,言語之間,越來越是放肆,就像是個婦人一樣不知忌憚,莫非,她不是處子了?對了,她一定不是處子了,只有不是處子的女人,才會那樣放肆的說話。」
外間的房間輕輕一響,她聽到小燕的腳步放的很輕,顯然是怕驚醒小姐,所以才悄悄地。
劉嫣然忽然一笑,心道「好你個丫頭,竟敢背著我去偷漢子,待我跟去,看看那人是誰,明天也好取笑她一番,報一報仇!」
她打定主意,不去點蠟燭,也在黑暗中摸索著穿衣服。
她的動作很快,穿衣服後,馬輕靈的躍到外間,輕輕打開房間,探頭向外一看。
只見小燕剛剛出了這個院子,折向別一個院子。
劉嫣然跟隨在小燕的後面,她的動作輕靈迅捷,小燕當然不會發覺。
轉了幾個彎後,小燕進了一個院子,劉嫣然一愣,見小燕進的竟然是另一個院落,這個小小的院落,是她爹爹的房。她爹爹並不怎麼讀,卻附庸風雅,弄了個院子做為房。
劉嫣然愣了一下,想道:「難道小燕不是去幽會情人,只是來找爹爹。小燕一直羨慕我有武功,她一定是想要爹爹傳她武藝,爹爹怕別人知道,所以才讓小燕半夜偷偷過來授藝。好呀,我且看一看爹傳小燕什麼武功,平時讓爹爹傳我武功,他還推三阻四,不肯傳授,想不到卻把武功傳給外人。嗯,爹爹不是出門了嗎,什麼時侯回來的?一定是吃過晚飯才回來的。」
她打定主意,要看到爹爹傳給小燕什麼武功,下次要爹爹教她武功之時,爹爹再不答應,就把這件事做為要挾,看他還怎麼說。
她知道父親的武藝高強,怕被他聽到腳步聲,所以放輕腳步,慢慢地悄悄潛了過去。
劉員外的房間中正亮著燈光,小燕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而進,看樣子不是來了一次兩次了。
劉嫣然暗暗生氣,心想:「好呀!原來早就教小燕武功了。」
她躡手躡腳地潛到房間前,還沒有走台階,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伊伊唔唔的聲音,那種聲音彷彿很是壓抑,很是痛苦,卻又有一種歡暢的意味。
劉嫣然雖然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在這突然之間,也彷彿隱隱猜測到,這個房間中,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她的臉頰忽然之間,紅了起來,站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怪不得小燕最近越來越放肆,對我雖然還是很親近,卻不像以前那樣尊敬,原來,她和爹爹……爹爹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娘還在家裡,他就敢找來丫環,也不怕娘家捉到他們嗎?噢,對了,現在這個時侯,正是娘修煉內氣的時侯,至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爹爹的膽子才這樣大的。」
她剛想到這兒,房間中的聲音忽然大了一些,聽的更清晰了。
劉嫣然聽到,不但小燕的呻吟喘息,還有的吃吃的低笑聲,和她的父親低沉的笑聲。
她雖然聽出來是她父親的聲音,卻聽到聲音和平時大是不同,很有些調笑的意味。
她當然不懂,一個男人在這種情形下,都會露出男人的本性。
小燕吃吃笑道:「老爺,你的手,啊喲!………好不老實,你輕點……」
劉員外沒有說話,只是嘿嘿笑著,用行動來回答。
小燕用鼻子哼了出來,顯然嘴唇被堵住了。
過了一會兒,小燕才喘息著說:「把燈吹了,讓人看到……」
劉員外笑嘻嘻的說:「這是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吩咐,誰敢到這裡來?你長的這樣美貌,如果沒有燈光照著,和你草草了事,那不是太沒有情趣了!」
小燕吃吃笑道:「老爺,你個老不正經……你答應給我的鐲子,帶來了沒有?」
劉員外說:「小寶寶,老爺怎麼會忘了這事……哪,戴試試。」
「……嗯,老爺對小燕真好……」
劉員外說:「知道老爺對你好就行,快,快幹事,不要一會母老虎煉完內功,把咱倆抓到了。」
小燕笑道:「原來你還知道怕夫人……」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劉員外的動作打斷了,換成了一種的呻吟。
劉嫣然在台階下聽著,只覺得熱血奮騰,臉紅耳赤。
此時夜色漸深,家人俱已熟睡,院落中靜悄悄地,花影扶蔬,靜寂無聲,但見天月如銀盒,在院落中撒下清冷的清輝,天地更增寂靜。
劉嫣然不敢再多逗留,連忙悄悄退出院子。
她出了院子,從花廳轉到走廊,準備經過走廊回到她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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